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書妤與傅霆琛對視一眼,這個國子監祭酒怕不是讀書讀傻了吧?
葉書妤輕咳一聲,正襟危坐:“祭酒此話差矣。國子監擔教導天下學子之責,卻也不至於學子。難道說不參加科考的人就不配讀書了嗎?”
祭酒聽出幾分意思來,試探著看著葉書妤躬身道:“娘娘說的是。不過國子監是天下學子心目中的最高學府,自然接收的就是最好的學子。不過若是地方上來說,自然是要國子監來監管讓地方的官學教導萬民。”
“對。”葉書妤輕舒口氣,倒也不是個迂腐之人,她順著祭酒的話說下去:“近日蜀王幼子住於宮中,我們聽聞了許多蜀王舊事。我讀史書方知蜀地雖有天府之國之稱,然多山地丘陵,山民居多,深山裡的百姓都沒讀過書,愚昧不堪。”
“蜀王便令當地學政,教習,教百姓讀書識字,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術數,旁的也不學就教授這些基本的識字認字,會不會寫不要緊,認得即可。”
“蜀王用了十年時間讓百姓開智,伺候蜀地越發繁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祭酒可有聽聞過?”葉書妤含笑問。
祭酒困惑地看著葉書妤又看看皇帝,這是要說聽過還是沒聽過呢?他斟酌著道:“恕臣孤陋寡聞,臣並未聽聞過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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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兒傅霆琛這個皇帝都沒聽說過,更不用說祭酒,很明顯是葉書妤現編的,還說的有鼻子有眼,他正襟危坐嚴肅認真道:“祭酒以為此事可行否?”
祭酒瞧一眼帝后二人,琢磨著這回事兒的可行性,琢磨半晌後道:“若是只教授聲律啟蒙,百家姓,千字文,弟子規這些倒也不難,難的是這些百姓肯不肯學,百姓多愚昧,且讀書識字都需要銀子束脩,恐他們不肯拋費,這是其一。其二,這些人都年歲大了也不好教啊。”
葉書妤搖搖頭:“教書育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們不求速成,但求潤物細無聲。這方面的銀錢你不用擔心,從我私庫裡撥就是。祭酒回去算一下,每個縣設立一家學堂免費供上不起學的孩子們啟蒙,上三年所需費用。”
祭酒震驚:“我大周朝疆域遼闊,每個縣一家學堂不說銀錢,書本與先生也找不到啊!”
“為何找不到?”葉書妤反問:“我也不要求學識多高的人去教,只要是個童生秀才都可以教書。”
祭酒無奈這皇后也太想當然了:“讀書人都是想要考科舉的,童生秀才都奔著秋闈春闈去的。沒人願意在一個小小的啟蒙學堂上耗費光陰。”
傅霆琛大手一揮:“讀書人不就是為了功名科舉?童生秀才好考,舉人卻不好考。這樣……”
“不行。”葉書妤猜到傅霆琛想要說什麼,“如果當個先生就可以直接給舉人的功名,這對其他寒窗苦讀的學子不公平。如若真的想要獎勵這些學子,就讓他們可以入府學。教書三年可入府學免費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