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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撒旦的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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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中,黑髮紅眸的執事手捧八音盒對著她輕笑,紅茶色的眸子似乎有種攝人心魂的魔力,閃動著她看不懂的惑人的光,忽然用力地將她一推,納西莎難掩訝異之色地回望著他,卻見執事用一根手指輕抵著臉頰笑得不懷好意地說,“撒旦的惡作劇,小姐,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做個好夢哦,我的小姐~

從夢中驚醒起來,納西莎心有餘悸地拍著胸脯,一臉後怕無比的表情,“怎麼會突然夢到賽巴斯?真是……太奇怪了吧!”

拍了拍臉頰,納西莎搖頭晃腦了一陣,最後沒扛過睡意的侵襲,眼皮漸漸變得沉重,掙扎了一下還是繼續躺到床上睡覺,這一睡便睡到了正午。

納西莎是被門外的爭吵聲驚醒的,同時醒來的還有奮戰一整夜的盧修斯。兩人睜開眼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齊齊開始放聲尖叫,“你……你……你是誰?!!!”

聽到對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說辭,那臉上惟妙惟肖的驚惶神色也不像是假裝,納西莎一邊慌忙地拿起枕頭擋在胸前,細細看了看這個鉑金色長髮中年男子模樣的傢伙,然後舔了舔嘴唇,困難地吞嚥了幾下口水,在對方同樣驚訝得無以復加的目光中試探著問道:“盧修斯?”

那人愣了半天,僵硬地動了動脖子,然後看著納西莎問:“茜茜?”

這下納西莎眼中的訝色更重,懷疑的情緒卻是沒了,盧修斯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她連忙捧住盧修斯的臉上看下看,直到把他整個人都打量了一遍後才沉重地盯著他問道:“盧修斯,你是不是中了什麼魔藥了?要不然……怎麼會突然間變得這麼老?”說著,納西莎的表情變得有些扭曲古怪。

提前這麼多年看到中年外表的盧修斯,說是失望的話倒還沒有多少,心裡更多的關心他會不會被什麼人算計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變成這樣。但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對馬爾福的少主做出這種事呢?恐怕一般人是做不到的吧!

想起昨晚那個稀奇古怪的夢,納西莎忽然產生了某種懷疑,該不會……是賽巴斯他做的吧?

盧修斯沉重地看了納西莎半天,那雙冷灰色的眼眸忽然變得深邃,“茜茜,好像不止是我一個人,你好像也……”緩緩嘆了口氣,盧修斯直接拿來一面小鏡子遞給納西莎看。

“啊——!!!這……這是……”納西莎難以置信地瞪著鏡子裡的那個女人,這……這明明就是三十幾歲的她嘛!“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沮喪地放下鏡子,納西莎看著快要哭出來了。哪個女人看到自己突然從青春美貌變成中年人,心情都不會多好受的。要不是考慮著這可能是哪個無聊人士的惡作劇,她估計早就抱頭痛哭起來了。她的青春啊,一去不復返了!

“茜茜,別太難過了。不如給西弗寫封信問問看?他估計會知道點什麼吧。”冷靜下來的盧修斯開始安慰納西莎,這種雕蟲小技他還是不放在心上的,但看納西莎這樣重視自己突然變老的事,好笑之餘也覺得心中憐惜更勝。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茜茜絲毫沒覺得嫌棄呢?看來以後真正變老也不用擔心了,虧他還在考慮要不要去找西弗要幾劑青春魔藥喝喝呢。

在盧修斯的安慰下,納西莎慢慢平靜下來。不一會兒,她凝神聽著門外的動靜,忽然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指著門外問道:“外面,是不是有什麼小男孩的聲音?”

奇怪的是,怎麼聽起來……有種莫名奇妙的熟悉感?真是……太離奇了!今天一整天,都覺得有種古古怪怪的感覺。

“真有此事?”盧修斯一聽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了門外,房間依舊是他們所熟悉的房間,佈置也是他們所喜歡的佈置,但怎麼……就是有種微妙的不協調感?

兩人對望了一眼,開始呼喚家養小精靈,“多比?多比?”

一個穿著破舊的桌布的小精靈出現在納西莎跟盧修斯面前,根本沒有敢抬頭看他們,全身顫抖著躲躲閃閃地問道:“主人,女主人,有什麼事要多比去辦嗎?”

見到小精靈這副樣子,納西莎跟盧修斯又是一陣驚訝,她記得她跟盧修斯沒有怎麼虐待過家養小精靈啊,怎麼穿成這個樣子?還這麼……恐懼?

納西莎跟盧修斯交換了一個眼神,心中都有些疑惑不解。是的,恐懼,按理說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應該是純血種巫師界待遇最好的,不但有統一的裝束打扮,接待客人的禮儀教養也是一等一,儘管和其他古老家族的小精靈一樣沒有工錢,但光這樣就足以讓他們感恩戴德了。怎麼一覺醒來,往日活潑好動的小精靈變得這麼……怕生?

盧修斯白皙得有些過分的臉龐嚴肅起來,他跟納西莎對望了一眼,咳嗽兩聲低聲問道:“多比,外面為什麼這麼吵?”

聽到盧修斯刻意壓低聲線的問話,多比的身子顫抖得更加厲害,“回,回主人,是小主人……在玩飛行掃帚,不小心……從半空中掉下來了。是多比不好……嗚嗚,多比是個壞精靈!多比沒有完成主人的任務,嗚嗚……多比是個壞精靈!”說著說著,剛才還貌似好好的精靈突然拿起桌臺上的青銅器燈具往頭上猛力地砸,那股狠勁兒讓納西莎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也太狠了吧!納西莎眼中滑過某些不為人知的情愫,她清了清嗓子,試圖用自己最溫柔的嗓音去說話,卻發現自己的嗓音也變得不復從前的清脆動聽,而是有些沙啞的聽起來像鋸木頭一樣。

“多比,你剛剛說小主人,是怎麼回事?”關於嗓音變化的事情納西莎將它拋到了一邊,自動理解為是因為外貌改變同時發生的副作用,反正讓人年紀增大的魔藥又不是沒有,就連魔法都有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剛剛那“小主人”三個字讓她產生了很不詳的預感。可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多比一聽納西莎故意放柔的嗓音,已經不止是拿青銅燈具砸自己的腦袋了,而是抱著腦袋將整個人都往牆上狠狠撞去,撞的時候還學習了他前輩的經驗施了一個靜音咒防止干擾到主人,“回女主人的話,小主人受傷後又哭又鬧的,還怎麼都不願意喝魔藥,我實在沒辦法就把小主人抱來了這邊,沒想到……沒想到……”說著怯生生地望著納西莎,那眼神分外無辜可憐,讓納西莎看得眼角一抽一抽的。

她有這麼可怕嗎?說個話都還要看她?咳嗽了兩下,納西莎故意板起臉質問道:“說!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納西莎忽然嚴厲起來的態度讓盧修斯大為讚歎,多麼的有馬爾福家當家主母的風範啊,真不愧是他挑選出來的女人!

多比一聽納西莎生氣了,當下也顧不得撞牆砸頭什麼的,身上一個勁兒地抖個不停,顫巍巍地開口說:“小主人……就在外面,我想……應該是想念主人和女主人了。”

就算家養小精靈再怎麼全能,在照顧孩子方面還是不如母子之間的天性,那種血脈相通骨肉相連的天性,是家養小精靈再怎麼厲害也無法彌補的。

這一句話著實把納西莎跟盧修斯二人嚇到了,兩人驚恐萬分地看著對方,然後齊齊抓住多比的肩膀,面色兇惡地沉聲問道:“什麼小主人?你到底在說什麼?給我說清楚點兒!!!”

多比也被他倆狠狠嚇到了,愣愣地看著抓住自己這種骯髒的生物的高貴的優雅的男女主人,然後吞嚥了兩口唾沫怯怯地回答道:“是德拉科小主人,您們已經八歲的親生兒子啊!”

“咚——”一下,納西莎的頭狠狠撞上了梳妝櫃。她慌亂暴躁地捉住盧修斯的手,神情錯愕瘋狂地搖著頭問他,“我這一定是在做夢對不對?對不對?盧修斯,我一定是在做夢吧!嗯?”

盧修斯也很驚訝,但男人這種問題上顯然要比女人鎮定得多,他只是凝眉思索了一下,就招招手對多比下命令道:“去把小主人抱過來看看,我和茜茜都想見見他。”

多比聞言一喜,當下激動萬分地鞠躬道:“是!”那聲音回答得無比響亮,家養小精靈天生難聽的嗓音卻給它增加了更加難得的效果,真是……難聽得不行啊!

盧修斯頭痛地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整個世界都變得不真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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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多比就抱著一個七八歲左右水靈靈粉粉嫩嫩粉嫩得不行拽得也不行的白毛小鬼進來了。小男孩一見到父親和母親就停止哭泣,用一副要哭不哭看著憋屈的神情望著盧修斯,然後委委屈屈地小聲抱怨說:“爸爸,我就不能喝那魔藥嗎?還沒有教父弄的好喝,我才不要喝!”

這一聲“爸爸”著實震撼到了盧修斯脆弱的小心肝,他無可控制地身體搖晃了幾下,然後抓著納西莎的手勉強穩住身體,回頭看著一臉迷茫表情不知內情的白頭發小鬼,愣了一下,板起臉說道:“德拉科,怎麼可以這麼任性!回去把馬爾福家的家規抄一百遍!”

“爸爸!”德拉科立刻紅了眼眶,可憐巴巴地看向一旁的納西莎。納西莎尷尬地捂嘴咳嗽一聲,堪堪別過了臉去,“好吧……我知道了。”小鬼一步三回頭地退到門口,最後捂著嘴跑開了,那副傲嬌又彆扭的模樣實在是萌到了納西莎。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蠢蠢欲動的邪惡心思,納西莎望著德拉科遠去的小小身影,回頭眼中飽含激動和欣喜地對盧修斯說:“親愛的,你看那孩子真的是可愛不是嗎?要真是我們的兒子就好了。”

其實納西莎差不多已經猜到自己發生了什麼,但一眨眼起來就變成了八歲孩子的媽,自家老公也從青年直接過渡到了中年,那份震撼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消除的,她現在發一下瘋意思意思說不定會更好。

望著納西莎閃亮亮的星星眼,盧修斯突然覺得自己更加頭痛了。茜茜……不,應該說是大部分的女人,她們在這種時候難道就不能再考慮一些更實際的問題嗎?比方說,這個頭髮相貌基因不管是什麼一看就像是馬爾福家的種的臭小鬼,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茜茜,我看我們還是去找一下西弗比較好。”思索了良久,盧修斯最後定出了結論。這看來不是簡單的惡作劇或是報復,估計……發生了什麼遠遠超出他和茜茜的想象的事。還是去找西弗商量商量吧,有認識的人在身邊的話,茜茜大概會更加正常一些。

“不用找我了,我就在這裡。”話音剛落,一個鷹鉤鼻面色慘白神情陰鶩全身散發著陰暗和生人勿近氣息的男人出現在兩人面前。

納西莎跟盧修斯齊齊被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神情古怪地盯著他打量,然後驚悚地開口問道:“你……西弗?!!!”這個看起來像是從地獄底層爬出來的陰暗生物一樣的傢伙就是她(他)的好友西弗?

納西莎跟盧修斯互相盯著對方良久,同樣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相信的神情,這個男人,絕對不是他們的好友西弗!

那看起來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男人顯然是料到了這點,他沉重地嘆了口氣,口吻有些無奈地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覺醒來結果發現自己在霍格沃茨的教員休息室,而且……”他停頓了兩下,神情看起來無比古怪,“校長,變得也很不一樣。”那個渾身散發著甜膩膩的氣息像是剛從蜜罐裡爬出來的老不死的老蜜蜂一樣的老男人,他才不承認他是那個看起來還可以跟前任黑魔王在一起之後就更加開明和藹的老家夥鄧布利多!!!

“哦活活活活,西弗,快來陪我這個可憐的老人家試試新來的蜂蜜公爵的奶茶吧!”鬍子上系著噁心爛俗的粉紅色蝴蝶結頭上戴著頂古里古怪的睡帽身上還穿著難看到要死的醜陋睡袍的老人頂著一副圓圓的老式鏡片笑眯眯地對他如是說道,那個時候剛醒來孤立無援心情處於極度崩潰狀態的西弗幾乎覺得自己穿越了,這麼魔幻的事……簡直就是不正常嘛!而且……盧平也音信全無了。

神色黯然了下,斯內普靜靜地屹立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孤苦無依。這副神情被納西莎一點不漏地看在眼裡,她給了盧修斯一個眼神示意,微笑著走過去拉住西弗坐下,笑道:“別這個樣子,看得我心裡怪難受的。你說你是我們認識的那個西弗是吧,那你……還記不記得盧平?”

本是試探地問他,去沒想到西弗神色一暗,微微點了點頭,眼神無比沉痛,“盧平他……一點訊息也沒有,我……我找不到他。”

七年的學生生涯,外加五年的痴情相伴,這樣的他們本來就打算在今年春天趕在納西莎和盧修斯之後結婚的,沒想到……

盧修斯見狀大松了一口氣,好哥們的走過去拍拍西弗的肩,安慰道:“別擔心,既然我們都來了,想必盧平也不會有什麼事的。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好好研究這一切。”

正說著,忽然聽到德拉科跑步的聲音,納西莎先是一愣,接著有些尷尬地看著衝到懷裡的小寶貝,委屈地撅著小嘴滿臉不平,“媽媽,教父來了你都不跟我說。要是早知道教父要來,我就不勉強自己去喝那些難以下嚥的噁心魔藥了。”

小家夥活力十足地跟西弗套近乎,誇大其詞地說自己受了傷不但沒得到他們倆的安慰反而要去可憐兮兮的抄寫家規,那樣泫然欲泣的模樣著實惹人憐愛,納西莎看在心裡覺得歡喜,終於剋制不住為人母的高尚情懷,笑吟吟地走到西弗身邊一把抱起小龍,然後仰起下巴語氣頗有些驕傲地說,“看,這是我兒子!”

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盧修斯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隨後有些不堪重負地默默背過了臉去。

茜茜啊,那是誰的種都還不知道呢!你不可以這麼誣陷我的!我真的沒有……我還沒有……好吧,我確實有早日讓你懷孕好永遠陪伴在我身邊的準備,但是我們才剛剛結婚好吧,就算再怎麼快,也不可能……哦,一下子就蹦出來一個七八歲的小混蛋然後裝神弄鬼的說是我們的親生骨肉?哦,梅林啊!能不能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個世界全都瘋了嗎?還是說我們自己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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