=== 第074章日出計劃 ===
她分明沒踩到他啊……
沈悅轉眸看。也正好轉眸看她。四目相視, 彷彿才覺清幽的臘梅花香都近在身前,又才見到對方的身影在月下鍍了一層淡淡清暉。
很是好看。
卓遠本是想打趣的,但月色清暉下, 映出他眼中都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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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中莫名微動。
耳畔亦是早前那句——也是獨一無二話……
卓遠微微垂眸,掩了眸間情緒,淡聲道句,“你踩到我影子了……”
說完, 一顆似是都在“砰砰”跳個不停,不知道是盼著她說些什, 是盼著她什都不要說, 月色清暉裡, 兩人就一直這並肩踱步,她踩著影子, 到晨曦微露,朝陽升起的時候……
也不知道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 從腦海中冒出來。
但忽得,這樣的念頭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從未有過……
踩到他影子?
沈悅整個人都懵住,在腦海中飛快搜尋著,來了這裡這久,是不是還沒接觸到,或是聽過但是她自己卻遺忘了,在這裡, 踩了旁人的影子,會不會有和穿越之前一樣, 有踩了井蓋就會倒黴一說的講究?
而卓遠又是平遠王,府中的興衰安危都系在他一人身,所以忌諱?
沈悅彷彿有些明白過來了。
確實晦氣。
沈悅歉意, “抱歉,我剛才沒留意……”
抱歉?卓遠也忽得懵住。
但沈悅卻腳下駐足,卓遠也不不停下,不不轉眸看她時,卻見她攤開左手掌給,“踩了你影子,你拍我三下就不晦氣了……”
踩了井蓋時候,拍身側人三下,晦氣便退散了。
踩影子應當也是吧……
卓遠也忽然反應過來,她會錯意了。
卓遠看了看她,明知曉不應當,是心中蠱惑,最後……還是伸爪子撓了她三下……
沈悅似是被貓爪子,不情願得撓了三下一般。
而後,貓爪子主人轉身就走。
沈悅忽然想,也應當是只貓才是——喜怒無常,有時候好相處,有時候一臉“君臨天下,生人勿進”模樣,有時候想同你玩時,能一起蹴鞠,意得讓你看怎麼踢球,你平日裡為他工作,當是你主子……
沈悅愣住,她怎麼會有這莫名其妙念頭。
把卓遠想成一隻……貓?!
狗也好一些啊。
怎麼會是只貓?
是只……傲嬌,神氣,又有些武力值的貓……
胡亂思緒間,只聽卓遠喚她,“愣著做什,走啊,一起去看看小五和小七。”
沈悅趕緊攆上。
是應當去看看小五和小七。
先前她是忽略了桃桃工作,所以桃桃裡不舒服了很久,也哭了很久,是她疏忽。好在穗穗年長些,懂事些,便要好些。但小五和小七這裡,她是應當去看看。
這次再攆上前,特意同卓遠之間保持了一定距離,怕像早前一樣,再踩上影子,給惹了晦氣,旁人許是忌諱這個,她能避則避。
於是,兩人雖然一起走著,但中間卻似隔了一道鴻溝,影子也遠遠,毫無交集,或是說,在很遠很遠都模糊地方才有交集。
卓遠握拳輕咳兩聲,“晦氣都去了,隔這遠做什?”
似是怕說話聲大,吵著旁人。
沈悅會意,原來這裡習俗是撓過三下就好。
這自然好,省她一路蹦蹦跳跳,驚動魄避開影子,又不能太突兀了去。
沈悅抬眸,眸間的笑意又正好對上卓遠。
卓遠原本握拳輕咳的,眼下,卻握拳輕笑了兩聲。
又不是看不到,她為了避開影子,折騰了一路……
***
去小七苑中看小七時候,小七已經睡了。
春雨說,今天跳了兩百個跳繩,又玩了許久捉迷藏,當時累了,所以夜裡特別好睡,近乎倒下就睡著了。
沈悅笑笑。
小七平日鍛鍊得少,像這樣每天兩百個跳繩,是讓逐漸習慣動起來,每日有意識去鍛鍊,對小七身體有好處。免疫強,便抵抗力好,就不會像早前一樣容易生病了……
既然小七睡了,卓遠和沈悅沒有再入內看了。
卓遠只吩咐了一聲,這一路都不著急趕路,明日可以睡晚些,臨近晌午再走,不用催孩子們起來。
春雨愣了楞,應了聲好。
沈悅卻是沒留意這一句,臨近晌午再走是什意思……
***
從小七苑中出來,很快又到了小五苑中。
驛館下榻,小五和卓新住一個苑落裡。
卓遠和沈悅去時候,小五和卓新正在一起看繪本。
自從今日卓新給孩子們講了午睡繪本之後,小五今晚也非要嚷著要卓新講完繪本才睡覺。
卓新除了揍之外,也實在拿他沒辦法,但又想起眼下這傢伙有沈悅護著,若真揍了,有人是真會找沈悅告狀的!
原本就答應了沈悅做助教,也答應了做助教,就要按照她提要求照顧孩子們,頭一個就是——不準揍人,尤其是小五。
卓新語塞。
於是,卓遠和沈悅到的時候,小五正趴在小榻上,兩隻小腿來回碰著,卻專致志趴在小榻上,託腮聽著卓新講繪本。
眼中連一絲睡意都沒有。
卓新看這幅精神樣子,就不知道這傢伙今晚要折騰到什時候,卻沒想到,簾櫳撩起,來的人是卓遠和沈悅。
雖然不知道們兩人怎麼會在一處,都見卓遠和沈悅入內,卓新近乎是看了卓遠一眼,就下意識起身,放下繪本,“好了,你自己看吧,我要回去睡了!”
言罷,也不待小五嚷著,“喂!哥!”
卓新就撩起簾櫳出了屋內,連招呼都未同卓遠打一聲。
卓遠頓了頓,遂趁著卓新還未走遠,特意大聲朝著小五道,“不是答應了你看日出嗎?去不去?”
“啊?!”小五意外。
行至外閣間,正要出屋卓新也愣住,腳下駐足,轉身看回屋中,不由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都入夜這就了,卓遠葫蘆裡賣什藥。
而沈悅也愣住,詫異看向卓遠,日出?
卓遠也看了看她,嘴角勾了勾,不置可否。很快,小五歡呼聲傳來,“去去去去去!要去!要去!當然要去!現在就去!”
都心念念了看日出許久了!
之前六叔出征時候就答應了,等出征回來,就帶騎馬去看日出的!
現在馬沒見到呢,日出更沒一撇。
昨日他哭的時候,才和六叔約好,只要每日都好好練劍,六叔就在去栩城的路上抽一日,帶他騎馬看日出,但怎麼都沒想到是今天啊!
幸福來得太突然!
小五徑直從小榻上跳下來,歡喜有些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了似的。
卓遠喉間輕抿,中忐忑等著眼下這祖宗反應……
也虛想到,要是沒反應……他自己需要再想想,自己要怎麼給自己下臺,圓了過去,說今日不適合去看日出,再擇一日?
但果真,小五沉不住氣,更沒讓他等太久。
下一刻,小五就嘻嘻哈哈撲騰到沈悅跟前,一臉期許模樣,誠摯看著沈悅,興奮道,“阿悅阿悅!我盼了好久,六叔終於要帶我去看日出了!阿悅,你和我一起去看日出吧!”
臨末了,又補了一句,“我真好想你去!”
卓遠先前一顆懸著算是落定。
就知道……
只是卓遠中雖然舒了口氣,但面色卻如常,彷彿只是順著小五話看向沈悅的一般。
沈悅果真面露遲疑,有些為難。
卓遠默不作聲。
也知曉沈悅怕是會拒絕,但中隱隱蠱惑,想賭小五由著性子,和沈悅對孩子喜歡和遷就……
沈悅上前半蹲下,牽著小五手,溫聲又歉意道,“小五,我也很想和你一起去看日出,但是我從小就很怕冷,冬日的時候看日出,會尤其冷,我怕我會生病,到時候路上就不能照顧你們了。所以,你可以六叔和哥哥一起去,等春暖花開了,我再你一起去好不好?”
卓遠忽然有些傻眼。
中莫名不好得預感湧頭。
果真,小五癟了癟嘴,又咬了咬唇,“阿悅,你是真不想去嗎?”
卓遠越發覺不對。
沈悅笑了笑,微微頷首。
小五嘆道,“那好吧,我六叔和二哥先一道去,下次你再和我們一道去。”
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