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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往事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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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想邊裝作努力恢復正常呼吸的樣子,然後開口說“王妃被大夫查出中了毒,還被人下了墮胎藥,大夫雖然將胎保住了,但王妃的毒卻沒有辦法解,現在大夫說王妃生命垂危,一大一小都保不住了。”

歐陽瑾和歐陽老夫人一聽,立馬都起身,作勢要過去探望,甚至連江姨娘的事情都想預設過去,不打算追究,這如何能如歐陽未安的意,芷若自然是繼續說道

“我家王爺請來鬼醫來為王妃醫治,現下只是控制住了毒素,還需要三味稀世藥材來制藥丸,才能解救王妃,但是王府裡並沒有這些藥材,王爺著我特地來向歐陽大人求藥。”芷若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歐陽老夫人和歐陽瑾都覺得這件事頗為棘手。

“你家王爺是如何知道王妃出事的?可是哪三味藥材?說出來我命人去找。”歐陽瑾因為涉及到王爺,自然是明白此事不宜多問,而歐陽老夫人雖然浸淫後宅多年,但畢竟是婦人間的彎彎繞繞,官場裡的私密事自然並不知情,故而才無知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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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若自然是明白歐陽老夫人的意思,認為是自己向王爺告狀,故而才會有些責備的意味,想來是連王妃都怪罪上了,芷若自然不讓,就涼涼的開口,“我家王爺和王妃的私事,我這個做下人的又怎能多問!”語氣自然是不好,同時也隱射了歐陽老夫人,對於皇族來說,你我同是奴才,誰都不比誰高貴。

歐陽老夫人自然是看清了芷若想要表達的意思,但也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沒有說在明面上,即便是想要發作,但是打狗還的看主人,更何況是王爺身邊的得力之人呢。只得暗自嚥下這口氣,憋得臉也有些青紫。

“還請芷若姑娘告知是哪三味藥,我好立刻讓人去找。”歐陽瑾畢竟宦海沉浮多年,自然分得清形勢,即便是歐陽老夫人受辱,自己面上也不好過,還是要忍下這口氣,恭敬地對一個奴才問話。

芷若自然是見好就收,“我家王妃需要蓮晴菸,荼蘼草,鳳棲梧桐這三味藥。王爺聽聞歐陽夫人當年嫁與歐陽大人時,歐陽大人的聘禮就有鳳棲梧桐。不知現在在何處?至於其他兩味藥,王爺自然也是相信歐陽大人的能力。”

歐陽瑾的臉也有些變了顏色,心想,這是來愚弄老夫的吧,明明知道這味藥早些年被自己當聘禮送到了夏家,現在去夏家要這味藥,豈不是要打老夫的臉。於是也就不再開口。

江姨娘躲在兩人身後,先是聽到芷若擠兌歐陽老夫人的話,臉上露出解氣的表情,然後又聽到這三味藥,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也不知道是心口疼還是想起了什麼事。

花姨娘雖然不明白每個人之間的交鋒,但一直關注江姨娘的她自然還是察覺到了江姨娘的不對勁。花姨娘經過這件事之後,也明白了自己的根基淺薄,若想在這府裡活得滋潤,必須要有靠山,而歐陽瑾則是那種最靠不住的人,花姨娘想明白後,自然也是有了打算。

芷若見這兩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也就明白了歐陽未安所說的她的想法,她懷疑自己母親的嫁妝不止現在在她手上的那幾間虧損的偏僻鋪子和城郊的破舊莊子,於是就有了想法想試探一下這府裡的人。

而今天歐陽瑞的到來更是讓歐陽未安猜測自己孃親的東西在江姨娘手裡,而母親的死想必也和這個嫁妝脫離不了關係。

芷若自然是一直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原本以為那樣溫柔聰慧的王妃應該是在一個幸福的家庭長大的孩子,不然也不會有那樣的氣度和胸襟,卻不曾想王妃生活的地方連自己所在的暗衛營裡面的溫情都沒有。

芷若對歐陽未安的心疼,更加堅定了她要為王妃討回公道的決心,然後又開口道:“王爺說如果找到了這三味藥,必定會對歐陽大人感激不盡,也會讓鬼醫大人給歐陽府一個人情,可以免費診治一個人一次。”

早先芷若就將文殊院發生的事情都聽了個清楚,自然也是知道了歐陽瑾身體的隱疾,而自己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也不一定要王爺去吩咐,只要能替王妃出口氣就是好的。

歐陽瑾原本是打算裝裝樣子就敷衍了事,畢竟歐陽未安死了,對自己雖然沒有好處,但壞處也不多,自己也能從族中旁支將那個仔細培養的聽話的棋子送進王府,何樂而不為。

歐陽瑾沒想到納蘭悠遠許下了這麼大的承諾,至於家族榮譽什麼的,自然是自己身體更為重要了。所以對於給歐陽未安的找藥這件事自然也是上心了很多。

江姨娘一聽,就知道壞事了,這歐陽瑾最要緊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顏面,尤其是作為一個男人,不育可是奇恥大辱,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重視顏面的歐陽瑾,江姨娘想著,就覺得等回去之後一定要將這件事情的痕跡抹去,即便是過去了近二十年,但是難免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讓人抓住。

芷若見歐陽瑾動心了,就知道目的達成了,也就毫不留戀的回去了,至於江姨娘和花姨娘如何,明天自然就會知道了。芷若在回去的路上還多做了一件事情,至於後事如何,且等以後再說,只知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話說這晚歐陽瑞見過歐陽未安以後,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了之前看似溫潤如玉實則陰冷的樣子,而是變得像璞玉一樣,表面依舊是溫文爾雅,內裡卻早換了樣子。

現在的歐陽瑞就是如果說之前待人接物的和善是裝出來的,那麼現在就是發自內心的對人,無論是家人還是下人,都清楚了歐陽瑞的變化。而一直監視兩個弟弟的歐陽瑾自然也知道了對方的變化,但因為現在歐陽瑾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也就無暇去想為什麼變化的原因了。

歐陽瑾找了三日還沒有成果,歐陽未安則需要在屋裡一直假裝病危,整整躺了三天,內室也只能又青兒和芷若進去。“唉”一美人臨窗而嘆,這是青兒第一百零八次的看著歐陽未安半臥在美人榻上嘆氣了,看著自家小姐無聊的模樣,青兒不地道的笑了。

“你這丫頭,沒看見你小姐我心裡煩躁的很,居然還敢偷笑,欠收拾了吧。”歐陽未安做著沒有任何氣勢的威脅,也讓剛進屋的芷若同青兒一樣笑了起來。歐陽未安自從之前的一夢三日之後,整個人都活潑多了,估計納蘭悠遠在看到的時候都會懷疑是不是又換了一個人。

“王妃,歐陽大人那裡沒有絲毫進展,需不需要我們稍微透露一些資訊出去。”芷若看著歐陽未安實在是無聊,就主動找事情給她做。果然和芷若想的一樣,歐陽未安頓時來了精神,坐起身來十分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

“恩,可以試著將還有當年的接生婆活在世上的訊息透露出去,不要只透露給父親,做成小道消息放出去,我倒要看看可以撈起多少條大魚。”歐陽未安如芙蓉一樣的面龐上勾起一絲壞笑,不僅不影響她的美感,反而增加了一絲絲的魅惑。頓時看呆了兩個侍女。

某日一個晴朗的下午,做完事情的小丫頭們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面躲清閒,彼此之間交流著自己近幾日得到的訊息,於是乎當年主母夏氏死得蹊蹺,而倖存下來的接生婆最近幾日也有訊息遞進府裡,說是想見當年的小主子,因為當年做了虧心事,現在則是想要贖罪才回來。

而這群小丫鬟裡不乏各府的線人,以及想要賞賜或者得主子青眼的投機之人,就這樣這一則看似真時,實則是假消息的訊息不到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歐陽府,除了歐陽瑾之外就連倒夜香的粗使僕人都清楚了。

第二天,各個高官府邸基本也知道了歐陽府裡的醜事,等到第三天則整個京城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都知道了歐陽府主母被人害死的事情了。歐陽瑾雖然在府裡,但因為忙著找藥材,也錯過了按下留言的最佳機會。

於是乎歐陽瑾第三天上朝的時候,就接受了來自朝臣們的注目禮,其中眼神或幸災樂禍,或同情,或不屑,或厭惡等等,不一而足。而歐陽瑾無知無覺的接受了這些目光的洗禮,直到下朝碰到了自己已故老丈人的門生覃竟才知道發生了何事。

夏家在夏淺濘去世後一年就基本散了,夏淺濘前腳走了沒幾個月,夏母因為悲痛成殤跟著去了,夏父更是因為連續遭到女兒和結髮妻子去世的打擊,沒到一個月就瘦得不成人形了,也就隨著去了,留下一個心愛的門生保管夏家財產,待到外孫女成婚再交給她。

卻不曾想,夏家家破人亡後,政局也隨著一代重臣離開發生了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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