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喝了酒,他的嗓音比平時的要沙啞,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拖著最後一個字的腔調,酥酥麻麻的。
慕雲初:………
好在靳長梧並沒有再說話,而是閉著眼睛假寐。
開到一半,慕雲初發現靳長梧的手指放在膝蓋關節處,有意無意地揉捏著,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
慕雲初開口打破了寂靜,“你幫我,是不是我二哥就欠你人情了?”
靳長梧睜開眼,偏頭看她,那雙眼睛裡面氤氳著淺澹的霧氣,醉意上頭,他看上去就像是乖順的獅子,沒有任何攻擊力。
“你不欠我的,你二哥也不欠我的,兄弟之間,說什麼欠不欠的?”
只要是他願意做的,那別人就不欠他的人情,他更不會挾恩圖報。
但慕雲初不這麼想。
“你的腿挪過來,我給你按一按。”
靳長梧當真就把腿挪了過去,歪著身子,隨性慵懶地用手支著頭,看著慕雲初。
慕雲初抬手,按在他膝蓋的關節上,最開始力道有些重,但是按著按著,他整個人就放鬆了下來。
針扎一般的疼痛消失了,好像從沒有存在過。
窗外的燈光在車內投下斑駁的光影,那雙白皙漂亮的手,在他的膝蓋上按摩著。
醉人的酒意衝上頭腦,讓一向理智的靳長梧,難得想做一個禽獸。
他的目光垂落在那雙玉一般的手上,低啞的嗓音浸透了暗夜的清涼,喉結滾動了幾番,意味不明地問道:
“小初初,你有男朋友嗎?”
“沒有,”慕雲初手上的動作沒停,甚至連頭也沒抬,不冷不熱地警告道:
“我沒早戀,你別在我二哥面前亂說!”
“放心,”靳長梧笑著,愉悅又性感,“不會跟你二哥亂說的。”
………
週一正常上課,慕傾念整個人都蔫了吧唧的。
以至於慕承遠用一種哀怨的眼神看著慕雲初,好像導致這一切的,都是慕雲初。
放學後,慕承遠在學校後門攔住了慕雲初,手上抱著籃球,身後跟著幾個跟班,來者不善。
“慕雲初,你昨天在宴會上,是不是欺負念念了?她一回家就失魂落魄的,我跟她說話她都不在狀態,連今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
“她怎麼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慕雲初用一副“關愛傻子”的眼神看著慕承遠。
憑心而論,慕承遠是個沒原則的妹控,只不過他寵著的妹妹是慕傾念而已。
“她和你一起去的,就你沒事,不是你幹的,還能是誰幹的!”
慕承遠的臉上隱隱有了怒氣,一把把籃球扔了出去,在地上彈了幾下,被慕雲初用手接住了。
“或許,是她自作自受吧!”
說著,慕雲初雙手拿著籃球,推了出去,準確地砸在了慕承遠的鼻樑上,兩行鼻血順著流了下來。
還好是真的鼻子,要是假的,現在肯定已經報廢了。
把幾個跟班嚇得手忙腳亂,拿出紙巾給他擦鼻血。
慕雲初停留在他身邊,似笑非笑,滿眼的挑釁,“你也是自作自受。”
“你!”慕承遠怒目橫視。
慕雲初偏頭看他一笑,忽然抬起了手。
慕承遠如同驚弓之鳥,一下子後退了一步,處於渾身戒備的姿態。
然而慕雲初只是把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輕蔑地瞥他一眼,就離開了。
“嘁,膽小鬼!”
幾個跟班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慕雲初身上看。
“遠哥,其實慕雲初好酷啊,特別是打人的動作,簡直帥呆了!”
“對啊,我感覺她比你還像是校霸,帥爆了!”
“你們有沒有看見剛才她那個輕蔑的眼神,操,看得我心底拔涼拔涼的!”
“看到了——”
“夠了!”慕承遠咬牙切齒,手裡抓著擦鼻血的紙巾,打斷了這些盲目崇拜慕雲初的**們,
“她能有老子厲害?你們搞清楚,老子才是校霸!校霸是老子!!”
眾人噤聲,卻用眼神覷了慕承遠好幾眼。
也不知道是誰,每次找慕雲初的麻煩,都被慕雲初打破相,搞得草木皆兵?
走出校門的慕雲初,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她的出租屋。
兩年前她回華國之後,就在通城邊界租了一個豪華的出租屋,房東是一個很和善老奶奶,室友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女駭客。
回去的時候,她的室友——時酒正準備出門,見她回來,雙手捏她的小臉。
“初初,你都一個星期沒回來了,是不是在外面有狗了?”
慕雲初翻了個白眼,“我找到親人了,還上學去了。”
時酒震驚地睜大了雙眼,“怪不得你那天讓我查監控,原來你去那裡讀書了啊?”
她鬆開慕雲初,穿好外套,臨走時摸了摸慕雲初的腦袋,
“好好讀書啊,爭取明年考個好大學,姐姐我先出去兼職了!哦對了,記得把影片發我,你再不更新,你的粉絲們就要爬牆了!”
他們之間從不多過問對方的事情。
慕雲初只知道時酒是個普通的駭客,無固定職業,啥都幹,包括:去廣場擺地攤貼膜、去小巷擺攤賣燒烤、去拍賣會場當兼職服務員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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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酒也只知道她待過精神病院,又在國外待了幾年,兩年前才回來,身份不詳。
不告訴對方過多的資訊,才是最大的保護。
房東奶奶買菜回來,看見慕雲初,高興地拉她坐下。
“初初啊,終於捨得回來了?奶奶今天做糖醋排骨,吃嗎?”
慕雲初乖巧做好,雙手放在腿上,笑起來露出潔白的牙齒,“吃!謝謝奶奶!”
房東奶奶樂呵呵地進廚房,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了,但是心態很年輕,手腳也很靈活。
她做菜是一把好手,慕雲初的廚藝,就是跟著她學的。
趁著房東奶奶在做菜,慕雲初先回自己房間幹正事,這才是她回來的目的。
房間裡面有一臺特殊的膝上型電腦,是時酒幫她加密過的,她平時寫重要的東西,都用這臺電腦。
開啟電腦,成百上千條訊息湧進來,像是催命符一樣地跪地求她。
她沉默片刻,捏了捏眉心,臨時錄了一個影片發給指定賬號,又發了一篇稿子給一個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