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通話電話, 寧沏才後後覺反應過來,遊綺憑什嘲諷他。
據他所,一直出國前的學生代, 遊綺也沒傳出過什戀愛緋聞,難不成在風氣開放的國有了經驗?
那第一次親他的候,耳朵怎那紅?
不是關係不位,寧沏當都想上去摸摸, 因為實在紅得不可思議, 他就沒見過那紅的耳朵。
想這,寧沏怔了怔神,今天被咬走了全部的注力,他忘了看, 不過依遊綺那冷酷無情的反應,估計不會特別紅。
床上多一個人, 寧沏當晚睡得不□□穩, 寧澈睡覺倒是沒有打呼磨牙的毛病, 但睡相絕說不上好。
何況寧沏那床的潔癖連弟弟也沒排除在,在寧澈第n次把他當成玩偶,八爪魚似的纏上來,他沒忍住一腳踹了過去。
寧澈輕飄飄滾下了床竟然沒摔醒,寧沏一個人抬不上來, 好在天氣溫熱,那處板又鋪了毯, 他給寧澈蓋了床被子,自己才算睡了個安穩覺。
週一一早,寧沏給寧澈留了早飯便去學校上課了。
心理系大三的課程不算繁重,唯獨周一排了滿滿一天, 他和顧彥約在晚上六點半,點是城東的一家西餐廳,上完課,顧彥的司機等在校門口,直接送他前往目的。
今天顧彥沒親自過來,轎車後排,寧沏一邊擺弄手機,一邊在腦中組織言語,思來想去,很不放心給遊綺發了條訊息。
【07:如果顧總恢復記憶後發現我和你談戀愛,找我的麻煩,我應不了。】
遊綺回覆得很快。
【遊綺:不用你應。】
看這霸道總裁式回覆,寧沏放心了,如果遊綺有善後,顧彥確實無法把他怎樣。
不是他太樂觀,是位和權利差距太大,除非顧彥發瘋,寧可拿司前途做賭注也找他麻煩,那就當他沒說。
晚上六點半,寧沏準抵達餐廳。
說來也巧,顧彥預訂的剛好是楓葉大廈的中食記,就是遊綺剛回國舉辦小型接風宴的餐廳,兩人第一次偶遇也是在這兒。
上次來這吃飯顧彥晾了他很久,這次卻比他來得更早,走餐廳,看已經坐在位子上的顧彥,寧沏還有那點不適應。
“顧總。”他打了聲招呼,過去拉開椅子坐下,沒用服務生幫忙。
顧彥見他來了,原本有些冷峻的表情緩和起來,英俊而斯文的臉上勾出一抹淺淺的笑紋:“堵車了?”
寧沏點頭:“堵了一會兒。”
“先點單。”
寧沏有些看了顧彥一眼,又猶豫著點了點頭。
失憶後的顧彥性格常了許多,雖然偶爾會流露出幾分上位者的強勢來,比起早前卻溫柔了好些倍。
以前兩個人出來吃飯,顧彥就從來不用他點餐,一般都是按照遊綺的口味擅自幫他決定了。
兩人點過餐,前菜很快便端上桌,吃飯中途,寧沏沒急著聊協議,而是先關心起顧彥的病情來。
“顧總,你最近有想起什嗎?複查醫生怎說?”
顧彥沒想他一來就先問這個,以為他是關心自己,深邃的眼睛都亮了亮:“想起了一點小事,醫生說恢復得不錯。”
寧沏追問:“什小事?”
顧彥切牛排的動作有些僵滯,遲疑片刻才說:“我上次來這裡吃飯的事,想起了一些片段。”
“那有想起遊綺?”
“有些印象。”
“哦...”
有恢復的跡象就是好事,寧沏沒太在他中途的反應,沉吟一下,又問:“了,醫生有沒有說怎樣才能快些恢復記憶?”
說起這個,顧彥清了清嗓子,抬頭看他:“醫生建議跟熟悉的人多相處,去以前常去的方逛逛,小寧,我以前經常去什方?”
顧彥突然發問,問題裡帶著私心,只是這問題真難住了寧沏。
寧沏也想他早點恢復記憶,因此回憶得很認真,可再認真也想不出來,他是嘗試瞭解過顧彥,不過沒嘗試多久顧彥就失憶了,所以只瞭解了一點皮毛。
寧沏很遺憾說:“顧總,你以前不會把程告訴我,還是問問李哥吧,他是你的司機,肯定比我清楚。”
顧彥嘴邊的笑容有些發僵,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經歷接二連三,他卻不死心又問:“那我沒有常去的方?”
寧沏又開始努力回想,片刻後,四下看看說:“最常來的就是這裡吧,好像來過四五次。”
“...”
一年多的相處,最常光顧的方也就四五次,顧彥端起服務生剛倒上的紅酒喝了一口,借杯子遮掩臉上的陰霾。
縱然失憶,骨子裡的偏執和陰鬱卻淨化不掉,隨著記憶一點點恢復,顧彥漸漸接受了自己包養情人當替身的事,卻依舊無法理解自己的喜好。
前幾天他和遊綺曾有過一次交集,在一場商業晚宴上。
當會場中不止有各界大鱷,還有一眾娛樂圈名度頗高的星,而遊綺眾星捧月般被圍聚中央,一臉的不耐煩。
第二次見,顧彥不否認又被驚豔了,可被驚豔得不只有他,除了覺得遊綺長相得天獨厚,也沒有什特殊的感覺。
不像醫院,第一次看寧沏走來的瞬間,他心臟先被無形抽緊,隨即急促跳動,複雜的情緒一股接著一股,最強烈的念頭就是把這個人留在身邊。
那次宴會,遊綺後來注了顧彥,眉頭一跳,朝他走了過來。
“真失憶了?”
顧彥聽他自己說話,又瞥了眼身邊的合作伙伴,忍不住皺眉。
失憶的訊息他有封鎖,老闆失憶上市司的影響頗大,遊綺卻在這種場合問出口,這讓他有些不滿。
不過遊綺也沒用他親口回答,微眯著眼睛看他一會,肆打量人的樣子像只高傲的貓。
他突然勾唇笑了,戲謔道:“顧彥,還沒發現驚喜呢?”
顧彥問:“什驚喜?”
遊綺沒回答,反而味深長看著他:“我的小學弟最近還乖?”
顧彥皺起眉,在遊綺銳利的目光下,淡淡說:“他一直很乖。”
“聽他說,你失憶後連我都忘了,只記得他?”
顧彥沒想寧沏連這事都會告訴遊綺,心頭的怪異感越發濃重,遊綺卻突然冷笑了聲,說:“什只記得他,你連他的身份都忘了,這他媽也叫記得,你哪來的錯覺?”
不等他說話,遊綺就好像看透了他一般說:“恐怕是因為你看他精神起了反應,讓你想當然盯上了那家夥吧。”
遊綺性格糟糕是真,頭腦活泛也是真。
他比寧沏先捕捉了違和點,顧彥既然說記得寧沏,卻只他的臉有記憶,名字身份一概不,這也能叫記得?
頂多算是有印象罷了,而能深刻失憶也能留下的印象,必然是心理陰影的級別。
比如他被砸暈前一秒看的臉。
至於其他可能性,遊綺懶得給自己找不痛快,現在他已經很不痛快了。
歸根結底,顧彥轉性後寧沏殷勤,大機率是因為自己當初下手太重,而顧彥蠢把驚恐當心動,這他媽才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然而遊綺發現後卻沒提醒,話音止步於此,看傻子似的看顧彥一眼,便冷笑著走了,留下等待下文的顧彥。
臨走前,遊綺還聲音不大不小罵了句:“傻逼。”
“...”
餐廳裡,想那次令他遊綺觀感很差的交集,顧彥臉色鐵青,就在這,寧沏竟也突然挑起相關話題。
“顧總,我這幾天一直在想,你失憶後只記得我,可能是因為是我把你打暈的,當初我真的只是單純的交易關係,並不是什男朋友。”
如果沒有遊綺上次虎頭蛇尾的言論,顧彥或許不會把寧沏這話當回事,可有了遊綺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他無識便真思忖起寧沏所說的可能性。
他低聲問:“為什突然提這個?”
寧沏有些尷尬朝他笑笑,笑容依舊溫熙如風,讓顧彥的大腦一停止運轉。
“顧總,不然我付些精神損失費吧?”他試探性問,眼神小心翼翼的,配合長相優勢,一眼就能看得人心軟下來。
顧彥雖然在社會混跡多年,卻從來不瞭解寧沏。
以前是沒把寧沏放在眼裡,直接以貌取人,現在是沒來不及瞭解過多,這就導致無論失憶前還是失憶後,他總會被寧沏流露的假象忽悠。
“不用,你說過,是我先違約賣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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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沏松了口氣,兩人晚餐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直這,他才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銀卡,放在桌上朝顧彥推去。
“顧總,這是你前給我的銀卡,裡的錢都沒有動,我問了李哥治療的醫藥費,也一並存去了。”
顧彥看著那張卡片,眼神有些怔愣。
寧沏做了個深呼吸,終於邁入題:“我爸媽挪用了一千萬,我在裡存了九百萬,這些都是還給你的。”
至於剩下那一百萬,前說好因為親額頭的事扣掉了,寧沏不會含糊,既然是交易,就該算的清清楚楚。
“您檢查一下,是沒問題的話,我的協議關係就此為止,顧總,這一年多謝謝你的照顧,再次為我父母的事向你道歉,貴司造成的麻煩真是不起。”
沒了協議的桎梏後,寧沏的語氣客氣又疏離,他幾乎瞬間就抽離出了員工的角色,乾脆顧彥一都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