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8章臭不要臉===
“阿悅阿悅!”小五去撿小木劍的時候, 忽然發現正在窗外偷偷看他們的沈悅,當即揮手朝他招呼。
床邊,沈悅笑笑。
卓遠也應聲轉眸, 朝沈悅這邊看過來,卻正好見她眸間噙笑意看向小五,也看向他。
卓遠也朝沈悅笑笑。
多餘的沒有,卻都似默契般, 各自低低頭。
只是再等卓遠抬眸時,沈悅已經轉身, 一面用簪子將青絲隨意綰起, 一面踱步折回內屋的木架前洗漱。
卓遠尚未回神, 手中的劍“啪”得一聲被小五用小木劍打掉。
卓遠才反應過來,錯愕看他。
小五卻哈哈笑道, “六叔,我贏啦!我用小木劍打掉你手中的劍啦, 你說過的!我要是打掉你的劍,就是你輸!”
卓遠無語看他,“我剛才都沒看你……”
他是看沈悅去,這傢伙耍賴。
小五環臂輕哼道,“六叔你自己說的,兵不厭詐,兩個人在對抗的時候, 怎麼樣都不能分心,對抗的時候如果分心, 任何一個失誤都會致命,反正,就是你出神去了, 你的劍才被我打掉的!”
卓遠語塞。
小五得意道,“反正就是我贏啦,你輸啦!”
不待卓遠開口,小五已經開始滿院子歡喜,“我贏六叔了!我贏六叔了!”
卓夜都忍不住笑。
卓遠奈何看他。
卓夜覺察到目光,握拳輕聲嘀咕道,“人家五公子……也沒說錯啊……”
卓遠窩火。
***
等沈悅換了衣裳出來,正好聽到小五得意道,“六叔,你輸,別忘賭注哦!”
卓遠這回真是臉色都青。
小五又道,“也不能耍賴,連我一個小孩子都沒耍賴,六叔你一個堂堂平遠王耍賴好意思嗎?”
“你真出息了你,卓天!”卓遠微惱。
小五趕緊“咯咯咯咯”躲到沈悅身後,沈悅笑看他,“換汗巾了嗎?”
平媽媽暈車,在徽城之後就回京了。
小五一直是卓新在照顧,蔥青抽空也會幫忙照看,沈悅平日裡也會多想著小五一些。
當下,聽沈悅問起,小五還在歡喜中,忙不迭得得點頭,蔥青上道,“換了兩條汗巾了,這是第三條上。”
孩子出汗多,尤其是跑動的時候。
小五同卓遠在一起練劍,基本就沒停過,出得汗肯定多。
“喝些水,休息一下吧。”沈悅正好端溫水來。
小五早渴,只是沉浸在方才的喜悅中不覺得,眼下沈悅忽然說喝水,他端起水杯咕嚕咕嚕就仰頭喝。
沈悅也將杯子遞到卓遠跟。
卓遠一口飲盡,溫聲朝她道,“我還要。”
“那我去倒些。”沈悅接過他和小五手中的杯子,往外隔間折返。
卓遠笑笑。
恍惚間竟然覺得,他兩人有一種在一起許久的錯覺……
這種錯覺,讓他心底微動。
笑意不覺掛在嘴邊。
“來啊!”又忽得被小五打斷。
卓遠真有些惱火,“你今天真出息了!”
小五一手叉腰,一首握住小木劍,得意忘形朝卓遠耀武揚威道,“說什麼呢你!手下敗將!”
“手下敗將?”卓遠輕嗤,一把拎起他,揍一拳,“你真膽兒肥了是吧?卓天!”
小五不服氣,張牙舞抓道,“你不講道理!你揍我!”
言罷,正好看到沈悅來,哇得一聲就要哭出來,“阿悅!六叔他又揍我!”
卓遠:“……”
沈悅笑看他。
“……”卓遠只好奈何放下。
小五連忙跑到沈悅身後,興奮朝她道,“阿悅阿悅,六叔同我打賭輸,明天六叔他要……”
音未落,卓遠瞪他,“小五!”
“啊哈哈哈哈”,小五連小木劍都不要,“咯咯咯”笑跑開,“我去找穗穗看小馬去!”
蔥青連忙去攆。
沈悅果真見卓遠臉色都是黑的,不知道他同小五打什麼賭,小五樂這幅模樣,他方才也似是被人踩到尾巴根兒似的,一句話都不讓小五多說了,小五也拔腿就跑……
肯定是個讓卓遠份外惱火的賭注!
沈悅微笑上。
卓遠彷彿委屈般,“我被這傢伙擺一道。”
沈悅‘驚訝’,“平遠王會被一個小孩子擺一道?”
“他!”卓遠語塞,而後嘀咕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沈悅意外。
卓遠原本一腔的惱意,在她面前似是也慢慢消融殆盡,雙手背在伸手,特意湊到她近處,半是委屈,半是曖昧道,“沈姑娘,我方才真真是光顧著看你去了,才沒留神……”
沈悅微愣。
他卻唇間笑笑,喚了聲“卓夜”。
卓夜上,他笑把手中的木劍扔給他,便徑直往外隔間中去。
卓夜一把接住,卻見他眸間哪裡還有什麼惱意?不過就同沈姑娘說了兩句話,心情頓時就好了……
卓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沈悅也才反應過來,有人方才似是又在她跟,委屈撒嬌……
沈悅低眉笑笑,也跟往外隔間去。
今日是年關前夕,上午的時候陶管家會把明日年關要穿的新衣服送到各個苑中,給孩子們試穿。
因為是陸續試穿,所以孩子們沒湊到一處。
衣服是早前在路上就讓人做,但出門在外不必京中,總有事情耽擱,眼下才送來驛館,陶管家便所以請栩城的裁縫一道來驛館,試衣服的時候,不合適的當即就改,才能趕上明日穿。
上午的時候,孩子們便都呆在各自苑中等,下午才會聚在一起做紅包手工。
雖然上午不必湊到一處,但沈悅還是習慣了晨間這個時候例行看一看每個孩子,同他們打聲招呼,確保他們想見她的時候,能見到她,或是有想同她說的可以及時同她說,哪怕只是見面打聲招呼,也會讓孩子們覺得這一日同往常是一樣的。
方才算是見過小五。
阿四和小七就同卓遠在一處,沈悅也撩起簾櫳,入了外隔間中。
外隔間中燃碳暖,很是暖和。
沈悅取下外袍,掛在一側的衣架上。
剛才卓遠和小五一直在苑中練劍,阿四和小七都沒出來看,要麼沒起來,要麼是在做別的什麼事情。沈悅掛好衣裳,正好見外隔間的小塌上放了阿四和小七那對小奶狗。
好可愛……
昨日附院的孩子多,沈悅要分神照顧,沒有細看。
眼下,見它們肉嘟嘟的小爪子,一雙眼睛似是都還睜不開一般,沈悅只覺毫無抵禦能力。
阿四和小七的是小奶狗,桃桃的是波斯貓,小六的是鸚鵡,小八的是小松鼠,這些都是小動物,在各自苑中都能放得下,所以幾個寶貝都拿了回來,只有小五和穗穗的小馬駒沒辦法牽來驛館,只能養在附院,這也是剛才小五說要找穗穗一道去看小馬駒的緣故。
當下,沈悅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狗狗的頭,小狗狗微微睜睜眼看她,很快又閉上。
沈悅一顆心都快融化一般。
恰好,春雨撩起簾櫳,同小七一道出來。
“阿悅,早上好!”小七問候,聲音裡明顯有睏意。
“小七早上好。”沈悅也問候一聲。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到內屋中卓遠的聲音,應當是朝阿四道,“誒,阿悅來了,快起床吧……”
沈悅笑笑。
小七一面揉眼睛,一面道,“六叔和哥昨晚一直說好久的,我沒睡好。”
所以才會起不來。
平日裡,小七是最有時間觀念的一個。
沈悅笑道,“那你下次可以善意得提醒他們,這麼晚說話會吵到別人的,好不好?”
小七點頭。
原本沒有什麼精神,但忽然見到小塌上的左左右右了,又忽然來了精神,“阿悅阿悅!它們叫左左右右,哥取得名字,哥的那只是哥哥,叫左左,我的那只是弟弟,叫右右。”
沈悅微笑道,“那讓我來猜猜,這只是右右?”
小七嘻嘻搖頭,“不對不對!”
沈悅又做沉思狀,“啊,我知道,那這只是右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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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歡喜點頭,“對!”
春雨也在身後笑笑。
沈悅攬了小七在懷中,輕聲道,“那小七,你可以告訴阿悅,你是怎麼區分左左和右右的嗎?”
“當然啦~”小七伸手,“左左的左耳朵上有黑色的毛,右右的沒有……”
沈悅‘恍然大悟’,“真的耶~”
春雨又笑笑,沈姑娘總是很有耐心和孩子分享它們喜歡的東西,孩子們也都很喜歡她……
***
同小七說了會兒話,沈悅撩起簾櫳入內屋。
卓遠正半蹲著替阿四穿衣服。
阿四連眼睛都睜不開,見沈悅,一面揉眼睛,一面喚了聲,“阿悅……”
“你今天起得有些遲哦~”沈悅上,溫聲問道,“是昨天睡太晚嗎?”
沈悅言罷,卓遠和阿四都頓頓,而後對視一眼。
“是做什麼嗎?”沈悅又問了一聲。
阿四沒有說話,只是看向卓遠。
“……”卓遠應道,“他昨晚忽然很想看書,非要看書,然後看到很晚,我讓他睡覺他都不肯,說非要把書看完才可以安心睡覺……”
阿四無語,內心翻江倒海,還是沒有當沈悅的面戳穿他。
沈悅彷彿‘原來如此’般點頭。
卓遠心中微舒,繼續此地無銀,“下次我會注意的,不會讓他看書看這麼晚……”
阿四:“……”
沈悅低眉笑笑,沒有戳穿,溫柔道,“阿四,晚上要早些睡,這樣才能長高哦。”
阿四點頭,“阿悅,我知道……如果下次我還突然想半夜看書,我就來找你。”
卓遠:“……”
沈悅忍俊不禁,“好。”
又說了些許時候的,沈悅起身,“那我去看看桃桃,穗穗,還有小六和小八。”
卓遠毫無違和接道,“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他們,一起吧。”
阿四,“……”
臭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