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我們失敗了。”
公寓裡，兩個人站在實木桌前，弓著腰畢恭畢敬。
“失敗？”
盛開源點上一根煙，“怎麼個失敗法？”
二人面面相覷，如實答道：“呃……剛出大門就被發現了。”
“他抬手就打過來一個炮彈之類的東西，把馬路都炸出了一個坑，我二人只能先撤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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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開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就是說，他還手下留情了？”
雖然很不喜歡這種說法，到事實勝於雄辯，他們也沒有辯解的餘地。
“是這樣……”
“還有什麼情況嗎？”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搖了搖頭，沒有把程荼捏盛妙脖子的事說出來。
要不然，他倆估計小命不保。
“沒有什麼情況了。”
“嗯，你們下去吧。”
“是——”
二人迅速離開，順便關上了房門。
“程荼……”
盛開源將吸了一半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
越早發現跟蹤的人，說明他的實力也就越強。
這麼多年，能人異士見過不少，但這種手搓炸彈的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還是隨手間搓出來的炸彈。
如果能把他拉攏過來，那絕對是一個非常大的助力。
事實上，他對基地的掌握並沒有所說的那般誇張。
盛景的下落他完全沒有頭緒，為了尋找他，還折損了一個共患難的兄弟。
糧食問題依舊擱置，那只兇猛的怪物至今也無人能敵。
眼下唯一有可能解決問題的，只有程荼。
而能搞定程荼的，只有盛妙。
他瞭解過，這個男人身邊女人不少，個個都是不可方物的美嬌娘。
盛妙隨她媽，從小就是美人胚子，以她的樣貌，拿下程荼應該不難。
雖然賣女兒有些可恥，但他並不在乎，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行。
盛開源重新點上一支煙，青煙徐徐飄起。
希望盛妙不會讓他失望吧。
要不然，這些天做的準備可就全白費了。
……
二人走進一家小飯店，屋裡沒有喪屍，除了落的灰塵，一切還算乾淨。
程荼磕了磕板凳，撣去面子上的灰塵，淡然坐下。
“說吧，我的時間有限，她們還等我回去吃飯。”
程荼撐著腦袋，空間與外界的聯絡已經被他用許可權關掉了。並不是不讓她們聽，只是不適合。
“另外補充一句，也算是警告——如果我聽見了什麼不舒服的話，你也會死。”
程荼的目光冷冷掃過，最後停留在門外。
雖然只是短短一眼，但盛妙心裡一陣驚懼，小臉有些發白。
“好……”
盛妙舒了一口氣，理了理思緒後，開口道：
“我…好像誤會我爸了。”
誤會？
你是在開玩笑麼？
程荼眉頭皺起，沒有說話。
“嗯……我之前以為我爸害了我媽，但今天——我又見到我媽了……”
程荼：“？”
“其實，當年我爸並沒有對我媽動手，而是把她藏了起來，為了防止洩密，所以才一直沒告訴我…哈哈哈，我好開心…！我媽媽沒有死，她還活著…”
“我真的摸到她了，還是記憶裡的那種感覺，就是聲音老了一點…也對，畢竟都過去十多年了，肯定要有一些變化的……”
盛妙捧著臉，笑容洋溢，但當看到程荼時，她立馬從想象中脫身，笑意不復存在。
“所以程荼…你能…放過我們嗎？”
程荼換了個姿勢，微微一笑，“恭喜你們闔家歡樂。”
盛妙遲疑了一陣，接著輕鬆一笑。
“呃…謝謝……”
“但是——”
短短兩個字，把盛妙剛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來。
“你有想過那些因為你們，變得支離破碎的家庭麼？”
“我……”
“抬頭，看著我。”
他的聲音不大，但極具命令性，讓人不由自主按照他的要求行動。
盛妙下意識的抬起頭，目光觸及他的眼時，只覺得像是碰到了一團火，完全無法與之對視。
“你們做過什麼事，你比我更清楚——”程荼抱起胳膊，淡淡道：
“我不喜歡麻煩事，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們該不該死。”
他們該不該死——
該不該死——一陣雷聲在盛妙的腦中炸響，她痛苦的抱住頭，急得掉淚。
該不該死…？
要怎麼說？
無論怎麼選都不行！
“不行…嗚嗚不要刁難我……”
“程荼……你看在我們相處這麼久的份上…放過我的家人，好嗎？”
然程荼的表情依舊冷淡，重複了剛才那句話。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不要…求求你了……”
盛妙膝蓋一彎，跪到地上，“程荼…只要你肯放過我們，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我好不容易有了家人…你換位思考一下，好嗎？假如是你的話，你……”
“別說了。”
盛妙立即閉嘴，淚眼婆娑的望著他。
現在的她真切感受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把一切都交出來，就為了換取最基本的生存，還可能換不到。
程荼，你怎麼這麼鐵石心腸……
你不也是孤兒嗎！
“你有沒有想過，你爸會欺騙你？”
“欺騙？”
盛妙愣了，好像完全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不…不會的，他怎麼會騙我？騙我對他又沒有好處……”
“對，絕對是真的！我都和我媽說話了…！”
盛妙的語氣愈發肯定，但人總是更愛相信自己所願意相信的事情。
藏起來？說得挺輕巧。難道人家是傻子嗎？馴鹿市一把手怎麼可能會被這種低階的手段騙過去？
而親眼看到她的母親——程荼記得蜜獾科技大學就有一個能夠換形的異能者，稍加練習扮演一個人再簡單不過了。
更何況，即便有不合理之處，盛妙也會下意識的解釋成歲月不饒人。
至於她爸為什麼這麼做……估計是他和盛妙的計劃很早之前就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然後，和盛妙打感情牌，再藉著盛妙的關係把他拉攏過來，以解決眼前的麻煩。
看來，盛妙她爸已經偷偷調查了他許多啊……
呵呵，程荼只能說，你想的實在太美。
他大概不知道，盛妙喜歡百合花吧？
他也不知道，拐走盛景的正是他程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