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棠接收到她的目光並未放在心上,反而看向那條長盒。
流芳大師是五六前因為一副鳳凰浴火圖火起來的,那幅畫當時被競拍至九位數。
業界大家看了都直言那是一幅無價之作,拍到的人完全是撿到了寶。
只可惜流芳大師從未在公眾場合露過面,近些年更是一作難求。
安瀾一提流芳大師,立刻將眾人從那顆雙龍戲珠上吸引過來。
“盛老爺子,這帝王綠我們都看了,流芳大師的畫作您乾脆也給我們掌掌眼,他可是好久都沒出山了。”
既然已經開了先例,盛老爺子也沒猶豫,從盒子裡抽出卷軸交給傭人拿畫架掛起來。
畫卷展開,四周頓時響起一片吸氣聲。
“這當真是流芳大師的畫作?”
安瀾感受到周圍敬仰的目光不由挺直嵴背,“自然,畫上還有流芳大師的印章。”
“當真有印章。”
眾人讚歎後看向安慶國,“沒想到安總能弄到流芳大師的畫,不知你有沒有流芳大師的聯繫方式,我也想求一幅。”
安慶國非常享受這種恭維,虛虛擺擺手,“我得到這幅畫也是巧合,不過我會拜託我那位認識流芳大師的朋友問問。”
眾人圍著安家人時,安棠站在畫前,盯著那所謂的印章突兀地笑了聲。
笑聲不大,卻足夠一直注意著她的安瀾聽見。
“姐姐笑什麼?”
安棠噙著笑搖搖頭,“你這幅畫——假的。”
“什麼?”正在看畫的眾人瞬時間看過來。
其中一個鍾愛研究字畫的人對安棠的話嗤之以鼻,“你說這畫是假的有什麼證據,流芳大師的印章可都在呢!”
安瀾亦嘲弄地看著她,“姐姐,我理解你想炫耀展示的心情,但你連字都認不了幾個,真得會看畫嗎?恐怕連流芳大師是誰都真不知道吧?”
安國慶同樣皺著眉看她,他倒不覺得安棠不懂裝懂,反倒是認為她故意當著眾人給他難堪。
“讓大家見笑了,這丫頭從小在漁村長大,連流芳大師的真跡都沒見過,怎麼可能看出真假,這幅畫我也是費了好些力氣尋來送給盛老爺子的。”
眾人本來也沒將安棠的話放在心上,笑著道:“安總自然不可能送假畫,倒是你這女兒可得好好管管,別什麼話都亂說。”
“看來各位所謂得崇拜流芳大師也不過是嘴上說說,只憑一個印章就判定那是真跡,那你們可知道,流芳大師的畫從來不用印章嗎?”
安棠一席話說完,現場陷入詭異的寂靜。
大家面面相覷,“流芳大師不用印章嗎?”
“我印象也不深,每次看他的畫都是畫本身吸引了,研究都研究不完,哪裡有心思關注有沒有印章,更何況他畫作太少了,這兩年更是連幅作品都沒有。”
“這麼說來,我從剛才看這幅畫就感覺意境不大對,完全沒流芳大師作品給人帶來的衝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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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覺得……”
眼見著眾人開始懷疑畫的真假,安慶國父女不願意了。
“這幅畫就是真的,我們怎麼可能買假畫送盛老爺子?”
安慶國瞪著安棠,“我們好歹父女一場,你何必說這種話讓我難堪,我這可有流芳大師親筆寫的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