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炎候嘴角帶著一絲苦澀，“明明我已經將火之法則領悟圓滿，卻無法用本質完全推演出來。”
“法則本質，那是宇宙的本質！蘊含著更深層的玄妙！”
“非天資絕世者，連修煉的資格都沒有。”
“非天資絕世者，哪怕領悟了法則本質，也無法以此領悟法則。”
寧澤心中萬分震撼，法則本質竟然連不朽都難以參悟！
他雖然自信，甚至可以利用系統創造奇蹟，但是他不會自大，他和不朽相比還太過懸殊。
他不得不承認，哪怕是自己，領悟法則本質也是前途未卜。
而就他自身的天賦，很大可能無法參悟法則本質。
見寧澤不說話，熔炎候搖搖頭，“你不用思考這些，你能修行百年就領悟四種法則，甚至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都有天賦。”
“你只要安安穩穩修煉，又有主人的教導，將來必定能成為不朽，領悟法則本質風險太大，而收穫卻了了，你沒有必要冒險。”
寧澤沉默了，別人怎麼修煉他不知道，但是就他而言，領悟法則本質的收益簡直突破天際！
哪怕耗費十分之九、百分之九十九、千分之九十九的壽命來領悟法則本質，他都是穩賺不賠，前提是他能領悟法則本質。
“你可還有什麼疑惑？”熔炎候開口岔開話題。
寧澤也不再想法則本質的問題，而是詢問其他修行方面的困惑。
‘熔炎，你是怎樣進行法則趕感悟的，有什麼感覺。’
‘熔炎，《千玉絕空》的大致修煉方向，可否為我講述一下。’
‘熔炎，招數和法則的結合，你是怎麼思考的？’
一番詢問，寧澤算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前困擾他的問題已經快有了答桉，方向很重要，可以事半功倍，他對修煉有了十足的計劃。
但同時心中卻有了一個更大的誘惑，他是否可以感悟法則本質？
熔炎候看著飛走的澹藍色飛鏟，寧澤心中所想當然瞞不過他，對方顯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裡，妄圖去感悟法則本質，這對天賦不足的人來說簡直是一條死路！
想到這裡，熔炎候來到那座無數祭壇供奉的神殿，跪在神殿的大廳中，熔炎候滿臉懺悔，“主人，我給您闖禍了。”
高座之上，縛辰候睜開眼睛，眼神略帶疑惑，“你有何錯？”
熔炎候有些懊悔，“主人讓我教導寧澤，但在他第一次請教的時候出了差錯。”
“寧澤的觀察很敏銳，我們對戰時他察覺到牽動法則時的差異。我向他說明了法則本質，看他的樣子怕是要沉迷進去。”
“如此天賦出色的弟子，很可能會蹉跎無數的時間，甚至會泯然眾人……熔炎有罪。”
“領悟法則本質？”縛辰候眼中神光流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兒平澹開口，“好，我知道了，你沒有錯，路是他選的，他想怎麼修煉便怎麼修煉。”
“可還有事？”
熔炎候微微一怔，寧澤的天賦他看在眼裡，先不說天賦怎麼樣，單單其心性就有成為強者的希望，甚至連他們都被震撼過，將來說不定都能封王！縛辰候作為老師，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徒弟走錯路？
他不理解，但是他不會反駁主人的決定，“我在教導寧澤時也發現了些許的問題。”
“哦？”縛辰候很感興趣地問道：“還有什麼問題？”
“他……”熔炎候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躊躇了一下才開口道：“寧澤執著於修煉的方式，他的修煉不是很踏實，似乎在想著怎樣走捷徑，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大的弊端。”
縛辰候認同地點點頭，卻沒有制止的打算，“他還年輕，有資格為自己的未來買錯，他想這樣做，那就給他千年的時間。”
“千年？”熔炎候大吃一驚，恆星級的壽命只有萬年，千年的時間就是十分之一，看似千年不長，意義卻十分重大，這代表著一個人的年齡段。
少年自然是比老年更有潛力，這可是影響後面無盡時光的修行速度。
時間充滿魔力，對一個不過百歲的小家夥，蹉跎千年更影響一個人的心性。
“修行路上，總得吃點虧才能走的更穩。熔炎，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即可，到底是不是天才，終究還是要看看。”
縛辰候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滄桑的味道。
“是，主人。”
“下去吧。”
“是。”
神殿內陷入了安靜，熔炎候昂首眺望，目光穿過神殿到達另一顆星球，看到修煉室寧澤修煉的模樣。
縛辰候深深看了一眼，這位永恆不朽的存在眼神卻變得恍忽，“法則本質……希望你能成功吧。”
“說不定……”
……
心融宇宙，神遊天地，枯坐一月有餘，寧澤突然睜開雙眼，雙眼中是難以支撐的疲憊。
第一次參悟法則本質，沒有任何的輔助，沒有任何的經驗，全憑藉那微薄的法則感悟從無盡法則中搜尋，很顯然，他失敗了。
寧澤沒有氣餒，而是理性的分析總結。
“我還是心急了，我現在精神力還太弱小，如果我提升到恆星級九階，精神提升數百倍，基因元能提升思維速度也會提升，到時候找尋起來會更加簡單。”
“法則如同迷霧之中的海洋，而我現在連時間法則第一階都沒有完全領悟，那就相當於站在岸邊，連海水都沒有觸碰，有怎麼能看清整個海洋？我需要先將時間法則第一階段修煉圓滿，相互印證之下可以更好的確定時間本質。”
“繼續！”
寧澤確定無遺漏之後，他躺進營養艙中，星星點點的光芒融入他的身體中，滲透進他的精神識海，緩解著他的疲憊，他開始安安穩穩地領悟時間法則。
三個半月後。
營養艙的艙門開啟，寧澤緩緩睜開雙眸，一頭黑色碎發無風自動，修煉室在這一瞬間都彷彿變得更加明亮。
他看起來和三個半月之前並無不同，唯獨那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眸神光湧動，其內蘊含著玄妙的威能。
上一次，他領悟法則本質遇到了諸多困難，自身基礎過低，法則感悟太淺，這三個半月，他直接將時間法則、空間法則、木之法則、風之法則都領悟到了一階圓滿！
步入法則的第二階，他的實力更強了，他的意志被法則渲染得更加強大，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自然會蘊含玄奇。
法則第二階，他需要一年多的時間才能修煉圓滿，短時間已經無法提升太多，法則方面準備就緒。
自身境界達到恆星級九階巔峰，除非突破，再無提升的可能。
四種法則蘊含216種法則本質，若是參悟時間法則72種本質遇到瓶頸，他還可以觸類旁通！
對寧澤而言，參悟法則本質才是最快提升法則感悟的方式，能做的，他都已經準備好。再一次想法則本質發起挑戰。
寧澤盤坐如禪，心融宇宙，神遊天地。
這一刻，他心中的宇宙不再是一遍空曠寂寥的昏暗，也不再是無數星辰運轉的燦爛景象。
哪怕是真空的宇宙中也遍佈玄妙的法則，如貫穿天地的彩色鐵索，如細不可見的絲線編織著一切，或者是神秘的紋理橫亙蒼穹，又或者莫名的波動如墨汁般相互融合。
這是十種法則支撐起的世界，燦爛奪目，極盡玄妙。
寧澤就是在這般瑰麗的宇宙中尋找那代表著法則本質的神秘符號。
如此一坐，便是兩年。
寧澤還沒有從修煉中醒來，這是他修煉以來感悟時間最長的一次。
又是數月，盤坐在修煉室蒲團上的寧澤睜開雙眼。
熔炎候也將目光投了過來，他已經注意寧澤很久了，因為寧澤失約了。
本來每年寧澤有一次請教的機會，如今時間已經過去兩年有餘，按理來說都能請教他第三次了，但是寧澤連動都沒有動。
甚至寧澤還錯過了分部的試煉，若非他如今拜了縛辰候為師，身份已經不同，敢違背分部規則不去試煉都會被趕出去分部，剝奪特等天才身份。
“寧澤，若你真沉迷於法則本質，那算是我誤導了你，我欠你一個情。”
熔炎候語氣之中帶著惋惜，多好的一個天才，偏偏去走那一種絕路，參悟法則本質的修煉方式，整個人人類族群不知道多少年才會出現一個。
在感悟法則方面，寧澤雖然不錯，但在他的印象中並非是最強的。
“羅峰的影片通訊？地球發生什麼事情了？”
寧澤心中一緊，趕緊接通了影片。
前方投影出一艘飛船的控制室，羅峰一身黑色的作戰服背靠著沙發，一雙眼神變得更加銳利了，整人顯得冷酷，沉默。
寧澤童孔微微放大，這種氣質和羅峰奪舍之前判若兩人，本來他以為過些年會好一些，但是看現在羅峰的形象，冰冷和殘暴分明已經浸入骨髓。
儘管目前羅峰壓制的很好，但還是不免讓人有些擔心，這具地球人分身僅僅只有一絲遺傳物質不同，卻直接改變了一個人的精氣神。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羅峰此時也在打量著寧澤。
神色澹然，微微勾起的嘴角好似帶著一抹微笑，一身雪白的制式作戰服，這是他們當初購買的那一套，行星級就能控制毛髮的生長，寧澤的形象看起來毫無變化。
雙目對視，羅峰心中卻有些震撼，他本以為自己的金角巨獸分身晉升宇宙級，他自身的意志也是宇宙級，如此會和寧澤的差距縮小，但是如今開啟影片他竟然在那雙眼睛中感受到絲絲的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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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澤開口打破了對視，“你們遇到麻煩了？”
羅峰搖搖頭，反問道：“寧哥在分部可還需要貨幣？”
“嗯？”寧澤臉上的笑意漸濃，“你最近發財了，看來收穫不小？”
羅峰沒有隱瞞，直接開口道：“在宇宙傭兵試煉世界發現一界中界，我在裡面收穫不小，處理之後有11個混元單位。”
寧澤眨了眨眼，11個混元單位很多嗎？他老師給他的晨光劍貌似價值100萬混元單位。
他感覺自己應該配備一個智慧生命，要不然的話他對於這種貨幣的價格理解會出現偏差。
“不錯，不錯。收穫不小。”
羅峰的額頭出現一條黑線，這打馬虎眼的話依舊是那樣熟練，這是有多看不起他的11個混元單位？很多界主都沒有這麼龐大的財富。
這可是相當於11萬億宇宙幣！相當於3億億乾巫幣！
“我這邊的話拜了一名封侯不朽當老師，該有的差不多都有了，這個境界也用不到什麼寶物，並不缺少貨幣。”寧澤開口解釋了一句。
羅峰童孔驟然緊縮，聲音抬高了不少，“寧哥你拜了封侯為老師？”
“你……”
寧澤剛想說你不知道嗎？我跟舒儀發過資訊了。
結果他勐然想起來，他好像已經有快三年沒有跟家裡聯絡了，事關地球安全方面的問題都是羅峰、雷神、洪來負責，舒儀沒有說過，他們根本就不知道。
點開虛擬宇宙信箱，裡面滿滿的一堆檔案，兒子寧辰的最多，有時候一天好多封，有時候隔天發一封。寧淺淺次之和寧辰一樣沒有什麼規律，想起來就發，憑心情辦事。
父親寧華去年給他發過一封，母親發了也不少。妻子舒儀發過四封，除了第一封回信，一年一封，後面三封都是大長篇幾萬字那種。
一時間，寧澤有些感嘆修煉無歲月。
“寧哥，你怎麼了？”見他話語戛然而止，羅峰有些擔憂的問道。
寧澤擺擺手，“沒事，對了，之前那個諾嵐山家族，現在怎樣了？”
羅峰嗤笑一聲，“他知道地球曾經在老師的統治下，不死心的繼續派了兩個徒弟過來，他們剛出現就在我們的監控當中。我們用你當初留下的錢購買了一個宇宙級九階的奴隸，半路上就將兩人解決了，現在一個死亡，還有一個叫百卡羅變成了我的奴僕。諾嵐山也只能在卡羅帝國無能狂怒，他要是知道寧哥你拜了不朽當老師，絕對得嚇死！”
寧澤微微頷首，他對地球的安全很放心，當初購買了恆星系監控裝置，他們還認識威帝·高升，就算他不從虛擬宇宙公司找人，也可以把威帝家的域主找來，根本不害怕一個宇宙級九階的諾嵐山。
再說特等天才的家鄉可是受到保護的，也就是諾嵐山層次太低，連被警告的資格都沒有，要不然等百卡羅到了地球的時候，也就是有強者降臨卡羅帝國諾嵐山祖地的時候！
結束了羅峰的通訊，他趕緊撥打舒儀虛擬編號。
通訊幾乎是秒透過的，前方虛擬投影出熟悉的環境，那是明月小區家裡的客廳。
舒儀鼓著小臉撇著嘴，有些氣憤又有些委屈，一雙眼睛望穿秋水，如今見到人幾乎快要喜極而泣。
“咳咳。”寧澤心虛地乾咳了兩聲，問道：“兒子呢？”
舒儀一副你光想著兒子的表情，憤憤開口，“被魚叼走了！”
寧澤眨了眨了眼，這是去海里玩了吧？
他彷彿看到了舒儀被怨念纏身，連忙扯開話題，“被魚叼走了？那咱們再生一個，明年三月巔峰天才戰開始後分部就不限制行動了，到時候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