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紅的小花瓣, 一片片的,雪一樣撲簌簌往下墜,澆了朝秋一頭一身。
更雪加霜的是, 這時候,板還“啪”的將外面的燈開啟了。
花牆星星點點的燈光都亮來, 夢幻程度直線拉滿!
朝大佬:“……”
簡饒:“……”
這是什麼死亡氛圍,讓大佬都禁不住頭禿。
他面無表情自己臉的花瓣扒拉下去。
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有的人活著,他已經死了。
他現在就覺得王大為可以去死一死了。
王大為還貓著腰躲在樹。
我可真是個人精, 他沾沾自喜地想。
換成別人, 鐵定沒有自己這份眼力, 這份氣魄。說搖樹就搖樹,還要時機正、力道正, 既烘托氛圍又不顯得過分刻意——這哪兒是輕易能做到的?
也就是他這種體貼大的小棉襖能想到罷了。
王大為,一個立志做大頭號貼心人的忠心小弟。
不僅想做小棉襖, 甚至還想做大佬的保暖內衣。
只是, 大佬看著怎麼不握機會呢……
他伸了脖往下看, 很有些遺憾。
這是多麼的時機啊。
……
時機是真的, 到讓朝秋都前所未有地卡了殼。
他還有些手軟腳軟, 臉不正常地泛著半截嫣紅,沉默半晌, 才欲蓋彌彰扯開話題:“風有點大。”
真的大, 花都吹落了。
簡饒“嗯”了一聲,目光卻沒有從他暈染出紅意的眼角離開。
那一抹紅色在小omega的臉顯得格外漂亮,比方才的花瓣還要惹眼。
“剛剛說了什麼, ”白月光輕輕道,“什麼嚶?”
“什麼嚶?”朝大佬鎮定地與他對視,“我不知道。”
——開玩笑, 嚶什麼?
哪兒有嚶!
大佬是不會嚶的!
大佬只會發出向敵人衝鋒的兇惡怒吼!
白月光直身,不知是不是朝秋的錯覺,他覺得對方像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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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白月光輕飄飄道,“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朝秋由衷希望他那個“可能”去掉。
然,最能剛才那段記憶也一塊兒去掉——不可收最。
“我想問問,”簡饒望著面前人,重新拾了先前的話題,“的項鍊,是哪裡來的?”
在問出這句話時,他心裡已經有所猜測。
從第一次面開始,朝秋對自己便抱有了超出尋常的熱情。這種熱情對他們的身份而言,其實是不合常理的。
按理來說,朝秋哪怕不恨他,也絕不會想親近他。更何況恨他也完全在情理中。
這一份熱情,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他只能歸結於對方知道了什麼。
簡饒仍在微微笑著,心內卻不聲色衡量。
要是果真知道了,這個身份,說不定會成為對方手裡的籌碼。
要是以為威脅……
他唇掛著笑意,眸光卻一點點變得冰冷。
就聽對面的小omega說:“喜歡這個?”
要來了麼?
簡饒瞳孔愈發深濃,輕聲道:“喜歡。”
他盯著對方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等待對方丟擲下一張牌——
然後,朝秋就自己脖的取下來了。
“早說,”朝大佬向來是大方的,對渣攻都毫不吝嗇,對夢中情o自然更不吝嗇,“喜歡的話,就送了!”
白月光:“……”
白月光:“?”
他的臉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絲懵逼。
朝秋看他這神色,還以為他因為是自己戴過的而覺得不悅,又貼心解釋:“可以去xx街定做,那條街做的質量都很。要是喜歡別的字,也可以刻去,而且還便宜,才二十塊錢一條……”
白月光看去愣愣的,彷彿復讀機附體,只會重複他的話了。
“二十一條?”
朝秋一看,怕是對方覺得這樣的價錢配不:“要是覺得不,還可以鑲鑽。然,底座也可以做成晶石的……”
“……”
這不是晶石不晶石的問題,是不按套路出牌嗎!
簡饒一時間竟有了無從著手的荒唐感,半天才說:“所以說買的?”
他大“獠牙”的信物,就二十一條,在街隨便賣???
朝大佬忽的臉更紅了,款款道:“喜歡,我可以送……”
不用買。
簡饒實在無法相信這是巧合。項鍊還能說是撞了,那面的字呢?
他問出這個問題,朝秋只無辜道:“這只是隨便想的。”
天地良心,這句話可半點沒說錯。朝大佬去拿樣品的時候讓板刻個字看看大小,他然不會隨意暴露“狼牙”的名稱,就在那兒隨口編了一個差不多的。後頭拍攝時導演覺得這配飾風格還挺搭,也沒讓他取下來。
沒想到陰差陽錯,竟然對了白月光的喜了。
朝秋大氣地:“我可以送一套……”
整整十二條,每天換著戴!
簡饒眸光變換,神情複雜。
對著這麼一張無辜的臉,他不禁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自我懷疑,直到重新踏進飯店還在深刻地剖析自己。
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不是——“獠牙”的標誌就這麼爛大街嗎!
他的審美原來這麼大眾化嗎!!
飯局最終草草結束了。簡意還想要送朝秋家,藉著去的路再打探些口風,被朝大佬言拒絕——他那住的地方藏著多“嬌客”呢,實在不適合旁人進入。
簡意只最後爭取:“秋秋,可以加一下的聯絡方式嗎?以後方便聯絡。”
“然可以。”朝大佬滿口同意,正要掏出手機,卻被身旁另一只手按住了。
白月光掀眼皮,掃了他一眼。
“先我。”
被遺忘多時的陸景南:“???”
陸景南看著這一幕,心想媽了個巴的,小饒不會是打算加朝秋吧……
下一秒,簡饒就主說:“我加。”
他對於朝秋,的確有些奇。
這個人身有著許多未解謎。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三十二大跌眼鏡。他緊盯著簡饒,聲音裡透出了委屈:“小饒,都沒有加我……”
這麼多來,都是他主和簡饒聯絡的,對方甚至連一條簡訊都沒他發過。他都不用看,就知道對方壓根兒沒想過存他的聯繫方式。
要是原來,陸景南也就忍了。畢竟簡饒性格就是這樣,不是會被世俗牽絆的人。
但現在。
特麼的,憑什麼?
陸景南感到十分不服,他湊過去,試圖渾水摸個魚:“要不……”
沒有要不。
簡饒收了手機,平靜地凝視他。
“要不什麼?”
陸景南:“……”
陸景南的話硬生生拐了個彎:“要不我們放首曲助助興吧qaq”
朝秋去時,王大為還拎著抑制劑在門口等他,一看他就興奮地竄過來,臉寫滿了對八卦的熱情。
“大,怎麼樣?相處的還行嗎?”
朝秋看他,就覺得手癢癢。
“王大為。”
頭號小弟還茫然不知:“咋啦?”
“談過戀愛嗎?”
“沒啊,”頭號小弟理所然地道,隨即又表忠心,“我的時間,都用在效忠我的組織和我的大哥身了,沒時間搞這種的。”
這還叫沒時間搞,朝大佬額角砰砰跳——撒花瓣時不是勁兒的很嗎,職業氣氛組都沒稱職!
王大為還挺謙虛,“嗨呀,今天就是那麼靈光一現。”
他搓搓手,還有點遺憾,“其實要是有煙花,效果是更的。可惜那時候手裡沒有,大要是下次約會,記得提前跟我說……”
朝大佬心說,很,下次這種訊息一定要瞞的死死的。
沒提前說都能整么蛾了,提前說了豈不是要天。
簡直不敢想。
他在洗手間裡擰開了抑制劑瓶蓋,終於開始往下嚥。這種價格貴的果然效果,不過片刻工夫,他已經感覺自己身體的熱度慢慢降了下來,不再像剛才似的渾身發燙髮軟了。
王大為狗腿地在外面喊:“大,電話!”
這時候會他打電話的,只有溫昕一個。溫昕這段時間談戀愛了,小情緒也特別多,每天光分享戀愛小故事就能分享大半個小時。
朝秋也習慣了,徑直接來。
“溫昕。”
“嗚嗚嗚……阿秋!”
出乎意料的,對面不是溫昕平日裡那又含羞又忍不住炫耀的聲音,相反,一向養尊處優從來沒受過委屈的小omega這會兒哭的哇哇的,嗓都啞了,只剩下點微弱的氣音。
“阿秋,救我……救命!”
“救命!!!”
“有人綁——”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驟然切斷了。再打過去時一直提示忙音。
朝秋的臉色驟然變了,他站身來。
王大為早已從他的神情裡覺察出不對勁,也機警地跟著站來。
“大?”
“人都喊來,”朝秋一字一句地說,“現在,去救人。”
“哎!”
王大為忙答應了,心頭不由得一喜——他們今天集體出,本來就是抱著能那個欠扁的alpha收拾一頓的心態去的。醞釀都醞釀了,誰知道陰差陽錯,居然沒揍成,想想還有點手癢。
現在,終於到了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兄弟們,來了!
來活了!!!
朝秋站在客廳中,面色陰沉。
真是不要命了。
他禁不住冷笑一聲。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眼的,連他的人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