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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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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馬車急馳於街道上的顛簸,克裡斯蒂娜滿腹疑惑望著坐在對面氣定神閒的尤裡安,尤裡安輕輕合攏雙眼打著瞌睡。

克裡斯蒂娜原本好端端的坐在家中,忽然尤裡安帶著他的桀驁與熱情握住克裡斯蒂娜的手,將她拖拽上了馬車,“今日,將會有一個天才畫家橫空出世。”

克裡斯蒂娜心中萬千茫然,不知馬車即將前往何處,她忐忑不安的詢問道:“您要帶我去那裡?”

“我不是說過了嗎?去見證一個偉大的畫家的誕生!”

“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嗎?”克裡斯蒂娜作為一名優秀的宗教畫畫家,在畫家這個小圈子裡頗為有名,所以那麼出名的畫家她大多還是認識的。

“他現在依舊默默無聞,無人知曉他的明諱,但是今夜,這顆璀璨的明星將會點亮整個星空。”

克裡斯蒂娜半信半疑,他可不相信尤裡安這個毫無藝術修養的人會結識什麼傑出的畫家,而且一個橫空出世的曠世奇才,這話實在令人難以置信,簡直就像瘋子的癲狂。

邁卡維的馬車最終停在了一家門庭若市的商會前,這裡車水馬龍,門口停擺了許多貴族的馬車,上面鐫刻著各式各樣的紋章,聚集著許許多多的達官貴人。

尤裡安先行一步走下馬車,然後向一名優雅的紳士般託著克裡斯蒂娜的手攙扶著她走下馬車。

“布魯托商會?”

“沒錯,今天那名天才會在這裡拍賣他的佳作,必然會驚豔眾人的。”

克裡斯蒂娜微微蹙眉,在她眼裡藝術就是藝術,藝術是無價的,是思想者智慧的凝聚,藝術若是僅僅用金錢來衡量,未免太過俗氣。

尤裡安彷彿看穿了克裡斯蒂娜的內心所想,說道:“哪怕是畫家也需要用金錢買購買顏料啊,若是一日三餐都無著落,連個遮風避雨的房子都沒有,那麼能靜下心來作畫呢。”

對於尤裡安的話克裡斯蒂娜不可置否,儘管內心不快,但是她也無法否認尤裡安的話。因為她偶爾也需要拍賣幾幅畫作,出自金錢上的考量。

作為頂級貴族的邁卡維家族的繼承人,尤裡安擁有著特權與殊榮。他的坐席是二樓側邊的包廂,那裡既能將臺上的拍賣物瞧的一清二楚,同時也不須擁擠在下方的池座那裡。

尤裡安俯瞰著整個大廳內的場景,“這可來了不少人呢。”

池座內嘈嘈切切,偶爾響起幾聲響亮的咳嗦。

等客人們陸續到場,拍賣師走上臺前,一年一度的布魯托商會舉辦的拍賣會也就宣告正式開場了。

商人搜刮天下地上的寶石,將它們鋪滿自己的床鋪;貴族則將諸如名畫、雕刻以及瓷器等藝術品視作財富,藉此驕傲的宣稱,我的血液流淌了一千年.......

尤裡安將美人的歡笑視作財富,他為夏洛特拍下了一雙紅寶石耳墜,為羅莎琳德拍下了一襲綴滿寶石的黑色衣裙,為克裡斯蒂娜買了下一幅範拉克大師的名作......

為自己在城外購置了一處莊園,那原本是屬於塔列朗家族的莊園,不過這個曾經顯赫一時的家族最終走向了絕嗣的末路.......

尤裡安微微瞅了克裡斯蒂娜一眼,露出一個鬼魅的微笑,有詩人將自己的莊園佈置成伊甸園的模樣,那裡的人們尚未吞下被視作禁果的智慧果實,沒有廉恥之心,因此男女能無憂無慮的坦誠相見,而不必感到羞澀。尤裡安暗自發誓,要將那裡佈置成詩人所訴說的模樣:我要在那莊園收穫我第一個子嗣。

“喝!”

拍賣會已至尾聲,拍賣師高聲宣稱道:“明星,我看見了璀璨的明星。我曾見過許多令人喟嘆的天才如同流星般轉瞬而逝,但是這次,偉大的帝國誕生了一個美麗的恆星,他的光彩是多麼令人豔羨,哪怕剛才拍賣的鑽石‘天使之心’在他的面前都要黯然失色,不及他一半的光輝。”

拍賣師裝腔作勢的說道,他不顧底下焦急的客人娓娓道來道:“一個孤獨的天才,一個沉默的畫師,一個超越時代的前驅、探索者。他的思想過於奧妙,導致凡人難以理解,但是不論是誰看到他的作品都會因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羞愧,暗罵自己的愚蠢,竟然將手裡的庸俗之物當作奇珍異寶。”

“一支畫筆、一張紙,無數個春秋,誰能忍受這份煎熬呢?只為了一個雞蛋!”

.......

克裡斯蒂娜的面頰染上一抹嫣紅,彷彿十一月的楓葉。

克裡斯蒂娜的整個嬌軀都陷入了尤裡安的懷裡,猶如噬人的沼澤地般,無論她怎麼掙脫都無法逃脫。

尤裡安將克裡斯蒂娜猶如蜜桃般的豐臀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猶如彈奏鋼琴的演奏者在克裡斯蒂娜細膩如白玉的肚皮上盡情的撩撥著,他將頭慵懶的放在克裡斯蒂娜的肩膀上,溫柔的舔舐著克裡斯蒂娜精緻的耳墜,“天才要誕生了,您可要瞧好了,可別發出了什麼聲音驚擾到天才的出生,否則天才落地的時候嚇了一跳,變成了畸形兒該怎麼辦呢?”

克裡斯蒂娜楚楚可憐的向旁邊的侍者投去求助的眼神,但是侍者們彷彿大理石雕刻般,一動一動,面色毫無表情。

不消一會兒,克裡斯蒂娜放棄了抵抗,因為尤裡安告訴她,可愛的潘妮小姐安然無恙,尤裡安為她蓋上了翅膀。

尤裡安信守承諾,克裡斯蒂娜也需要付出一點代價。

“瞧,這幅曠世名作,空前絕後,絕無僅有。”拍賣師揭開布蓋,高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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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噓噓.......

臺下傳來一片噓唏聲,這讓拍賣師頓時面紅耳赤,因為空白的畫布上僅僅是隨意的描寫著一個圓圈,隨隨便便、隨意至極的作品。儘管他有三寸不爛之舌,也不知作何評價,如何的恭維,他暗惱道:會長莫不是發了瘋,竟然將這種不明所以的玩意當作壓軸。

但是他本著自己的職業精神繼續說道:“這是列奧納多迪皮耶羅達芬奇大師的作品‘雞蛋’。藝術乃無價之寶,大師能忍痛割愛我等就應心存感激,於是這幅畫起拍價是一枚金幣。”

臺下貴族不屑的說道:“我三歲的兒子畫的都比這好,不要說一個金幣了,這種垃圾我一銅板都不會出的。”

“閣下太過分了,這上好的紙張起碼就需要一枚金幣了,但是介於這雞蛋破壞了這張紙,所以我出一枚銀幣,反面大概還是可以使用的。”

........

臺下嬉笑聲一片,拍賣師只能一味的賠笑,只能說道:“一枚金幣,起拍價一枚金幣,各位老爺們,起拍價只需要一枚金幣。”

聽見樓下的坐席處傳來刺耳的嘲笑聲,尤裡安不禁暗惱,他撇下身軟如錦的克裡斯蒂娜,俯瞰著整個大廳,暗罵道:“一群蠢材,你們笑吧,等會兒保證你們大吃一驚!達芬奇的作品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達芬奇的畫可是能當作傳家寶的傑出之作。”

這時有客人已經要起身離場了,他們面帶怒容,覺得自己受到了戲弄。

“一金幣!”

或許僅僅是因為有趣,或者是不想空手而歸,一個小貴族報價道。

“77號的先生出價一金幣,還有更高的嗎?”

“77號的先生出價一金幣,還有更高的嗎?”

“77號的先生出價一金幣,還有更高的嗎?”

拍賣師連喊了三次,但是無人回應,他只能硬著頭皮敲錘子:“77號一金幣一次,77號一金幣二次.......”

半響之後,本應落下的第三錘子遲遲沒有落下,拍賣師一臉的為難,客人們一臉戲謔的看著他,讓他備受恥辱,他面紅耳赤:“真的沒有人來繼續出價嗎?如果在沒有人出價,這幅曠世傑作就要落入77號先生的手裡了。”

無人回應,眾人作壁上觀,對於拍賣師的窘態感到好笑。

知已至此,早已不符合規定,早該落下的錘子沒有迴音,拍賣師閉上眼睛,決定敲下最後的一錘,“77號一金幣三......”

“十枚金幣!”一個聲音突然插入道。

“65號先生十枚金幣,還有出價更高的嗎?”拍賣師興奮的叫喊道。若是這幅畫真的以一枚金幣的價格收場,他必然落被解僱,從會長嚴肅的語氣中他可以看出,會長對於這幅畫的拍賣格外的重視,放在玻璃櫃裡都需要十個人看守。

“二十枚金幣。”似乎覺得落了面子,77號先生說道。

“二十枚金幣,77號先生出價二十枚金幣。”

“五十枚金幣!還有人出更高價嗎?”

“五十枚金幣一次......”

“六十枚金幣!”

“一百。”

拍賣師只覺得血液上湧,他沒能想到這種無聊的東西都能賣到一百枚金幣,看來貴族們果然是有錢啊。

而且他覺得自己的任務完成的,自己已經將價格炒上上去,最終不管價格多少,會長都不方便去責怪他了。他深深的松了口氣。

當叫價到兩百枚金幣時,77號悻悻離場,他原本來拍賣會只是為了給自己添點身價,實際上他並沒有那麼多錢參與到拍賣會上,“瘋子,瘋子。”77號冷笑道:“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辦?這種垃圾丟到路上都沒有人會撿起來。”

“65號先生一次,65號先生兩次......”拍賣師決定結束這次拍賣會,他覺得以這幅畫能賣出二百的金幣已經稱得上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五百枚金幣!”這時一個年邁的聲音說道。

“天哪,我沒有聽錯吧,123號先生出價500枚金幣。看來終於有人懂得達芬奇大師的價值了,達芬奇大師花了三年的時間作出了這幅畫,這裡面凝聚了大師深不可測的智慧與技巧。”拍賣師興奮的吶喊道,甚至開始口不擇言了。

“七百枚金幣。”

“八百枚金幣。”

.......

當達芬奇大師的作品“雞蛋”拍賣到兩千枚金幣的時候,場內稱得上瘋狂了已經。那些原本準備離席的客人,都靜坐在自己的座椅上,擦著額頭的汗水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達尼克,老不死的玩意,放棄吧,你爭不過我的,你那點家底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幅畫我勢在必得。”

“哼,奈德。論財富我固然比不過你,但是我知道前段時間你那蠢兒子給你欠了一屁股債回來,你現在處境也不好過吧。”

“別說蠢話。格里高利家族的底蘊可不是你能相信的。”

就這樣,兩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他們為了顏面勢必在這上面決一死戰,他們將拍賣會當作戰場,將達芬奇的“雞蛋”視作勝者的戰利品。

“三千零九十八。”

“三千零九十九。”

“三千一百。”

“三千一百零一。”

“三千一百零二。”

“三千一百零三。”

“三千一百零四。”

“三千一百零五。”

“三千一百零六。”

“三千一百零七。”

到了最後雙方都一金幣一金幣的抬價,看來最後誰都緊咬牙關不願服輸罷了。

“三千五百。”最終68號的達尼克先生決定孤注一擲。

32號的奈德還想張嘴,最終嘴巴黯然的閉上了,這下68號的達尼克是多麼的得意,趾高氣揚的為自己勝過自己的仇敵而高興。

但是當錘子落下響起第一聲後他就後悔了,我要這玩意有什麼用?!

“三千五百枚金幣二次。如果在沒有人出價,這幅畫就屬於68號先生了。”

拍賣師心滿意足的準備落下第三下錘子,能賣出三千五百枚的金幣已經能令人難以想象的瘋狂了,要知曉許多時代久遠的大師名作都不能賣到這價格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高潮就要落幕時,突然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五千枚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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