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臨近傍晚，
林凡對坐在靠窗沙發的孟玥柔說道，
“差不多準備晚飯吧，我嚐嚐你的手藝，樣多量少，我下午吃過了，別浪費。”
“好的，老闆......”
孟玥柔起身走到保鮮櫃前，看看了裡面的菜，
“老闆，你喜歡什麼口味......”
“都行。”
“嗯......”
“吃飯記得拿公筷。”
“好......”
隨手拿出裡面的魚和雞，還有青菜，
燒個魚、煲個雞，炒個青菜。
半個小時後，
孟玥柔將做好的菜端出來，放在桌子上，又幫林凡打好飯。
“吃飯了，老闆......”
“嗯。”
林凡坐到椅子上，
“你嚐嚐......”
孟玥柔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心中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林凡拿起公筷，夾了一塊魚肉在碗裡，又用自己的筷子夾起來嘗了嘗。
嗯，
馬馬虎虎，
不過比孟姨和自己的手藝還是差了，
也能吃就是了。
由於下午剛吃過所以林凡沒吃多少就下桌了，也還好她沒做多少。
吃過晚飯，
夢玥柔收拾好碗筷，去後廚洗碗去了。
林凡喂好貓之後依舊坐在沙發上看書。
時間來到晚上八點多，
店裡依舊沒有客人。
林凡對夢玥柔說道，
“今天沒什麼事，你先回吧。”
“啊？好......”
夢玥柔從櫃檯前起身，
心中有些訝異，
這麼早就能下班嗎？
她拿起自己的揹包就向林凡告別，
“那我先走了，老闆，明天見......”
“嗯，明天見。”
她隨即出門而去。
......
夜色尚淺，
城市街道依舊車水馬龍，來來往往。
遠處的廣場上，大爺大媽們開著大音響，正跳得起勁。
來來去去就那些個歌，最讓人耳熟能詳的大概是，那一句唱到破音的歌詞，
“燃燒我的卡路里！”
“美麗，我要美麗，我要變成萬人迷！”
......
大概原作也不會想到自己為人氣偶像女團打造的歌曲居然會變成大媽廣場舞的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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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玥柔走在馬路上，看了幾眼正在跳舞的大爺大媽們，隨後默默走開。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個人是這樣，群體也是這樣。
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方式，老年人有老年人的選擇。
孟玥柔對此不置可否，歸根結底他們跳廣場舞只是為了強身健體，當然也不排除有些人在此之外，天生愛秀。
在動物王國裡，有許多動物依靠絢麗的外表或者其他方式比鬥，就是為了獲得異性的注意，取得交呸的權利。
而人類本質上也是動物，只是更加高階罷了。
然而有一些東西在本質上是互通的。
當然，只要不過分佔道和擾民，其實都還好。
不過這也就是城市裡的大爺大媽閒來無事才能這樣放鬆自我，
若是在鄉下、農村裡，
可沒人有這閒工夫去跳廣場舞。
平日裡大家忙於農活，回家了就吃飯休息，哪有空搞這些，跳再久可能也不如下地幹些活來的有用。
當然，
圈子不同而已，各有各的生活方式罷了，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力。
在一個普通人的生命歷程裡，先苦後甜是一個比較合乎情理的生活方程式。
大爺大媽辛苦了一
輩子，到了這個年紀總要學會停下來享受的。
奮鬥者總是令人敬佩的，為生活努力的人，值得擁有更美好的未來。
時間才晚上八點多一些，所以還有公交車。
孟玥柔乘上公交車，不久後回到了出租屋所在的小區。
小區裡路燈並不多，光線有些差。
樓道裡的燈也壞了幾盞，僅剩底下一盞燈孤零零地亮著。
她爬上五樓，插入鑰匙，開啟鎖，拉開門，
依舊是生澀刺耳的拉門聲，
吱呀——
在昏暗空蕩的老舊樓道裡傳開。
孟玥柔趕緊把門關上，這聲音還真是怪滲人的，尤其是晚上，
不知道能不能修修。
她回到客廳放下揹包，將風扇開啟，坐在沙發上，
忙碌了一天，也是很疲憊了。
雖然店裡的工作其實並不算太多，甚至可以說相當清閒了。
但由於昨晚上做了幾個噩夢，導致她那一晚睡眠質量很差，加上今天白天一天都沒補覺，七七八八下來，也是身心俱疲。
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後，就開始有些犯困。
又過了一會，
她就拿了衣服洗澡去了。
開啟浴室的燈，關上浴室的門，將衣服放在架子上，緩緩褪下身上的衣服。
褪去上衣，一枚造型古樸的玉墜掛在她胸前，伸手摸了摸這枚已經戴了十多年的玉墜，便準備洗澡。
孟玥柔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玉筍挺立，膚若凝脂，帶著微微體香。
像是瑩瑩潔玉，彷如月光，溫柔皎白。
雖然她比較柔弱，身高也就1.65左右。
但身材比例卻是相當完美，以小腹為界，上下身比將近5:8，符合黃金分割定律，視覺上給人以美好的享受。
這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兒，一枚尚未採摘的果實。
不知，
會被誰取走......
擰開熱水器，除錯好溫水，從頭衝下。
溫水打溼頭髮，劃過白嫩的肌膚，落在地上。
擠了擠洗髮露，在手上抹勻之後，擦在頭髮上，細細揉搓，從髮根到髮梢。
細膩的泡沫散發著清香，充斥著整個衛生間。
洗的差不多的時候，開啟噴頭的水，閉上眼睛，衝去泡沫。
就在這時，
浴室頂上亮著的燈突然閃了幾下，
那一閃，
閃的好像，
有些勉強。
將暗未暗，
就像是，
便秘一樣。
不過，
在掙扎了一會之後，
終於暗了下去，
隨後又亮起。
在出租屋的某個地方，
存在的某道意志，
有些詫異，
為什麼，
昨晚留在她身上的印記，
不見了？
這讓它相當驚訝。
它，是躲藏在這件屋子裡的陰魂，惡靈。
其實作為遺留在人間的陰魂，它們並不能隨心所欲，相反，它們的掣肘有許多，需要時刻防止被“那些人”發現，以免被送去地獄受罰，也需要時刻躲藏好避免自己因為各種原因魂飛魄散。
你以為做了鬼好像很自由很厲害？
其實不然，
它們要注意的地方遠比人多得多，
倘若再給它們一次機會，它們一定會選擇繼續為人。
至於為什麼不進入輪迴？
或許是因為生前的執念太深，因果未解，它們不願意就此重新來過。
或許是即便進入了地獄它們也無法直接進入輪迴，而是需要接受懲罰。
又或者說，
它們已不配下一世繼續為人。
當陰魂為惡，
成為惡靈，它們就不再擁有輪迴的機會，不再有退路。
往往它們只有兩種可能，苟存人間繼續為惡，也許有一天魂飛魄散，或者永墮地獄受罰。
而它剛從封印中甦醒，還相當的虛弱，昨晚上為了給她造夢留下自己的印記以便之後潰其心神，劫其魂魄，已經耗費了許多力量。
沒想到她就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印記居然消失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難道真的是封印太久，自己已經虛弱到這種地步了嗎？
雖然詫異但也沒辦法，自己的執念或者說靈魂載體就在這間屋子裡，虛弱的它又無法另尋他處，只能繼續在她身上下手了。
於是，
它只能加大力度，繼續下手。
浴室裡，
孟玥柔正在給自己的頭髮衝乾淨上面的泡沫，
但好像無論她沖洗多久，
上面的泡沫都無法衝乾淨，
就好像，
那些泡沫無窮無盡。
漸漸地，
她發現不對勁，
怎麼回事啊......
但是又沒有辦法，正在沖洗的她此時正低頭閉眼，泡沫從臉上流下來，哪裡還看得清楚周圍的景象。
於是她越來越急，越來越急。
最後，只能把淋浴頭拿開，閉著眼，一點點摸索著，從旁邊抽下了自己的毛巾，擦掉了眼睛上的泡沫。
“唔......”
她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睛，發現即便是沖洗了這麼久，依舊滿頭髮都是泡沫。
為什麼會這樣？
孟玥柔心中又驚又疑，百思不得其解。
錯覺？
可是......
為了防止再發生這樣的事，她拿起淋浴頭，睜著眼，站在鏡子前，從髮梢下面一點點開始沖洗。
能衝乾淨，
於是她側著頭，睜著眼睛，一點點把水抬高，放在頭頂上。
水流落下，衝去了泡沫。
為了防止水進眼睛，她靠下的左眼閉了起來，睜著一隻眼睛，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慢慢地，
淋浴頭移到了正上方，
突然，一絲水流從右邊太陽穴位置順著眼流下來。
條件反射之下，她立刻閉上了眼睛，隨即視線一陣漆黑。
儘管她在閉眼的那一瞬間就意識到這樣可能不好，然而等她自我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於是，
又是一股細膩的泡沫水，不知道從哪裡來，就這樣淋了下來。
而且越來越多，
越來越多，
多得讓她彷彿感覺自己要被泡沫淹沒。
瀰漫的泡沫鑽入了她的鼻腔、耳孔。
原本細膩柔和，香味瀰漫，給人以好感的泡沫卻仿若仲夏夜的噩夢。
一種窒息感伴隨著恐慌油然而生。
衛生間的燈也突然在快速閃爍，
隨後熄滅。
“啊——！”
一聲尖叫。
......
“啊——！”
孟玥柔從沙發上驚醒，
她睜眼看向四周，
發現自己還坐在沙發上，身上穿著之前的衣服，心中的恐懼漸漸散去。
“又做噩夢了嗎......”
是之前坐在沙發上犯困的時候，就直接睡著了嗎？
那現在呢？會不會還是夢？
她伸出手指用力捏了捏手臂，
“唔......”
痛，
孟玥柔疼得立刻皺起了眉，
不是夢？
這也，
太傻了吧......
難道這幾天自己真的這麼累嗎？
“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