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林舒稍微調查了一下林子明的資料。
家裡是做物流生意的，白家的地產建築，施工需要的運輸環節，就有林子明家裡參與，算是夥伴關系。
而林子明本人，就是一個標準的精英富二代，不貪圖享樂，不會把時間浪費在豪車嫩模上，在國外攻讀學位多年，一直到最近才回來。
他和孫桐這個人，沒有任何交集。
林舒無法聯想，這麼一個精英富二代，會去僱傭殺手來找事，除非……青絲和紅鬼不是殺手，而是他的手下。
這時候，老餘打來了電話，說有急事，要他去麻將館。
“什麼急事，昨晚你帶小靈吃宵夜了嗎，不會是把人家吃壞肚子了吧，我跟你說，這丫頭是雷婷的心腹，將來八成是李家的首領角色。”
“哪那些屁話，快點來。”
中午，林舒匆匆趕到麻將館，推開了辦公室的門，沒看到老餘，卻看到了一個性感如火的紅裙背影，整個後背都露給人看了。
她盤起的長髮，插了一根黑色的筷子，手裡拿著一隻細長的香菸，飄出幾縷煙霧，手腕上紋了一圈玫瑰花環，她的手很漂亮，像是精心雕琢的瓷器，沒有任何瑕疵。
小時候，她就喜歡用手和別人比美。
“你怎麼來了，老餘呢。”
“我想和你談談。”
“談什麼？”
“談談書店的大火。”花綺雲緩緩轉過身，靠在窗邊，陽光照在臉上，讓她妖豔的紅妝，少些了風塵氣，像一朵沐浴陽光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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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關上門，問道：“這件事，你可以當做與你無關，薛姨知道你從小就有邪氣，容易走上這條路，極力把你往正道上引，可你還是辜負了她。”
“你為什麼每次見到我，都忍不住道德譴責我，你就那麼喜歡在我面前當聖人嗎？”她的眼神和語氣，不再是風塵女的模樣，而是有幾分冷清，“我媽媽被火燒死了，做女兒的，不能關注嗎。”
“這事有幾年了，你如果關注過，就沒發現疑點。”
“我沒有發現，我現在也不是很相信你的陰謀論，我需要你再給我拿出證據。”
“照片你看到了。”
“來源呢。”
林舒知道這照片模稜兩可，有來源才行，他搖搖頭，“我現在也不知道來源，必須成為公司的管理層才能知道。”
花姐抽了口煙，緩緩道：“我來幫你，但你必須給我一個清楚的答案。”
“幫我？”
“不就是找老婆嗎，餘生告訴我了，這種女人，我可以給你找。”
“金盆洗手的風塵女沒用的。”
“誰說我手裡只有這樣的人。”
林舒微微意外，看來花姐也要參與其中，只不過他不是很願意接受，他對花綺雲一切都是利益的作風，是無法信任的。
利益至上，那就代表著什麼都能背叛。
王權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你不信任我。”
“我怎麼信任你，我和老餘在你眼裡，也是隨便的利用，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去李家大船上插的隨身碟，都是你的小算盤，你給我找工具人老婆，說不定又是你的眼線，到時候背叛我了，我會被公司清算。”
“我知道你會這麼想，我給你介紹的女人，你大可以放心，並不是我的人，我人脈多，可以找到符合你條件的人。”
“我再考慮吧。”
林舒轉身出去了，在麻將館的店門口，看到了正在抽菸的老餘。
看表情就知道了，談的並不愉快。
“為什麼你每次見到花姐，都會被影響到心情呢。”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她那樣，你不難受嗎。”
老餘低下頭，嘆了口氣，“不是我把她叫來的，是她要見你，別的不說，薛姨是她養母，她還不至於無情無義到完全不在意。”
“也只有那麼一丁點吧，我先走了。”
林舒心情不是很好，立刻離開了麻將館，老餘的身後，傳來高跟鞋的聲音。
“你呀，就不該來招惹他，他看你不順眼。”
花姐柔聲道：“越是擰巴，越是在意。”
“他在意的是過去，老林一家出事之後，就沒什麼美好回憶了，和林雅有關的過去，你也在其中，偏偏你變成這樣了……”
“我變成什麼樣了？我有害過你們倆嗎。”
“如果有一天我們倆妨礙你利益了，你會下手嗎？”
花姐笑了笑，“我會下手輕一點。”
老餘乾脆轉過身，“走吧，不送你了。”
“你和小時候一樣，總要當個和事佬，又學不會做和事佬。”
紅色的車離開了麻將館，開車的小妹子山茶，對這一片有點好奇，老城區雖然老，但故事多，這裡的市井故事，充滿了光怪陸離。
“姐，聽說你小時候就是在這一片長大的，不逛一逛嗎。”
“不用了，早就看夠了。”
另一邊，林舒回到了保鏢公司裡，想查一查林子明家裡，和公司有沒有過業務來往，是不是在這裡結怨了。
可惜，並沒有任何收穫。
老吳把他叫到了辦公室，一邊咳嗽一邊喝茶。
“未老先衰啊，這才春天剛開始，你就咳嗽不斷的。”
“這就是當保鏢的下場，你接著做下去，也得一身毛病，人到中年之後，沒有一個能讓你舒坦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錢沒那麼有用。”
“我不同意，錢太有用了，我沒錢，我姐第二年就會死在醫院裡。”
用大量的錢續命，哪怕是植物人，也比其他病人活的長。
老吳苦口婆心道：“那你姐姐願意這樣嗎……”
這是第一次有人問這個問題，林舒下意識的迴避了，“她早晚能醒來，怎麼不願意。”
“我已經告訴我老婆了，如果有一天我病重不起，就不要搶救了，生是信念，死是解脫，人啊，死的時候，就該瀟瀟灑灑的走，我這輩子夠本了，不需要死的太窩囊。”
“切，你又沒死過，你怎麼知道到時候會不怕死？”
做醫生的秦夢，曾和林舒說過，很多人在重病的時候，會本能的怕死，有強烈的求生意識，那是生物本能，和勇氣無關。
老吳擺擺手，“不說這些了，老婆找的怎麼樣了。”
“別問，問就是穩中向好。”
“我就知道你不好找。”
老吳喝了口茶，我已經替你想好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