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當初一圈打暈顧彥明的‘寧沏’, 莊綿揚至今記憶猶新,他發自內心在警告齊曉羽。
“你小心一點!”
齊曉羽看了眼身型纖細,長相純良的寧沏, 沒好氣道:“有毛病!”
當他是嚇大的啊!
音樂聲持續不斷,大半的人在朝裡偷瞄。
程憶瀾環視一圈,默默坐到顧彥明身邊留出的空位,瞄了眼他緊鎖在寧沏身上的目光, 再看遊綺佔有慾十足的架勢, 覺事情開始變得有趣來。
“出去聊。”寧沏說。
遊綺冷聲道:“不想去。”
寧沏憋著疑,他憋著火呢,不管是那張照片還是寧沏來後的態度,很難不讓人誤會兩個人舊情未了, 藕斷絲連。
聞言,寧沏深吸一口氣:“...那你先放開我。”
次遊綺沒拒絕, 放開手臂拍了拍他的腰, 在身邊挪出了一個空位。
寧沏坐下時, 臉上的熱度尚未褪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他腦有點發昏,身體熱氣騰騰,嘴巴裡反而乾燥了。
桌上擺了好種酒水, 就是不見果汁之類的普通飲品,寧沏看得有點眼花繚亂, 根本分不出哪一種酒精度數低一點,於是又去拍遊綺的腿。
“我還是渴。”
話說的,就像在使喚人。
齊曉羽瞪大眼睛,接著露出看好戲的表情, 在座的哪個比寧沏認識遊綺的時間長,聞言個個心臟一緊,豎耳朵等後續。
就連莊綿揚,藉著喝東西的動作偷瞄遊綺的反應。
遊綺壓根沒什麼反應,不爽歸不爽,依舊挑了杯威士忌遞過去,甚至隨手在杯里加了塊冰塊。
寧沏接過杯,次沒有絲毫懷疑,一口氣喝光了。
見狀,遊綺皺眉:“不是水。”
寧沏:“沒系,我不會醉的。”
當初陪顧彥明喝過次酒後,他意外發現自己酒量還不錯,身體對酒精好像不太敏。
寧沏沒注意到在他說自己不會醉時,遊綺眼中隱約竟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著,另一旁,顧彥明再不復優雅淡,一張俊臉鐵青一片,一時竟分辨不出心中的落差到底來源於寧沏還是遊綺。
齊曉羽捕捉到莊綿揚方才的稱呼,強顏歡笑道:“遊哥,是你養的...寵物吧?”
遊綺還沒說話,寧沏卻倏地橫了過去。
...寵物?!
“嗯哼。”遊綺竟承認了。
兔一稱呼以前算是輕視,現在純粹就是兩人之間的小情趣,按照個邏輯,談戀愛和養寵物之間相當於畫著等號。
寧沏聽得眼角直抽,齊曉羽臉色卻稍稍釋了點,再看寧沏純天又精緻的臉蛋,瞥著嘴,酸溜溜地內涵道:“寵物啊...清純小白兔款真是經久不衰,真單純卻沒見個。”
遊綺挑了挑眉,訝異轉向齊曉羽:“你能看出來?”
齊曉羽會錯了意,以為遊綺在內涵,連忙點頭:“能啊!相當能!他一看就不簡單!”
寧沏:“......”
他沒忘剛才齊曉羽跟遊綺親暱說話那一幕,遊綺躲不躲,明顯和對方很熟,而對方一開口充滿敵意,擺明了拿他當情敵。
寧沏內心暗罵遊綺種天渣卻毫無所覺的屬性,並不知道遊綺當時沒躲,是因為正死盯著他顧彥明抱住的照片。
見情況不對,還是程憶瀾忍不住清了清嗓,打岔幫寧沏介紹來。
聚集處的是跟遊綺相熟的朋友,與顧彥明系很一般,來參加日宴純粹就是應酬和打發時間,沒帶一點真心,包括齊曉羽是,刻,反而顧彥明個主角在最多餘。
“咳,寧沏,他是齊曉羽,從旁邊開始依次是陳景,葉瀟...”
程憶瀾依次把在場的人介紹了一遍,一眾人臉色有些異樣,光憑程憶瀾重視的態度,除了天真的齊曉羽,沒人真會把寧沏當作‘寵物’對待。
寧沏禮貌朝人點點頭:“你們好,我是寧沏。”
個大少爺沒有想象中不好相處,很客氣地回應,後立馬去看遊綺的眼色,發現遊綺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頓時頭皮一陣發麻,趕緊端酒杯和寧沏碰杯。
“...你好你好!以後是自己人,別和我們客氣,一杯酒就當見面禮,我們幹了,你不用喝!”
寧沏愣了一下,沒想到他們麼熱情,很給面的又喝掉一杯酒,有些無措地看向遊綺。
遊綺正在擺弄手裡的撲克牌,貌似並沒注意,見他看過來,隨手理了理他額前的劉海,後用下巴示意僵坐在原處的顧彥明。
“少介紹一位,那是明天酒店的顧總,今晚的大壽星。”
“...我知道。”
寧沏一言難盡地瞪著他,不知道他又想幹嘛。
遊綺在桌上攤開紙牌,示意寧沏抽一張,嘴上卻在和顧彥明說話:“遊家有個排不上用場的老古董,半個小時前打包送去了顧家,算是今年送你的日禮物,那個是些經不折騰的老東西,記得安頓好了。”
寧沏抽出一張梅花六,疑惑看向他,遊綺則一眨不眨地抽出張黑桃k,壓在他的牌面上,同時一心二用地說:“同樣是物歸原主,你怎麼就不知道該保持原封不動呢。”
初顧彥明沒聽懂,等反應過來遊綺口中的古董是什麼,頓時臉色大變,不敢置信地抬頭。
“你把林叔他們趕出司了?”
遊綺聳肩:“跟我沒系,他們自己寫的申請書,嘖,把老骨頭確實不怎麼經折騰。”
遊綺示意寧沏繼續抽牌,寧沏次抽出一張紅心a,剛要面露喜色,就見遊綺變魔術似的翻出張黑桃a,又壓在了他的牌面上。
欣喜瞬間轉為憋悶,寧沏懷疑他每張知道位置,果斷重新洗牌。
麼一轉移注意力,他沒聽懂兩人在說什麼,其他人是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聽不明白,齊曉羽在旁盯了半晌,眼巴巴地想加入。
“賭什麼啊?喝酒嗎?遊哥,我想玩!”
遊綺頭沒回:“滾一邊去。”
齊曉羽:“...”
看著齊曉羽噎得五彩繽紛的臉色,莊綿揚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傻逼!”
見遊綺對齊曉羽的態度與對別人無異,寧沏心裡總算舒服了點,手氣很好地抽出一張紅心q,遊綺隨便翻開張牌看了一眼,放回去一推,蛇形的卡牌瞬間擠成一團。
“手滑,重新洗。”
寧沏:“???”
擺明了不當人是不是?
“遊總的日禮物,我收下了。”另一邊,顧彥明眼中的驚異逐漸消退,再看遊綺,眼底剩下一片冷色,“要說物歸原主,倒不如把他一併還給我,我好像才是原主。”
周遭氣場一凝,遊綺緩慢側過頭,寒眸微眯,目光凜,眼角眉梢透著淡淡的輕蔑:“還給你?你算什麼東西?”
一旦摒棄對遊綺的迷戀,顧彥明便是喜怒不形於色的霸道總裁,他看了寧沏一眼,意有所指道:“碼我不會把人當成寵物玩弄取樂,麼多年,你依舊沒變化。”
寧沏和他對上視線,一時無力吐槽。
沒錯,顧彥明的確沒當他是寵物,當他是個替身玩具。
不是什麼好東西,到底有什麼可比的?
氛圍從方才的暗潮洶湧瞬間變為劍拔弩張,其餘人聽得雲裡霧裡,有少數人聽懂了其中的意思,不約而同朝寧沏望去。
莊綿揚忍不住小聲嘟噥:“狐狸精。”
到哪哪不安分。
遊綺看似平靜,寧沏卻明顯能覺到火山爆發前的強大威壓,趕緊按住遊綺的腿說:“遊綺,我想去廁所。”
凜冽的氣息忽地一滯,遊綺低頭看他,表情多少有些無奈:“讓莊綿揚帶你去。”
寧沏搖頭:“我和他不熟。”
莊綿揚:“...”
遊綺想當初莊綿揚曾對寧沏安過不老實的心思,再想到樓下混亂的環境,皺了皺眉,不知想到什麼,眼眸又一陣閃爍,漸漸變得玩味來。
他身說:“走吧,正好去客房睡一覺。”
“噗!”
話一出,借酒消愁的齊曉羽直接把酒噴了一地,寧沏是一個沒站來,又跌坐回了沙發。
他半仰頭,腦直接短路,還沒來得及細想,嘴上已經脫口而出:“...在兒?!”
“咳咳咳咳...”
下,就連臉皮厚如莊綿揚漲紅了臉劇烈咳嗽來,顧彥明臉黑得像潑了盆濃墨。
“遊綺!”
“怎麼?人留下你又不敢收了?”
遊綺雙手插進口袋,偏頭笑得頑劣,秀致的臉上恣意飛揚,明明行事惡劣到極點,偏偏又讓人責怪不來。
他前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卻陰冷如冰。
“照片給我一張不落地刪掉,要是年人當膩歪了,我不介意再養狗取樂,顧彥明,別挑戰我的耐心。”
引人遐想的話題轉瞬結冰,莊綿揚等人噤若寒蟬,顧彥明雕塑般定格原地,再繃不住體面,五官句話激得猙獰而扭曲。
寧沏有點嚇到了,他從沒見過遊綺副模樣,明明沒發火,卻讓他十足心悸。
遊綺看他一眼,身上的戾氣緩和了點:“走了,不是要上廁所麼。”
說完,旁若無人地走了。
“...哦。”寧沏連忙身跟上。
別墅有三層高,從天臺下到三樓,遊綺隨便推開間客房走進去,等寧沏進來,反手鎖了門。
咯吱一聲脆響。
寧沏聽得心驚肉跳:“真要在住啊?我、我明天早上有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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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了不相干的人,遊綺立馬恢復懶洋洋的氣質,看傻似的看著他:“住個屁,說什麼你信,別人家的門鎖不是說開就能開。”
“...”
寧沏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沉默上廁所去了。
遊綺好像真的累了,等他整理完出來,就見他閉目躺在床上休息,燈光在眼瞼上打落睫毛的陰影,橘色柔軟了五官輪廓的銳利凌人。
來後插曲一大堆,寧沏最耿耿於懷的卻仍是在之前的事,他在床邊坐下,一會兒翻翻手機,一會兒理理衣服,番折騰後,遊綺的呼吸聲越發均勻。
眼見著他真要睡著,寧沏咬咬牙,撐著床鋪悄悄湊近:“遊綺...”
遊綺輕哼著應了一聲,聲音裡透著一絲倦意:“想做什麼自己做。”
說完,身體擺出一副隨便他怎麼樣的姿態。
寧沏嗓一噎,漲紅了臉罵道:“我沒想做什麼!你能不能正經點!”
桃花眼掀,閒閒地看著他:“所以呢,到底想幹什麼?”
麼一激,多餘的想法寧沏拋到了腦後,他當即:“你和顧總當初是不是在一過?”
“什麼在一?”遊綺回應得依舊散漫,寧沏很緊張的題,他好像並沒當回事。
寧沏懷疑他在裝傻:“就是談戀...”
沒等寧沏說完,一手掌倏地捂住他的嘴。
寧沏睜大眼睛望去,見方才還一派閒適的遊綺半撐床鋪,躬身朝向地毯。
原本白皙昳麗的臉呈現苦瓜的青綠色,彷彿再多聽一個字就要吐出來。
寧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