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平時的孫悟空存在感也不高，但今晚的孫悟空……似乎特別省電……
“喂喂喂！”溫舟舉著手又在孫悟空的眼前晃了晃，“這個事情你怎麼看？”
“我坐著看！”孫悟空隨口答道，然後繞過溫舟的手走出了吧檯，“今晚你盯一下，我就先休息了！”
“這麼早休個屁息！”溫舟詫異道。
“早嗎？”孫悟空頭也不回的朝著阿狸走去，“人生苦短，追風趕月不待人啊！”
說完牽著阿狸的手就往樓上趕去，阿狸似乎在追番，手忙腳亂的按了暫停鍵，然後把手機揣進了上衣的口袋，抱著孫悟空的手臂一起回了樓上。
溫舟一直目送著二人上了樓梯，消失在了眼前，還在仔細的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麼。
好像……也什麼都沒發生……
只是孫悟空睡了個早覺而已。
賈克斯幾人討論了半天也沒討論出個結果，連最基本的娑娜究竟是怎樣一個存在都沒搞清楚，自然也出不來什麼結果。
艾瑞莉婭抱著杯果汁叼著吸管發呆，音回守著杯空杯發呆，雖然看起來表情差不多，但溫舟能分的清她們二人的區別。
艾瑞莉婭是真的不關心，只是單純的在放空，而音回似乎陷入了迷茫之中。
黃毛聽了一會，發現賈克斯幾人說的話都可以總結為兩個字：廢話！然後就默默的自己跑到一邊去了。
溫舟發現坐在吧檯裡面，最大的好處就是給自己倒酒更方便了……
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易大師再次出現在了酒吧裡。
賈克斯立刻瞟向李青，李青歪著腦袋感受了下，然後點了點頭，“娑娜不在……”
賈克斯幾人立刻圍住了易大師。
“她……究竟是什麼情況？”賈克斯皺著眉毛，仔細的琢磨著字眼。
“你是說娑娜？”易大師面帶微笑的坐在了吧臺前，“其實她真的一直都在……”
賈克斯不說話，只是面色古怪的看著易大師。
“我們倆……認識的時間你們估計也都猜出來了！”易大師笑著給自己倒了杯酒，“那是我第一……第二次吧？第二次進諾克薩斯的時候，第二次還是第三次來著？反正又給攪了個天翻地覆！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刺客聯盟……現在應該叫影流吧？影流的頭號殺手，劫！他是被諾克薩斯僱來劫殺我的！然後動起手來……勉強算是五五開吧，硬實力他要差幾分，不過那手神出鬼沒的影殺術，還是挺麻煩的，防不勝防！他一路尾隨我追殺，我就邊打邊逃，一直逃到巫毒森林的時候吧，我們也算是都打出了火氣，硬拼了個兩敗俱傷，他退走了，我又撐著逃了一段距離，昏倒了！半睡半醒之間……我第一次見到了夢魘！他好像是跟我說了什麼，但我現在已經記不清了，再醒來後，就見到了娑娜……”
易大師的臉上掛著微笑，一邊說，一邊想，“再後來，我就一邊養傷，一邊和她相處……時間一晃就是三年……”
“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易大師笑著搖了搖頭，“從那裡出來後，我又去了一趟諾克薩斯……”
“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憤怒……”易大師臉上帶著一絲輕笑，“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在憤怒什麼……四處流浪，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想要什麼我也不知道……或許……我就是只求一死吧……”
“我以為是我的刀夠快，所以才每次把死神落在身後！但就在昨晚，我見到死神了……”
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連溫舟都閉住了呼吸。
“一隻狼靈馱著一隻羊，一隻羊靈騎著一隻狼，它們就那麼一邊邁著輕快的腳步，一邊哼著歌朝我走來，我以為我的大限到了，已經做好了跟它們走的準備，然後就在那種不生不死的狀態下，我又看見她了！”
“她就站在我身後，輕輕的彈著琴，淚如雨下……一如我十多年前……離開她的那個夜晚……”
溫舟安靜的看著易大師，看著易大師嘴角帶著苦笑，輕輕的講著故事。
“然後我就醒了，她就這麼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差點就以為時光流轉，我又回到了第一次遇見她的那個早晨……那時候……我還年輕……”
易大師下巴上的鬍子顫了顫，又接著說了下去，“再次見到她，聽到了那熟悉的琴聲後我才發現，原來這些年那琴聲一直在我耳邊響起，多年以前，我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所以才會十多年如一日的聽到琴聲，但直到今天我才發現，原來她真的一直在我身邊！這些年的出生入死，我能活著走到今天，不止是因為我身手過人，也不止是因為我運氣好，她一直都在我身邊……”
易大師滿臉欣慰的笑容，周圍人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能再次遇見她，我終於開始相信這世界對我還是充滿眷顧的，過兩天還有一場硬仗，我現在很有信心！”
易大師拎了一瓶酒哼著曲又回了後院，腳步輕快。
然後酒吧裡的氣氛更加詭異了。
“怎麼說？”賈克斯轉頭看向李青。
李青嘆了一口氣，“心魔透體，已經嚴重到了能影響我心智的地步，老易怕是走火入魔，再也分不清現實和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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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溫舟皺起了眉毛，“出問題的是老頭子……和你嗎？”
“自然如此！”李青滿臉的遺憾。
“我倒是不這麼覺得！”黃毛撇著嘴說道，“我覺得老頭子這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一念之間已經脫離苦海，達到了大自在的境界！”
“換個人來說，我特麼差點就信了！”溫舟沒好氣的瞪了眼黃毛。
阿利斯塔一臉的古怪，“我怎麼看著老易像是得了精神病呢？妄想症……或者中二病？反正從骨子裡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不易現在很好，看起來很開心！”艾瑞莉婭叼著吸管口齒不清的開口道。
“所以……”溫舟揉了揉眼睛，“她……到底是存在還是不存在？”
沒人回答，但顯然所有人心裡都已經有了答案。
易大師心裡也有，從他給夢魘鞠躬的那一秒，就已經有了。
溫舟轉頭望向音回，發現她的臉色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