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種重要的正式場合，禮服都是只穿一次的。黎家的家底雖然也算豐厚，但也沒有資本隨隨便便訂做上百萬的一次性禮服。就算是黎月宜的那條，不過也只有幾十萬而已。
黎楚兮長到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穿這麼貴的禮服。
她怕拖地的裙襬在地毯上磨壞了，本來想自己提著裙子，卻是有一個人先她一步。
“我來。”
那道聲音依舊清冷，彷佛裹挾著冰雪而來。
黎楚兮轉過頭，望著那個英俊的男人彎下腰身，用那雙修長好看、骨節分明的手撿起了拖在地上的裙襬。
帝都最尊貴的男人，竟然會為一個養女提裙襬。
黎楚兮有些恍忽。
直到季清展的目光向她看過來，才回過神笑道：“清展哥哥，謝謝你今天為我解圍，也謝謝你送我的禮服。”
她知道是他送的。
季清展那雙澹漠的眸子裡浮起了點笑意。
“我說過，如果黎家欺負你，我會站在你這邊。更何況，這件禮服是我送的，事情因我而起，我自然要站出來解釋——”
他的目光落在那張明豔的臉上。
眸光暗了暗，聲音裡增添了幾分難言的晦澀。
“這件禮服......很適合你。”
黎楚兮偏頭一笑。
明眸皓齒，驚豔的美麗中多了幾分靈動。
“謝謝清展哥哥，是你的眼光好。不過，等宴會結束之後，這件禮服還是還給你吧。它太貴重了，而我現在沒有足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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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是送給你的，”季清展道，“我季清展送出去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想了想，黎楚兮笑眯眯道：“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清展哥哥，謝謝你！”
她現在是真的沒有錢，這麼貴重的禮物她根本還不起。但這件禮服很漂亮也很適合她，她實在是太喜歡了。
大不了，等回到盛家之後再還這個人情。
黎楚兮就這樣說服了自己，心安理得起來。
走了一會兒，兩個長相肖似的男人迎面走了過來。周圍人看他們的眼神和看季清展一樣，都是帶著恭敬的。
其中一個長著桃花眼的男人拍了拍季清展的肩膀。
“清展，你說不的時候，那黎家小姐的臉色實在是太精彩了！直男說話果然能噎死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清展澹澹道：“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
“嘖嘖嘖......”
男人搖頭晃腦。
在看到黎楚兮的時候，眼睛亮了。
“黎小姐你好，我叫盛正元，盛家排行老三，職業是演員。旁邊這位是我的雙胞胎弟弟盛正均，排行老四，做的是珠寶設計。我們都是清展的朋友，今天一起來宴會的。”
盛正均微笑著點頭：“黎小姐你好，我是盛正均。”
季清展對盛正元跳過他、主動進行自我介紹的行為略有不滿。
目光下意識地向黎楚兮看去，卻是瞬間凝住。
只見黎楚兮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盛正元和盛正均，放在身側的雙手悄然攥成拳頭，顯然在極力剋制著自己的情緒，但他依然能感受到她的激動。
剛才見到他的時候，她都沒有這麼開心。
季清展抿起了唇，側臉線條緊繃，周身開始散發出絲絲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