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祖母留給我的!”葉書妤上前一步:“我只要祖母留給我的嫁妝!多的我一文都不要!”
“不可能!”李氏怒吼,老太太留下的都是稀世珍品,她都留給了書怡當嫁妝怎麼能給這個賤丫頭?
葉父也怒了:“你看看你把你妹妹的婚禮搞成什麼樣了!大喜的日子死了人!你高興了?!葉書妤!當初我怎麼沒把你扔進馬桶裡溺死!”
葉書怡捂著心口搖搖欲墜:“姐姐,你……你氣我搶了姐夫,汙衊我陷害你就算了,這可是一條人命啊!你怎麼能拿人命開玩笑呢?姐姐……嗚……”
顧晞朝也冷笑:“你葉書妤識相退婚正好!如此毒辣的女人,我攝政王府不會要的!”
葉書妤氣笑了,這種顛倒黑白的本事,她說再多都無用,只看著李氏堅持:“我只要我的嫁妝,拿到嫁妝,我就搬出去立女戶。”
“父母在!你要搬到哪裡去?還要立女戶?當我們死的嗎?”葉父跳腳,他堂堂丞相,嫁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丟人現眼!
葉書妤眼底沒什麼情緒,她再也不會對這樣的父母抱有任何期望:“我只是想活下去。”
簡簡單單幾個字道不盡多少悲涼。
所有人都聽明白這句話,看著葉家人的目光隱隱帶了幾分指責。
葉父大怒:“來人把這個死丫頭給我壓下去!”
侍衛們一擁而上,按住葉書妤,她仰頭看著葉父,眸子清冷徹骨:“父親當著眾賓客的面便如此對我,不知今日婚禮完了之後,我還有命活嗎?”
葉父面色鐵青:“逆子!”
葉書怡痛心疾首:“姐姐怎麼能這麼說父親呢?父親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今日之事,你痛快了你讓父親怎麼活?你只為你自己,你不為父親,不為王爺,不為葉氏族親,葉氏族中女子想一想嗎?”
呵呵……
葉書妤奮力掙扎正想說什麼,忽聽一聲高喝:“聖旨到!”
眾人一驚,又目光熱切地看向顧晞朝與葉父:
“真不愧簡在帝心啊!”
“婚事是太皇太后所賜如今又有陛下賞賜。真是給葉家長臉。”
有人神色怪異:“太皇太后是給葉家大小姐賜婚唉。”
……
眾人默然又齊刷刷看向眼角掛著淚珠兒,楚楚可憐的葉書怡,一身冷厲好似隨時要殺人的顧晞朝。
葉書怡歡喜地很,她努力往下壓嘴角,仰頭傾慕地看著顧晞朝:“竟然是聖旨嗎?王爺,這是你特意為我求的旨意嗎?你……你這是怕沒有信物所以給我的補償嗎?王爺你真好。”
顧晞朝搖頭:“不知。”
葉書怡又是歡喜又是忐忑地看向葉書妤,拉拉顧晞朝的衣襬:“王爺,姐姐犯下這麼大的事兒,還是不要在傳旨官面前出現了吧?聽到陛下對我們的祝福,她會傷心的。”
李氏冷笑:“就讓她聽!傷心?”她看著葉書妤,一字一頓道:“傷心死了最好!來人,把這裡給我收拾了!”
葉書妤被人押在角落裡,接旨香桉很快準備起來。
葉書怡重新梳妝,腰間配上太皇太后賜給顧晞朝的玉佩,一身紅衣配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她看著著實喜歡,至於另一枚玉佩,有了聖旨,碎就碎了吧。
見到儀仗隊進來,葉書怡連忙拉著顧晞朝站在香桉前,興高采烈地等著。
雷炎手捧聖旨威嚴無比地邁著四方步進來,鳳眼斜睨在場眾人一眼:“葉書妤接旨!”
“臣妾……”葉書怡看到雷炎身後那柄白玉如意,笑容更加燦爛,她笑盈盈地拎起裙襬款款下拜,跪到一半愣住,愕然看向傳旨太監,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顧晞朝一把拉住她,一雙厲眸陰鷙地看向雷炎飽含威脅之意:“雷公公名字是不是弄錯了?”
李氏也連忙提點雷炎:“公公,今日跟攝政王成親的是我家二女兒,葉書怡,不是葉書妤這個賤婢。您是不是弄錯了?”
雷炎一臉驚訝:“哎幼幼,當年攝政王特特求到太皇太后面前賜婚的,當時咱家也在,親眼看著太皇太后親手擬旨,賜婚葉大小姐葉書妤跟攝政王呢,這聖旨原本今日陛下還讓咱家給帶來添添喜氣呢,怎麼就換人了?”
一席話如耳光啪啪打在葉書怡臉上,她委委屈屈地抓著顧晞朝:“公公有所不知,我們有苦衷的不是要違背太皇太后懿旨……”
“行了行了。”雷炎不耐煩地擺擺手:“旨意寫明了是給葉家大小姐葉書妤,不是給攝政王妃,葉大小姐出來接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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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著賓客的面攝政王與丞相不好落皇帝的面子,李氏咬緊後槽牙拽住葉書妤的胳膊叮囑:“給我安分點!別亂說話!”
葉書妤嗤笑一聲,散到鬢邊的頭髮也沒理會,徑直走到前面:“我是葉書妤。”
眼前女子雖然形容狼狽卻掩蓋不住絕世風華,更讓人驚歎的是那一雙琉璃般的眸子璀璨動人。
雷炎態度恭敬地欠身笑道:“葉大小姐接旨吧。”
葉書妤跪在香桉後聽旨。
雷炎站在香桉前,腰背挺直緩緩展開聖旨斜睨眾人一眼,顧晞朝一撩衣襬單膝跪地,葉父等人也紛紛跪下聽旨。
“奉天承運,皇帝制曰:今有葉氏女葉書妤,詠絮之才,福慧雙修,錦心繡腸……芳蘭竟體,穎悟絕倫,特賜玉如意一柄,欽賜。”
雷炎捲起聖旨交到葉書妤手中,笑眯眯地捧過玉如意交給她,意味深長道:“陛下特賜玉如意,希望葉小姐萬事順心如意。”
葉書妤眉頭一挑,眸光晶亮地看著雷炎,上輩子可沒有聖旨這一出,難不成因為自己的重生引發了一點點意外?
她握緊聖旨心思急轉,成武帝體弱多病,朝政一直由攝政王與左相右相把持,右相在朝中又像是隱形人一般秉持“三不原則”:不上朝不發表意見不參加政事。
雖說皇帝形如傀儡,可是……
葉書妤看著笑得意味深長的雷炎,一手聖旨一手玉如意轉身看向李氏:“母親,陛下親自下旨讓我稱心如意。我現在不想嫁給攝政王,我要拿回屬於我的嫁妝,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