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柔的小雨使夜色格外的清冷,“莎莎”的雨聲悠遠而又平淡。
徐玉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關上了黑色悍馬的車門,看著眼前黑水晶般的建築,“玉藻前俱樂部。”
“這是家族旗下最奢華的俱樂部,為犬山家所有。”源稚生說:“犬山家主是日本風俗業的皇帝,他在東京七成的風俗店都有股份,這條街都是他的。如果犬山家主要這條街晚上九點的時候安靜一下,平日裡燈火闌珊的風俗街就會在晚上九點準時熄滅所有的燈光,安靜的只有雨聲。”
“風俗業?太妙了,我就喜歡這種氛圍。”徐玉說∶“有美人計你們早點用啊,我特別想嘗試一下。”
“可在我的眼中,徐君並不是一個會被美色左右的男人。”源稚生說。
“那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沒有男人會不喜歡女色。”徐玉推開了黑色琉璃的大門。
眼前的世界彷彿有一枚巨大的天然水晶雕刻而成,彩色的燈光照射在紅水晶般的牆壁上,再利用牆壁的反射迴盪在整座水晶宮殿之中。
在現代風前衛的燈光絢爛同時,上層的設計卻是古典的傳統日式風格,木柱紅簷,黑瓦白頂。但卻沒有和燈光顯得一起衝突,只會覺得恰到好處。酒紅色的地磚清澈透亮到可以看到女孩子裙底,鬼才設計師以精妙絕倫的裝潢將空靈和絢爛,傳統與前衛融為一體。
身穿日式傳統和服的少女翩翩起舞,每一個動作都經過千萬次訓練,樸實無華的動作裡一舉一動都在挑動男人的心絃。
她們在身上塗抹著金粉,隨著燈光的變幻令人如痴如醉,就好像看到了神話裡那頭九尾狐玉藻前一般,精妙絕倫。
精妙絕倫的舞蹈,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那麼只能用“靡”字才能表現出這令人眼花的景象了。
一曲終了,舞姬們一齊鞠躬:“巡查官先生好!”
屋頂的綵球爆開,無數花瓣從天而落,落滿徐玉和源稚生的肩頭。
“你們家族平時都這麼奢靡的嗎?”徐玉對著身側的源稚生說∶“簡直太棒了,我很喜歡。”
“犬山家主十幾年來從未像這般歡迎過某個人,看來犬山家主不是一般看重徐君吶。”源稚生說。
徐玉和源稚生上到三樓,穿藏青色和服的人站在硃紅色的木欄杆邊迎候,他留著黑白相間的短髮,身體硬朗,劍眉飛揚,年輕時應該是一位東方風格的美男子。
犬山家家主,犬山賀。
“早就聽聞昂熱有一位學生曾力斬次代種,今日一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犬山賀笑著說道。
“哪有,比不上您的老當益壯。”徐玉拍了拍犬山賀的肩膀,絲毫不在意身後的十幾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已經把手伸到腰間,握住了新南部M60轉輪手槍的槍柄。
犬山賀並不在意徐玉的不敬行為,而是微微的擺了擺手,那十幾位身穿面露殺意的男人這才收起了手槍。
“哈哈,比校長那老家夥的身子骨差遠了。”犬山賀打了個響指,走廊盡頭,簡約的木門被拉來。
這是一間素淨的和室,四面都是白紙糊的木格,和室中間擺放著一張長桌,長桌上擺著盛滿清水的銅盆,清水上撒著櫻花花瓣。這裡極盡簡約,只以少女們為裝飾。
七名穿著中國風漢服的少女用古箏演奏著一曲《落雁平沙》,這首曲子源於明朝,《天聞閣琴譜》中寫道:“蓋取其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裡,天際飛鳴。借鴻鵠之遠志。寫逸士之心胸者也。”
也有從鴻雁“迴翔瞻顧之情,上下頡頏之態,翔而後集之象,驚而復起之神”,“既落則沙平水遠,意適心閒,朋侶無猜,雌雄有敘”,發出世事險惡,不如雁性的感慨。流傳的多數是七段,主要的音調和音樂形象大致相同,旋律起而又伏,綿延不斷,優美動聽。基調靜美,但靜中有動。
諸城派的《平沙》,增加了一段在固定音型陪襯下用模擬手法表現大雁飛鳴,此呼彼應的情景,形象鮮明生動,別具一格。
而源稚生和犬山賀都是日本人,難以體會這其中的妙趣,所以這首曲子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犬山家主如此熱情真是讓在下有些受寵若驚。”徐玉坐在了長桌末端。
“徐君是本部派來的巡查官,我們作為東道主當然要讓徐君感到舒適,提高對日本分部的印象。”犬山賀說∶“如果徐君能在遞往本部的報告裡美言兩句,我等當感激不盡。”
那可真是太妙了,如果日本分部對每個本部派來的巡查官都這麼客氣,那麼之前那些回到本部後富山雅史都治不好的巡查官是怎麼回事,喜極而泣?
壽司師傅用一艘一米長的白木船捧上生魚,這邊琳琅滿目的美少女還沒介紹完,那邊酒香已經在和室中漂浮。
“燒喜知次。”犬山賀舉杯:“徐君,稚生,讓我們共飲一杯。”
三人仰首一飲而盡。
“犬山家主如此熱情恐怕不只是因為我是巡查官吧。”徐玉說道。
“那我就不跟徐君胡扯了,我很想知道閣下找我們那位上杉家主有何事?”犬山賀說。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一瞬間,和室中箭弩拔張。
閉目養神的源稚生猛然睜開了雙眼:“什麼意思?”
“別誤會,稚生。”犬山賀擺了擺手:“是前任上杉家主,上杉越。”
源稚生一愣:“上彬越?我從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家族的歷史中也沒有寫到過他。”
犬山賀笑了笑,沒說說話,目光放在了徐玉的身上。
“只是想嚐嚐那位拉麵師傅的手藝罷了。”徐玉手中端著酒杯,毫無慌張之色。
“拉麵師傅?”源稚生越來越迷了。
堂堂前任上杉家主怎麼會和拉麵師傅產生關係?
犬山賀和徐玉碰杯,就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
源稚生感覺自己身處於一團迷霧,而眼前之人分不清敵友,他們面露笑意,一手碰著酒杯,另一只手放在身後抽出了刀。
源稚生很討厭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