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一十三章 盡頭 黃符
在道之外與道之內的衝擊中，秦風無意間開啟了純血之瞳的最後進化之路，虛無道目。
虛無道目，道之眼，可看透一切，任何道，都會在他眼中清晰的顯化出來。
秦風真身凝聚，以無道，徵得有道之身。
又以有道之身，反證無道。
道有道，道無道，秦風現在既是有道之身，也可稱之為無道。
或者說……道之外。
這不是短暫的駐足，而是常駐於這種領域。
“這便是究極異象嗎？無道，究極異象。”
秦風呢喃一聲，是不是那些走上命運之路的大究極體，都曾走到這個地步了？
現在他可以不需要與天道腳感，便能生存在無法，無道，無秩序的世界之中。
就像當時看到的那些大究極體，朝著一個方位走去，他們似乎全都駐足在這個領域。
“有道，便是無道，無道，也可有道，所謂道，只不過一個稱呼而已。”秦風似是有所明了。
他心頭一動，肉身橫穿宇宙，已經完全適應這片仿造的命運之路。
他可以施展一切神通。
這並非常駐究極異象，但可以處在道之外了。
究極異象與道之外想通，都為無道，不過並不一樣。
秦風開啟虛無道目，看穿前方，視線穿過一切虛無混沌，照射到前方。
可以感應到，一道光束，猶如天之眼，穿透重重迷霧與混沌瀰漫之處，射進深處。
秦風看到了，一口棺槨，漂浮在宇宙中，它在遠行，不知通往何處。
秦風快速追過去，這片宇宙無法阻擋他，他的肉身可以撕裂這片宇宙，瞬間，他便穿過層層阻擋，出現在棺槨面前。
“帝主嗎？”秦風抱拳，認真的行了一禮。
他能感知到，棺槨中有著一道極其雄厚可怕的氣息，這股氣息已經完全死寂，顯然，這位古天庭帝主最終戰死，將自己葬在這口棺槨中，最後放逐在仿造究極體的命運之路中。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風皺眉，最合理的解釋是這位帝主本身也是究極體，但知曉大究極體走上命運之路之後全都消失了，所以自身並不打算走這條路。
所打造了與命運之路極其相似的宇宙，臨死之際，將自己放逐在這裡。
可是他這麼做，是想求證什麼呢？
“是否還有一線生機，想要走穿這條路？”
“疑惑這條路的盡頭，還有類似復活的術法？”
秦風不知道，因為對這條路，他瞭解的並不多。
秦風施展神通，帶著棺槨橫穿宇宙，來到了宇宙邊荒，這片宇宙的盡頭。
盡頭之外，則是一片原始混沌之地，重重迷霧，此非世界之地。
秦風嘆了口氣。
這位帝主也只是仿造出他自己熟悉的命運之路，他未曾臨近過真正的盡頭，因此，可以說，這次仿造，失敗了。
沒有經歷過的事情，永遠仿造不出來。
或許這位通天帝主是想透過仿造，衍變出真正的命運之路。
可最終，應該算是失敗了吧！
秦風再度嘆了口氣。
不過就在他打算要返回的時候，突然，他視線一凝，在那重重原始混沌之中，他看到了一道朦朧黃光。
那是……黃符。
秦風心頭一動，黃符怎麼出現在這裡？
他臨近原始混沌，發現這的確就是黃符，與之前所見一模一樣，不會有假。
“黃符為什麼會在這裡？”
秦風皺眉沉思，似乎一切的迷亂源頭，都有黃符的身影。
各個時空，各個位面，天庭，地府，所有無法想象的通天存在，似乎都在尋找，卻又畏忌這張黃符。
現在，連究極體的命運之路的盡頭，都與這張黃符有掛。
此時，秦風有些明了，為什麼皇陵中的那位大究極體會不顧一切的接近黃符，最終因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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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也察覺到命運之路存在的意義，想要解開這個謎團。
可惜，最終他失敗了，自身更是因此隕落。
古往今來，不知道有多少強者在尋找這張黃符。
但是據他所知，似乎從未有人真正的擁有過這張黃符。
即便是皇陵中的那位絕代帝皇，也只是一段時間的相處，最後也只能獨自征戰成仙路。
“你……究竟有什麼秘密。”秦風邁步，想要走進原始混沌中，近距離的接觸這張黃符。
皇陵中，他曾接觸過，還因此自創諸天卍血淨世咒，不過那只是一種接近，並非真正的到手。
轟隆隆！
他剛進原始混沌中，突然這裡劇烈震動起來，無盡的雷霆降落，向他劈來。
秦風一拳轟出，拳光震碎一切，直接在原始混沌中打出一條通道，直達黃符。
他已經是無道之身，可隨時處在道之外，因此即便是這裡，也阻擋不了他。
他穿過這裡，來到了黃符近前。
近距離的觀看，秦風依舊看不透這張黃符。
一張黃志，兩寸寬，四寸餘長，上面佈滿著各種紋路。
這些紋路，初看，並沒什麼特殊之處，似乎是法陣，有些連通之意。
仔細看，又像是一些地裡明川，似乎繪刻這一個地方。
再看，卻又不是，那些條紋似乎在分割，那是諸天大世界被分割成了一個個位面。
又看了看，那一個個畫面，宛若人形，似乎是臨摹了一些諸天間絕頂存在。
……
總之，用不同的心態，不同的心境，不同的主觀意識，看到的會完全不一樣。
最後，在秦風凝視下，他竟然看到了自己，臉龐，血跡斑斑，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那種眼神，仿若泯滅了一切，是那麼的陌生與可怕。
“怎麼回事？”秦風心頭一驚，為什麼最後會看到他自己？
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龐，他不止一次聽說過，也不止一次看到過，都跟他有關。
“我真的會成為那樣的人嗎？泯滅一切人類的情緒，無欲無求，漠視一切？”秦風自語。
那太痛苦了。
如果一個人連所有的親情，愛情羈絆都能斬掉，那般活著，便是天下無敵，又有什麼意義？
變強的目的，不就是守護一切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嗎？
可當這一切都能捨棄的時候，他自身，也該迷茫了。
那不是他想要的，也絕不會讓自己變成那樣。
想到當日看到的那一角殘酷未來，所有親人，摯愛，戰友全部戰死，獨留他一個，帶著血跡斑斑的臉龐，開啟諸天卍血淨世咒，屠殺一切，秦風就陣陣顫慄。
那時的他，應該是真正的失望，絕望，瘋狂，對什麼都不抱希望了吧！
“不，這不是我。”秦風大喝一聲，一拳轟出，黃符上那張血跡斑斑的臉龐頓時如同破碎的鏡子，碎裂開來。
“我的路，我做主，誰也不能主導。”
秦風的神色，堅定而倔強。
他決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
秦風伸手，一把抓住黃符。
一瞬間，他整個人防彷彿是觸電般靜止了，連時間，空間，都在這一刻陷入了靜止狀態。
過去未來，在他腦海中不斷非一般的呈現。
李炫鋒死守風之國度祖星，王殿戰死太玄學院，唐缺化日月阻擋黑暗，譚軒化身石像鎮壓邪祟，荊無一永世沉淪戰土……
一幕幕，慘絕人寰，不斷出現在秦風的腦海中，讓他的眼睛直接血紅起來。
最終，他拼盡一切，還是戰敗，拖著血痕累累的身軀，臉龐上佈滿著早已風乾的血跡，笑不是笑，哭不像哭。
“諸天卍血淨世咒。”
最後的最後，只有這幾個字不斷在秦風的腦海中迴盪。
“諸天……”秦風搖了搖呀，近期為何老是看到這種畫面，難道真的無解嗎？
上蒼不斷的提醒他，這一天終究避不過去，一定會到來？
“我不信。”秦風咬著牙，死死的握住黃符，這是他有生以來，甚至是無盡生靈，萬古以來，唯一一次，也是唯一一個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這張黃符。
可是他看到的卻盡是血腥，一個好的結局都沒有？
“你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帶來的都是厄運？”秦風運轉法力，想要震爆這張黃符。
以前，他或許還對這東西很感興趣，但是現在，卻是無比的想要毀掉它。
多少人，多少強者因它而迷失，它就是災難的源頭。
透過大究極體的回饋，他看到，輪迴大祭的訊號，也是這張黃符。
反噬跟它有關的東西，全都帶著不詳。
既然如此，留它何用？
然而不斷秦風怎麼用力，黃符變化各種形狀，始終無法捏爆。
它像是無形之體，可隨意改變，任何力量從外部衝擊，也只是改變其形，而無法真正的傷毀它。
體內能量不斷匯聚道掌心，衝擊黃符。
後者也是不斷變換形狀，始終難有效果。
“諸天卍血淨世咒。”突兀，自發性的，秦風運用出來諸天卍血淨世咒，一朵血色蓮花從他體內盪漾開來。
血蓮剛剛出現，黃符便是劇烈震動起來，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要從秦風手中逃離。
“終於有對付你的辦法了。”
“只要你消失，一切災難也便無跡可尋了。”
秦風咬著牙，第二朵，第三朵，第四朵……
一朵朵血蓮盪漾出來，這片宇宙都在消亡。
然而就在此時，突然。外邊傳來轟鳴聲。
秦風身形一顫，似是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襲來，秦風倒飛出去，順著吸力，離開了這片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