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
素婉看向千葉惠子,心中卻一遍又一遍地在問自己。
這個真的就是景生相信她的表現嗎?!
“少奶奶,你能告訴我,那些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千葉惠子望著神情傷心的素婉,小心翼翼地試探地問道。
素婉目光微垂,將自己的手從千葉惠子的手中抽了出來。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惠子小姐請回吧。”
素婉起身,不看千葉惠子一眼,快步繞過屏風走進了內室。
望著素婉消失的身影,千葉惠子眉梢微微一挑,隨而起身,看向屏風,嘴角微微一彎,語氣卻十分的關切。
“少奶奶,你也別太放在心上,我就先走了……”
等不到回應的千葉惠子轉身便走出了房間。
素婉依靠著屏風,捂住心口,只覺得心如刀絞,眼淚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
白光刺的眼疼,更疼的是頭,昏昏沉沉的,像是腦袋裡灌進了什麼重的東西。
管安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刺來的白光讓他下意識地想用手去擋。
漸漸的,適應了之後,管安這才將手放了下去,望著頭頂的帳子,一轉頭便見著熟悉的房間擺設。
他回來了?可是怎麼回來的?
管安拍了拍腦袋,只覺得腦袋疼的厲害。
“管先生,你醒啦。”
阿彌端著醒酒湯走了進來,見著管安甦醒了過來,不禁開心走了過去。
“管先生,這是醒酒湯你趁熱喝了吧。”
阿彌說著便將手中的湯碗遞了過去。
“醒酒湯?”
管安望著遞過來的湯麵,只見著碗裡面盛著姜黃色的湯汁,味道有些刺鼻,管安不禁皺了皺眉頭,抬手揉了揉額頭。
“阿彌,不用了,我不用這個東西。”
阿彌見著管安不喝,不禁為難道:“管先生,你還是喝下吧,這樣你的頭就不會疼了。而且,這是我家少爺專門讓我給你熬的。”
“仁甫?”
管安抬頭,看向阿彌,腦袋裡昏沉沉的,隱約記得自己在一個小酒館裡喝醉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他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對啊。”阿彌點頭說道:“昨晚我家少爺把你帶回來之後,便立馬叫我去熬醒酒湯。可是一直昏昏沉沉的,所以也沒有辦法給你喝,只好等你醒了。可是我又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醒,所以每當醒酒湯冷了之後,我便就又會去熬新的醒酒湯,你看,這就是我剛剛熬出來的醒酒湯,還熱乎著呢。”
阿彌將手中的湯碗又朝著管安送近了幾分。
管安見此,趕緊接了過來,看向阿彌,不禁有些愧疚,“這麼說來,你一夜都在守著我?為我熬這醒酒湯,恐怕一夜都沒有睡是嗎?”
阿彌見著管安愧疚的眼神,不禁抬手撓了撓頭,“管先生,沒關係,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其實真正守一夜的人不是我,是我家少爺。”
“仁甫?!”
管安一驚,只覺得手中的碗沉甸甸的。
“嗯。”阿彌點頭說道:“我能看出來少爺很擔心你,不過,管先生你能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為什麼我家少爺看起來一副心事沉沉的模樣。”
“是嗎……”
管安頷首,目光垂下,落到手中湯碗裡面的醒酒湯時,微愣了一下,隨而仰起頭,一口喝完。
“管先生,你喝完有沒有感覺好點?”阿彌見著管安一口便就將醒酒湯喝完了,不禁有些驚訝,
更多是的關切。
“嗯。”管安點頭應著,將碗遞給阿彌,“多謝阿彌。”
“不客氣。”阿彌接過碗,憨憨地笑著。
管安見著阿彌的笑容不由得也彎了彎唇角,眉眼一抬,便見著走進來的蘇言。
“仁甫……”
阿彌聞聲,轉身望去,見著果然是自家的少爺,便趕緊走了過去。
“少爺,你們聊,我就先出去了。”
“嗯。”蘇言頷首,隨而看向阿彌,“回去休息。”
“我不累的少爺。”阿彌笑道:“我去將廚房收拾了,收拾好了便去休息。”
阿彌說著,便不等蘇言開口就跑了出去。
蘇言望著一副不知累的阿彌,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見著管安一直朝著他看過來,眉心一展,走了過去。
“感覺怎麼樣?”
管安聳了聳肩,雙手一攤,“感覺非常好,尤其是在喝過阿彌的醒酒湯之後,頭也不疼了,膀子也有力了,腰背也不酸了,渾身都有勁兒……”
“別貧了。”蘇言雙唇微抿,早就將管安的那點小心思盡收在眼底。
“我問你,你昨天去哪兒了?”
管安見著蘇言嚴肅的模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幾天沒有打理,下巴處很明顯有著刺感,摸起來都是胡茬子,刺手的很。
“果然還是躲不過去……”
管安喃喃自語,餘光偷偷地瞄了一下床旁的蘇言。
蘇言站在床旁,靜靜地看著管安。聽著管安嘴裡的嘟囔,蘇言不急不躁,儼然有一副等到管安開口的樣子。
管安被蘇言看的心裡面直發毛,不由得抬手揮了揮,“好了好了,我去找文三了行了吧。”
管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憤懣說道:“文三他竟然下黑手,害了張成,那麼我就饒不了他!可以昨天他不在家中,不然我必然要跟他新賬舊賬一起算!”
“果然是他。”蘇言雙眸微眯,雖然心中早就有了猜想,對文三也早有了懷疑,不過聽到管安這麼一說,心中還是憤懣難平。
這個文三,作惡多端,卻沒有人能夠收住他,真是可惡!
“仁甫,你一開始也是懷疑的文三?”管安看向蘇言,眉心緊皺,臉色繃緊著,十分的嚴肅。
蘇言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證據。就算有證據,警察局也奈何不了他。”
蘇言眉目低垂,看向管安,“我現在倒是有點慶幸他不在家。”
“為什麼?”管安不解地看向蘇言,“他不在家中我就沒有辦法幫我的兄弟報仇!”
“正因為如此,如果他在家中,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報得了仇。不過,我知道,你一定會被抓進監獄裡去!”
蘇言表情嚴肅,不怒自威。
管安抬起頭望著蘇言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由得低下了頭。
“可是,我不能、”
“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急不得。”蘇言轉身,餘光看向身後的管安,“別意氣用事!”
“哎,仁、”
管安望著走出去的蘇言,眉眼耷拉著,他知道,這次仁甫是真的生氣了。
——
武漢,輪船靠了岸,文三從輪船上下來。身後跟著夥計,還有小翠。
小翠第一次來到了這麼大的城市,望著偌大的碼頭還有烏央央的人頭,不由得興奮地東看看西看看。
“老爺,這裡可真大!就連碼頭都這麼大,這得能停多少艘船啊——”
小翠激動地跑到文三的身邊
,興奮地說道。
“沒出息的東西!”文三瞥了小翠一眼,滿臉的嫌棄。
小翠被文三一個嫌棄目光開啟,原本亢奮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悻悻地低著頭跟在文三的身後。
文三找了一家賓館入住之後,便看向身後的夥計。
“你們去打探一下路,順便探聽一下周健的事情,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
“是,老爺。”
夥計聽著,便走了出去。
文三見著走出去的夥計,眉心松了松,活動了一下筋骨,朝著床邊走去。
在那個破船上待了這麼多天,渾身的骨頭都待散了架,那麼顛簸也根本睡不好覺。
文三趴在床上,突然之間第一次覺得能這麼安安穩穩地趴在床上睡覺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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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端著洗腳盆走了進來,見著趴在床上的老爺,小心翼翼地說道:“老爺,我來給您泡泡腳,解解乏,這樣您能更好地睡上一覺。”
小翠將洗腳盆放到床旁,說著,便伸手拖著文三的鞋。
文三一個激靈抬起頭,望著很明顯受了驚的小翠,雙眸微眯,坐了起來。
小翠望著文三突然坐起來,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被文三望著,下意識地低下頭,不敢直視文三。
文三望著小翠唯唯諾諾的模樣,眉心微蹙,“不是說要泡腳的嗎?怎麼不動了!”
小翠聞聲,猛地反應過來,趕緊伸手輕輕將文三的鞋襪脫了下來,將文三的腳放進水盆裡。
小翠一向都是伺候文三的,所以文三的癖好她都十分的清楚。
比如洗腳的水溫要比沐浴的水溫要高一些;吃魚只吃魚眼睛;衣服總是要保持乾淨,一天一換等等。
所以,小翠對水溫的掌控一向很好。
文三閉起眼睛,腳放在溫水裡泡著,十分的愜意。
小翠輕輕地搓洗著文三的腳,男人的腳掌很大,卻沒有一點味道。
明明是一雙男人的腳,可是卻比女人的腳還要的纖細,白皙。
文三睜開眼睛,望著認真為他搓洗雙腳的小翠,雙眸微眯,伸手捏起小翠的下巴,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被迫抬起頭的小翠,有些無措茫然地望著文三。
文三望著逆來順受的小翠,皺起的眉心微微地松了松,嘴角微彎,眼神卻冷漠的很,像足了寒冬臘月裡結的冰。
——
清河鎮。
葉景生站在櫃檯後面,單手託腮,手指撥動著算盤,眼睛雖然盯在面前的賬本上,可是心思卻全然不在面前的賬本上。
趙雲從側門走進來便見到葉景生這幅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模樣,不由得皺眉,走到莊周的身旁,拉了拉莊周的衣袖。
“喂,少爺怎麼了?怎麼這兩天一直都是這幅心事重重的模樣,看起來悶悶不樂的。你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莊周搖了搖頭,看了少爺一眼之後便繼續看著櫃檯裡的布將與自己手中的本子一一相對應著。
“你真的不知道?”趙雲歪著頭看著莊周,顯然不相信莊周的話。
莊周瞥了一眼趙雲,隨而拿著手中的本子走到了另一邊對著布匹。望著面前櫃檯裡面的布料,莊周一一都對應的很清楚。
趙雲見著莊周這般不理不睬的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隨而也跟了過去。
“趙掌櫃,你沒有事情可以做了嗎?你後頭的那些繡娘們,都完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