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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鬼神簿 賀大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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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紅蓮聞言不置可否,神通之難難於上青天,在真實不虛、艱險難通的漫長道途面前,無論何等的豪情壯志,可能都只不過是狂人的妄念罷了。

過了片刻,劉屠狗按下胸中激盪的意氣,笑道:“我的修行根基和刀法路數確有一部分學自魯絕哀,這倒沒什麼不能與人言的,竇姑娘也並不是第一個有所察覺的,孟匹夫先前就想借我的刀管中窺豹。若非如此,他怎捨得拿出最後幾十壇老酒給黑鴉裡的粗漢們糟踐。”

“聽說了,孟門雖然名存實亡,但孟匹夫其人心高氣傲,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只不過他之所以肯下這麼大的血本,先前還拉著蘭陵殿下和晏大學士給你揚名,未嘗不是存了到時候坐收漁利的心思。”

聽了竇紅蓮直指人心的挑撥之言,劉屠狗眨了眨眼睛,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一向與人為善,怎麼好如此惡意揣測他人,更何況老孟似乎是個實在人。”

見狀,竇紅蓮冷笑連連,她曾親眼見過劉屠狗談笑吞刃、悍然拔刀的本色,也不止一次翻閱過這位黑鴉首領與人生死搏殺的秘檔記錄,對於病虎山二爺此刻憨厚少年郎一般的做派,談不上嗤之以鼻,卻也實在懶得理會。

她話鋒一轉,說道:“大朝會前,天獄山為了賀霆威一案精銳盡出,不少青衣鬼卒和赭衣捉刀奴因此僥倖躲過了靈山天人一劍的屠戮。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昨夜師尊留在皇城鎮守,謝山客重傷未愈,賀霆威連同押解之人一起,無聲無息死在了押往天獄山的路上。”

說到最後,竇紅蓮眉宇之間已是殺意凜然。她的北衙以天獄山為根基,同樣是今日開衙,不想就收到這樣一份大禮。

方才兩人一直在談論飛仙觀主,劉屠狗驟然聽聞這個訊息,立時眉頭一挑,脫口而出問道:“謫仙帖?”

竇紅蓮搖了搖頭:“尚不能確定,如此迫不及待地下手,與魯絕哀以往的行事風格不太相符,而且賀霆威雖然位高權重,但以他的脾性和功績,未必能上謫仙帖。”

“哦?”

這下劉屠狗當真來了興趣,問道:“詔獄對謫仙帖知道多少?”

他停頓了一下,又問了一句:“或者說,發生此等大事,鎮獄侯想讓南衙做什麼?”

出了這麼一樁註定震動朝野的大案,竇紅蓮這個北衙都統首當其衝,卻不急著去查辦,反而一大清早就登門而來,扯了一大通他劉二爺與飛仙觀主的舊日恩怨,心中必有所圖,且多半是出自吳礙的授意。

竇紅蓮學著劉屠狗的模樣,咧嘴一笑,露出同樣細密的白牙:“劉二爺果然通透!方才我是自禁城而來,師尊的意思是,南衙儘快整軍南下,差事是馬踏江湖、糾察不法,凡湘戾王餘孽一律格殺勿論,順帶震懾南方世家門閥、教門和綠林草莽,避免西征前生出什麼事端,牽扯陛下精力。”

“對了,師尊特地囑咐,湘戾王陵墓一旦被那些不知死活的人開啟,則你一定要帶著那匹叫阿嵬的坐騎一起進去。”

劉屠狗心頭一震,阿嵬之所以能夠成妖,發端於渭水之畔相傳是俞達為祭奠亡魂而種下、且與萬柳莊脫不開干係的詭異柳樹,根基則是它在靈應侯府中吞吃的那一頁被各方爭奪的無心紙,其後引來三成陰山龍脈氣運入腹,又在靈山伏魔嶺無際崖中由高人幫助煉化,皆是因此而起。

其際遇之離奇,無不說明那一頁無心紙干係之重大。北上和南下途中,劉屠狗與阿嵬便一度為此憂心不已,其間顏瑛曾拿此事隱隱威脅過,阿嵬入萬柳莊聽莊主提到過,前不久慕容春曉也半是要挾半是懇求,要取湘戾王墓中與無心紙並列的多情箋一觀。此時落入鎮獄侯的算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就聽竇紅蓮繼續道:“你進過靈應侯府,你的白馬吞吃了無心紙,那你可知道無心紙的來歷,可曾聽說過靈應侯怒撕鬼神簿?”

劉屠狗只覺頭大如鬥,自知不能再被這個性情乖戾的女魔頭牽著鼻子走,當即反問道:“這些跟魯絕哀和謫仙帖又有什麼干係?”

竇紅蓮喜怒無常的本事也是一絕,當即不悅道:“本座事務繁忙,沒工夫跟你磨牙,我說你聽,不許插言打斷。”

“大周的封號武侯,冊封之時通常都要遍傳朝野,使官員百姓知曉,敬之重之、豔之羨之,以酬其功,卻也有並不明示天下的,譬如鎮獄侯,而兩百餘年前的靈應侯也是如此,甚至就連其名姓來歷,詔獄秘檔也語焉不詳,多推測之語。”

“根據為數不多的記載可知,靈應侯乃先帝冊封,其作為神通大宗師的本命神通,喚作《鬼神簿》,可顯化為一本簿冊,留影收魂、役使神鬼,故而專司剿滅西征途中異族邦國供養的精怪邪魅。因為此舉觸犯了谷神殿的權柄,還曾與護殿紅衣武士起過衝突,這是先皇與殿中那一位之間的事,咱們且放在一邊不提。”

“有趣的是,靈應侯之妻隨夫出征,也在西徵軍中,她非但是一位大高手,更是那一代的謫仙帖秉筆執事,只不過不像魯絕哀那般高調,這層身份幾乎無人知曉。”

“彼時孟夫子之子孟鄒在西徵軍中身居高位,偶然間察知此事,謫仙帖本就人人喊打,再結合靈應侯的可怖神通,立刻生出了駭人聽聞的聯想。他沒有大肆聲張,而是經過一番謀劃,令靈應侯之妻深陷重圍。孟鄒非但坐視其中伏而不救,更會合數位神通大能暗中出手阻其突圍,致其落敗身死。”

“被調虎離山的靈應侯聞訊趕到時已是無力回天,甚至神通運轉之下,連妻子的一絲魂影都沒有尋到。他想通關節,欲殺見死不救的孟鄒洩憤,卻為一眾神通大能出手重傷。靈應侯悲憤莫名,當場將神通所化《鬼神簿》撕為兩半,放出漫天怨鬼大肆殺戮,趁亂突圍而去,據說不久後即傷重跌境而亡。”

“事後細查,那些怨鬼之中,並無被謫仙帖所殺名臣大將、豪傑人物的英魂。至於被撕為兩半的《鬼神簿》,無心紙最終被放回靈應侯府中,另一半的多情箋則鎮壓於湘戾王墓中,至於個中緣由,除了先帝和親身參與此事的大能,恐怕再也無人知曉。”

竇紅蓮止住話頭,看了看若有所思、眸光閃動的劉屠狗,而後點了點頭道:“你所想無差,吸納役使天獄山猿魔冤鬼的謝山客,連同食鬼餵羊的羊泉子,都曾或多或少得了靈應侯的遺澤,算是有些香火情分。魯絕哀則是靈應侯之妻的繼任者,與孟門自是結下了天大仇怨,而孟門之衰亡,皆自此事而始。孟鄒英年橫死且不提,甚至孟夫子之死,有人說與謫仙帖斷然脫不開干係,也有人認為魯絕哀沒這個本事,推測應是靈應侯身後的神秘師門出手。”

竇紅蓮沒有提及所謂靈應侯神秘師門的名號,然而劉屠狗心中已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沒有說出口,而是驀然間想起了靈應侯府影壁上的那四句留言。

“天道如何,吞恨者多,你意已決,我復何言?”

靈應侯心喪若死,原來為此。

魯絕哀當日在摧毀天門一峰之後,曾笑言“不會幹出讓天下神通共討之的蠢事”,掩藏在他笑容背後的,又該是什麼樣的心境?

一件塵封已久的二百年前舊事,彷彿一張大網,將他與阿嵬籠罩在其中,當日靈應侯府中身不由己,眼下這一遭江南之行,依舊是避無可避。

甚至,即便鎮獄侯不下令,朝廷中的軍部、敖黨,世家中的孟門、慕容氏,宗派中的萬柳莊、魔門、靈山、陰山玄宗,大能中的魯絕哀、謝山客、阿嵬山中遇到的所謂仙人,乃至其他尚不為劉屠狗所知的人和勢力,也一樣會在落子靈應侯府之後,繼續推動多情箋的出世。

畢竟這其中涉及到神通大秘和昔年舊案,牽扯甚廣、流波深遠。

亦或者,《鬼神簿》有被修復的可能?而二百年,似乎就是一個公認的期限。

先是靈應侯府,再是湘戾王陵。各方入局的棋子,特別是那些身在局中而不自知的湘戾王餘孽自然就是祭品,而他和阿嵬,又會有何等樣的下場?

想到此處,劉屠狗深深吸了一口氣,鼻息之間似乎已然嗅到了即將到來的冬日寒意,還有隱隱的血腥氣,一如當日白雪紛飛的大雪原上,不見天地、不辨面目,所遇皆敵、非生即死。

竇紅蓮似是猜到了劉屠狗心中所想,嗤笑道:“以為自己成了棄子?師尊說了,拿到多情箋,由你自行處置,給阿嵬吃了也好,拿回來交給謝山客換好處也罷,只一條,肉要爛在自家的鍋裡。”

劉屠狗心道:“鬼神簿是肉,可若是阿嵬吃了,阿嵬連同他這個主人就成了肉,不知會被多少人惦記,保不齊就被外人連鍋也端了去。”

他也不點破,只是燦然一笑:“知道你是個會做買賣的,交給謝山客,只怕你北衙得的好處更大才是。說起來,羊泉子、楊焰嬋這些人所修的魔門功法,皆以吞噬為能,若是得了鬼神簿,必定如虎添翼,你出身魔門,難道就不心動?”

“還有,你刻意提及慕容春曉,說她是狐媚手段,是想提醒我不要被美色所迷?”

竇紅蓮哼了一聲:“明白就好,這麼多餓狼盯著,我雖然不屑得要,卻也不想楊焰嬋、慕容春曉這些人得意,至於魔門,修習吞噬一類魔功的皆是歸流堂門人,當代堂主正是本座,自是不會找你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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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也已經破門出教了?歸流堂還能聽你調遣?”

劉屠狗這下當真有些訝異了,上下打量竇紅蓮一眼,復又肅然問道:“你修的也是那等魔功?”

竇紅蓮好似沒有看到劉二爺的臉色,不屑地道:“吞噬血肉精魄乃是小道,羊泉子不是魔門嫡傳,雖然借鑑靈應侯神通,誤打誤撞摸到了一點吸納香火氣運的門道,可惜仍舊不得其法。本座拜入佛門黑蓮一脈,還兼著詔獄的職司,無非就是要體悟氣運消長轉換之秘,好有朝一日竊天地之靈機罷了。歸流堂堂主之位至今空懸,我說的話哪個敢不聽,不怕我回去之後一一清算?”

“竊天地之靈機?莫非這就是魔門南宗踐行的神通之路?一個竊字,果然有別於宏願借力之法。”

劉屠狗心中暗忖,嘴上則不忘感嘆道:“魔門之人果然特立獨行,不對,還要算上鎮獄侯和法十二,你們這些教門中人當真是……”

竇紅蓮抬手打斷他道:“不成神通,皆為螻蟻。一群螻蟻固步自封、強分派別,當真是可笑之極!”

“對了,你這次南下,除了慕容春曉,或許還可利用吳二三開路。他與湘戾王餘孽的仇怨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劉屠狗聞言有些意外,從來都是被人利用,沒成想如今也能利用他人了?

他對這等所謂下棋人的行事方式自然極為反感,皺著眉隨口應道:“聽過一些,若非所謂的湘戾王寶藏,吳二三也不會全族死盡。他若是聽到湘戾王陵墓將要開啟的訊息,定會到場尋仇。”

“那便是了,說起吳二三,還有一件趣事。”

竇紅蓮笑道:“公孫龍一死,海東幫立刻分為了兩派,他的多數門人和嫡系舊部尊其遺命,奉吳二三為主,希望重新搭上長公主府作為靠山,這一派是死忠,且戰力極強。另一派唯懷德侯府之命是從,欲尊俞應梅為幫主,這一派武力稍遜,但掌握了海貿命脈,足以分庭抗禮,假以時日難保不會後來居上。”

“這種情況下,為保海貿之利不失,同時不拖陛下西征大業的後腿,據師尊推測,長公主和俞家最好的選擇是聯盟,而聯盟最牢靠最讓人放心的紐帶是聯姻,恰好昨夜俞達自白鹿巷曹府出來之後,就一路直奔長公主府,恰好蘭陵王也在,三人在西花廳密談良久,俞達方才告辭而出。”

“瞧瞧,在陛下默許之下,兩位宗室和一位西征武侯運籌帷幄,一個自大河源頭直達東海,貫通了河貿和海貿的龐然大物就此形成,其中涉及多少人的命運改易、多少勢力的浮沉消漲?氣數輪轉,皆在其中,我若是蝸居江南,如何能體悟其中奧妙?”

看著竇紅蓮神采奕奕、侃侃而談的模樣,劉屠狗卻當真替她累得慌,要理清如此繁雜的頭緒,這位北衙都統怕是一夜未眠吧。

他介面道:“你是說,為了促成此事,俞應梅會嫁給吳二三,二人共掌海東幫?俞應梅我見過,劍骨天生,若是真嫁給‘冤冤相報一劍了’的不語劍魔,嘖嘖。”

竇紅蓮促狹一笑,反問道:“怎麼,捨不得?聽聞俞大家曾為你舞劍一曲,還當街贈你黑鴉繡春刀,交情匪淺……”

在這個詔獄大頭目面前,劉二爺怕是沒多少秘密和過往能隱瞞得住。

他禁不住啞然失笑:“見過兩面不假,交情卻是談不上,我只是覺得以吳二三的脾性,哪怕他肯承認自己是公孫龍的衣缽傳人,卻也未必會聽從長公主的擺佈。”

竇紅蓮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笑容暢快:“這就是我所說的有趣兒之處了。若是所有的棋子都逆來順受,那這天下豈非太無趣了?”

劉屠狗也笑了起來:“你今天說了許多話,唯獨這句深得我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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