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睿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緊盯著葉天的眼睛，彷彿要直接看到他的心底一般。
葉天明白過來：“老爺子，您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天，就不會對餘晴不管不顧。說句外道的話，哪怕不看您，餘晴她也是我妹妹啊。就算您不說這事，我也知道該怎麼辦的。”
老頭就是擔心自己沒的太早，孫女還沒有成長起來，到那個時候，餘家偌大的家產可能會保不住，落到其他人的手裡。
“葉小哥，你我都明白，成年人的世界，不可能只靠一句話的。”
餘睿華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目光灼灼的看著葉天。
葉天沉默下來，他知道這老頭子想要幹什麼了。
不過，他們兩個都不會說出來——這是一種默契，如果事情不成的話，也不會產生什麼芥蒂。
餘睿華不敢逼葉天，他知道這個年輕人現在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子漢。
可是。
誰也不能保證，以後的他就不會變心。
所以，餘睿華想要為自己的孫女，拿到一個真正的保證。
“不用急著回答我，先陪我走一走。”
葉天考慮了一下，點點頭。
兩個人在餘家莊園的後院閒逛了起來。
能在寸土寸金的京都，有著這麼大一片莊園，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可餘睿華偏偏就做到了。
而他也是獨一份，再沒有其他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
此時雖然快到初春，可還是一片天寒地凍的樣子，萬物凋零。
不過葉天也能想象的到，如果到了夏天，這裡就會變成一個花的海洋。
那副景色，一定很美麗。
“知道我這片莊園是怎麼來的嗎？”
見葉天打量著四周的景色，餘睿華突然問道。
葉天搖了搖頭，他知道老頭子不是真的在發問，而是想要引出接下來的話。
“我才當上餘家家主的時候，才十五歲。那時候父親突然去世，只留下了我一個人。”
“當時的餘家，可沒有現在的景象。雖然我是長房嫡孫，可幾家遠支卻佔據了家族中的大多數重要公司和企業。甚至……”
“甚至已經有人在串聯，想要罷免我這個十五歲的家主，換上他們的人了。”
“那後來呢？”
“後來？呵呵，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一個人的身上生了瘡，你會怎麼做？”
“放血，然後將瘡割掉。如果不這樣做的話，瘡就會蔓延到全身，到那個時候就算想要下決心，都已經晚了。”
“說的很對，可如果是要害部位生了瘡呢？”
葉天沒有回答，而是等著餘睿華接著說下去。
“可能你已經知道我接下來想說什麼了。不錯，當時的餘家就是這樣。呵呵，我那時候比你現在還小，根本就不考慮那麼多。所以我的做法是……”
“要死大家一起死！”
“我以餘家家主的名義，將那些被遠支佔據的公司和企業，都無償贈與了聯邦大議會。”
“高，實在是高！”
葉天脫口而出——如果換了他的話，能做的也就是這種程度了。
“這樣一來，遠支的力量大大受挫，可我的力量卻沒有什麼損失，反而得到了許多隱形的好處。”
“那些企業和公司，本就不在您的手裡，所以就算沒了，對您也沒什麼損失。全都無償贈予大議會後，不僅可以削弱遠支的勢力，還可以借這個機會，從大議會那裡得到許多的政策和扶持。”
葉天的誇讚是真心實意的，要知道當時的餘睿華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能將事情做到如此的決絕，那的確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嗯，就如同你說的這樣。沒有了遠支的掣肘，我反而能將手頭上的資源全部集中起來，做一些正確的事情。”
“當時其他人一定反對的非常厲害吧？”
“當然，看到我這個傷疤了嗎？”
餘睿華指著自己眼角的傷痕說道：“一共有四十七次，而這是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暗殺，不過我幸好都躲了過去。”
“然後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將餘家經營到了現在的地步。”
餘睿華停住了腳步，張開雙臂：“現在，你有一個機會，在未來得到這一切。只要你點頭，我就會為你開始準備。”
有得必有失，葉天知道，如果他答應餘睿華，他要做什麼才行。
“只要你肯點頭，餘家的一切人力、物力，都可以為你服務。你想做什麼，你想要對付誰，都不必像以前那樣，親自動手。甚至不用你說什麼，只要你有那個意思，下面的人就會為你把一切都做的妥妥的。”
“怎麼樣，要不要試試看？”
餘睿華的聲音之中，充滿了誘惑。
他有著極強的自信，葉天會同意自己的條件。
畢竟這是一筆龐大到讓人無法想象的財產，餘睿華相信，沒有人可以承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葉天和餘睿華對視著，臉色平靜。
“抱歉。”
“餘老先生，我不能答應您。”
“為什麼，因為你身邊的那些女孩子？”
“是，也不全是。就算是沒有她們，我也不會答應您的條件。”
“那是因為什麼？因為年輕人的傲氣？”
“傲氣？我沒有那個東西，我有的只是一身的傲骨。”
葉天笑道：“我師傅說過，人不可有傲氣，卻不可無傲骨。您剛剛說的那一切，確實非常的誘人。我承認，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的了您。”
“可是你還是拒絕了。這樣吧，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不用急著回答我。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只要在我離開之前，給我一個答覆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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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您可能還沒明白，這不是時間的問題。”
葉天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見他有其他什麼動作，可在餘睿華的眼裡，他的身形一下子變得更加高大偉岸起來。
“如果是我願意的話，即使沒有您的這些條件，哪怕您不同意，我也會那樣做。”
“您要知道，我想做什麼，亦或是不想做什麼，沒有人可以左右的了我！”
“至於原因，那就是因為……”
“我是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