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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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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是挺會見縫插針的, 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了子女的虛榮勉強自己做為難事的父母絕不在少數。

看這三人的氣質打扮也並不是家境窘迫之人, 不過女人的虛榮心天生就是無底洞, 即便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丫頭。

見那江伽動心,女人一喜, 滿以為這事就成了一大半了, 就連對方尖刻的表情都理解成了貪婪的扭曲。

她心下嘲諷, 見那帥哥並不喝止女兒, 反而頗有些樂見其成的樣子更是心花怒放。

正被江執那似笑非笑的臉給吸引了注意力, 就聽小丫頭接著歡天喜地的問道:“真的都可以嗎?哦對了, 還有不少男士款的,我也可以幫我弟弟選一點嗎?”

女人有些不耐煩, 要選滾去選得了, 哪兒那麼多廢話, 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畏手畏腳的樣子讓人心煩。

結果一回頭就看到和小丫頭站一起的混血少年, 女人雖然目標明確,且成熟富有荷爾蒙的男人才是她的款, 但長得這麼好的小帥哥還是受到優待的。

她心中的不耐微斂, 難得包容的笑道:“都可以,也給小弟弟選兩樣吧。”

“好!”那丫頭樂顛顛的拉著弟弟轉到展櫃, 這個牌子的東西樣樣價值不菲, 雖然真正的好貨不會放在專賣店,有也是躺在效能高昂的保險箱裡。

但偌大的店面轉下來,隔著玻璃和裡面暗色調的絲/絨盒子, 就彷彿置身於奢華的星光中一般。

一旁的店員早就極有眼色的保持著禮貌的距離跟在江伽他們身後,以便在需要時盡職盡責的為客人解答疑惑。

甚至還可以適當的‘引導’客人把眼光瞄準更加昂貴的商品,畢竟小女孩閱歷有限。

這種不計成本的獵豔行為他們不是沒有遇到過,但一般還是少,撞到了就是機會,運氣好的好的話,一天的業績就可以吃半年甚至更久。

店員見少女晃完一圈,沒有為任何一款駐足後,正要上去主動問話,就見對方開口了——

“三號櫃左邊第一款,右邊第四款,五號櫃右數第六款,六號櫃左數前三款,還有九號櫃中間那款。”

店員對於自己店內的商品當然如數家珍,一聽江伽唸完,臉上完美的服務性微笑就有些繃不住了。

要不是職業素養礙著,他都要把這小女孩兒的臉按在玻璃櫃上面讓她給好好看清楚。

人家躺平了給你機會宰一刀,你就隨隨便便扒根毫毛什麼意思?你爸可是出賣了色相,這麼讓人走不動路的帥哥,尊重一下他的身價好嗎?這是親女兒。

女人聞言也看了眼旁邊展櫃裡江伽說明的那兩款,頓時心中又忍不住溢滿了嘲諷。

果然沒見過世面的丫頭,選的都是些什麼?款式一看就是針對中年年齡層的,價格嘛,當然這個品牌並沒有哪樣東西是便宜的。

不過這小丫頭就偏偏選中的價值偏下的幾款,白瞎了遺傳自男人的那張臉。

女人輕嗤一聲,正要揮揮手讓店員包起來,便聽小丫頭接著開口了——

“剛剛說的那幾款不要,其他的全都幫我包起來吧!”

此話一出頓時店內空氣陷入了沉默,女人和店員居然沒能在第一時間理解這話的意思。

還是白言喻會捧哏,聞言笑到:“嗯!其他款式雖然不能說盡數合適,但這幾款卻是肉眼就能看出不搭調,先剔除吧。至於其他的——,管他呢,先買下來再說。”

江執摸了摸她的頭,用一種女兒就是會選的眼神討好道:“以前讓你多買幾件好看衣服,你還誆爸爸自己眼光不行,這不是挺好的嘛。”

“少來這套,挽頭髮怎麼這麼靈活的?一會兒再跟你算賬。”江伽瞪著她爸道。

此時店員反應了過來,小心翼翼道:“這位小小姐您是不是先和大人商量一下?沒有冒犯的意思,但這總價——”

雖然走向明顯不對了,但可以的話他還是想為業績爭取一把。

江伽聞言回頭,視線落在臉色已經很難看的女人身上,笑眯眯道:“這點東西應該可以吧?畢竟‘什麼都可以’的哦。”

女人哪裡不知道自己這會兒被小丫頭耍了?她就是再有錢也沒到把人家國際第一線珠寶品牌一口氣搬空的地步。

冷笑一聲:“小孩子年紀不大,胃口倒是不小,也不怕崩壞了牙口。”

“誒?難道只是說說而已?既然有價值限定的話,為什麼要放那種大話呢?”江伽一臉失望的樣子,隨即就意識到不對一般擺出一副自知失禮的架勢——

“哦不好意思,也怪我不好,把您想象得太高了。不過小孩子聽話就是容易較真,分不清什麼是客套什麼是說說而已,您別見怪。”

女人差點沒被氣瘋,這小丫頭幾乎是指著她的鼻子嘲諷她沒錢還充大款了。

頓時也顧不得在帥哥面前維持體面了:“張嘴就這麼大,也不想想自己也配。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真以為誰是在討你歡心不成?”

話才說完,白言喻就走到她姐姐前面,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了眼女人:“這種程度你管它叫討人歡心?”

那種眼神和語氣,活像在說‘你路過路邊攤買幾個廉價耳環手鍊順手送給路經的小女孩兒,也就互相一樂的程度,難不成你還管這叫多不得了的付出想收穫其他的報酬不成?’

女人一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只覺得這兩個小鬼一個比一個口氣大。

正要說點什麼,就聽那混血少年嘆口氣道:“本來好好的,被這麼一鬧,雖然這些東西都不是獨一無二也就平時戴戴,並沒有多想要。”

“但就這麼走了,突然覺得像是囊中羞澀落荒而逃一般。別說討我姐歡心了,平白無故的她為什麼要受這種膈應?”

說著回過頭,溫柔的對他姐道:“姐,我買給你吧?”

江伽正想擰他示意她耍弄一下沒眼色的富婆而已,你湊什麼熱鬧?

就聽女人尖利的聲音提前響起:“喲~,這還真像模像樣吹上了?行,左右今天也沒事,我倒想看看你們怎麼把這裡搬空。”

“為什麼要搬空?直接把商場買下來不久得了?”白言喻用這人怕不是腦子有問題的眼神瞟了她一眼,在店員看著這兩撥人針鋒相對眼看就有一方下不來臺的大汗淋漓中撥通了電話。

電話還未被接通期間,白言喻還自言自語了一句:“應該會賣給我吧?雖然有點破壞整個中心歸屬的完整性,但只要承諾不更換管理階層的話——”

說著那邊就接通了電話,在場的人是聽不到那頭的,但白言喻的話卻一字不漏。

“對,就是中心這邊,也不要全部,我知道屬於城市的標誌性地帶意義並不只是商業價值,不過只是一家商場,應該可以吧?”

“理由?沒什麼理由,就是想買了。”

“行行行,瞞不了你,你不用讓人過來查,浪費時間,我們還得去玩呢。”

“就,就是我姐看上了幾款珠寶,珠寶得用衣服搭配吧?衣服買了包呢?鞋呢?”

“所以乾脆送她一個商場——喂!陸見希?還在嗎?”

白言喻放下手機,瞪著那頭:“他掛我電話?”

隨即對江伽控訴道:“我是正經跟他談生意的,尊重一下買賣雙方好不好?”

女人一聽就笑了:“戲做得挺足,小弟弟該不會是哪個公司的訓練生吧?什麼時候出道?手上資源夠不夠?”

白言喻沒理會她,正琢磨什麼辦法可以讓陸見希同意交易,就聽店內的座機想了起來。

店長道了聲失陪忙去接電話,片刻之後回到他們這邊,對江伽恭敬道:“剛剛接到商場總部管理的電話,這個商場的東西您盡可以隨意挑選。”

“剛剛您說的那些,需要包起來直接送到府上嗎?”

江伽隱隱覺得被她弟弟這麼一打岔,好像整個事情有些脫軌,說白了就是玩脫了。

她有些懵,然後就接到了陸見希的電話。

那邊像是很忙的樣子,說話也是匆匆幾句:“告訴白家那小子不用麻煩,現在商場歸你了,雖然現在就開始拆分不太合適,不過以後我會告訴老爺子就把那邊劃分給你吧。這個就算是提前的生日禮物了。”

“我現在有點忙,就這樣,晚上再說話。”

江伽聞言頭皮都要炸了,這是分遺產的節奏?先不說這麼大喇喇的說出來會不會被打死,她一個半點事沒做就享了這麼多好處的拖油瓶兒,藉著這重身份狐假虎威已經好處不盡了,分個屁財產啊?

那邊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已經掐斷電話了。

江伽抬頭揪著她弟弟的衣領就是一陣搖晃:“看你幹了什麼?現在把你姐方起來了,這讓我怎麼下臺?”

白言喻完全無法理解他姐的激動,反而晦氣道:“這傢伙有點先來後到的排隊意識行不行?”

“你還說,你還說!”

“給了就收下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白言喻滿不在意道,見他姐臉色不好看,忙解釋道:“你可能不知道商場的經營模式,實際上只是一棟樓而已,別想太多,這些進駐的品牌並不能算這裡的私有,只是收取經營比例,所以裡面的商品不算免費取,只不過相當於將支付渠道換了而已。”

“姐你就這麼想,你今天得到的只是一棟樓和一批管理人員而已,陸家在全國這樣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們如果摺合財產比例算的話,就相當於阿姨在你生日的時候給了一兩千零花一樣。”

江伽快給她弟跪了,頭疼的揮著手道:“我知道你想讓我平常心看待這事,但你別解釋,越解釋我越心慌。”

還一兩千塊呢,這特喵的一兩千塊的概念以她的眼界來看也太沉重了,稍微遷就一下屁民的價值觀吶混蛋們。

回頭一看,剛剛那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也是,人家既然有錢,如果是自己賺的錢的話,那就不可能是傻的。江伽她們說話雖然像吹破牛皮,但總不能人家商場合起來這麼無聊的做戲。

一口氣就能送一棟商場給小丫頭玩的,那跟她們腳跟都摸不到的富豪,哪裡還敢留在這裡?

自取其辱算小的,萬一招人眼煩了,人家連小拇指都不用伸自己就完了。

索性被兩個沒輕重的傢伙暴擊後江伽也沒空再理會什麼找茬的富婆。

她看到她爸,瞬間有種找到同類的迫切感,滿以為她爸能夠理解她的吧?

就聽她爸喃喃道:“這個有點拼不過啊,早知道上次被救了命的傻貨說要給的答謝報酬也就收下了,畢竟在世界排名上,應該不會小氣。”

江伽:“……”

之前江伽跟她爸通電話的時候,有提到過現在的學校和之前的教學差異。

還有那些她以前不曾接觸過的課程,別的倒還好,像繪畫舞蹈插花之類需要基礎和藝術品位的她也不會。

空手道跆拳道擊劍之類的先不說她媽不讓她參見,感覺他們學校社團這些實戰性也不高。

還不如她自己積攢的經驗和對她爸偶爾露出的冰山一角的模仿。

但馬術她是感興趣的,說起來家裡也養了馬,但是江伽見陸見希好像一直都很忙,偶爾抽出點時間陪弟弟們也不好拉著人家麻煩。

所以一直沒表現出對那特別感興趣的樣子,但跟她爸打電話的時候卻是興致勃勃的聊到過的。

江執對這件事一直很上心,所以出了商場後,他便帶著兩個孩子租車駛向了郊外一個私人的馬場。

到了地方,江執對女兒道:“這裡是我一個朋友的地方,不怎麼對外開放,來的人也少,我們可以不受打擾的玩一整天。”

江伽直想噴他放屁,當她眼瞎呢?剛剛抽來那個就自稱是老闆,可朋友幹嘛對你點頭哈腰的?

她一直認為她爸是替上面做事,那她絕對屬於根正苗紅的那種,可照今天這情形來看,這想法有點站不住腳啊。

哪個部門的人行事這麼肆無忌憚,風格這麼張揚強烈的?

江伽偷偷拉了拉她爸的手,一臉掙扎道:“爸,你說我要是去考警/察,政治背景是乾淨的對吧?”

江執一聽就知道他女兒什麼意思,憋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使勁搓了搓她的頭髮,玩味道:“哦?要不是怎麼辦呢?”

江伽有些拿不準他這話幾分真假,一臉糾結道:“那你說我要想走你的路子,我媽拿著刀,先砍誰?”

江執腳下差點一個趔趄,忙捂住女兒的嘴:“快別,爸爸才把你姑哄好,你要露出這苗頭,她這回可不會管隔沒隔著電話。乖女,爸可沒少疼你,別把爸爸往死路上逼啊。”

江伽深恨他這個時候都滑不溜手,用自己走後路的藉口都炸不出點多餘的情報來,心情頗為不悅。

想著她爸還是太難對付了,永遠只給她看想給她看到的,要不還是哪天從她媽那裡尋找突破?

在爸爸這裡惹了一肚子不高興,但馬場確實是好地方,草坪的品質和各路設施就不用說了。

她不懂馬,但阿喻卻是懂的,英國貴族之間本來就盛行這項運動,阿喻說過他家還有專業的馬術俱樂部。

對於這裡的馬,阿喻都讚歎道:“國內很少看到品相這麼好的啊,姐我先去轉一圈,和它熟悉熟悉,一會兒回來帶你。”

他指了指一匹黑色的駿馬,說話間已經動作熟練的騎了上去,一轉眼就跑了出去。

江伽有些茫然的問她爸:“就這樣?不需要互動一下和馬熟悉熟悉嗎?”

這時江執也牽過一匹馬,也是黑色的,高大健壯,毛髮油量,神俊得一逼。

江執聞言笑了笑:“別信電視裡演的,那是哄小女孩。真正的好馬都是很驕傲的,一開始要嚴厲一點,你越是溫吞它越不把你當回事。”

“阿喻是熟手,馬兒感覺得到。來吧,我先教你一些注意事項,首先絕對不要站在馬屁股後面,還有右側……”

等白言喻轉了一圈回來,就看見他姐已經上馬了。

這其實不奇怪,他姐對運動在行,膽子也大,協調性更不用說,實際上擁有這三點要素,其實學什麼運動相關的就都不難了。

可是她爸幹嘛坐在她後面?兩人也沒有縱馬暢快的跑,全看她爸爸把人圈懷裡兩人樂滋滋的聊天賞景了。

白言喻覺得自己被騙了,就沒聽說過教人是這樣教的,照他這樣弄,今天過去了他姐能單獨跑馬嗎?

不對,只有他還天真的記著這檔子事,他也想摟著他姐姐策馬同遊啊,這比當時在小黑屋的時候還要方便吸吧?

果然是手腕老辣的大人。

白言喻騎著馬迎了上去,面上不顯,卻開口道:“姐,我剛剛在那邊看到一個湖,可美了,你坐我馬上來,我帶你去。”

江伽正要說好,卻聽她爸道:“不用麻煩,你前面帶路就可以了,馬背上換來換去折騰。”

白言喻扯出一個笑,看著江執道:“叔叔,這麼俊的馬您就不帶著它跑兩圈嗎?您看只放它慢悠悠的吃草,它都快哭了。”

“哈哈哈!別看叔叔這樣,其實惡趣味還是挺多的,我就喜歡看人苦苦懇求迫不及待又得不到滿足的樣子,到最後一刻才會鬆口,當然馬也是一樣的。”

等等,白言喻有點方,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麼犯規的話了吧?可憐他姐還傻乎乎的被矇在鼓裡呢。

他氣得眼睛都紅了,最後還是他姐表示要自己試著控一下馬兒,那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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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喻忙策馬跟了上去,三人在綠蔭草地上玩了個痛快。

最後江執和白言喻還小賽了一場,白言喻是在馬術比賽上拿過排名的,倒是一點不怵。

只不過看江執那氣勢和動作也知道不是外行,結果倒是跑了個痛快,結果什麼的反而不重要了。

馬兒們也頗為滿足,被牽回來的時候還在心情不錯的打響鼻。

江伽基本上算是學會了,以後在家就可以問陸見希借他的馬玩,頗為興奮,三人決定休息一會兒在下山。

江執突然道:“寶貝兒,我和阿喻把馬牽回馬棚,你去買點飲料,咱們在門口匯合。”

“行!”

支開女兒後,江執還沒開口,白言喻倒是敏感意識到戲肉來了。

突然他有些懊悔,今天一天表現都不算好,打著給人穩重印象的念頭,卻老沉不住氣吃味嗆聲。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們兩人同是他姐最至親的兩個男人,雖然都有同被競爭對手絆住的窘迫,立場上有些心心相惜之感,但何嘗也不是直接競爭對手?

一看到叔叔他就知道了的,對方也不能用常理的父親的眼光來看待,這和女兒的黏糊勁,分明又是多了個搶奪注意力的。

他以為自己會被對方藉著長輩的優勢耀武揚威一頓或者宣示優先權,卻沒料道一開口,就讓這和家人一起不用帶腦子出門的氣氛凝重了起來。

他說:“什麼時候回英國?”

白言喻瞳孔劇縮,看向江執的眼神帶上了警惕與探究。

江執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緊張,放鬆,雖然我的消息來源卻是一般不怎麼讓人舒服,但如果真要劃分立場的話,肯定還是你這邊的。”

白言喻有些不舒服,但並沒有因為這三言兩語就真的被詐出話來:“我的家在那裡,肯定得回去的,這問題問得奇怪。”

江執見他裝傻也不在意,笑了笑,自顧自道:“你手上的牌很好,就是太急迫了,當然你自己恐怕也明白這一點,可動機這回事,本來就是刻不容緩的時候行動力最強。”

“但我還是要問,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女兒帶哪兒去?”

白言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扯開一個笑容,裡面的意味非常復雜,連江執也一時間不能看個清明。

就聽他聲音飄忽道:“要早知道您經營個十多年,就從籍籍無名到現在的來去自如手腕通天,恐怕也就不會有我出生這回事了。”

白言喻摸了摸和它玩了一下午的馬,這時候馬已經很親他了,乖巧的在他手裡蹭了蹭。

白言喻手上溫柔,說出的話卻冰涼刻薄:“姐姐很孺慕您呢,血緣的牽絆真是可怕,雖然我也是受惠於此才在短短的時間讓姐姐完全接納我但——”

他頓了頓,砍掉那些無意義的贅述,對著江執一笑:“單刀直入的說吧,在我眼裡你根本就不配得到這些。”

“我姐姐的孺慕,憧憬,看著你背影一刻不移開的專注目光,這些你根本不配擁有。”

“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會任性的不光只是小孩子而已,家長任性起來簡直讓人絕望,我媽媽也好,你也好,甚至我覺得你們都是一丘之貉。”

“把希望寄託在你們這些人手裡的話,是永遠沒辦法讓我和姐姐真正在一起的。”

“我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可誰叫我出身在這樣的人家,要做自己的主太難了。可以的話,我當然也想像陸家一樣,父慈子孝平穩的渡過權力更迭,只不過我忍耐了這麼多年,憑什麼還要為這區區體面繼續忍耐呢?”

空氣中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兩人沒有散發那種針鋒相對的攻擊性,然而敏感的馬兒卻不安的打了個響鼻。

江執玩味一笑:“果然女兒才是貼心的小棉襖啊,如果伽伽跟你一樣,恐怕爸爸只有以死謝罪一途了。”

“你知道大人都是臉皮厚的,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會羞憤而死,還得活蹦亂跳的回來看我閨女,雖然愛屋及烏之下我挺喜歡你小子的,不過你對我的看法我卻是不在意的。”

“呵!真傲慢。”

“那是,畢竟要被閨女崇拜,怎麼能不拿點派頭出來。”江執毫不臉紅道:“多餘的話就此為止,我也直說吧。”

江執回頭,幽深的眼睛直視白言喻:“你太危險了,我也不是瞭解過伽伽周圍的人。”

“那四個希不管是家教還是性格立場,總的還說沒什麼好擔心的,就連顧家那個脾氣孤拐乖戾的小子也問題不大,伽伽自己就可以按他在地上摩擦。”

“可唯獨你——,身涉險境,一意孤行,用親情的柔軟外殼做掩護,伽伽甚至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危險。不對,哪怕她意識到了也會拼命為你開脫。那孩子就是這麼遷就家人。”

見白言喻臉色變得難看,江執伸手搓了搓他的頭髮:“別緊張,我不是在要求你遠離你姐姐,這個你也做不到。”

“只是想提醒你,這次回英國,小心一點,你雖然準備充分,但你恐怕不會想到為了利益人心會髒到什麼地步吧?螃蟹雖然好引出洞,可也得小心引出了什麼別的東西。”

“畢竟你有什麼不順,難受的還是我閨女。”

白言喻沉吟了一會兒,抬頭,複雜但乾脆道:“謝謝!”

“那麼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還是寒假的時候吧,雖然需要格外注意,但畢竟真正的對手不是那些人。”

“哈哈哈!我就喜歡你這種決不被擾亂方寸永遠分得清主次的明白勁。管你姐姐要我的電話吧。”

“就算你這麼套近乎,我姐最喜歡的人還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你們這些臭小子就死心吧,第一是沒指望了,懸殊高得說出來我都怕你們絕望,爭個人第二吧。”

“……”

兩人嘮嘮叨叨的出了馬棚,一路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就見江伽拿著飲料在坐車前蓋上,像是等了有一會兒的樣子了。

三人開車下了山,又在外面吃了晚飯,期間江伽想騙她爸,把他往她媽開的餐廳那邊拉的。

最近新店開業,她媽都在店裡轉,有時甚至會待到晚餐時段過後才回家。撞不撞得上人那就是聽天由命的事了。

但江執哪裡不清楚他妹妹的地盤在哪兒,愣是不上當,人也就沒拉成。

最後要離開的時候,江伽抱著她爸不舍的唸叨:“下次什麼時候回來啊?今年過年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家人,可熱鬧了,你也來唄。大不了我提前把我媽的刀都藏好,她最多抄凳子砍你,你忍兩下唄,大不了我幫你按摩。”

江執邊順她頭髮,便眼神柔軟的聽她絮叨,親了親她的髮旋:“就回來,一有時間就回來。”

結果還是不給她個準信,江伽不滿,但臨走之際還是叫住她爸——

“爸!禮物我很喜歡,以後當傳家寶傳給你孫女。”她笑嘻嘻開玩笑道。

江執一樂,既得意又一下想到既然有孫女,那肯定會有殺千刀的女婿這種玩意兒,頓時臉色變難看了,哪裡還有一貫的從容不迫?

江伽見他這樣心情頗好,轉身叫上阿喻要他一塊上山,被阿喻拒絕了,說是又有事。

白天江執給他的提醒,他得趕緊回去讓自己的人查查被疏漏沒有深挖的細節,一般手段雖然肯定不會讓那人特意給他敲警鍾,白言喻知道恐怕是有人撈偏門惹上甩不掉的鯊魚了。

江伽聞言眼神閃了閃,也沒有多問,只如同平常一樣叮囑他早點睡覺不要熬夜。

只是白言喻將要上車的時候,突然回頭問:“姐,白家雖然產業中心轉移出國了,但遵循傳統的也不少,起名就是一樣。”

“我的下一輩是景字輩的,你以後給孩子起名就是白景x或者白x景這樣來,知道嗎?”

江伽面無表情的一把將他的腦袋塞回車裡,剛她才耍了她爸呢,轉頭就被她弟弟給耍了。

回到山上的時候已經七八點了,家裡已經用完晚餐,一家人正坐在樓上的小廳邊喝茶邊看電視呢。

見江伽回來,佑希是首先沒給好臉:“就沒見過天黑還不著家的,反正這會兒大家都在,是不是商量一下門禁的事啊?”

江伽經過他想都不想就抽了他一下:“滾!你要自己出去玩的話,巴不得在外邊浪瘋了呢,你有資格說誰?”

辰希哈哈笑到,毫不猶豫的拆了弟弟的臺:“他今天就是沒能跟著出去,在家裡彆扭了一天,玩什麼都不得勁。”

江伽不理會佑希這個活寶,直接走到她媽面前:“媽,我身份證呢?我記得搬家的時候交給你收著來著,給我。”

江媽正翻她的筆記本呢,她沒什麼管理經驗,但每天會做筆記,各種都有,想到什麼寫什麼,自己覺得需要改進的,言之有物的回饋的,還有一些資料,都有。

老陸一貫說她根本不必親力親為,但她就是樂在其中,聽到女兒的話,頭也不抬的問:“你突然要身份證幹什麼?”

“之前在一個雜誌上發表了一篇散文,那邊聯絡說可以簽約來著。”

江媽也沒多想,唸書的讀讀寫寫很正常,左右散文又不像小說,不耗精力:“行,一會兒跟我回房間拿吧,別太鑽那上面了啊,學習要緊。”

“知道知道!”

散場的時候江伽跟她媽去拿了身份證,回到房間時卻在走廊上遇到了陸見希。

她有些尷尬,白天那茬鬧劇還歷歷在目呢。

她訕訕道:“上午的事,你別聽阿喻胡說,咱們就是在商場遇到一富婆,方她玩而已,別在意啊。”

陸見希表示自己不在意:“畢竟法律上那裡已經是你的了,放心,老爺子那邊過了路的。”

江伽汗毛一炸:“不是,別裝作聽不懂我的意思啊?你們一個個想嚇死我對不對?而且哪有這麼快的?這才過去半天而已。”

“足夠了,之前老爺子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你不再受不長眼的糾纏,這並不僅僅侷限於圈內。不過你的反應反倒證實了這麼做的必要性,你還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的定位,接下來好好適應吧。”

江伽還要說話,被陸見希制止了,他反倒指著她手裡的身份證道:“你特意編那麼一條理由把身份證拿到手是為了什麼?”

“什麼叫編?”江伽不樂意聽了:“你見過誰十七八歲隨身帶著身份證很稀奇嗎?之前都是揣我自己身上的,就是搬家的時候放我媽那兒忘了拿回來而已,也就是現在有陸叔叔,我不好直接進她房間,不然我就自己進去拿了。”

“看來是有重要的事要辦呢。”這解釋一大堆反而讓陸見希確認了:“你不是個冒失的人,我相信你肯定有自己的用途,可你現階段有需要瞞著家人使用的情況嗎?”

江伽本來就一肚子火,一個兩個有事都瞞著她,幹什麼都先保證她獨善其身,自己重要的人狀況百出的時候她在這邊茫然無知。

剛剛回來的時候憋著不動聲色已經很難得了,這會兒又被陸見希逮著刨根究底,就一個個聰明對吧?

她不耐煩道:“哪身份證幹嘛?領結婚證去。”

陸見希聞言瞳孔一縮,頓時就炸了,一把抓住自顧自準備回房的江伽,將人按在牆上,緊盯著她不可置信道:“你說你去幹什麼?”

江伽被他突然的動作嚇一跳,抬頭一看他這副模樣,用更加不可置信的眼神看著他:“你不會是信了吧?我特喵的才十七歲,你炸什麼炸?”

陸見希當然已經反應過來了,就在他失態後的下一瞬,但他還記得上一秒的情緒,只感覺眼前一紅,心中陡然間戾氣縱生,這在他身上是從來沒發生過的事。

他窘迫得耳朵血紅,恨不得鑽地縫裡去,磕磕巴巴的轉移話題道:“那,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江伽見這傢伙就為這事不依不饒了,有些怕了他了,索性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便煩躁道:“辦護照!”

作者有話要說:  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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