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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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娑娜攙著卡西出來的時候,崔斯特正在急地等待。所有人都注意到寢宮裡異常的動靜,但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看到卡西終於安然無恙的出現,崔斯特才把心放回肚子。皇子就在跟前,他強壓下心中的衝動,畢恭畢敬地走到卡西面前,躬身道:“卡西小姐,您沒事吧?”

看到崔斯特出現,卡西眼中掠過一絲淡淡的開心,但很快就被她自己隱藏起來,然後用疲憊的語氣回答:“嗯,沒事了,多謝崔斯特閣下的掛念。”

“凱爾大人呢?”皇子沒有看到凱爾跟著一起出來,有些奇怪。

“凱爾大人為了治好我耗費了很大的精力,正在公主的樂廳冥想,我已經吩咐過寢宮的侍女們不要打擾到他,皇子殿下請放心吧。”卡西回答。

也許是錯覺,崔斯特看著卡西,除了看上去的虛弱和疲憊的表象,他總覺得她身上多了一些別的東西,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清楚。直到她緩緩施禮送別眾人的時候,崔斯特隱約感到一絲寒冷的氣息從她灰色的眸子裡一閃而過,他才恍然發現,這種多出來的東西,是一種冷漠。

雖然在將軍死後,卡西就像整個變了一個人一樣,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沒有之前的熱情,但她畢竟還是一個心地純淨的女孩,對於身邊的人還是很溫和的。可現在,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卡西,外表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崔斯特分明在她身上看到了卡特琳娜的影子,一樣的冰冷,一樣的距離感,這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犧牲靈魂……崔斯特想到了凱爾之前的警告,之前他並沒有把這句警告放在心上,還以為是他的一句託詞,可現在……崔斯特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既然卡西已經沒事了,那眾人也不好再打擾她休息,於是紛紛告辭離開了娑娜的寢宮。在回去的路上,崔斯特揹著圖奇,突然開口問一旁的伊澤:“你跟我說實話,關於永生族的蠱毒轉化,你還知道什麼?這種轉化的副作用到底是什麼?”

伊澤看了一眼崔斯特臉上的擔心,沉聲說道:“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她絕對不會是以前你認識的那個她了。至於這種改變到底是好是壞,我們只能靜觀其變了。”

接下來的幾天,再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卡西的身體慢慢好轉。隨著婚禮日期的逐漸接近,崔斯特也不大好再去看望卡西,每天,他只能從拉克絲那裡得到關於卡西的訊息。可能也就是這個原因,伊澤徹底賴在了崔斯特身邊,拉克絲對這個城堡突然多出的客人一點都不感冒,奈何他卻像個狗皮膏藥一樣,整天粘著自己,搞得沒事她都不敢去崔斯特那裡。但她對魔法的好奇心實在太重,一心想要搞清楚崔斯特魔法的奧秘,所以還是強忍著一道光輝魔法把伊澤這個煩人精淨化的衝動,每天都去找崔斯特。只不過由於伊澤的打擾,兩人再不能像以前一樣,整天待在屋子裡閱讀和討論。

不過這樣也好,兩人剛好可以找地方驗證一下這麼多天來的理論結果。演武場是個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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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但那裡的主管索倫和崔斯特關係不好,於是他們退而求其次,來到城外的岩石高地。這裡雖然沒有完備的器材和場地,但這裡位於城外三公里處的石山,周圍樹木琳琅,淨是天然形成的石柱和石屏,是個實驗魔法的好地方。

“圖奇哪去了?怎麼一大早就沒見它?”崔斯特和伊澤來到高地的時候,拉克絲還沒有到,兩人只好坐著等她。

“它呀,約會去了!”提到圖奇,崔斯特忍不住嘴角上揚。

誰能想到,他們三個當中,居然是圖奇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感情進展最順利。昨天,在崔斯特的鼓動之下,它終於扭扭捏捏地跑去約波比吃飯,後者雖然很意外,但還是答應了它的邀請。圖奇為此興奮地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好,早上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它就起床跑去城裡進行晚飯時候的安排。

“嘿,這個幸運的傢伙!”伊澤滿臉羨慕嫉妒的表情。“要是艾瑞莉婭能像那個約德爾姑娘一樣好說話就好了!”

“是啊!”崔斯特也感嘆。“要是卡西不那麼倔就好了。”

也只有在自己信任的朋友面前,崔斯特才能敞開心扉表達自己對卡西的感情。儘管出於現實的考慮,他已經決定放棄,但一想到卡西很快就要嫁給別人,他心裡還是很不好受。

好在拉克絲的到來多少沖淡了這股子悲傷的情緒,而對於伊澤而言,剛剛還在感念艾瑞莉婭,在看到拉克絲美麗的俏臉後,什麼想念,什麼羨慕,統統都拋在一邊。但是他卻沒有注意到拉克絲對於他的到來表現出極度的不滿,或者說他注意到了,但選擇了有意忽視。

“這傢伙怎麼也來了?”拉克絲臉上一副強忍著快要爆發出來的神情,咬牙問道。

崔斯特剛想解釋,伊澤已經率先擺出一副自認為風度翩翩的姿態,非常紳士地彎腰行禮:“美麗的拉克絲小姐,在下對神秘的魔法早就十分嚮往,又聽聞你對這方面知識很有研究,所以特意來向小姐請教。”

從小到大,拉克絲因為容貌和家世的緣故,遇到的追求者數不勝數,她拒絕過的貴族青年足夠組建一支正規編制的加強中隊,但像伊澤毅力這麼大的還從沒有見過。拉克絲頭回覺得,世界上最堅硬的不是蓋倫身上的那套由約德爾工匠打造的狂徒鎧甲,而是這個傢伙的臉皮,真正的刀槍不入,水火不侵。

她懶得理會這個自戀又執著的傢伙,反正以她之前的經驗判斷,伊澤既然來了,那就別想把他趕走。她今天來這裡,是有正事要做的。

“根據我們之前的推測,你這種魔法能力的原理,其實是透過右手文身的魔法陣溝通魔法力量,來完成魔法形態,但這其中有一個很明顯的疑問——”拉克絲皺眉道:“你的魔法跟已知的任何自然或者奧術元素都沒有關係,這實在是很件奇怪的事情......”

“是啊,我之前在來德邦的路上偶遇過一位來自巨神峰天神,她也提到過這個事情。”

“哦?巨神峰

的天神族?她是怎麼說的?”聽到天神的名字,拉克絲不由得好奇問道。

“她也解釋不了,只是說這種能力很特殊。當時我對魔法沒有系統的學習,所以還不明白她說的‘特殊’居然是這種意思。”崔斯特回想索拉卡的話,說道:“我記得她當時還提到過,在天神族當中也有一個擁有類似能力的存在,好像叫什麼什麼索爾的?”

時間畢竟過去太久了,對於這個拗口的名字崔斯特也記不太清了,卻沒想到,一旁正想著怎麼才能獲得拉克絲歡心的伊澤,在聽到索爾的名字時,一下子跳了起來,什麼翩翩的貴族風度全部蕩然無存:“索爾?奧瑞利安.索爾?”

“對對!就是奧瑞利安!”崔斯特一拍腦袋,終於回想起來,他轉過頭問:“誒?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

伊澤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他趕緊看向拉克絲,發現後者也是一臉疑惑地看著他,絲毫沒有注意到他的糗態,敢情自己做了這麼多都沒有被她看在眼裡啊。這讓他慶幸之餘心中不免也有些不被關注的失落,但是他是什麼人,縱橫情場多年,哪能輕易被一點小挫折給打敗。很快整理一下心情,說道:“我在艾歐尼亞的聖地的典籍中讀到過有關於他的描述,奧瑞利安.索爾在天神族的尊號是‘偉大的鑄星龍王’,據說他是瓦羅蘭大陸的守護神。早在創世之初,索爾就在星界空間遊弋,他曾創造了奇蹟般的群星,為無垠的荒蕪太空佈下他宏偉的恩典。後來他不滿足於創造死寂的星球,於是他費盡心思構建了了瓦羅蘭大陸,並灑下生命的火種,為此他犧牲了自己的靈魂之火,而陷入了永久的沉睡當中。”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索爾是瓦羅蘭大陸的創造者和守護神,而崔斯特擁有和他同樣的能力,所以崔斯特的能力其實是來源於天神?”拉克絲聽了他的話,即使聰慧如她也有些懵:“符文之地和天神族還有這層關係?”

“創造者和守護神是我在書裡讀到的沒錯,但崔斯特的能力和他是否一樣我就不知道了。事實上,我連崔斯特有什麼能力都不知道,我認識的崔斯特只是諾克薩斯最厲害的賭徒,在我看來,這一手能耐其實比什麼魔法都厲害多了!”

拉克絲又轉過頭看向崔斯特。

“你也別看我,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崔斯特聳聳肩膀。

這讓拉克絲感到很困惑,她所有關於魔法的知識,全部來自於多年來透過閱讀古籍的自學,以及對自身天賦的發掘和研究。而崔斯特的出現,和他所擁有的魔法能力,都是無法用這些知識解釋的,這引起了她的好奇心,她主動接近崔斯特,想要搞清楚這裡面的原理。但越是研究,問題就越多。符文碎片,這種上個時代遺留下來的產物,幾乎顛覆了她對魔法的認知。

“如果能有一塊符文碎片給我研究一下就好了。”想到深處,她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

伊澤聞聽這話,眉毛一挑,從兜裡掏出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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