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有什麼限制嗎?”莫倫問道。
琳笑了下,意味深長。
“等我把秘術傳給了你,你就明白了。”她說。
……
密林的空地上,一男一女交談著,偶爾有忍術的絢爛曇花一現,他們呆了很久,一直到深夜,才各自離去。
次日,陽光明媚。
溫暖的陽光照在臉上,清風也拂來,莫倫愜意地眯了眯眼,難得有心情感受美好的天氣。
他走出營地,一個人行走在寬敞的街道上。
與第一次來不同,秦豐城的街道沒有了平民行人,只有街道兩旁開著一些商鋪,更多的還是忍者。
在這種環境下,秦豐城被蕭條與戰爭的陰影籠罩著。
陽光再溫暖,也有衝不散的寒意。
秦豐城變了,不再是當初的祥和之地。只是莫倫心態也轉變了,於是他走出了陰影,正視陽光,驅散寒意。
有一種工作完成後的輕鬆,壓力釋放後的舒坦。
是啊!我果然還是嚮往和平,沒有人不嚮往和平。
只有經歷過戰爭的人,才會懂得和平的珍貴。
莫倫曾經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那個美好的世界,在那裡出生,也在那裡長大。他還想過在那裡死去,可惜這一點似乎做不到了。
一個個千奇百怪,或高大如房屋、或矮小似老鼠的忍獸、通靈獸,隨著忍者走過了街道,進入了核心的營地。
隨著局勢被控制,越來越多的忍者參與進了這場戰爭。
他們可能是來自某個小國的忍者,抱著滿腔熱血,只為驅逐這些侵略者。
他們可能是來自某個家族的少爺,抱著歷練之心,試圖透過斬殺真淵惡魔來鍛鍊自己。
他們更可能是受命於國家,帶著完成任務的心態到來,這就是他們的職業,這就是他們的生存之路。
這些人可能抱著各種各樣的目的來到了這裡,知道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也可能滿載而歸。總之,無論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完成的途徑都與真淵惡魔有關,與戰爭有關。
他們來了,莫倫卻要走了。
終於,屬於火之國的支援隊伍在上午的時候抵達了秦豐城,莫倫上前交涉,不一會兒就獲得了一個搭乘特殊飛行獸的名額。
和支援而來的忍者相比,回去的人不多,算上莫倫,一共才七個人。他們要修正半日,下午才會啟程迴歸。
莫倫到戰地醫療院找到德魯醫師,原本是想和他吃上一頓豐盛的告別餐,結果這傢伙忙的連抽空跟他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離開戰地醫療院,莫倫又去找了琳,結果撲了個空,這位亦師亦友的美麗而堅強的女人,執行任務去了。
一個人來到線食鋪。
天空漸漸暗沉,等到食物上桌,一聲雷鳴響起,原本明媚的天氣就這麼善變地譁啦啦下起了大雨。
雨水濺溼了褲腳,莫倫喝了一口濃湯,呼出熱氣,突然感到一陣孤單,大家都有事要忙,而他,孤零零一人等待著。
時間流逝,大雨瓢潑。
氣溫似乎降低了一些,線食鋪的老闆娘縮著身體,抱著一言不發的女兒靠近了爐灶。
莫倫看了看天空,烏雲密佈,看來這場雨有得下了。
他付了線食錢,五十世界紙幣,多付了一份。
線食鋪在大街上的一個角落,照這天氣情況,接下來的時間,甚至接連幾日,估計都沒有人會來這裡吃東西了。
莫倫拒絕了對方找來的零錢,淋著雨走向了那處停留著飛行獸的地方,他看著沐浴在晚秋的雨水下,看起來無精打采的飛行獸。想了想,從紅唇口袋裡拿出一份烤肉,掌心焰火燃起,控制著溫度,烤肉很快就重新加熱了。
這塊缺少食鹽作料的烤肉很快就進了飛行獸的腹中。吃完後,牠親暱地蹭了蹭莫倫,巨力把他推出一米遠,卻讓他莫名孤單的心好受了一些。
雨,更大了。
莫倫就這麼坐在飛行獸旁邊,等待著啟程的時間到來。期間飛行獸的主人來了兩遍,安撫了吃過烤肉後有些跳脫的大家夥,也跟莫倫交流了一會,還送來一件蓑衣。
蓑衣放在一旁,沒有披上,現在他更想被雨淋著,有時候渾身溼透的感覺也很舒服。
轟隆!
一聲雷鳴,狂風、斜雨。
※※
火之國是少有的幾個基本不受真淵降臨影響的國家,所以這裡的人們生活依舊。只是初冬的到來,氣候的變化難免讓一些寒冷的城鎮戶門緊閉。
莫倫站在行人稀疏的街道上,天氣變化的太快,冷風刮的臉頰赤涼一片。火樹城是他搭乘飛行獸後,降臨的第四座城市。原本只是一次短暫的休整,當天就應該啟程出發了。但事情有變,也不知道怎麼的,同行的幾個飛行獸隊伍都匆忙掉頭,拋下了他們一夥乘客,看樣子似乎是接到了什麼緊急任務。
火樹城對面,隔著一個小國,就是風之國地界。這裡是火之國邊緣,莫倫想要回到太陽城,正常的路程需要兩個月,這已經超出了莫倫的預期。
所幸的是,他還有一個辦法。
走出火樹城,迎著冷風,莫倫來到一處曠野,這裡草叢及腰,枯黃的葉片波浪般起伏。
眼睛閉起,感應著,晶片掃描而過,四野無人。
莫倫脫下衣服,背部肌肉一陣蠕動,突然,一個人形肉團從他身上分離了出來。
下一刻,一個青黑色的赤·裸人影出現。他一言不發,如同木偶,看其面孔輪廓,竟與莫倫一模一樣,只是青黑的膚色讓人分辨不出。
身隨意動,人影突然變換起來,轉瞬,一個長著巨大翅膀的青黑色老鷹出現了。他抓起莫倫,青黑色肉翅一振,上面的蝠鱝印跡幽光流轉,唰地一下,勁風壓垮了草叢,老鷹則抓著莫倫出現在了天邊。
速度之快,不亞於雪地上極速奔跑的極地高山狼。
從身體上分離出來的,已經不是正常的戶愚呂血繼了,而是一種變異後,更傾向於真淵惡魔的變化能力。
莫倫見過水晶面具人分離出赤·裸少年的情況,他現在也擁有類似的分離能力。這不是分身術,而是在自己之外,再分離出一個真實存在的傀儡肉體。他不知道赤·裸少年有沒有心,但他分離出來的這個,是有心的。
那顆黑色心臟,就在裡面——強而有力地跳動著。
莫倫醒來的那天晚上,跟琳分別後,就曾偷偷試驗過。這個分離出來的擁有心臟的青黑色“莫倫”,他可以隨意變化形態,像是手腳的延伸,掌控自如,除了不能說話、不用呼吸,就跟一個真人差不多。
初時莫倫還有些擔憂,黑色心臟給他的感覺跟藥師一樣,只不過是把戶愚呂血繼當成了容器,使得血繼之力擁有心臟後得以脫離身體,獨立存在。
經過徹夜的檢測,終於確定了黑色心臟只有本能,沒有自主意識。莫倫沒有發現第二個靈魂,魂魄、附魂、投影統統沒有,只是一個純粹的器官:心臟。
這個結論讓莫倫感到匪夷所思,隨之而來的,就是深深的不安。
無論是這個世界還是另一個世界,從來沒有聽說過,有心臟能夠不需要宿體而獨立存在的。
還有黑色心臟裡面隱藏的璀璨光芒,那是什麼力量?
可以將苦無投擲的流光定住,這給莫倫的感覺,就跟另一個世界有人用超能力將子彈停留在空中一樣,不存在於現實的力量。
一個個疑惑隨之而來,一個個猜想不斷浮現。
好在那顆心臟可以連同血繼之力一起分離出去,這是一粒定心丸。莫倫已經做好了準備,只要出現危險,他就將戶愚呂血繼一起拋棄了。
現在,莫倫有一個猜想急需驗證,急著回火之國查詢資料。如果猜想被證實了……那麼,或許他就能找到一些有關血繼之力的:來源之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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