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獵得平原兔,馬後橫捎意氣歸。
走出湘菜館的徐玉宛如當年王昌齡寫下《觀獵》時的意氣風發。
他選擇了新的生活。
“看上去很精神嘛,小哥。”
聽到熟悉的悅耳聲音,徐玉轉頭看去。
穿白色露肩短袖,配一條牛仔短褲的梁清怡坐在一輛深紅色法拉利的車頭上,笑眯眯向徐玉打招呼。
“你怎麼在這裡?”徐玉有些納悶兒的問。
“我當然是來看看我未來的小學弟啦,只是看上去我的小學弟不怎麼受歡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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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怡像是看被遺棄的小狗一樣看著徐玉:“這在我們學院,被稱之為‘血之哀’。”
“什麼意思?”徐玉問。
“你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是個普通人,讓你和普通人產生疏遠感,只有在同類中這種孤獨感才會消除。”梁清怡解釋說。
“有點道理。”徐玉咀嚼著梁清怡說的話,點了點頭。
“所以說加入卡塞爾學院才是你最好的選擇。”梁清怡說。
“可是我連卡塞爾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學校都不知道,你難道不打算和我多說一點嗎?”徐玉說
“這可不行,古德裡安教授給你展示黃金瞳已經破格了,要不是因為你的優異我們根本不會跟你將這麼多。”梁清怡跟撥浪鼓一樣搖頭。
“靠,毫無誠意啊,你們不會把我騙過去割腎吧。”
“說不定喔。”
徐玉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如同小魔鬼一樣的梁清怡。
“師弟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別等被割腎後想去都去不了。”
“......”
——
普通的網咖裡,徐玉包了兩臺連坐電腦。
“這就是你想去的地方?”梁清怡迷惑問。
她以為徐玉會選像“The last violet”的西餐廳,再不濟也是遊樂園那樣充滿故事的地方。
但她沒想到的是徐玉帶她來了網咖。
“好像有點太隨意了。”
徐玉感覺也是有些敷衍。
“簡直太隨意了好嗎?”
“你等我一下。”
然後...
徐玉從前臺拿了兩瓶營養快線回來了。
“這樣就不隨意了吧。”
......
清晨,梁清怡帶著一片的疲憊走出了網咖。
“鈴鈴鈴...”
梁清怡無力的接通了電話:“喂?”
“清怡,昨天晚上你把我們的‘S級’心理工作做的怎麼樣?”
電話那頭傳來古德裡安期待的聲音。
“古德裡安教授,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問他想去哪裡,他把我帶到了網咖。”
“所以...你和他在網咖通宵打了一晚上遊戲?”
“是的。”
“......”
——
回到家中,徐玉看到廚房裡小姨在做早飯。
聽到推開門的聲音,正在煎蛋的小姨手頓了一下。
徐玉從冰箱裡拿出一罐冰啤酒,然後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忙碌了一會兒,小姨在茶几上擺了一疊榨菜,兩個煎蛋,還有兩碗白粥。
“又熬夜了嗎?喝點白粥暖胃吧。”
小姨坐在了徐玉身側,溫柔的說道。
“謝謝。”
小姨眼神裡多了一份欣喜。
她家的小狼崽居然會說謝謝了!
“小姨,我要去美國了。”
徐玉端起白粥喝了一口。
“你說什麼?”
小姨頓時一愣。
果然這個小浪崽還是本性難移。
“我想去美國讀書了。”
“也好,去國外讀書變一下風格也順便讓你收收那臭脾氣,這兩天我去辦理去美國的東西,嗯...你想買什麼和我說,我這兩天都買上。
然後你要和我說想去美國的哪個城市,我要提前看一看那裡的哪些企業不錯,找一個稍微清閒一些的工作也方便照顧你...”
小姨開始絮絮叨叨的準備了起來。
“小姨,我說的是,我一個人去。”
“不可能!”
小姨起身,毅然的拒絕了:“你要做什麼都可以,但是你現在說的話就太離譜了。”
“卡塞爾學院。”
“什麼?”
徐玉喝完白粥,將瓷碗放到了茶几上:“我已經聯絡好美國芝加哥的卡塞爾學院了,這兩天我就走。”
小姨沉默了。
她不是徐玉的父母,沒有權力去阻攔徐玉。
徐玉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這一次,我想自己來做決定。”
小姨看著比自己高了一頭的徐玉,心中絞痛。
小姨抱住了徐玉,淚水從眼角滑落。
徐玉撫摸了小姨烏黑的長髮:“小姨,我已經長大了。”
......
The last violet西餐廳
這裡是濱海名列前茅的西餐廳,裝修偏向英格蘭,以象牙白為主要風格。
高檔的樺木作為框架,最顯眼的地方掛著一幅托馬斯·吉爾丁的名畫。
“是徐玉先生和楊穗女士嗎?”
彬彬有禮的侍者在門口問道。
“嗯。”
徐玉和小姨楊穗點了點頭。
“好的,古德裡安先生和梁清怡小姐已經在01號桌恭候多時了,您跟我來。”
跟隨者侍者的腳步,徐玉和楊穗走到了一張餐桌前。
“等你們好久啦!”
銀髮魁梧的古德裡安教授依舊穿著一件黑色的高檔西裝,而梁清怡則穿著一件白色的百褶長裙和徐玉打招呼。
古德裡安教授起身後徐玉以及楊穗握手。
“徐玉,這位就是你的小姨嗎?”
楊穗和古德裡安握手時顯得禮貌以及尊敬:“是的,我是他的小姨,很高興能代表他和貴校面談。”
沒錯,小姨也陪著徐玉來了。
她怎麼可能放心徐玉一個人來和古德裡安跑到美國,所以跟過來驗證一下古德裡安以及所謂的卡塞爾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