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已經開始習慣了在家裡的懶惰。她現在連普外的值班記錄表都快記不清了，更不會知道現在醫院裡的情勢。
“媽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古靈精怪的楊默旋一直保持著剛才那個疑問，不敢開口，
“兒子，問吧。”安璃準備為楊默旋答疑解惑。
“出軌是什麼意思啊？”
“你說什麼？！”
“出軌啊。”
這一段對話可把坐在輪椅上的周鳶蘭給嚇到了，自己可從來沒有慫恿過孫子學這些詞彙啊。
“小璃，媽可沒有教他這麼說話，”現代人的觀念裡，孩子被帶壞總是老人的錯，周鳶蘭也是怕安璃會怪她。
“是的，跟奶奶沒關係，是我自己剛才聽大舅舅和人吵架聽到的。”
楊默旋這麼一說，安璃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肯定是大師兄罵萬棕凌的時候用到的這個詞彙，讓出去勸架的楊默旋給聽到了，
“額……出軌啊，這樣吧，媽媽給你打個比方，”
安璃乾脆就拿自己前幾年的例子做比方了，這就是典型的精神出軌患者，伴有輕度抑鬱。
“媽媽，你快說啊，什麼是出軌，”楊默旋一臉認真，安璃也不好意思搪塞過去了。
“出軌……出軌就是，一個女人或者一個男人，在沒有離婚的情況下跟別的人在一起了，就是出軌，就像火車，越出了軌道，所以叫出軌，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的，”
安璃在班上做演講的時候，口才挺好，怎麼到了兒子跟前，就解釋不了這麼隱晦的詞彙了。
“那舅舅是在罵那個人跟別人跑了嗎？”楊默旋明白了這個詞彙的意思就更加確定自己的判斷了，果然是肥皂劇加師徒戀。
主任在週末是不出門診的，但是也有院裡去請老專家，許蕊湘這次，就跟神內科的門診去了，還是楊淼讓他去的。
這老專家是嘉晨市人民醫院的，據說是門庭若是，嘉晨市雖然只是一個小市區，但這位神經內科的老專家，在基層醫院的時候。名氣就很大了。
雖然說神內神外大體的研究方向還是不一樣的，但總歸還算是一個專業基礎上的。人家來了，楊淼還是要派一個自己比較信得過的人去。
許蕊湘一站在門口，就被這種兩袖清風的起風所吸引了，裡面坐著的這位，已經七十多歲了，但是桌子上還是放著那麼厚的一摞書，看起來一直是在學習，從未間斷過，他對每一個患者都那麼和藹可親，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也很舊了，胸前的口袋裡也只有一個鋼筆，但還是給自己戴上笑臉作為裝飾。
“這不就是，我們淼淼老了以後的樣子嗎？在我的眼裡，他老了以後，就是這個樣子的，”許蕊湘自言自語的，趕緊跑回去和楊淼彙報。
結束楊淼正戴著一副很文雅的眼鏡，面前放著演算本，正在算題，就像他高中時候那樣。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關，許蕊湘看到的，正好是楊淼認真算題的樣子，看起來不像一個三十五歲的成年男人，倒是像高中生。
這下可把她給看花痴了。
“哇，淼淼高中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的吧，真是帥到讓人流鼻血，這不就是校園劇裡的男神學霸嘛，真後悔沒在一個高中讀書啊，不然還有安璃什麼事情。”
許蕊湘說著說著就傻笑起來了，
“你笑什麼呢笑，不是讓你去看看老專家的門診嗎，怎麼跑回來了？”楊淼手底下的計算沒有停，但是說話的聲音足夠讓許蕊湘魂不附體。
許蕊湘的腳不聽使喚的往她跟前邁。
“淼淼，你高中的時候就是這樣子的嗎？好有氣質哦，你哪個高中畢業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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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州一中，怎麼了？，這是我高中時候的照片，拿去吧，看看我現在跟以前有什麼不一樣，”楊淼把他高中時候的照片從抽屜裡拿出來，擺在許蕊湘面前。
許蕊湘滿心歡喜的結過照片，那時候的往淼渾身上下都撒發這陽光一樣的溫暖，照片上的他，正坐在一棵大槐樹下算題，算得很認真。
“淼淼，你怎麼不老呢，你現在要是把高中的校服穿上，還是和以前一樣，只不過你現在比較冷，”許蕊湘不知不覺就把實話說出去了。
“是嘛，我要得就是你這句話，你要是喜歡這張照片的話就拿去吧，這是當年喜歡我的一個女生偷拍的。”楊淼看著他，猶如看著當年喜歡自己的那個女同學。
“你在那個時候，有沒有喜歡別人，除了安大夫。”許蕊湘的這個問題，貌似很容易撞槍口。
“沒有，從來都沒有，我只喜歡安璃，這次想把我高中的校服找出來，給她一個驚喜，就好像回到了當初，你不是喜歡我嗎，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就讓你看看，我這校服還撐得起來嗎？”楊淼這次總算用上許蕊湘喜歡他這個令他看起來的缺點了。
“可以，淼淼，你現在混到高中生裡面，別人都不會懷疑你的，不過咱們科室那麼忙，最近傳的說要內定院長了，你還打算浪漫？”
“內定院長，跟我沒多大關係，該頭疼的，也不是我，我上來屁股都沒坐熱，內定個院長又不會影響到我的工作，”楊淼很淡然，也沒有生氣。
“不過你聽說沒有，楚主任，已經被吊銷資格證了，”
楊淼手底下的筆尖停頓了一下，這個老對手，還是倒了。
“知道，我還打算找個機會去看他呢。”
“淼淼。你可不能去啊，招標要開會的，你去惹人閒話的。”
“我會有分寸的，畢竟是他自己給自己挖的坑，他又是我爸的學生，我不去顯得我幸災樂禍，要是我爸泉下有知，大概會為他教出來這樣一個學生，感到很生氣，”
“許大夫，五號床病人有發熱的跡象。您快去看一下，”門口走過來的護士把許蕊湘叫走，她走的時候，還是把楊淼的照片拿走了。
事業，愛情兩頭顧的男人，是真心的累啊啊，葉朝陽一回來，他就能輕鬆許多，明天藥劑科的新主主任，就會正式到任了，本來葉朝陽能提早回來，可藥劑科的手頭資料把她擋住了。
楊淼把頭靠在椅子上，靜默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