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4章禮物禮物 ===
稍後還要送孩子們禮物, 卓遠要先行離開。
只是離開時候，明從身後背影都能看出他在低頭笑。
沈悅莫名想起早前他出征時候，在蹴鞠草坪踢進了一個球, 她也是這麼從背影看出他笑意。沈悅笑笑，又想起他方才憋了半晌憋出來的那句，蹴鞠啊……
沈悅忍俊。
再抬眸時，大熊孩子又折了回來。
沈悅看他。
他握拳輕咳一聲, 輕聲道，“說好了……”
竟是特意跑來再確認一聲的, 沈悅再次低眉忍俊, 而後輕“嗯”一聲。
卓遠這才露了笑意, 剛轉身兩步，又倒著折了回來。
沈悅也再次看他。
他鄭重叮囑一聲, “不要帶小五……”
頓了頓，補充道, “其他祖宗也不要帶。”
言罷，似是耳根子忽得又紅了。
沈悅笑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越發覺得他像個大男生
***
驛館附院裡，孩子們尖叫聲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每一個的孩子禮物都是卓遠用心準備，不是胡亂應付，所以每個孩子看到自己禮物時, 眼睛裡都有無法言語的喜悅，也會有一反常態舉動。
譬如小五看到白色的小馬駒, 除了起初“哇～”一聲起鬨聲，沒有卓遠早前想象激動得蹦來蹦去，或拽著卓遠就要去騎那頭小馬駒, 而是嘟著嘴，別過頭，卓遠上前時候，他還輕聲“哼”了一聲，卓遠才見他眸間氤氳，鼻尖也通紅。
“做什麼啊？”卓遠笑。
小五環臂，又哼了一聲。
卓遠奈笑了笑，“不喜歡，們換一個。”
小五扭頭，“誰說我不喜歡的！喜歡！”
卓遠無語笑了笑，“喜歡，你生氣做什麼！”
小五癟了癟嘴，忽得朝他撲過來，摟住他脖子。
卓遠整個人都怔住。
“最喜歡六叔了……”小五聲音有些哽咽，“六叔你都不知道，還總是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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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遠也莫名眼底微紅，遂而攬緊他，“六叔知道了。”
小五反正就是攬著他脖子不肯放。
“明天起，六叔陪你一起練劍，還陪你騎馬，好不好？”卓遠沉聲。
小五伸袖子擦了擦鼻涕，“誰騙人誰是小狗！”
卓遠剛準備伸手敲他頭，手又忽得停在半空中，卓遠笑笑，小五也笑笑，小五破天荒親了親他，“六叔最好了！六叔最好了！”
卓遠伸手摸了摸臉頰，低眉笑笑。
小五這傢伙！
竟然親了他……
卓遠嘴角微微勾起，中卻分明是愜意的。
……
“清之叔叔給馬？”穗穗明顯驚喜。
卓遠還未開口，小五頭竄了出來，“穗穗，們的馬是一樣的！”
穗穗上前，眼中喜歡溢於言表，“好漂亮！”
馬廄裡有人看著，穗穗伸手摸小馬頭時候，小馬不僅沒有掙扎，反而主動朝她手中蹭了蹭。
“哇～”小五一臉崇拜羨慕，“穗穗，你怎麼做呀？”
穗穗驕傲笑了笑。
穗穗會騎馬，所以也懂得如同小馬親近相處。
“你伸手來！”穗穗開口。
小五半信半疑，“它會不會咬我？”
“有在，不會……”穗穗手先撫上小馬的鬃毛，小五也嘗試著放上，小馬是愣了愣，但因為穗穗手輕撫安慰著，小馬並沒有很抗拒。
小五眼中似是連星星都冒了出來。
卓遠中輕嗤。
“謝謝清之叔叔。”穗穗禮貌。
卓遠半蹲下，又從袖袋裡拿出一封信箋，“將軍夫人信。”
先前還一直驕傲颯爽的英姿，在聽到卓遠這句話後，忽得頓住，“娘？”
卓遠頷首，“將軍夫人寫給你，平安家書。”
穗穗忽得咬住下唇，接過信，似是比剛才白色小馬駒還要貴重禮物，眼眶中眼淚似是都在打轉，還是勇敢驕傲的沒哭，“謝謝清之叔叔。”
卓遠笑道，“去吧，讓蔥青念給你聽。”
“嗯。”穗穗點頭。
小五尤其積極，“知道蔥青在哪裡！穗穗快來！”
小五言罷，牽起穗穗就跑，全然將他這個六叔留在腦後。
“……”卓遠驚呆。
誒，這傢伙……
卓遠低眉輕嗤一聲，起身時，正好見卓新轉身避開他，先前應當是一直在看他……
小八眼巴巴上前搖了搖他衣袖，“舅舅，那我小馬呢？”
卓遠只能暫時將卓新的事放在腦後，俯身抱起小八，又朝剩餘孩子道了一聲，“來！”
看到方才小五穗穗小馬，每個人瞬間激動了起來，都憧憬著自己小馬駒是什麼，會不會是一匹黑色的小馬，或是一匹棕色的小馬。
更或是，像小八這樣，在卓遠懷中附耳聲道，“六叔，悄悄告訴你，其實不喜歡小馬！”
卓遠佯裝“哦”了一聲，問道，“那你喜歡什麼？”
小八眼前一亮，“荔枝！想吃荔枝！”
阿四，小七桃桃都笑起來，卓遠牽著小六也跟著笑起來。
正好推門入了屋中，卓遠嘆道，“這樣啊，那這個小東西，只能先送別人了……”
小八聽完，眼尖到處看著，忽然看著案几上放著籠子，整個人險些從卓遠懷中蹦下來，“小松鼠！哇！小松鼠！！六叔，你真送了一隻小松鼠！哇！”
阿四，小七小六都忍不住直捂耳朵。
桃桃嘆道，“八哥哥，你聲音好大，你能小聲一些嗎？你比五哥哥還吵。”
小八眼中歉意，又嘿嘿笑起來，整個人都沉浸在看到小松鼠喜悅裡。
“這就是小松鼠嗎？”孩子們都圍上前去看時候，桃桃好奇問起。
小八可高興了，“是的！它就是小松鼠，它吃東西可快了，比還快！”
小孩子們都“咯咯”笑起來，冬日裡有松果，卓遠遞給小八，小八歡喜接過，從籠子投喂處放進去，小松鼠當即抱在懷中“咔咔咔”開始啃起來。
“哇~”幾個萌寶一起感嘆。
“這也太快了吧。”小七感嘆。
阿四也覺得。
桃桃託腮笑道，“它真好像八哥哥，它比八哥哥吃東西還快！”
幾人都在笑，小八卻不介意，一面看著小松鼠啃松子一面繼續沉浸在開裡，“有一直小松鼠了！太棒了！最喜歡的小松鼠！可以天天看它吃東西了！”
“六叔六叔！”小八靈活衝上前去，因為小八胖嘟嘟，又圓又重，撲過來的時候比小五還要衝擊還要再大些，卓遠直接被他撲倒。小八學著小五一樣，親了他一口。
卓遠笑笑，叮囑道，“小松鼠牙齒和爪子都很鋒利，要小心避開，不能自己喂，要等旁人在的時候，”
“知道了六叔！”小八點頭，“就在一邊看。”
卓遠剛撐手起身，桃桃聲音傳來，“舅舅，是一隻白色小貓~”
桃桃聲音糯糯甜甜，彷彿一聽，可直接將人的融化了去，卓遠上前，溫聲道，“這是波斯貓，是我託了好多人才輾轉從羌亞拿到的，你看它眼睛，很漂亮，而且，是兩種不同顏色。”
“舅舅，它真漂亮~好喜歡它~”桃桃是小姑娘，很少會像小五小八那樣蹦蹦跳跳激動著，小姑娘喜悅都是寫在眼角眉梢裡小歡喜，“會照顧好它~”
因為桃桃是最小的，總是被照顧那個。
所以於桃桃而言，對喜歡最好的詮釋，就是鄭重其事宣告自己會照顧它。
卓遠頷首，“舅舅信。”
桃桃擁了擁他，“嘻嘻”笑了笑，便去照顧自己小貓去了，“小貓小貓，給你取名字好不好？”
小貓都是不怎麼怕生。
怕生大多是大一些貓。
卓遠輕咳一聲，“不可以再叫清之了。”
桃桃驚訝看向卓遠，似是被忽然被發現了裡想法一般，合不攏嘴來，“可是，就想給它取名字叫清之呀。”
卓遠笑道，“這次換成阿悅吧，覺得阿悅好聽。”
桃桃忽得便笑了，“那就叫阿悅！”
卓遠似是惡作劇得逞，中很是高興，看著桃桃逗‘阿悅’模樣，卓遠也伸爪子摸了摸小貓的頭，嘴角輕抿道，“阿悅乖，你要聽話哦~”
桃桃捂嘴笑笑。
桃桃同‘阿悅’在一處，卓遠則牽了小六上前。
還未走近，小六眸間已經藏了笑意，也輕輕搖了搖卓遠手，示意他，她看見那只鸚鵡了。
卓遠同她上前，半蹲下與她齊高，溫聲道，“它叫豆子，是一隻很聰明的鸚鵡，會說很多話，你只要同它在一處，它就會一直說。”
小六笑笑。
卓遠清了清嗓子，“豆子，這是你小主人，小六。”
“小六你好啊~小主人你好啊~豆子有禮啦~”許是經過訓練緣故，豆子開口，小六便樂個不停。
“你笑了！你笑了！”豆子同她說話都不一樣。
小六又朝它點頭。
豆子又道，“有禮貌！有禮貌！”
小六詢問般看向卓遠，可以給它喂吃得嗎？
卓遠點頭，“去吧。”
小六上前，也同桃桃一樣擁了擁了卓遠，只是同桃桃不同是，她擁卓遠時候，又長長的停留了稍許，因為不會說話，便將情緒都灌注在這一個長長的停頓裡。
待得起身，才又看著卓遠笑了笑，去取一側的食物喂豆子去。
卓遠也撐手起身，身邊，便只剩了阿四小七二人。
“來。”卓遠一手牽了一人。
小奶狗在隔壁房間內，阿四小七雖然好奇，但都忍不住沒問。等到隔壁，看到小榻上相互靠著兩隻小奶狗時候，阿四小七兩人目光都似融化了。
兩個小小的身影都上前。
小七激動，一面看著小狗，一面回頭看看卓遠。
阿四似是也很激動，看著那只小奶狗，似是想要哭出來一般。
“怎麼了？你認識它啊？”卓遠打趣。
阿四搖頭。
卓遠笑笑，沒有深究，而是又蹲下，伸手一手攬了阿四，一手攬了小七在懷中，“阿四，小七，在六叔心中，從來沒有厚此薄彼過，你們兩個在六叔心中都是一樣的，都是六叔最親的人。這兩隻小狗也是兄弟兩個，他們自幼就在一處，你們一人一隻，好好替六叔照顧它們，好不好？”
小七忙不迭點頭。
阿四也深吸一口氣，點頭道，“知道了。”
“取個名字吧。”卓遠提議。
小七正在絞盡腦汁。
阿四出聲道，“左左右右吧。”
小七眼前一亮，“好呀！”
“就叫左左右右吧。”卓遠摸著兩人頭，“希望你們兩個，無論日後天涯海角，六叔想你們的時候，你們永遠都在六叔左右……”
阿四低眉，嘴角牽了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