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吃完祖神殘留意志的巨大面龐，面上不再是原本呆滯的模樣，反而流露出了一絲掙扎，眉頭皺起，彷彿內心之中在做著劇烈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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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動作自然沒有逃過張君寶的眼睛，危機時刻，任何一下細節都足以改變整個局勢的走向，因此張君寶不會放過巨大面龐的一絲反應。
察覺到了巨大面龐掙扎的神情，張君寶果斷出手，左手之上周天星斗大陣陣盤亮起，八顆法則之心作為一級核心，同時還有三百六十五個二級核心，一萬四千八百個三級核心，全部飛出，圍繞在他的身體周圍。
同時張君寶丟擲時空混元劍，自身的時空領域同時張開，面對如此恐怖的敵人，張君寶不敢有絲毫保留。
只見張君寶周圍的時空變得無比堅固，完全陷入他的掌控之中，現在即使是一個封王不朽陷入其中，張君寶也有絕對的信心將他壓制。
掌控時空，這項只有宇宙之主才能夠掌握的強大力量，張君寶憑藉多重寶物的配合，硬生生模擬了出來。
即使依舊無法與宇宙之主的掌控時空相比，但即使之具備宇宙之主掌控時空萬分之一的威能，也足以自傲了。
即使這樣，張君寶依舊不敢有絲毫放鬆，因為他要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封王不朽，而是疑似宇宙之主的破碎意志，就算面前的破碎意識不具備完整的戰鬥力，也未曾施展過宇宙之主的掌控時空，依舊不是張君寶能夠輕鬆應對的。
他只是希望能夠憑藉周天星斗大陣拖延一段時間，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尋找生存的可能。
破碎意志所化的巨大面龐，眼神之中帶著迷離，就像看一隻小蟲子一樣，靜靜的看著張君寶的表演。他的眼中充滿的疑惑，就好像在問，為什麼要掙扎一樣。
張君寶將周天星斗大陣運轉到極致，僅僅覆蓋在身體周圍，就連不遠處的蟲族母皇伊莎貝拉都顧不上，他甚至不知道，周天星斗大陣是不是真的能夠抵擋住巨大面龐的攻擊。
“吼！”
整個巨大面龐嘴巴長大，無聲的怒吼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明明沒有任何聲音，但是張君寶卻依舊能夠感受到那股恐怖的靈魂衝擊的威力。
一股靈魂洪流衝擊在周天星斗大陣之上，周圍的時空被徹底扭曲，不單單靈魂衝擊，巨大面龐的攻擊之中還蘊含了時空法則的攻擊。
僅僅這隨意一擊，便讓周天星斗大陣搖搖欲墜，大陣之內的張君寶猛然吐出一口鮮血，靈魂更是嗡嗡直響。
“法則之力，補充！”
張君寶迅速溝通八顆法則核心，靈魂沉浸法則之海，大量本源法則之力湧向，補充到周天星斗大陣之中。
從法則之海中汲取的法則之力，本質上是與不朽強者的神力一樣的，虛化的神力能夠阻擋和攻擊靈魂秘法，而法則之海中湧現的法則之力，同樣可以抵擋住靈魂秘法的攻擊。
巨大面龐的衝擊，從本質上來說便是一種靈魂攻擊秘法，只是這種秘法極為詭異，如果無法運用時空融合的法則進行抵擋，將會直接滲透全部靈魂防禦秘法，直擊靈魂深處。
那些被虛無面龐同化的封侯不朽，便是在這種情況下死去的。
看著搖搖欲墜的周天星斗大陣，張君寶內心十分震撼。
即使使出了全部的力量，依舊只能擋下隨意一擊。雖然這一擊擋了下來，但是張君寶看到，除了八顆法則核心和祖神靈犀之外，其他使用頂級材料煉製的三百六十五個二級核心，一萬四千八百個三級核心，幾乎全部出現了裂痕。
“開什麼玩笑，這是靈魂秘法攻擊，並不是神力攻擊，而且只是隨意的哈氣，便讓這些頂級材料煉製的核心全部出現了裂紋！”
張君寶心中震撼不已，這些核心雖然不算是重寶，但使用的材料也極為高階，全部都是F級以上的材料，更是由虛擬宇宙公司的頂級煉寶大師鐵火王煉製出來的。
光是這些核心本身，聯合起來，便堪比一件重寶了。
可是這樣的寶物，卻被巨大面龐一次隨意的靈魂攻擊，便險些毀掉。
張君寶無法想象，如果沒有周天星斗大陣的保護，現在的他恐怕早已化為灰燼。
可他一點也沒有因此而開心，因為這些陣法核心，恐怕很難再抵擋住巨大面龐的下一次攻擊了。
“怎麼辦，實力差距實在太大，下一次攻擊，周天星斗大陣的二級核心和三級核心，必定會被毀掉！”
這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大危機，即使當初在維斯卡星被一位宇宙尊者追殺，也沒有現在來得兇險。當初有金烏尊者及時救援，而現在，面對巨大面龐，除了混沌城主親自到來，其他人來了，恐怕也是送死而已。
“我不是不朽，沒有神體可以燃燒，周天星斗大陣破碎的那一刻，便會喪失全部抵抗力！”
“你說，時間，空間到底是什麼？”
就在張君寶大腦瘋狂運轉，思考逃生之法的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在他腦海之中響起，頓時讓他大為震驚。
“怎麼可能，周天星斗大陣明明還在，為什麼這靈魂攻擊會悄無聲息到來？”
外界之中，張君寶緩緩閉上雙眼，他的靈魂被那詭異的聲音所牽引，不由自主的開始參悟時空。
“時間，空間到底是什麼？”
張君寶腦海之中的天靈定神珠瘋狂旋轉，混沌城主注入其中的神力迅速燃燒，釋放出一道光芒將張君寶的靈魂籠罩在其中。
可即使這樣，依舊無法阻擋住那個詭異聲音的入侵。
天靈定神珠能夠阻擋住封王不朽的靈魂秘法攻擊，可是想要阻擋破碎意志所構成的巨大面龐施展的靈魂秘法攻擊，便顯得蒼白無力。
虛空之中，巨大面龐彷彿在張君寶的靈魂之中嗅到了特殊的氣息，整個巨大面龐接近一萬公裡，竟然彷彿液體一般，在迅速融入張君寶的靈魂中。
巨大面龐原本就是由無數破碎意志融合而成，完全有神力構成，可以是虛無的，也可以是實體的。
此時張君寶身體漂浮在虛空之中，雙眼緊閉，臉色的神情平和，就像他平時參悟法則一樣。
“時間根本不存在，一切空間都是虛妄，參悟什麼，全都是騙人的！”
“時間慢慢無期，即使擁有無盡的壽命，也無法悟透時間的變化，空間既是現實，也是虛幻，宇宙之中有無數個我，也有無數個空間，何為真我？”
“宇宙洪荒，唯我獨尊！”
“破滅吧，這時空根本沒有意義，我要毀滅一切……”
“嗯哼哼哼哼……”
“額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
各種混亂瘋狂的笑聲，不斷在張君寶的腦海中盪漾開來，似乎有無數的人都在討論，什麼是時間，什麼是空間。
一旦無法認清自身，便會漸漸迷失在這些混亂的意志之中，最終自己的意識被徹底沖垮。
“這裡，是我的靈魂深處？”
張君寶的意識慢慢清醒過來，他感到有無數混亂的思想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好像他的腦海中被硬生生塞進了無數個人格，每一個都有獨立的想法，誰也不聽誰的。
“無數聲音在我靈魂之內嘶吼，全都在討論何為時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些聲音如此嘈雜，恐怖就是曾經被破碎意志同化的人所留下了。實在太可怕的，這道意志本身並不完整，可是卻能夠不斷同化其他人的意志，一開始還好，如果不斷吞噬下去，後面吞噬的人需要抵擋住前面所有人的意志，即使是宇宙尊者，也會瘋掉的！”
“我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神眸候不顧一切代價，寧願自爆也要將那縷殘魂毀滅，如果任其在宇宙之中擴散的話，恐怕到時候，就算宇宙之主出手，都未必能夠徹底毀滅它。
萬一一個宇宙之主淪陷其中，這對任何一個種族，甚至對整個宇宙而言，都是巨大的災難！”
“曾經逃出這裡的那縷殘魂被神眸候自爆所消滅了，可是這亂神魔域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多。
為什麼我之前根本沒有發現，根據神城的記載，在上一次深淵之眼異變的時候，也曾經爆發過一次，那時候亂神魔域之中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生靈全部滅亡，可為什麼最後卻硬生生消失了。
直到這一次異變，才再次爆發出來？”
張君寶的意志被困在自己的靈魂之中，此時他的心中有無數的疑問，但時間不容許他多想。
拖得越久，他就越有可能被其他意志同化，淪為他們的一員。
“時間，空間到底是什麼？”
“又來了，那個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每一次響起，便會讓我不自覺想要參悟時空法則。”
於此同時，其他出現在張君寶靈魂之中的聲音，也全部跟著那詭異的聲音問道：'“時間，空間到底是什麼？”
“你到底是誰？”
“為什麼要我參悟時空法則的奧秘？”
“我是誰？”
“我到底是誰？”
“我是神眸候啊！”
“張君寶，你繼承了我的財產，便是我的弟子，現在跟隨我一起，參悟時空，將這時空完全悟透！”
張君寶面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拿到身影雙眸之中有秘紋流轉，彷彿能夠看穿人的靈魂。
“哼！裝神弄鬼，竟然窺探我的記憶，神眸候已死，而且是在外界。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張君寶一掌拍出，將面前的虛影擊碎，可是他的心中卻更加警惕。破碎意志已經開始窺探他的記憶，如果再拖下去，甚至能夠塑造出一個完全真實的世界，讓他沉浸其中。
“你為什麼要我們參悟時空法則，你已經是宇宙之主，不應該已經徹底悟透整個時空法則嗎？”
“不對，難道說，你還不是宇宙之主！”
張君寶猛然發現了問題所在，雖然他感覺到了巨大面龐所散發出來的意志威壓堪比宇宙之主，可是宇宙之中，一些超級天才，未必不能越階而戰。
即使正常發展下去，羅峰在宇宙尊者級別便能夠擊殺宇宙之主，那別人為什麼不能在宇宙尊者級別，便擁有堪比宇宙之主的意志威壓。
雖然說羅峰的際遇冠絕宇宙，但是並不代表其他人便沒有任何機緣。
為什麼破碎意志的主人要會問所有人何為時空，那當然是自己還無法完全理解時空到底是什麼啊！
張君寶忽然發現，自己一直陷入了思維誤區，甚至所有人都先陷入了思維誤區。
宇宙之主乃是完全悟透時空法則奧秘的存在，自然不需要問其他人到底什麼時空，只有不懂的人，才會問問題啊！
“到底，何為時空？”
這一刻，張君寶似乎看到了破解當前問題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