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心裡裝著小家，有人心裡裝著大家。
林舒眼裡，無論是山字頭還是水字頭，沒有什麼門派之別，大家都是一類人，都是日漸稀少，走向末路的群體。
他說道：“你同意這件事了，對吧。”
“我不同意，你又會拿工作威脅我。”
的確是軟硬兼施，讓唐灣灣妥協了，她沒法得罪公司裡的一哥。
但林舒知道唐灣灣性格太硬，不懂變通，強壓她聽話，會適得其反，所以他想個折中的辦法，也給雙方留下緩衝的空間，“我知道你還惦記著找山字頭要錢，一時半會我沒法說服你，但有錢賺，就先賺著，解決你們的當務之急。”
“好……那什麼時候開課。”
“一定會很快，你做好當教練的準備，想好課堂內容吧。”
“好，那我等你聯絡。”小辣妹人是耿直的，但並不怯場。
“一言為定。”
方館主的麻煩，算是暫時解決了。
至於以後，林舒覺得，等唐灣灣收入不斷增加，適應了大城市生活，能夠救濟了水字頭全家，找人敲詐的事，會慢慢放棄了。
遇到這種鐵頭娃性格，只能迂迴疏導。
下午，林舒立刻回公司裡，開始準備拉人招生，傳媒公司的好處就是女孩子特別多，除了藝人中女生多，辦公室裡的製作人、財務、運營、商務對接等等，到處都是妹子。
林舒不敢明目張膽的拉人，保鏢身份在老闆公司裡做生意，也算是以權謀私了，所以他想找羅小芸替他吆喝。
結果公司裡沒找到她，化妝師說雲寶去隔壁紅泥了，跟哥哥團合拍節目。
現在兩家成一家，互相客串的情況特別多。
於是林舒去了對面大樓的紅泥傳媒，拍攝間裡，雲寶正穿著JK短裙，和一幫西裝革履的型男對臺詞。
不得不承認，哥哥團雖然是很多直男討厭的娘炮形象，但這幾個小年輕的素顏五官，都是大學裡亂殺的男神，只不過為了吃女粉市場，他們都得走油頭粉面的風格，怪誰呢。
見到林舒，羅小芸放下臺本就跑過去，雙馬尾一抖一抖，聲音奶萌的笑著：“你一定是來找我的。”
“你先拍，拍完了我再說正事。”
“現在說吧，攝像機出問題了，正在等其他節目拍完，才能輪到我們。”
“你是糖果的一姐，這幾個小帥哥是紅泥的一哥，兩大臺柱子都要等別人？”
“沒辦法呀，南副總來之後定下明確規矩了，免得拍攝混亂，內部撕逼。”
“好吧，去個沒人地方說。”
兩人正要去一個化妝間，耳邊突然傳來人字拖啪嗒啪嗒的聲音，喝著西瓜汁的王朵朵，擋在了門前，她笑起來像個鄰家小妹，“你們倆，是要私下聊什麼？”
林舒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殺氣，朵朵那微笑的雙眼裡，彷彿飛出了兩把刀，人高馬大的林舒，竟然本能的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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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朵朵的害怕，已經成了他的生物本能。
“額……我和羅小芸說點正事。”
“哦，那請進吧，我不打擾。”
她說不打擾？
林舒你動動腦子，千萬別信啊，否則你今天要跪榴蓮。
人畜無害的羅小芸，好像沒察覺朵朵姐姐的情緒，正要推門進屋，林舒突然說道：“那個……我其實是找你們倆有事，剛好你們都在了，一起說吧。”
“哦，你還記得我呀。”
“進屋說。”
擦身而過的瞬間，朵朵小手直接掐在林舒大腿上，小小懲戒，以示警告。
關上門，兩個身材嬌小的妹子一起站在了林舒面前，一個清涼的像泉水，一個軟萌的像棉花糖，兩人同框的畫面，對猛男殺傷力極大。
林舒大概還不知道，兩人在之前就認識了，如今成了同事，關係比他想象的更熟悉。
他撓撓頭，把事情說了一遍。
“女子防身術？”
“對，場地和教練都找好了，算是我偷偷賺點外快，我是老闆的保鏢，不好以自己的名義宣傳，你們倆方便。”
朵朵本來有點小脾氣，一聽是正事，便不計較了，而且她已經知道了林雅植物人的事實，林舒這些年把所有錢都搭在無底洞裡了，自然願意幫林舒賺外快，“沒問題，我至少給你提供十個學員。”
“哇……這麼多。”
巧的是，羅小芸也知道林雅的事，跟著一口答應，“我也可以找到十個。”
“你們倆不用安慰我，我預計能有七八人就滿足了。”
“不會的。”兩人異口同聲，竟然都很有自信。
王朵朵在紅泥是王牌製作人，能力非常有說服力，她又親手扳倒了臭名遠揚的王權，在公司裡威望極高，算是管理層之下的隱形領袖了，哥哥團為了她，都敢冒風險罷工，她的面子，很多同事會捧場。
羅小芸在糖果公司裡，一姐的流量大多是自帶的，和其他網紅幾乎沒有衝突，二次元偶像就她這一款，所以沒有同事之間的競爭和嫉妒，很多人都喜歡這個小妹妹，擅長人際關係的雲寶，在公司裡口碑好、人氣高，她幫忙林舒這件事，也很容易。
林舒很驚訝，“額……我準備了一套宣傳話術和賣點，你們用得到嗎。”
“不用了，女子防身術是什麼意思，誰不懂呢。”
“我的意思是，先舉例一些獨身女性受到傷害或者騷擾的新聞，製造焦慮氣氛，然後強調防身術的專業性，能夠讓她們一個人的時候，不受傷害，這套話講出來，她們會更有興趣來報名。”
王朵朵問道：“那防身術真能防身嗎。”
“你覺得呢。”
三人一起笑了。
販賣焦慮，賣的就是焦慮，從來不賣解決辦法。
“那這件事拜託兩位小美女了，事成之後，送你們……”
“什麼都不用送了，你把錢省下來吧。”朵朵推著他出門，“說完了正事快走，別耽誤我們拍節目。”
林舒無奈被趕走。
化妝間裡，兩位小美女互相笑了笑。
羅小芸說道：“西瓜姐，他為什麼腦子裡總有餿主意。”
“他本來就是狡猾的人。”王朵朵嘆了口氣，看見林舒，明顯讓她心情不佳，上次攤牌之後，她終於知道了真相，可又面臨了兩難的處境。
老爸和林舒的君子協定，本質上是為了保護她，不讓她因此被影響，兩個最重要的男人，朵朵不想傷害任何一個。
她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和林舒的事只能暫時擱置，這成了王朵朵如今的難題。
羅小芸疑惑道：“姐姐，你看到他了，怎麼心情不好。”
“沒什麼，這是大人的事，你不懂的。”
“大人的世界好複雜哦，還是買小裙子更快樂。”說著，羅小芸拿出手機，開始給朵朵推介新款，帶著她入坑。
這時候，朵朵突然問道：“小芸，你剛剛要跟我分享什麼八卦。”
“哦，是關於你手下哥哥團的。”
“是嗎。”
“紅泥是不是有一個編劇組。”
“是啊，只有三個人。”
編劇組是紅泥被收購之前，嘗試成立的，專門寫節目劇本的，但效果不佳，只有一個女孩業務能力夠用，她筆名山藥，和朵朵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一個導演系一個編劇系，算是師出同門。
羅小芸小聲說道：“編劇組有個叫山藥的，和哥哥團的一個人私下開房，我碰巧遇到了。”
“難道是辦公室戀愛？”
“還說我不懂大人的事，你比我還單純。”
羅小芸在她耳邊說了兩個字，王朵朵瞬間瞪大眼睛，不僅僅是驚訝，彷彿得到了什麼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