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初滿載而歸,回去的路上,大家都興高采烈地和慕雲初交談,就只有慕清幽一個人坐在車的最後面,無人搭理。
她恨恨地看了一眼眾星捧月的慕雲初,心臟劇烈地起伏了兩下,閉上眼睛假寐。
晚上王院長叫慕雲初出去吃飯,順便想求她做點事情,慕雲初答應了。
王院長高興得不行,走在路上都在學術群裡發消息。
化學老王:今天初初又和我吃飯,我覺得她遲早是化學研究院的人。
數學小林:上次奧賽,還是初初給我們出的題目,化學學院有這個待遇嗎?
生物張張:嘁,你個老不死的,初初什麼時候來京大了,你也沒說一聲,暗戳戳地就把人把化學研究院帶,幀數居心叵測!@化學老王
化學老王:這不是她自己要來的嗎?能怪我?
物理張倫林:我感覺雲初有想要成為咱們研究所的人員的趨勢,你加把勁兒,把人求過來行不行?
王院長摸了摸下巴,嘆了口氣。
他也想留住慕雲初這個大神啊,但是誰讓人家大神是個愛自由的,為了可以隨時休假,壓根就不想成為他們的研究員,只肯當個特聘的研究員!
真是愁人!
眼看著到了包廂門口,王院長收起了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樂呵呵地進去。
他進去的時候,有人也抬起了頭,於是他的嘴角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這深邃的眉眼,這帥到慘絕人寰的長相,這矜貴傲然的氣場,不是靳瘋子又是誰?
這個曾經在京大橫著走的傳奇人物,終於又一次來了這裡。
王院長驚訝的當場就愣住了。
說實話,他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這人了。
對靳長梧最後的印象,就是還稍顯稚嫩的臉龐,帶著陰鷙的笑,跟他們說:“我啊,要回去屠了我的家族!”
然後他們就聽說靳長梧真的像個瘋子一樣,把整個靳家家族搞得兵荒馬亂,一朝一夕之間就不復存在,連親爸和親哥都下得了手。
不久後通城的勢力重新洗牌,在這個圈子裡,靳長梧成了權勢滔天的王,掌控著通城地下盤根錯節的勢力,可以說是權傾一方。
而此時,這個傳說中陰晴不定,動不動就把別人搞得生不如死的瘋子,向後散漫地靠著,目光溫柔地掃過慕雲初,整個人透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溫柔。
王院長頭頂冒出很多個小問號。
靳瘋子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靳瘋子為什麼會盯著初初笑得那麼溫柔寵溺?
只見靳瘋子懶懶地看了他一眼,唇角揚著淺淺的笑,跟他打招呼,“王院長,好久不見,還挺想念的。”
王院長的腳步踉蹌了一下,還好手扶穩了椅背,不然他已經摔倒了!
他一點兒也不想念這個瘋子!
靳長梧的確是超級厲害的大老不錯,但是能搞事情也是真的,一天到晚根本就不會閒著,有一次失手,把整棟樓都炸掉了!
雖然他後來重新捐了兩棟樓來彌補當初失手的過錯,但是這件事給王院長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陰影,對靳長梧是又愛又恨吶!
一方面想留下繼續為國家做貢獻,另一方面又恨不得他趕緊走,別再禍害研究院了!
慕雲初也抬頭,小臉白淨軟嫩,明眸皓齒,露出一個乾淨的笑容,“原來你們認識啊?院長,我給你解釋一下,這是我男朋友,靳長梧!”
彷佛一個炸彈掉進了水裡,掀起驚濤駭浪。
王院長的腳下又是一個踉蹌,懵逼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兩人!
啥?
她說啥?
男朋友?
這個瘋子,把京大研究所的獨苗苗給挖走了?
其心可誅!
罪不可恕!
王院長驚恐地看著靳長梧,手都在顫抖,“你、你、你!”
“哦?我怎麼了?”
靳長梧眉骨動了動,眼睛微眯,一副慵懶隨意的姿態,薄唇微勾,語調不緩不急的,但是卻帶著驚心動魄的壓迫感。
王院長那叫一個心痛啊!
他正想指責靳長梧,就看到靳長梧抬手,修長如玉的手指落拓地撐著下頜,似笑非笑地開口:
“化學研究院一年幾百個億的開銷,有一半都是我出的,哎,我是不是太敗家了,應該把錢存著娶老婆的。”
王院長頓時老臉一板,橫眉豎眼,氣憤地看著靳長梧。
這個奸詐小人,是在威脅他!
但他還真的就被威脅到了,乾笑了兩聲,坐了下來。
“啊,你倆還挺般配的!”
內心od:般配個錘子,你個瘋子,就別禍害我們求之不得的科研大神了!
“嗯?是嗎?我還以為你反對我們在一起?”靳長梧挑眉,痞氣十足。
“啊,這怎麼可能呢?我哪有那個意思,是你看錯了!”
內心os:我就是反對,怎麼了?初初要是把你甩了,我能慶祝個十天十夜!
好不容易上菜了,王院長看著靳長梧體貼地給慕雲初夾菜挑刺,無微不至。
年輕人的戀愛,看得他這個老年人牙疼!
目空一切,運運籌帷幄的神祇,也遇見了讓他落入凡塵的人。
啊,不對,是讓他落入凡塵的神!
這倆小情侶,一個賽一個的牛!
等吃完飯了,王院長才支支吾吾地說出了自己的懇求,“那個,初初啊,你既然都來京大了,要不,順便指導一下新來的這幫小崽子做做實驗?”
慕雲初還沒答應呢,某個護短的瘋子就涼嗖嗖地開口:
“院長,您這是拿我女朋友當苦力了?”
王院長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吞了一下口水,底氣不足地開口:“我這不是在懇求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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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能想到,威嚴端莊的學術專家,震懾學生的院長大人,會這麼卑微地懇求大神幫忙學生們指點迷津?
慕雲初把手放進靳長梧的手裡,柔軟的手指使壞地撓了撓他的手掌心,漂亮烏黑的眼睛眨巴了兩下。
這是在示意他:別再欺負王院長一把老骨頭了,沒看到都把人給嚇壞了嗎?
靳長梧沉默了,擰眉似乎是在思考,片刻後終於眉目舒展,說:“那一週只能去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