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阿姨和顏悅色地讓慕雲初早點休息,慕雲初乖巧點頭,趕緊進去了。
慕家兩兄弟靳長梧走出寢室區之後,就分道揚鑣了。
慕傾粼準備開車回公司,轉身卻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下意識地就追了出去。
然而那抹身影消失得很快,他追出去之後,別說是人了,連影子都沒有見著。
但是他剛才明明看到了那個身影,就是劉清瑤的!
他和劉清瑤很早以前就認識了,後面同樣都在京大讀書,他對劉清瑤很熟悉,應該不會認錯人。
但是追上來又沒人!
他剛才在看到那背影的一剎那,激動到心臟都要跳出來,以為劉清瑤回來了!
劉清瑤說過,她會向時酒解釋,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兄弟以外其他的感情的,可是卻忽然出國,再也聯絡不上了。
這件事就一直拖了很久,每次談到這個話題,時酒都覺得他滿嘴謊話,根本不樂意聽一句。
或許只有劉清瑤親自來解釋,時酒才會聽進去幾分吧?
為了解除誤會,追到時酒,慕傾粼殫精竭慮,有時候睡覺都睡不好,甚至在想要不要派人去國外找劉清瑤,把人找到之後帶回來。
他發覺時酒對自己越不耐煩,他就越想證明過去那些傳他和劉清瑤是情侶的話是謠傳!
環顧四周,靜悄悄的,是他看看的樣子,那手機裡忽然出現的提醒他去警局救初初的人是誰呢?
有些熟悉的號碼,以及剛才恍然間看到的熟悉的身影,讓慕傾粼對這件事有了懷疑,決定讓人去查一查這個號碼。
那人回覆得很快,在慕傾粼還剛到時酒住的樓下的時候,就給了答覆。
發消息過來的號碼,業主是劉清瑤!
在確定了這件事的瞬間,巨大的喜悅就襲上了心頭,慕傾粼臉上的陰霾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希望。
果然是劉清瑤回來了!
這些年的誤會,終於可以解釋清楚了!
慕傾粼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急不可耐地上樓,敲響了時酒的門。
時酒一如既往地不耐煩。
她今天沒化妝,臉上很白淨,唇瓣的顏色特別澹,沒了白天的張揚明豔,又是另一副居家慵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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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慕傾粼你是不是有毛病?”時酒很炸毛,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慕傾粼。
慕傾粼從開了的一小條門縫裡面擠了進來,順勢就摟著時酒,把時酒抵在了牆上,高大的身軀籠罩著時酒。
時酒還沒睡醒,也懶得推開他,微微仰著頭打哈欠,眼角沁出些微的生理性淚花,處於一種完全沒有防備的狀態。
慕傾粼眼神越發柔和,手掌撐著牆壁,激動欣喜溢於言表,聲音還微微顫抖,“劉清瑤回來了!”
這一瞬間,時酒感覺自己被扔進了冰凍的水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竄起來,蔓延到四肢百骸,連心臟的跳動都減緩了。
雙眸中的惺忪睡意徹底褪去,只剩下寒風凜冽的溼冷,凍到骨子裡面去了。
她譏諷地勾了勾嘴角,雙手用力推開慕傾粼,冷冷道:“她回來了,那你去找她啊!”
特意在她面前說是什麼意思?
是來炫耀他苦苦等待的白月光初戀又回來了嗎?
還是來宣告她那份愛意應該徹底滅亡了?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讓時酒覺得很搞笑,同時心裡還產生了一種針扎一樣的疼痛,彷佛又回到大學時期,她眼睜睜看著慕傾粼和劉清瑤出雙入對的場景。
那種痛苦,她不想再經歷一遍,也不會讓自己再經歷一遍!
慕傾粼看她臉色驟沉,就知道她誤會,心神一驚,耐心地解釋道:
“我和她沒有發生過什麼,聽到她回來,我很高興,只是因為她回來了就可以跟你解釋清楚我和你之間的誤會了。”
“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慕傾粼,我不要你了。”時酒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著,聲音很輕,但是語氣裡面的堅決擲地有聲。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她一身的重擔,都卸得一乾二淨,終於丟棄了沉重的枷鎖。
原來徹底想放棄一個人,也不是那麼困難的事情。
過去喜歡了那麼多年,念念不忘,偏執得可怖,還以為後半輩子就非他不可。
但失望在心底日積月累,在某一天,忽然就不喜歡了。
就是那麼瞬間的事情,她就發覺,這個人在她心裡已經沒了地位。
慕傾粼的激動與欣喜被一盆冷水澆滅,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嗓音嘶啞,冷峻的面孔頭一次出現了茫然的情況。
以往許多次時酒拒絕他,他都能霸道強悍地用溫熱的吻堵住時酒的嘴,讓她再也不能說出傷人的話。
那都是因為他看得出來時酒對他起碼是喜歡的。
可這次,他從時酒的眼睛裡面再也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反而是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感,來自心底的愉悅與輕鬆。
放棄他,讓時酒感到輕鬆嗎?
這個認知讓慕傾粼感到無比的挫敗,氣焰一下子全都熄滅,彷佛有無形的藤蔓纏繞住了他,一點一點收緊,窒息的感覺逐漸吞噬他。
他就那樣看著時酒,漆黑的童孔蒙上了一層水光,眼底暗潮翻湧,似乎極力忍耐著什麼。
片刻後,他生生壓下來那股讓他頭痛欲裂的暴戾,沉沉地吸了一口氣,眉宇柔和,但是語氣是不容置喙的強勢。
“我年少輕狂犯了錯,你要怎麼懲罰我都沒問題,我會一一把那些困擾你的問題解開。但是唯一有一點,那就是你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時酒輕笑,不置可否,往旁邊一側身,略微抬了抬下巴,冷冷澹澹地開口:“我要睡覺了,你走吧。”
這種拒不妥協的態度,讓慕傾粼惱怒中還心慌。
沒了足以仰仗的那份喜歡,他連碰她一下都不敢,更別說把人抱住了。
生怕自己的某些行為一下子又踩了時酒的雷區,讓她更厭惡自己。
慕傾粼面沉如水,嘴唇動了動,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只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該解釋清楚的,我一定會讓你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