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法通則萬法通。
這裡的法多是指修行得法門,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只能專修一個法門,因為人的精力有限如果能夠真正得理解一個法門則會觸類旁通。果能夠把一個法門學到明心見性的境界,那麼其他法門的修行方法就都明白。如六祖慧能明心見性之後,就能給眾生講解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真相,而且是實相唸佛。
這裡的法多是指修行得法門,一般情況下,一個人只能專修一個法門,因為人的精力有限如果能夠真正得理解一個法門則會觸類旁通。果能夠把一個法門學到明心見性的境界,那麼其他法門的修行方法就都明白。如六祖慧能明心見性之後,就能給眾生講解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真相,而且是實相唸佛。
因為萬法從自性而生,迴歸自性萬法自然而生.
人生何處不修行,不僅唐一鳴口中的武道沒有捷徑,而人生條條大道又何嘗有捷徑。
武道沒有捷徑,仕途沒有捷徑,風險交易同樣也沒有捷徑,就連收個破爛都沒有捷徑,顏成雖然文化淺薄,不過社會是一個最好的老師,他明白唐一鳴沒有騙他,也沒有必要騙他。
在顏成很小的時間他的的父親顏愛國就告訴他說:人生中的任何一條路都沒有捷徑,怎麼來就會怎麼去,走捷徑得到的一切一定也會因為捷徑而失去。
早年的顏成還不是很明白,不過從當初懵懂無知就敢參與極度兇險的市場交易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如果沒有當初收到銀元爆賺20萬的經歷他還會參與期貨交易麼?
答案是不會。
他之所以有膽量敢去做一種從未進行過的高風險投機,懵懂無知其實只是很次要的原因,因為當初那筆錢來的太過容易,來的也太簡單,只是出去賺了一圈就賺到了20萬的鉅款,那種幾乎跟天上掉餡餅的收穫在他心底之中一直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甚至很多時間感覺極不真實。
這也從側面驗證了他父親顏愛國的話,來得極為容易的財富很快就又容易的失去。
就這樣顏成沒有再提要唐一鳴繼續教他的請求,唐一鳴也沒有繼續給他佈置練習任務,因為他們都明白這個道理,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讓此時沉默的兩人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點默契。
晚上三點的鷺島市區也漸漸沉靜下來,天空上一閃一閃的星星似乎也在考慮著人生的問題,就如同躺在地上的顏成正在思考自己走上交易的道路是否正確。
經濟、金融、哲學、心理學、政治、兵法等等研究,再加上各種基本面政策面技術面的研究,這讓顏成在學習起來極為的吃力,因為連很多字他都認不全。
而一直讓他能夠堅持下去的就是財富的魅力,以及與生俱來的執著,學習研究的過程雖然極為枯燥和吃力,但是如果能夠真正收穫到足夠的財富那應該也是值得的。
可惜,顏成發現無論他學到的東西有多少,在市場中交易的時間,對下一刻仍然是未至的,在面對著市場波動盈虧波動之時,那未知的福禍就像已塊巨石壓在他的心頭,很多時間在內心興奮激動緊張的時間仍然無法不去恐懼,但是在恐懼的時間又忍耐不住心中的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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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立在顏成不遠處的唐一鳴不知何時又站立到了樓頂高臺的最邊緣,似乎年輕人都喜歡那種登高望遠俯視一切的感覺,然而此時的唐一鳴望著遠方黑夜的雙眼流露出的卻是那種難掩的悲傷和痛苦,只是不知道是什麼樣的悲傷能夠讓這個看上去僅僅比顏成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如此的痛苦,也恐怕只有這無人能夠觀察到他的時間才會讓一直極度冷漠的他,不再去遮掩心中的真是情感。
他坐在餐桌旁,面前放著黑安格斯牛肉做的頂級牛排,旁邊的酒杯裡盛著波亞克紅葡萄酒。
他是一個很懂享受,也願意去享受生活的人。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他已過不惑之年,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私人訂製的西裝,筆挺又合體,江詩丹頓的鉑金腕錶,在燈光的對映下閃閃放光。
他拿著刀叉的手,白皙又修長,高貴又靈活,看上去,像是一雙天生該去彈鋼琴的手,恐怕沒人會想到,這雙手,不知沾過多少人的血。
他進餐的速度不慢,但卻偏偏給人一種優雅的感覺。
刀叉靈活的將牛排切割成一個個的小塊,他不緊不慢地叉起,塞入口中,細嚼慢咽的咀嚼,悠然儒雅,溫潤如玉。
進餐中,他感覺有道灼熱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抬起頭,看到對面的餐桌,一位金髮碧眼、皮膚白皙的女人正不時地偷看自己。
他嘴角微微揚起,慢條斯理地放下刀叉,骨節分明的手指夾在高腳杯,向對面的女郎舉了舉,而後,淺淺地喝了一口。
女郎玉面緋紅,眼角透著春色,緩緩垂下頭,故作不在意地繼續進食。
他臉上的笑意加深。
他不是歐洲人,生了一張純正的亞洲面孔。
身材也算不上高大,與大多數的歐洲男人相比,反而還有些單薄。
但他很清楚自己的魅力在哪。
成熟穩重,富庶多金,儒雅紳士,這些,正是他的魅力所在。
對面的那位女郎,他在心裡打了八十分。
三十左右歲的樣子,是他喜歡的年紀,身材高挑,凹凸有致,是他喜歡的體型,至於樣貌,也稱得上是美豔動人。
最最關鍵的一點,她和他一樣,都是一個人。這很重要。
法國,素有浪漫之都的美譽,想來,今晚會是個美妙的夜晚。
他拿起餐巾,輕輕抹了抹嘴角,正當他準備起身,主動走過去的時候,口袋中的手機不合時宜地振動起來。
他暗暗皺眉,已然挺起的身形慢慢縮了回去,從口袋中拿出手機。
解鎖,點開來信。
“唐鳳,有人公佈了你的資訊。”
唐鳳,是他的代號,在他這部私人電話裡,很少會有人以‘唐鳳’這個名字來稱呼他。
布里是他為數不多的朋友,知道他的過去,也知道他的現在。
他站起身形,同時把電話撥打過去。
看到他起身,對面的那名女郎臉色更加嬌紅,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他向她微微一笑,但並沒有走過去,而是徑直的往餐廳的後門而去。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
“是誰出賣的我?”
“我不知道。”
“公佈出去多少資訊?”
“全部。我所知道的全部,還有一些是我不知道的……”
“多久了?”
“一個小時之前。”
“……”
“唐鳳,我只能祝你好運。”
“呵呵!”他笑了,目光深邃地說道:“地獄見,布里。”說完話,他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很清楚,像他這樣的人,身份一旦被曝光,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
他所有的仇家,都會透過他現在的身份,查到他所用的手機,再透過他的手機,來定位他現在所在的位置。
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他的仇家找上門的了。
事實證明,他的推測沒錯,此時他再想離開餐廳,已然來不及了。
當他走到餐廳後門所在的走廊時,後門突然開啟,從外面快步走進來兩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
一個黑髮,一個金髮,五官深刻,都是歐洲人。
他看到了那兩名彪形大漢,兩名彪悍大漢也同樣看到了他。
那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似的,雙方站在原地,誰都沒有動。
毫無預兆,他率先發難,箭步衝到黑髮大漢的近前,順勢提膝,猛掂對方的胸口。
黑髮大漢抬起雙臂格擋,嘭的一聲,他身形搖晃,向後倒退了兩步。
不等對方做出反擊,他再次躥到對方近前,手中的手機向前一推,不偏不倚,正插進對方的嘴巴裡,緊接著,他一拳擊出,整支手機被他硬生生地打進了對方的嗓子眼。
黑髮大漢雙手捂住自己的脖頸,臉色憋得漲紅,身子依靠著牆壁,滑坐在地上,只眨眼工夫,人便不動了。
身份已然暴露,手機對他而言,已經無用,反而還會成為仇家追蹤他的媒介。
金髮大漢怒吼一聲,越過同伴的屍體,向他直撲過來。
他在向旁閃身躲避的同時,從口袋中快速拔出一支筆,手臂順
勢向旁一揮,噗,筆尖插入金髮大漢的脖側,大半截的筆身都沒入進去。
金髮大漢向前踉蹌兩步,身子軟綿綿地癱軟在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兩名彪形大漢,只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兩具屍體。
他看都沒多看一眼,推開餐廳的後門,快步走了出去。
後門外,是一條小巷子,沒有路燈,黑咕隆咚。
他走出沒幾步,突然間,巷口和巷尾同時射出刺眼的強光。
堵在巷口的兩輛轎車和堵在巷尾的兩輛轎車,前照燈同時點亮,把小巷子照得亮如白晝。
與此同時,數十名黑衣大漢分從巷口和巷尾走了進來,把他夾在當中。
沙、沙、沙……
一把把錚亮的開山刀出現在人們手中,刀身閃爍出刺眼的寒光。
他瞧瞧前方的眾人,再瞧瞧身後的眾人,緩緩抬起手來,把西裝的釦子解開。
譁……
眾黑衣大漢一同發難,其中一人率先衝到他的近前。
他身形一晃,手臂向外揚起,西裝外套被他甩了出去,不偏不倚,正罩在那名大漢的頭上。
他一躍而起,下落時,胳膊肘向下猛砸。
咔!
他的胳膊肘正砸在對方的頭頂,頸骨被生生挫碎的脆響聲格外刺耳。
落地後,他身子向旁翻滾,閃躲開斜面砍來一刀的同時,順勢把落地的那把開山刀撿起。
他翻滾到牆角,身子依靠著牆壁停了下來,迎面而來的是三把開山刀。
他橫起手中刀,全力向上招架。噹噹當!隨著三聲脆響,空中乍現出三團火星子。
不等對方收刀,他連續出腳,嘭嘭嘭,一氣呵成的三腳分別蹬在三名大漢的小腹上,趁著對方踉蹌後退的空檔,他追上前去,分向左右揮出一刀。
兩側的兩名大漢閃躲不及,應聲倒地,正中間的大漢掄刀剛要向他劈砍,他身形一晃,閃到對方的身側,一走一過之間,鋼刀的鋒芒從對方的脖頸處抹過。
嘶……
猩紅的鮮血噴射出來。不等屍體倒地,他側身一腳踹出,把大漢的身子踢進後方的人群裡。
嘩啦!
由巷尾衝殺上來的大漢被撞到一大片。他箭步上前,一刀刺出,刀鋒毫不留情的沒入一名大漢的胸口。
快、準、狠,格鬥術的三大要訣,已被他發揮到了極致。
他的每一刀都是殺招,每一刀都是攻向對方最薄弱又最意想不到的要害。
雙方的火拼,在小巷子裡正式展開,刀光劍影當中,不時有血箭噴射出來。
倒在他腳下的屍體越來越多,漸漸的,潮溼的地面都快被鮮血染紅。
不知過了多久,雙方的血戰終於告一段落,數十名大漢,現在還能站立的只剩下十幾人,二、三十具之多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小巷子裡。
很難想象,這些凶神惡煞般的彪形大漢都是死在他一個人的手裡。
餘下的那十數名大漢提著開山刀,五官扭曲地怒視著他,不過在人們的眼中,都透出絲絲的懼意。
這就是唐鳳!最頂級的中間人,同時也是最頂級的殺手,否則也不會因此而有了地獄鳳凰的稱號。
此時,他依靠著牆壁而站,頭上、身上全是血,已分不清楚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別人的,血珠順著刀尖不斷地向下滴淌。
他垂下頭,看了看胸前的兩處傷口,暗暗苦笑。
他以為自己的體能從未衰弱,而實際上,他的體質還是隨著年紀的增長在被慢慢的變弱。
如果再年輕十歲,哪怕再年輕五歲,他相信,解決掉眼前的這些敵人,他不會受一丁點的傷。
深吸口氣,他把手中刀交到左手,右手在褲腿上用力蹭了蹭,擦乾掌心的血水。
他提刀,主動向那十幾名殘存的大漢走過去。
接下來,又是你死我活的血戰……
當他解決掉最後一個敵人時,身上的刀傷已從兩處增加到四處,尤其是小腹處的傷口,又深又長,他不得不扒下一名大漢的衣服,死死繫住腰間,否則,他擔心肚腹內的腸子會流淌出來。
他提著血跡斑斑的開山刀,走出小巷子,坐進一輛空車內。
他喘息得厲害,時不時地劇烈咳嗽兩聲,他扔掉開山刀,啟動汽車,直奔碼頭而去。
他在加來的碼頭有遊艇,只要讓他登上遊艇,他相信,世上再無人能找到自己。
轎車啟動,風馳電掣般駛向碼頭。
深夜的街道,空蕩蕩的,他將車子的速度開到極致。
碼頭已歷歷在目,當車子穿過十字路口時,斜刺裡突然衝出一輛裝載著集裝箱的大貨車。
即便他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把油門踩到了底,但還是稍慢了一點,車尾被貨車的車頭刮碰到。轎車在路上急速的旋轉,最後終於失去控制,打著旋的翻滾了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幾秒鐘,又好像有幾個世紀那麼久,他感覺自己被人從車裡拽了出來。
“唐鳳,我們為了找你,找得很辛苦,也找了很久!”
話音,從對面傳來。
血,順著他的額角眉梢,流淌進他的眼睛裡,讓他所看到的一切,都染上一層紅彩。
隱隱約約中,他看到一名東方臉孔的青年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問道:“你……你們是誰?”
“獵鷹。懂了嗎?”
他沒有再說話,無力地垂下頭。
他曾接過一筆買賣,刺殺昊天金控的大小姐,結果,這筆買賣就是個圈套,他派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不幸的是,這次的行動,非但未能傷到昊天金控的大小姐,反而傷了獵鷹老大的女朋友。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他才萌生退意,打算徹底放棄中間人的身份,轉而去做一名正經的商人。
可惜,出賣他的人,不想給他轉行的機會,而獵鷹的人,更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你們,要殺我……”
“不,你現在不用擔心,我們會帶你回華國。”
“呵呵……”他笑了,斷斷續續地說道:“你們想讓陳先生親自動手殺我。”
“看來,你並不笨,但你做的事,卻很蠢。”
他身子向下癱軟,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左右兩邊的大漢將他的雙臂死死架住,讓他的身子不至於倒下去。
就在他二人想把他架走的時候,他猛然提腿,一腳踹在左邊那人的膝彎處。
咔!
關節斷裂開的脆響聲清晰可聞,大漢的右腿反關節的彎曲下去。
他片刻都未遲疑,一記肘擊打在對方的面門上,將其擊倒在地。
另一名的大漢見狀,怒吼一聲,掄拳就打。
他快,可他更快。
他向下低身,讓過對方的拳鋒,身形提溜一轉,閃到大漢的背後,雙手探出,抓住對方腦袋的兩側,雙臂交錯,猛然一挫,就聽咔嚓一聲,那名大漢的頸骨被他硬生生地擰折。
站於他對面的東方青年揚了揚眉毛。
唐鳳的戰力,超出所有人的預料,包括這名東方青年在內。
他只是一名中間人而已,可己方數十號兄弟都未能擒下他,反而還被他殺了個乾淨。
剛才他所乘的轎車被撞得那麼慘,而他也渾身上下全是傷,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還能傷人、殺人,生命力之頑強,意志力之堅韌,令人咋舌。
東方青年冷哼一聲,疾步上前,一拳擊向他的面門。
他向旁避讓,東方青年掄腿又是一腳,橫掃他的小腹。
這回他沒有再閃躲,只是順著對方的橫掃,向後退了一步,把對方這一腳的力道降至最低。
硬受了對方的一擊,他感覺對方的腳尖似乎都順著小腹的傷口,踢進自己的肚子裡。
他悶哼一聲,不等對方收腳,他雙臂向回一摟,抱住對方的右腿,緊接著,他大吼一聲,向前急推。
東方青年不由自主地向後連蹦兩步,終於站立不住,仰面而倒。
來不及再繼續施展殺招,周圍無數的黑衣大漢已紛紛向他直衝過來。
他緊咬著牙關,向一座小碼頭踉踉蹌蹌的跑了過去。他的遊艇,就停泊在那裡。
東方青年從地上爬起,不慌不忙地拍了拍身上
的塵土,舉目一瞧,他已經跑出了十多米遠。
他一隻手拿出手機,另只手向左右揮了揮,示意手下人把槍都收起來。
他快速打出一行字,傳送出去。
對不起東哥,我不能把唐鳳活著帶回華國了。
等他把資訊發走後,舉目再瞧,唐鳳已經透過小碼頭爬上一艘白色的遊艇。
東方青年嘴角勾了勾,說道:“唐鳳,再見。”說著話,他手指在手機上划動,快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
隨著這個電話號碼撥打出去,那艘遊艇內突然傳出電話的鈴聲。
使出渾身的力氣,好不容易才爬上遊艇的人,在聽到電話鈴聲的瞬間,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他沒有在遊艇內安裝衛星電話,也沒有放置手機,那麼……
來不及細想,他本能反應的從遊艇上跳了下去,可惜,還是遲了。
轟隆……
隨著一聲巨響,整艘遊艇瞬間化成了一團火球,直衝夜空。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身子變得很輕,很輕,彷彿飛上了雲端。
噗通!
落水聲讓他的頭腦恢復神智。
他能看到水面上正在熊熊燃燒的火團,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子正在不斷的往水底下沉。求生的本能,讓他死命的揮動雙臂,可是,他並沒有浮上去。
他向左右看了看,原來他的雙臂都只剩下半截,連白森森的斷骨都露在外面。
他苦笑。
冰冷的海水不斷侵入他的體內,他的身子,也在不斷的下沉,好像一直要沉入無底的深淵,要一直沉入地獄。
原來,這就是死亡。
他這一生,給無數人送去死亡,現在,終於輪到了他自己。
他慢慢閉上眼睛。
死亡,並不恐懼,而死前那種徹骨的冰冷,靈魂被生生剝離出肉體,才是最令人恐懼的。
是的,唐一鳴就是一個穿越者。
誰也沒有想到曾經已經死了的唐風居然會重生穿越,包括他自己也沒有想到,當他以為自己死了的時間,居然穿越到了這個叫做唐一鳴的年輕人身上,這個一名曾經的特戰兵王唐一鳴。
就在這夜半凌晨三點唐一鳴眺望的地球另一端,北美大陸因為時差的關係此時這裡正是下午。
北美沙漠北起俄勒岡和愛達荷州南部,南至墨西哥北部,因為整個地區蒸發量超過降水量,氣溫變化劇烈,多風,有區域性風暴,侵蝕嚴重,日照強烈等因素使這裡人跡罕見。
而在沙漠的西部中存在著一個保密度極高的秘密基地,甚至為了隱蔽這個基地更是位於地下20米的深處,從內部幾乎三步一崗哨,十分鐘一巡邏隊的防守來看,這裡的安保措施恐怕也是極為嚴密。
基地深處最中央的一間辦公室內,斯扎克正瞪著雙眼看著下屬遞過來的最新情報,只是情報上面的資訊讓這個身經百戰的戰士怎麼也無法相信, 除了雙眼中透露出的一絲情緒之外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因為他的臉脖子雙手甚至全身都似乎曾經被高度燒傷,面容也因為被高溫融化到一起的五官看上去極為的恐怖。
超出常理的情報讓斯扎克有些失控,語無倫次的對正戰戰兢兢站在他面前的情報人員吼道:“死人怎麼會復活,這怎麼可能,沒有人能夠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是不是情報有誤?”
情報員是一名剛從學校畢業不久的年輕人,因為斯扎克的兇名和那副似地獄中走出的魔鬼一樣燒傷的面孔,讓他本就因為長期呆在地下有些慘白的臉色此時被嚇得更加慘白。
斯扎克的怒吼質問讓這名還年輕的情報官立刻慌了神,不敢抬頭去看那張會令人做噩夢的臉,哆哆嗦嗦的說:“這是我們星河系統在華國境內的伺服器經過智慧人臉識別篩選到的照片,經過九層嚴密的對比和審查之後才最終確認的,跟目標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目標。”
情報員的話讓斯扎克漸漸冷靜下來,其實他心中也清楚,能夠送達到他這裡的情報一定是經過極為縝密的偵查,根本不可能出錯的,只是因為心底的恨意和一絲恐懼才讓他有些勢態。
“給我接亞洲分部,立馬調集S級成員對目標進行偵查,如果有機會就除掉目標,能夠完成任務的話我會給他申請最高級別的權利和獎勵。”
看著情報員帶著恐懼慌忙的跑出去之後,斯扎克輕輕摸著自己那張近乎扭曲成一團的臉,那溫柔的手法就好似在撫摸著一件絕世的珍寶。
帶著仇恨的目光斯扎克緊緊的盯著放在桌子上的一張照片,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鳳凰,都是你讓我變成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如果真的是你我可以殺掉你一次就可以殺掉你第二次。”
似乎是為了證明心中的殺意,斯扎克突然抽出了掛在腿部的匕首一刀釘在了那張照片的最中間,而照片中的人物赫然是一名亞洲面孔的年輕人。
華國境內。
下了班的顏成每天在交易之前必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覆盤,對交易品種之前的走勢,最新的新聞動態,成交量上的資料以及持倉量上的資料進行分析。
技術面上來看,塑膠正處於一個標準的空頭趨勢之中,成交量沒有明顯的放量或者縮量, 屬於一個正常的範圍,持倉量上能夠看到前十大主力持倉中空頭也只是略佔優勢,都存在不同的增倉和減倉。
但是在軟體上的新聞中一則訊息引起了顏成的注意,某財經編輯寫了一篇對聚乙烯LLDPE也就是塑膠的市場調查。
“外盤原油昨晚在大跌百分之五之後出現強烈反彈,因為米國即將進行大選,政治的不確定性使空頭獲利了結,收出十字探底形態。塑膠是原油的一種下游產品,原油的強烈反彈勢必帶動最近大跌的塑膠同樣反彈。
而齊魯化工因為檢修將會對兩條生產線進行停機維護,預期為兩個月時間,這將勢必造成塑料市場的供需關係發生變化,為塑膠價格提供上漲動力。
操作建議:12800到13000之間進做多交易。”
顏成查了下外盤原油的走勢確實如這位編輯所寫,原油 在昨晚的行情中出現了走低之後強烈反彈的,收盤之後的形態好似一個十字星,在K線圖技術上有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啟明之星”,這種走勢在技術上來講很多時間就意味著會發生翻轉行情。
而齊魯化工的官網上也顯示將會從今天開始對某分公司的兩條生產線進行檢修,預計為期兩個月的時間。
這些新聞跟資料似乎都指向同一個目的,那就是塑膠的價格可能會出現反彈,這位編輯的做多建議此時看上去似乎合情合理。
顏成再次開啟了軟體上的走勢圖,認真的看了一遍之前每一天的走勢,均線系統顯示目前的塑膠價格位於所有均線之下,最近的反向壓力位是12380。
從六月份的最高點16765到截止昨天9月17號的收盤價12270下跌了4500個點,三個月的時間內無論是日線周線還是月線都處於下跌通道之內,這種走勢很清晰很明確的代表著空頭走勢,再次的確認之後,顏成拿過本子寫下:“空頭趨勢中,最近壓力位12380,第二壓力位12450.如果反彈至12380繼續加空,如果價格高於12550則全部止損.”
八點五十九分,也許是受到那位編輯所說的消息面影響,塑膠主力以比昨天收盤價高出60個點的價格高開。
而顏成的總資金因為高開直接被蒸發掉1200塊,剩下剛好四萬元整,因為經過昨天的結算價格,此時他賬戶上的可用資金為19200塊。
期貨採用的是保證金制度,隨著塑膠價格的下跌,原本需要6000元一手的保證金此時也下降到了5200塊一手,按照顏成的計劃他目前的資金可以再開出3手倉位還有剩餘。
九點整,顏成按照準備好的策略在報單介面輸入12380之後掛了3手空單,塑膠價格在開盤之後就開始直線拉昇,兩分鍾之後顏成提前的報單就完全成交。
剛成交之後顏成就開始在心中默默唸叨:“快下來,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