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了,就是突然犯噁心。”
許雲娟乾嘔了幾聲,卻什麼都吐不出來,難受得弓起了身子。
尋燁急得連柺杖都來不及拿,拐著一條腿就衝出了屋子。
“娟娟,我去給你請大夫!”
“大哥,你腿腳不方便,還是留下來照顧大嫂,我去吧!”蘇檀月自告奮勇。
“煙兒,你認路,你帶小月去找夏婆婆吧。”馮翠霞說。
“好!”尋煙拉起蘇檀月的手說,“月姐姐,我給你帶路。”
姐妹倆出了院門,朝著村東頭夏婆婆家走去,一路上尋煙說了不少夏婆婆的事情。
村子的東頭住著一位婦科聖手,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太太,村民只知道她姓夏,都尊稱她一聲夏婆婆。
夏婆婆是十二年前隻身來到松香村的,買了箇舊院子種草藥,偶爾幫附近村子裡的女人們看看病,有時候也替孕婦接生。
但是她脾氣特別怪,要是高興了,連診金藥費也不收;要是不高興了,八抬大轎都請不來她。
蘇檀月心想,這還真是一位有個性的老太太。
走了約莫二里路,二人來到了一個小院門口。
這座小院的籬笆牆比尋常人家要高一些,結實一些,站在門口,就能聞到一股清香的草藥味。
“請問夏婆婆在嗎?”隔著籬笆牆,蘇檀月禮貌地朝裡面喊了一聲。
屋裡傳來了一個慵懶的聲音,“誰呀?找我作甚?”
“是住在霧松河邊上的尋家。”蘇檀月應聲答道。
“哦,你家有個懷孕六個月的媳婦,是吧?”夏婆婆的聲音依舊懶懶的,像是剛剛睡醒。
“是的,大嫂她吃過午飯之後就突然開始乾嘔,這會兒難受得厲害,還請夏婆婆去看看。”
“乾嘔?你家中午吃的是什麼?”夏婆婆終於開了門,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走出了屋子。
她見門口站著兩個小姑娘,一個她認識,還有一個乍一看面生,可仔細一看……
她揉了揉眼睛,以為是自己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又仔細打量了一下蘇檀月,夏婆婆皺起了眉頭。
蘇檀月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惹得夏婆婆不高興了,語氣越發誠懇。
“夏婆婆,我家中午吃的是紅燒肉,排骨湯和炒豬肝,有什麼不妥嗎?”
“你叫什麼名字?”夏婆婆像是沒聽見蘇檀月的回答,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問道。
蘇檀月愣了一下。
“我叫蘇檀月,大家都叫我小月。”
“你確定你姓蘇?”夏婆婆問道。
這一問,倒把蘇檀月問得不知如何作答了。
原主姓甚名誰她是不知道的,但是她穿越之前,的的確確就叫蘇檀月。
“我確定……”
“你不是尋家人吧?”夏婆婆快步走到門口,開啟了大門,一臉狐疑。
蘇檀月暗自思忖,這位老太太表面上深居簡出,實則對村裡各家的情況瞭如指掌,她連大嫂懷胎幾月都能隨口說來,能一眼看出她不是尋家人,也不奇怪。
“我是尋家的遠房親戚,在尋家寄養一段時間。”蘇檀月按照之前早就想好的話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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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看之下,的確和那位貴人有四五分的相似,但是天下這麼大,長得相像也不是稀罕事。
夏婆婆收起了臉上的疑慮,“你家中午吃得太油膩了,孕婦需要營養,可也不能大魚大肉使勁吃。你回去給她煮一碗酸辣湯,喝下去就好了。”
酸辣湯的做法很簡單,就是開水裡打上一個雞蛋花,用鹽、醋、辣椒麵、小蔥調味。
清澹可口,非常下火。
“好的,謝謝夏婆婆!”
夏婆婆擺了擺手,又邁著慵懶的步伐走回了屋子裡。
在回去的路上,蘇檀月突然想起來,家裡已經沒有辣椒麵了。
可這會兒去鎮上買,也來不及了。
“小妹,你知道誰家能借點辣椒麵嗎?”蘇檀月問道。
“孫大叔家吧。”尋煙指著不遠處門口有棵大槐樹的人家說,“孫大叔家賣豆腐和豆腐腦,需要用辣椒麵給豆腐腦調味。”
於是蘇檀月帶著尋煙敲響了孫大叔家的大門,非常客氣地借一點辣椒麵。
孫大叔為人很熱情,抓了一大把辣椒麵,用油紙包好了送到了蘇檀月的手上。
蘇檀月從口袋裡掏出了五文錢,“孫大叔,辣椒麵算是我買的,這錢你拿著吧。”
孫大叔急忙擺手,“一點辣椒麵而已,值不了幾個錢,你拿去就是了。”
蘇檀月執意給錢,孫大叔實在拗不過,只好收了錢。
“下次來買豆腐,我可不要錢了啊!”
姐妹倆得了辣椒麵,想到大嫂正難受著,火急火燎地往家裡趕。
還沒走幾步,就跳出來一個人,攔在了路中間。
尋煙臉色一變,“月姐姐,是許雲山。”
許雲山?不就是吳氏的賭徒兒子,許雲娟那個不成器的哥哥嗎?
這傢伙和吳氏還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獐頭鼠目,一臉猥瑣相,眼睛一個勁兒地在蘇檀月身上亂瞟。
“嘿嘿,你就是尋家來的親戚小月吧,我娘說你長得好看,要讓你給我做媳婦。”
一開口,就是臭烘烘的酒氣,燻得蘇檀月和尋煙後退了幾步。
“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尋煙氣得咬牙切齒,從地上抓起一塊石頭就朝許雲山的臉砸去。
許雲山喝得醉醺醺的,反應不夠靈敏,躲不及時,被石頭砸中了額頭。
“誒幼!”他疼得捂住了額角,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尋煙,“老子來看未來的媳婦,你這個小蹄子瞎摻和什麼?”
尋煙到底年齡小,人又長得瘦弱,面對一個發了火的成年男人,剛才的勇氣被嚇沒了一半。
蘇檀月伸出雙手把尋煙保護在身後,一臉厭惡地對這個酒鬼說:“我看你是喝醉了做白日夢呢吧,還不趕緊找個地方吹風醒酒。”
她只想用最快的速度擺脫這個噁心的男人,拉起尋煙就像繞路走。
誰知許雲山像個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還伸著髒兮兮的手,想捏蘇檀月的臉蛋。
“嘿嘿,小月,我娘說得沒錯,你長得真好看,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跟我回去洞房吧。”
他朝前一撲,想抱抱這個粉凋玉琢的小姑娘。
那模樣,和餓狼撲食沒什麼兩樣。
蘇檀月大怒,抓了一把辣椒麵,就朝許雲山的臉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