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並不是很高興，反而試探著說：“大概五千萬，你確定嗎？”
誰不知道慕傾衡是個摳包，小錢肯出，大錢想都不要想。
至今為止，除了他妹妹，就沒人能讓他大方起來，包括他的哥哥和弟弟。
五千萬不是個小數目，他不是說著玩兒的吧？
慕傾衡看到導演這幅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的模樣，就覺得這人沒見識，撇撇嘴道：“五千萬才多少錢，我給了！”
他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五塊錢，而不是五千萬。
導演心臟都要跳出胸腔了，喜出望外，“你是說真的？！”
慕傾衡滿臉得意，“那是當然，我還缺這麼點錢嗎？”
導演內心：你是不缺，但是你摳啊！
導演開開心心地要轉身，被慕傾衡伸手拉住了命運的後頸，“等等，這個女二不要了，是不是要找新的人？”
“啊？是啊是啊！”導演點頭，笑得比花都好看，急忙開口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找一個演技好還不作的人來的，還好前面也就幾場戲，重新拍也來得及！”
“演技好還不作………”慕傾衡環顧四周，眼神很有目的地逡巡著，終於，在看到某個身影的時候眼底一亮，抬手就指著她說，
“那個吧，我覺得她可以！”
導演的視線跟著看了過去，就看到雙手抱著靠在牆邊的人，一頭短髮幹淨利落，白皙的臉配上好看的五官，的確很惹眼，但就是有點陰鬱，微微低著頭，沉默孤僻。
這號人太沒有存在感，導演甚至一時半會兒都想不起來，劇組裡竟然有這號人？
他張了張嘴，尷尬道：“可是，咱們女二是一個明豔動人的大姐大啊，這人大姐大的氣質倒是有了，但是一點兒也不明豔啊！”
“她很明豔啊，你看不出來啊？”慕傾衡冷哼。
導演撓頭，“看不出來，大概是我瞎了吧？”
說完之後，他看了看慕傾衡臉上的表情，恍然間明白了什麼，雙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問道：
“說吧，你來投資，是不是就是想給人家走後門？”
慕傾衡神色不自然地移開，耳根處浮現一絲不明顯的紅色，很憤怒地開口：“我是那種人嗎？你別開玩笑了，我只是看過那個女人演戲，覺得好苗子不應該被埋沒了而已！”
導演心裡不屑，早就看透了一切。
劇組裡演戲好的苗子那麼多，為什麼慕傾衡看都不多看一眼，更別提給人家花錢投資了，偏偏就注意到那個女人，大方得很？
他懂，他都懂。
“是是是，你有錢你就是大爺！”
導演笑嘻嘻的，走了過去，對著秦思音說：“女二耍大牌被踢了，你頂上！”
秦思音緩慢地抬起頭，面容姣好的臉蛋被凍得通紅，冷漠中還帶著一點脆弱，聽到導演的話，皺著眉，聲音帶著點啞，“你確定我行？”
導演原本是想著請個專門的人員來給秦思音做一下輔導，臨陣磨槍，不快也光的。
但是她說話的時候，導演雙眼放光，激動道：“你就是女二！女二就應該是你！給我演，不演我就不給你結工錢！”
秦思音：……？？？
她看了看異常激動的導演，而後視線落向導演的身後，那裡站著一個站沒站像，全靠顏值撐起一身的氣質的男人。
她看過去的時候，慕傾衡像是被她的目光燙到了似的，趕緊就歪頭，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其實小心思一覽無遺。
時間穿過人海，讓秦思音不期然想起來了曾經的慕傾衡。
她坐在最後一排靠門的地方，慕傾衡坐在窗戶那邊，總是趴在桌上，往後看。
每當她看過去的時候，慕傾衡就目光躲閃，不自然地移開視線。
原來過去那麼久了，她還是記得慕傾衡的一舉一動。
想到這裡，秦思音忍不住露出笑容，如畫的眉眼輕揚，唇邊勾著笑，說道：“好啊，我就演女二。”
這一笑，更有氣質了！
就是那種明豔動人的大姐大的氣場！
導演打心底裡佩服慕傾衡的眼光，說是這個人適合演女二，那就是真的適合！
“你答應了的啊，走走走，趕緊籤合同！”
秦思音跟著導演走，路過慕傾衡的時候，這傢伙雙手抄著兜，眼神亂瞟，吊兒郎當的模樣，假裝自己從沒參與過這件事。
兩人擦肩而過，秦思音小聲地開口：“謝謝。”
慕傾衡的臉在一瞬間就變紅了，等人都走過了，他才回神，臉頰發燙，兩手抓了抓頭髮，懊惱地開口：“啊啊啊啊，慕傾衡，你是啞巴了嗎，剛才為什麼不說話？啊啊啊，你個臭啞巴！”
而他不知道，秦思音回頭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抓狂的樣子，忍不住發笑。
導演咂舌，感覺空氣都快拉絲兒了，甜死個人！
………
女二更改為秦思音之後，進展意外的順利，不僅在很快的時間裡面就把之前那個演員的戲份重新拍攝完成了，還一次性拍了其他的戲份。
幾天下來，劇組的人對秦思音大為改觀，甚至有不少人主動邀請她出去聚餐，不過都被她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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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最後一場戲拍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大家都開開心心地下班。
然而卻忽然衝進來一個女人，對著裡面頤指氣使，“誰是秦思音？”
她就是原本的女二號，張妍。
秦思音拎著一個包，慢吞吞地走了過來，“是我，有事？”
張妍看清楚秦思音的面容之後，先是震驚了一下，而後就是冰冷的嘲諷，
“原來是你啊，秦小姐！啊不，你現在已經不是秦小姐了，你爹坐牢了，你媽帶著你哥跑了，你差不多成孤兒了，沒地方住，飯都吃不起了。欠那麼多債，還不起吧？還不起就去賣啊，以你的姿色能賣不少錢吧？來這裡搶我的角色，要不要臉啊？”
被這麼辱罵，秦思音神色微變，從家裡出事到現在，她早就習慣了別人的冷嘲熱諷。
澹澹開口回道：“不想像你一樣，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