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四蜜桃優格(四)
但很快, 齊格的煩惱又來了。
桃桃隔兩日又會一次,老虎咬人疼不疼?
被老虎咬了,會不會日後也咬人?
她分明有些怕, 應當是怕齊格日後會咬她。
齊格頭疼。
終於,齊格實道,“桃桃,沒有老虎咬我, 我背上是刀傷,有些深的刀傷, 眼下都已經好了。”
桃桃驚訝眨了眨眼, “那, 我可以看看嗎?”
“……不行。”齊格拒絕。
他怎麼好意思讓她看!
而且,也怕嚇到她。
她慣來膽子最小, 遇事總哭。
他知曉他背上的傷口,她看了一定哭的。
齊格斬釘截鐵。
桃桃嘟嘴, “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興許,下一回你又說被狼抓的……”
“……”齊格無語。
桃桃道,“那我不看了,摸一摸行不行?”
齊格的臉紅成了豬肝色,“不行!”
稍許,又覺得哪裡不對。
無論是讓我看一看, 還是摸一摸行不行,這都不是早前桃桃說的話……
齊格試探得道, “桃桃,你最近在看什麼書?”
“……我沒有啊~”桃桃否認。
但臉色明顯微微紅了幾分。
齊格中越發肯定,“方晨曦?”
桃桃連忙伸手捂住嘴。
齊格握拳輕咳, 另闢蹊徑道,“好看嗎?”
“嗯,好看!”桃桃一不留神,沒忍住,說完,裡就道遭了,說漏嘴了。
齊格上前,惱火道,“是不是話本子?”
“……當然,不是~”不否認還好,一否認,同承認也沒什麼區別了。
桃桃中唏噓。
“和誰一起看?”齊格。
她肯定不會自己看,還看得這麼津津有味,肯定有同夥。
但這同夥又一定不是小六。
桃桃嘟嘴,“小荔枝。”
“……”齊格頭都疼了,但京中貴女中時興偷偷看話本子,也不是一兩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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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本子也有區別。
有倒是真的幹的,也有……容易教壞人的……
齊格不好戳穿,“別看這些話本子了,休沐的時候,我去西郊賞楓葉吧。”
桃桃當即應道,“好啊!”
她真的許久沒同齊格一道出去玩了。
***
京中禁軍瑣事諸多,齊格剛回來,光理清頭緒就要花費不少時間。
雖然有陛下和上君的器重,但他更需服眾。
京中禁軍的事,他先要抽出時間來理清來龍去脈,而後先做到的,就先動起來,也要抽時間同京中,尤其是宮中的禁軍上下熟絡起來。
所以雖然早前就答應了桃桃,要找個休沐帶她去西郊賞楓葉的。
但轉眼都到十一月中旬了,都還沒去成。
—— 嘿!楓葉都掉沒了!
他在宮中當差時,遇有內侍官遞條子給他。
他莫名拆開。
但一看到這句,就忍不住起來。
再不去,桃桃真要生氣了。
……
齊格特意告假一日,邀了桃桃去西郊,從宮中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宋言入宮。
“四哥,你回京了?”齊格驚喜。
宋言原本正同鴻臚寺器張人說著話,見到齊格,朝張人,“人先,我稍後追上來。”
張人應好。
宋言這才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宋言雖在出使途中,但朝中當知曉的事情,一概都知曉。
禁軍調整的動向,京中早就傳開,齊格在分擔上君手中的禁軍之事,朝中都知曉,不算隱秘。
齊格道,“沒什麼礙,一早就好了。”
“四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齊格倒是也起。
“今日才抵京,先去陛下跟前覆命,隔兩日找時間同你聊。”宋言拍拍他肩膀。
齊格應好。
算來,也半年沒見四哥了。
上次見四哥還是在鳳來樓的時候,當時四哥有些喝多,似是將郭毅認成了旁人,最後是郭毅和小六將四哥送回去的。
時間得真快……
齊格著出了內宮,而後行至中宮處,騎馬出了宮中。
他是京中禁軍左前衛副使,可以在宮中佩刀,也可以騎馬,宮中不會有人相攔。
桃桃先去了西郊,他快馬往西郊去。
西郊同京中離得近,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就到。
只是一路騎馬,齊格中默唸著遭了,好像真到十一月中旬了,楓葉都七七八八掉光了……
等到西郊同桃桃匯合,桃桃一面看著他,眼淚一面在眼眶中打著轉,“我不理你了!”
哪這還有什麼楓葉啊?
連樹都禿了!
齊格硬著頭皮道,“不怕,再往山上,山下禿了,山上興許還沒有!”
桃桃好像覺得也有些道理,兩人一道上山。
為西郊不遠,所以晚些也回京。
黃昏前後,楓葉雖然沒了,但是落日和晚霞很美,尤其是越往山中的時候……
只是天有不測風雲,一點徵兆都沒有,忽得就下了瓢潑雨。
齊格皺了皺眉頭,看模樣,這雨得下好久……
兩人都沒有帶傘,早前府中的暗衛為有齊格在,都沒有跟來,幾個丫鬟見齊格揹著桃桃,也都沒有跟上來。
眼下,兩人澆成了落湯雞。
只是當下還在電閃雷鳴,齊格牽著她,她不快,一直都在淋雨。忽得,桃桃腳下一滑,“格格哥哥!”
桃桃驚呼一聲,扯著齊格的衣袖,兩人一道往山坡下滾去。
齊格來不及抓穩,只得抱緊她,護著她一道跟著從山上滾下去。
西郊並不都是熟知的地方,一路滾下來,齊格身上不知被多少石頭和樹枝的碎片劃傷了後背,衣袖甚至是脖子,也撞了不少樹,最後,兩人才滾到地勢低窪處停了下來。
剛才他下馬車是在半山腰處,眼下,近乎到了山底!
但確實另一面!
旁人就是想尋他,也根本尋不到!
齊格摸了摸衣袖,今日出來,連求援的信號彈都沒帶,這麼的雨,平遠王的暗衛要想找他,一定會往山上去,西郊的山有名的,這下子南轅北轍了!
黃昏後就是入夜,西郊這一面並不平靜。
但好在,他滾落的地方不遠處,就有一處山洞。
“桃桃,我要生火!你還記得怎麼生活嗎?”他估摸著這一晚是出不去了。
“是野生存嗎?”桃桃原本還有些怕的,眼下,卻忽然眼前一亮。
齊格惱火,“是……”
兩人竟然都還記得生火的方式!
幼兒園時候的記憶實在深刻。
山洞裡就有樹,沒有被雨水澆溼,雖然也潮,但好歹用。
齊格身上帶了火星子,很快,火堆升了起來,彷彿周圍也沒那麼冷了。
只是先前兩人的衣裳都溼透,只脫下來烤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