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青梅竹馬（三）
翌日, 平遠王世子寢帳裡會出那聲慘烈的豬叫聲，原是因為陸瞿曾去探望過。
這訊息一傳開。
頓時，軍中人人自危。
這京中誰不知道平遠王世子啊！
那可是平遠王的弟弟, 清之叔叔的侄子！
這卓在京中一向都是橫的。
到了軍中，被陸瞿收拾得沒了脾氣，這陸瞿一定有過人之處！
卓喜歡打架！
一定是被被陸瞿揍懵了！
想到昨日卓吃了二十軍棍，陸瞿就追到寢帳裡施暴, 眾人都忍不住寒顫。
不要惹女人！
不要惹當主帥，還帶面具的女人！
……
於是, 翌日的作戰商討會, 所有年輕子弟一改葉秉志早前主持作戰商討會時候的懶懶散散, 幾乎提早了一刻鍾時間都到齊了。
眾人我，我, 都一臉我就知道也是的表情。
尤其是見到卓，蘇哲, 趙遂，在齊格，方顯等人的攙扶下也駕柺杖入內，都忍不住得想笑，又辛酸，還恐懼。
特別是卓這裡。
聽說昨陸瞿去慰問過了……
誰都聽到昨那聲實在慘烈了！！
慘烈到今日沒有一個人敢遲到或是不。
再一，就連卓, 蘇哲，趙遂這樣在昨日挨了二十軍棍的人都了, 說恐不恐怖，旁人敢不敢不，敢不敢遲到？
總歸, 葉秉志是詫異得沒話可說，這堆祖宗，都是人下菜碟的……
等陸瞿的時候，整個主帳中所有人都全到齊了。
陸瞿目光掃過卓，蘇哲和趙遂三人，腳下微微滯了滯，問道，“們做什麼？”
應當是沒想到。
卓又不能說讓他躺還不如讓他這裡！
蘇哲和趙遂想的是，又了，又明知故問了！
把卓收拾得這麼慘，他都了！我們要不，卓不就是前車之鑑嗎？
太恐怖了！
這女人有話從都不直說，從都是旁敲側點，從都是一不小把繞進去然後一腳踹死！
陸瞿問完，目光是向蘇哲的，眼波略帶探究的模樣，蘇哲當即嚇軟了腿，“這趟是剿匪的，末將系百姓，一刻都不能多等。”
覺悟要提高。
“……”陸瞿噤聲。
趙遂也立即道，“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態度要好。
“……”陸瞿了他二人一眼，沒有多說旁的。
最後，卓滿希望她。
結果穗穗都沒他，直接踱步至沙盤旁，“開始吧。”
“！！”卓眼珠子都險瞪出。
怎麼直接跳過他了！
喂！
卓想開口，但明顯這個時候不適合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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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格一面上前扶他，一面“嘖嘖”嘆道，“消停，別添亂了。”
齊格言罷，了他的屁股。
卓忽得臉紅。
他的屁股……
整個作戰商討會，卓都在想昨日的事。
齊格使勁兒掐他的時候，他猛然回神，伴隨“嗷”得一聲。
整個主帳中都無語，惱火，且同情得他，活該昨日叫得跟殺豬似的，這個時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在神……
卓睨了齊格一眼。
齊格小聲道，“老子叫了好幾聲……”
言外之，自己神遊太虛去了，不掐更遭殃。
“說到哪兒了？”卓藉故低頭。
“說要怎麼打前雲灣……”齊格硬頭皮開口。
“卓？”穗穗開口。
卓握拳輕咳聲，而後駕雙柺上前，穗穗眸間掠過一絲笑，聽他上前道，“還有半月就是年關了，年關在百姓中義重大，時若強行攻打，是能獲勝，但會引起當地百姓的反感，那我們同魚肉百姓的亂匪有什麼區別？”
“者豈可同日耳語？”有人抗議。
帳中不人響應。
穗穗卻他，“繼續說。”
“……”帳中忽然都安靜了，方抗議的人頓時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
卓又架柺杖，朝穗穗近，“我在想，陛下為什麼讓我們年關前安州剿匪？安州這裡的亂匪不多，剿匪不是難事，我們中的任何一個帶兵都可以輕易攻下，根本不用興師動眾。所以我在想，陛下讓我們這年輕子弟一起到安州，可能，會是旁的用？”
齊格微微怔了怔，他怎麼沒想到。
穗穗環臂他。
他知曉她在笑，只是笑容清淺，旁人不出。
卓喜歡這樣，她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遂又架柺杖，到她身側，好似旁人都是灰白畫卷中的一分，只有她，是灰白畫卷中唯一一處亮色。
他認真道，“陛下寬厚，自登基以，多施行仁政，休養生息，與民減賦。安州地本無亂匪，是因為附近災，當地官員對流民的處置不妥善，被早前安南郡王餘孽利用，到安州處生亂的。只要打仗就會死人，最好的，是不戰而屈人之兵。”
蘇哲和趙遂瞪大了眼睛……
不是讓他們歷練的嗎？！
怎麼忽然就變成了不戰而屈人之兵了？
那讓他們幹什麼的？
卓繼續道，“上一輩的將軍裡，有我六叔，有齊叔叔，陸叔叔，蘇叔叔，趙叔叔，孫叔叔……他們每一個人都能獨當一面，也都有自己的帶兵謀略和技巧，要真是歷練，也會讓他們帶我們，或是選一處做演習，不會讓我們拿安州百姓的性命開玩笑的。”
卓說完，主帳中各個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方有說放火燒山的。
有說強攻的。
還有說在水裡下毒的。
眼下，臉色都青一塊，紅一塊，紫一塊，也都不敢面面相覷，恨不得找個地方鑽下去……
卓卻全然沒有留旁人，他只想扭轉在穗穗中的印象，什麼哭得眼淚鼻涕一團啊，昨日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啊，還有……
咳咳，卓紅了紅臉，繼續道，“所以，我猜，陛下和上君想讓我悟出的，就是有仗能不打就不打，在自己的土地上，和自己的百姓打仗，打贏了也不算贏！所以，我猜，就算我們想了各種攻打安州的方法，最後真臨到要打，葉將軍也會想盡各種方法，不讓我們出兵。因為葉將軍說為副帥，實則是領了陛下和上君密旨，照我們，也盯我們不要亂，對吧，葉將軍。？
葉秉志想死的都有了！
這祖宗，猜到了，憋住不說能成嗎？
當這麼多人的面，他是應還是不應，這多尷尬。
主帳中一眾恍然大悟的目光裡，葉秉志臉都漲紅了，“我，拒絕回答！”
這就是地無銀三百了~
陸瞿忍不住彎眸，當眾質問葉秉志，這也就是卓能幹得出的事。葉秉志也是被逼急了，會口不擇言。
陸瞿解圍，“話雖如，但行的目的是剿匪，匪在這裡，不打仗要怎麼剿？”
眾人果真被陸瞿的話拉了回。
是啊！
就算是真猜到了陛下和上君的目的，但是最終的要務是剿匪，匪就在那裡，不剿，怎麼結束呢？
卓一步一步靠近，就臨在穗穗跟前了。
戀愛中的男人真可恥！
齊格如實想！
（：不可恥的都涼了。）
（齊格：……）
穗穗沒有避開。
卓微笑她。“不是馬上要年關了嗎？年關好啊！我們殺豬宰羊，每日就在前雲灣和各個關卡紮營，吃，每日都不重樣，一直吃到年關，什麼包餃子啊，放鞭炮啊，怎麼熱鬧怎麼！敲鑼打鼓也好，每日讓人坐船，巡山喊話也好，總歸，讓這裡的百姓和流民都聽到訊息。無論是安州的百姓也好，流民也好，其實一直擔受怕，也嚮往安定的日子，尤其是年關時候，最容易讓人想起一家團聚。等亂匪得除，陛下寬厚，日後的年關會有，平順的日子也會有。這樣，雖然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但最大限度減了傷亡，那也是法子啊！”
穗穗他，“聽起不錯。”
我艹！
主帳中的眾人紛紛反應過，他們早前怎麼沒想到的！
明明清之叔叔之前就做過啊，抄書都不會！
風頭都讓卓那家夥出盡了！
但主帳中最難過的，莫過於蘇哲和趙遂人，卓那幅模樣，分明就是追陸瞿的，陸瞿打他他也開，但他們是造了什麼孽，要陪捱打啊！
***
年關一過，正月裡大軍拔冗。
安州剿匪近乎沒廢一兵一卒，凱旋時，眾人都受陛下和上君的封賞。
等到三月的時候，穗穗啟程回邊關，卓終日在府中怏怏模樣。
回京中的小七不明所以，“五哥是不是病了，我今日他在涼亭裡自己一個人呆了一日。”
小十一一面蕩鞦韆，一面笑嘻嘻道，“問我呀，我知道！”
言罷，一伸腳，輕輕墊了墊，很快從鞦韆上下，神秘道，“他單相思呢！穗穗姐姐回邊關了，他琢磨了一日，要怎麼跟去比較好。”
小七恍然大悟。
而後，又問，“那琢磨出了嗎？”
小十一一面搖畫扇，一面搖頭，眸間的笑古靈精怪，“但四哥哥給他出了主！”
小七好奇，“四哥說什麼了？”
小十一畫扇輕輕遮了遮鼻尖以下，輕輕笑道，“四哥哥說，臉皮厚就是了！然後五哥哥忽然茅塞頓開，就去找我爹了。”
小七嘴角抽了抽，忽然想，五哥可能要離家很長一段時間了。
……
出府的時候，小七隻覺得周圍的人都在他，而且笑得很開。
他今日約了人，地方不遠，所以沒乘馬車。
他一路，一路都有人指指點點。
而且還有不掩袖笑的人。
小七先是詫異，而後，忽得似回過神一般 —— 小十一不會無緣無故拿畫扇！讓她拿劍還差不多！
小十一喜歡惡作劇！
她每次小十拿畫扇的時候，都是用畫扇遮擋笑，這傢伙十有八.九又做了什麼事！
小七連忙了衣袖，前襟，鞋子，玉冠……
都沒有？
最後，小七背後一僵，緩悠悠伸手，果真從背後扯下一張粘好的紙！
上面大字寫，“和好吧，徐子楓~”
小七想死的都有了！
他都堂而皇之遊了好幾條街了！
卓小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