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付顯暄,有楊淼,這兩個在她心中佔了很大位置的男人,一個佔據了生命的全部,一個慢慢溶進骨髓裡,甚至是慢慢愛到骨髓裡,有她和付顯暄的似水年華,也有和楊淼的朝朝暮暮。
“安大夫醒了,快叫張大夫。”一旁給安璃換輸液袋的護士喊道。
“我這是在婦產科嗎?你們叫張蓀言……我的孩子呢?孩子呢!”安璃的心裡很清楚,孩子沒有了,但還是要問上一問。
換輸液袋的護士沒有說話,安璃從她的眼神裡得出了無可奉告四個字。
門一開,一群穿白大衣的烏央烏央進來了,好在這是獨立病房,是前些日子一個孕婦出院才謄出來。
“師妹……。”
“安兒……。”
“安老師……。”
“親愛的……。”
每個人都欲言又止,彷彿在共同隱瞞同一件事情,包括自己的親生兒子楊默旋。
“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為什麼是我的孩子呢?”安璃的眼神裡充滿了空洞,死過一次的她,現在只是個行屍走肉。
“媽媽,你還有我啊。”楊默旋上前去擁抱安璃,這個孩子和他爸爸一樣,見事聰明,看著安璃的樣子,心裡也是不好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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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媽媽還有你,媽媽是還有你,可是媽媽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安璃抱著楊默旋不肯撒手,楊默旋用自己的手為安璃擦去眼淚。
每個人的臉色都那麼凝重,每個人都沉默了,
“我們大家都走吧,讓他們一家人靜一靜。”莫九清給楊淼使了一個眼色,便領著他們出去了。
見他們都走了,楊淼上前坐在安璃的床邊,拉起她和楊默旋的手。
“孩子……孩子沒了,我們要面對的,你不能這樣,你養好身子,我們再要一個好不好。”楊淼也是強忍著淚水去安慰她。
“為什麼會是我的孩子呢,我為什麼要當醫生呢,為什麼!”安璃緊緊的抱著楊淼,徹底癱軟在他的懷裡,她已經沒有力氣去管那些是與非對與錯了
“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站在我前面。”楊淼吻了安璃的額頭,讓她靜靜的躺在自己懷裡。
楊默旋見爸媽的濃情蜜意羨煞旁人,不好再擠在爸爸的懷裡,就跑到楊淼的身後,趴在他的背上
爸爸媽媽也真是的,又不理我了。
男孩子也會嫉妒的,爸爸才回來沒多長時間,又圍著媽媽轉了,這讓他看起來很多餘。
“阿淼,對不起,我們也救過很多人。可是醫不自治,孩子沒了……。”安璃微弱顫抖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
“我們不是已經有兒子了嘛,我又不會絕後。等你身子好了,我們可以再要嘛。”楊淼只有對她才這麼溫柔。
等她在自己的懷裡沉沉的睡去,楊淼將她的頭輕放在枕頭上,幫她蓋好被子,放慢了輸液的速度。
“旋旋,跟爸爸去辦公室,不能吵媽媽睡覺”楊淼說著就牽著楊默旋出去,卻碰上自己的母親。
“媽,您怎麼來了。”楊淼沒跟母親說安璃流產的事情,她卻來了。
“淼淼啊,要不是陸離叫我來,我還不知道呢,有事怎麼不跟媽說呢。”
周鳶蘭,普外科手術室護士長,楊淼的母親,也算是院長夫人,安璃這個兒媳婦她是喜歡的緊,畢竟她也是普外的人,安璃的品行性格在她的眼裡和兒子就是天生一對,
她已年近六十,雖然皺紋慢慢的爬上了她的額頭,眼角的魚尾紋也是皺巴巴的咬著她的皮膚,她的嘴唇有些乾澀,沒了年輕時的紅潤,胸鎖處的的皮膚因為鬆弛而顯得皺一些,但還是有著年輕時候的身材和輪廓,
“淼淼啊,不如你把默旋交給我,我做了些魚湯,你等小璃醒了餵給她吃。”
“媽,您都退休了,出現在院裡,他們普外的人,一看到院長夫人,還不都得嚇一跳嘛。”楊淼是個孝順的孩子,偶爾還是會向母親撒嬌。
“我來看我兒媳婦,又不是查工作,小璃睡下了我就不去打擾她了,這女人,流產是傷心又傷身啊,”周鳶蘭嘆了口氣,把魚湯交在楊淼的手裡,牽著楊默旋走了。
楊淼看著自己的母親,不由的想起了父親,他是神外出去的院長,一路不知受了多少艱辛,權力是可有可無,但是有它,總比沒有的強,
安璃需要保護,只有他強大了,才可以保護她,他再也不想看到安璃眼淚,只有無能的人,才會讓心愛的人落淚。
這次他一定要為安璃討回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