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檸恍若未聞。
欽博言在外面喊了幾遍，見沒有回應，慌急之中一把推開了門，就看到青檸如石塑一般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手機掉在腳邊的地毯上。
欽博言俊眉微蹙：“你怎麼還沒換啊？”
青檸這才怔怔回過神。
彎腰將地上的手機拾起來，心神不寧地揩了揩手機螢幕，又擦了擦反面，又擦正面。
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欽博言面露疑惑：“怎麼了？”
青檸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口水，又清了清很不舒服的喉嚨：“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不能跟宮千暮交換了。”
“為什麼？”欽博言臉色當即就變了。
“因為......因為會對所有人不利，包括宮千暮，畢竟打亂了時空規則。”
沒辦法，只能扯到宮千暮頭上，不然，欽博言絕對不會罷手。
“怎樣的不利？你又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已經交換過幾次了，不是都好好的嗎？”欽博言驟然逼近，一連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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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檸又低頭揩了揩手機。
“我是在她們那個時空聽一位高人說的，說我們這樣頻繁逆天而行，一定會有惡果，甚至會危及生命，我跟她會死。”
欽博言一瞬不瞬看著她。
青檸沒有抬眼，但是能看到他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的胸口。
他大概在想她的話是真是假。
“欽博言，信我。”她抬眼迎上他的視線。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她似乎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自己此刻的眼神，心口一痛，她眼圈就泛了紅，“我也很想回去，可我不能，我會害了自己，更會害了某些人。”
大概是她的樣子終於讓他相信了，欽博言眼睫顫了顫，抬起能動的那只左手，特別煩躁鬱悶地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可是......”
話沒說完。
也不知不想說與她聽，還是難以啟齒。
只見他沉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抖出一支叼在嘴上，又自旁邊的桌上拿了一個火機，打著，將煙點上。
“啪”一聲扣上打火機，扔回桌上，捻著香菸吸了一口，然後隨著一聲嘆息，吐出一串菸圈。
“一次，就換最後一次，可以嗎？”
不知道是不是吸菸的緣故，他的喉嚨異常的沙啞，青檸甚至聽出了幾分低聲下氣的味道。
她又何嘗不想這樣，可是人的慾念是無止境的，有了一次還會有下次。
就好比她，第一次穿過去，純屬偶然，第二次在劇組穿過去，同樣是個意外，第三次，是為了送虎符回去，第四次，也就是上次，是因為要解決牢獄之災。
可是這次，她卻是想要回去的，就因為怕步封黎以為她真死了，會傷心，會做傻事，她是迫切地想要回去的。
這是多麼可怕的轉變。
若她再回去，羈絆只會越來越深，不捨只會越來越重。
會是最後一次嗎？
反正要斷，不如早斷。
她可不想將步封黎害成原劇本裡那樣慘烈的下場。
她不去，總害不了他。
見她不做聲，欽博言又猛吸了幾口煙，因吸得太急被嗆到了，他一邊咳嗽，一邊將還剩半截的菸頭捻滅在桌上的菸灰缸裡：“至少道個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