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利不相信自己會失手,後退幾步之後,重新緊緊凝望慕雲初的雙眼!
然而慕雲初直視著他,不但神色清明,琥珀色的眸子中冷冽如霜,迸發出迫人的殺意,步步緊逼。
和她一起的靳長梧神色冷漠,尊貴如斯,即使是收回踹門的腳時,動作也是優雅的。
冷白的皮膚,殷紅的唇瓣,涼薄刺骨的眼,形成了華豔而危險的衝擊感。
兩人站在一起,雙倍的緊迫感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
沒用!!
他引以為傲的催眠術,對這兩個人竟然沒用!
這一瞬間,他除了驚駭之外,再也沒空想其他的事情了!
整個房間裡面的所有人,都自覺跑到前面,給陰陽利形成一道阻止敵人的人形屏障。
他們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僱傭兵,作用就是保護陰陽利,在危險的情況下確保陰陽利的安全。
以前他們從無用武之地,因為任何想要闖入別墅的人,都會不經意被門口的某樣東西對面,要麼瘋掉,要麼自行離開。
這半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能夠意識清明地闖進來,就算是對上陰陽利本人,也依舊沒有被催眠!
時間緊迫,他們還沒來得及掏出武器,就已經被慕雲初和靳長梧逼近。
一行人近身搏鬥了起來。
陰陽利站在原地沒動,眼神嘲諷地看著這兩個身份不明的不速之客。
既然闖進來了,那就把命留在這裡吧,剛好他可以在這兩個人的身上,試一試在零度那裡洗劫來的藥劑。
他的眼裡甚至還浮現出躍躍欲試的扭曲的變態的興奮,目光緊盯那兩個人。
然而事情還是沒有按照他所想的來進行。
陰陽家花了大價錢請來的僱傭兵,對上這一男一女,竟然完全被碾壓!
兩人的動作看似輕飄飄的,但實際上每一拳每一腳,都蓄足了力道。
技巧與力道靈活運用,借力打力。
不到半分鐘,十幾個武力值相當高的僱傭兵,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基本都陷入昏迷!
這個武力值,也太恐怖了!
放在黑市打拳的擂臺上,那也絕對是頂尖的水平!
陰陽利眼底的扭曲與變態瞬間被嚇走,渾身都是冷汗,因為恐懼,雙腿僵直不受控制,腳步都沒能邁開。
然後他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帶著渾身冷沉的氣息襲來,一跳就開始了進攻!
胸上挨了兩腳,肋骨似乎是斷了!
尚未站穩,頭上又挨了兩腳,把他踹飛了出去,在地上拖行了好長一段距離!
每次的兩腳,都是兩人一起很默契地給出來的,整整齊齊!
陰陽利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碎裂了,又悶又鈍的痛,讓他稍稍一動,就感覺離昇天不遠了。
他躺在地上,面前籠罩了兩道陰影。
抬眼一看,這一男一女都長得非常好看,好看得驚豔,但乍一看,都是屬於那種很弱的型別的。
只是現在的陰陽利,只覺得這兩個人很恐怖。
不但對他的催眠無感,還擁有超高的武力值,導致他現在像個殘廢似的躺在地上。
慕雲初蹲下,雙手撐著下巴,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軟萌可愛,聲音也很清脆,
“是你把零度的藥劑庫都搬走了?但你為什麼偏偏把我需要的東西都拿走呢?”
笑得絕美,但卻讓陰陽利感覺到了何謂陰寒刺骨,嵴背生寒,頭皮發麻。
這個人,竟然比他還要陰森!
陰陽利猶豫了兩秒沒回答,臉上就挨了一石頭。
慕雲初手上還拿著帶血的石頭,白皙的手指上不小心沾了一些豔紅色的血液,美得動人心魄。
她掂了掂手裡的石頭,笑問:“還是不想說嗎?”
陰陽利又驚又懼!
他哪裡是不想說,只是發了兩秒的呆而已!
然而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頭上就挨了一石頭,頭破血流!
“是他自己願意拿給我的!我們是朋友,是他自己主動送給我的,不信你大可以親自去問他!”陰陽利忍著劇痛開口。
這種狡辯聽起來還算可以,但慕雲初懶得跟他廢話,只想堵住他這張還在嚎叫的嘴。
慕雲初抬手又要給一石頭,剛抬手,那塊帶血的石頭就被另一只清瘦修長卻很有力量感的手拿走了。
慕雲初手裡的東西被拿走,不由得仰頭,鼓了鼓腮幫子,有點氣地問,“你幹嘛搶走我的東西?”
她現在在靳長梧面前都懶得掩飾了,或許是太熟悉了,本性暴露了就暴露了吧!
原本她還打算裝乖一點的,但後面發現靳長梧不但寵她寵得沒邊,甚至還不比她兇殘之後,索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做高興就怎麼做!
但是,這會兒正到關鍵時候,靳長梧幹嘛搶她東西?
靳長梧也蹲下,拿出白色的紙巾,細細地把她手指上帶的血液擦乾淨,無奈道:
“別人的血都很髒,你不要碰,以後這種見血的事情,我來就好了。”
這樣的話,持兇傷人的人是他,作惡多端的人是他,死後入地獄贖罪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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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初初,不管是生前死後,都要最好的,千萬不能和他一起在地獄被磋磨。
慕雲初對靳長梧的內心活動一無所知,只覺得自己沉溺於靳長梧的雙眼裡,以及他動人的情話裡,嘴角也在上揚。
靳長梧摸了摸她頭頂蓬鬆柔軟的頭髮,讓她站了起來。
而後,他拿著手上的石頭,狠狠地砸在了陰陽利的腿上。
“啊!!!”
陰陽利發出刺耳的痛苦的尖叫聲,整個人痛不欲生。
作為陰陽家備受器重的催眠師,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被捧得高高的,何時受到過這種慘無人道的對待?
這一剎那,陰陽利想死的心都有了。
靳長梧仍舊是那一副雲澹風輕的模樣,上來就給了他狠狠的一石頭,把他折磨的差不多了,再用一種“我非常好說話”的語氣詢問:
“去解除對零度的催眠嗎?”
陰陽利又痛又恨,更多的是恐懼,傷口處不斷地在滲血,渾身的傷口處都在顫抖。
“去!我去!我一定去!我不僅去,我還把東西還給他!你快放下手裡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