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一勾,手握刀用力一捅,推著張成直接抵在欄杆處。
腹部的疼痛劇烈,張成猛地吐出鮮血,圓溜溜的眼睛睜大似銅鈴,滿目猩紅。
“你不是想知道是誰嗎?我就讓死個明白!”男人目光狠厲,看向還在垂死掙扎的張成,湊近幾分,“是三爺!”
張成雙眸一緊,猛地睜大,眼中有太多的不甘,卻掙扎不了,瞳孔放大,頭重重地低了下來。
“大哥——”
“大哥——”
剩下四個男人聚集過來,男人一用力,張成翻過船欄杆‘噗通’一聲掉進了湖裡。
“撤!”
——
小翠端著參湯來到耳房的房門口,望著透著黃色燈光的房間,小翠低下頭,抬起手想要敲門,手還沒有碰到房門,只見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打了開來。
小翠見著站在房間裡的文三,嚇得趕緊低下了頭,手指卷了卷,捏緊了手中的茶盤。
“老……老爺……我我……我來給你送參湯……”
文三望著小翠諾諾弱弱的樣子,眉心微蹙,“怎麼,害怕我?”
小翠聞聲點了點頭,隨而又趕緊搖了搖頭。
文三見著小翠又點頭又搖頭的樣子,眉心皺了幾分,抬手將茶盤裡的參湯端了起來,剛要喝時,腦海裡忽然浮現出瑛娘的身影,一娉一笑,都是那麼的清晰真實。文三心頭莫名的一陣煩躁,伸手便將茶碗放到了茶盤裡。
碗底磕在茶盤上,力道很重,聲音也很大,嚇得小翠手一抖,茶盤險些掉落。
文三快步走下臺階,直接從小翠身邊越過。
“老……”
小翠抬頭望著文三的背影,眉心蹙起,眼淚在眼圈裡打轉,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到了老爺。只覺得,老爺這次從裡面出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嚴震!”
文三望著從對面走過來的嚴震,眉頭一皺,喝了一聲。
嚴震聽到聲音,抬頭見著是文三,趕緊加快步伐走了過去。
“老爺,您、”
“她呢?”文三打斷嚴震的話,有些不自然地問道。
“她?”嚴震一愣,不解地看向文三,“老爺您說的是誰?”
“還能有誰!”文三見著嚴震一臉茫然的樣子眉心一皺,怒斥道:“就是那個女人,瑛娘!”
“哦,”嚴震猛地反應過來,趕緊躬身應道:“夫人她…她應該還在武漢……”
“什麼?!”文三眉心緊皺,“她怎麼還在武漢?我們都放出來了,她還在武漢做什麼?!我問你,”文三一把拽住嚴震的衣襟,“我讓你派人去找她,有沒有派人過去?!”
“有,有有……”嚴震趕緊應著,“前些日子,派了五個人前往武漢,想來,近日也就能到了……”
“還沒到?”文三眉心緊皺,一把推開嚴震,“真是廢物!我告訴你,要是那個女人有任何閃失,我拿你試問!”
“是是是……”
嚴震低頭應著,心中慌亂如麻。
這夫人一去武漢,就像是石子落到了大海里,沒了音信,可別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老爺——”
嚴震望著要走的文三,趕緊出聲喊道。
文三腳步一頓,眉心皺了幾分。
“老爺,老夫人叫您去一趟……”嚴震低頭,悻悻地說道。
文三皺起的眉頭微微松了松,隨而調轉了方向,快步朝著老夫人的院子方向走去。
嚴震聽見漸漸走遠的腳步聲,深深地松了一口氣。
“娘,你找我。”
文三走進房間裡,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看向坐在正方的孃親。
文老夫人望著姿態松懶的自家兒子,眉頭皺了皺,將手中嗯茶杯放到了桌子上。
“三兒,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跟葉家的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是不是她勾引的你!”
文老夫人語氣凌然,一臉嚴肅。
文三聞言,不耐煩地皺了皺眉頭,順手從果盤裡拿出一個蘋果啃了起來,含糊不清地說著,“不是,這件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如果她願意勾引他,他還至於廢這麼大的心思嗎?!
“不是她勾引的你?”文老夫人雙眸微眯,透露幾分的精光,“那麼這麼說就是真的你把人家給綁到家裡面來的了?!”
文老夫人氣急,手掌拍了拍桌子,震的茶杯發出顫動聲。
文三目光躲閃,啃著手中的蘋果,眉心皺了皺,“也不是這個樣子……”
文老夫人見著自家兒子這般搪塞的樣子,不禁氣急,拍了拍桌子,“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跟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和那個葉家的女人有沒有,有沒有那個過!”
文老夫人將這話說出口自己都覺得羞恥,難以啟齒。
“娘——”文三心底裡最後一點的耐心也被磨盡了,站起身,將啃了一半的蘋果拍在桌子上,“娘,這件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再提了?我會處理好的?”
“你會處理好?”文老夫人望著一臉不耐煩的自家兒子,怒氣上心頭,“那我問你,你想怎麼個處理法?難不成你還要把人家再次綁到我們家裡不成?!”
“那有何不可!”文三吼道:“她這輩子註定就要成為我的女人!要不是因為那個葉景生,我早就、”
文老夫人起身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動作一氣呵成,利落而又乾脆。
文三歪著頭,只覺得右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文三皺了皺眉頭,難以相信。
文老夫人望著自家兒子臉上鮮豔的紅手印時,愣了神,手掌卷了卷,有些無措地望著面前的自家兒子,“三兒……”
“娘,你打我?”文三轉過頭,難以置信地望著面前的婦人。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過從小到大疼愛他的娘竟然會動手打他。
“三兒,我……我……”文老夫人欲言又止,望著自家兒子悲憤的樣子只覺得心裡頭疼的厲害,就好像心頭肉被人用刀生生地挖了一下。
文三眼圈shi潤,漸漸起了紅血絲,“好,好!”文三大喊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三兒——”
文老夫人望著文三決然走出去的身影,不由得追了過去,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老夫人——”
一直站在門口的兩個丫鬟見此,趕緊走了進來,攙扶住要跌倒的文老夫人。
“老夫人——”
走出房門的文三聽到身後房間裡的動靜,腳步一頓,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闊步下了臺階離開了院子。
——
秋雨瀟瀟,下了一夜雨的清河鎮顯得更加的秋涼。碼頭上,人來人往,大大小小的船隻依次有序的排列好在湖面上。
出船打魚的漁民早早的便將傢伙事都準備好了,三兩成群然後划著船前往湖中心。
“哎,老楊頭,聽說你昨天收穫不小啊,賺了不少了錢了吧——”
“哪有,你別聽那老李頭瞎說,跟平時差不多——”
“差不多?我看是差很多吧,哈哈——”
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在船隻上響起,在湖面上飄蕩著。
“這是
……這是什麼東西?這麼沉?”
老楊頭拉著撒下去的網,只覺得沉得很。
“喂,哪有那麼誇張,這得多大的魚才能那麼重啊?”
“就是就是,我說你能不能行,是不是昨天賺大發了,然後今天沒吃飽飯啊——”
鄰邊的幾條漁船上,漁夫們在肆意地打趣著,逗樂著。
老楊頭聽到夥伴的嘲笑,不由得朝著自己的手心裡吐了兩口唾沫。
“你們就笑吧,笑吧,說不定今天我還是打的最多的!”
老楊頭一想起昨天的收穫,不由得動力滿滿,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幹勁,用力拉扯著漁網往船上拉。
當漁網被拉上來時,所有的漁夫都定睛觀看,卻被漁網裡的東西給嚇了一跳。
“啊——死人……是死人——”
——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小錢接到報案,帶人趕到碼頭,只見著碼頭上人山人海,圍的那個一叫水洩不通。
“讓開,讓開,警察報案,別擋路,閒雜人等讓開——”
兩隊警員快速開出了一條道路,將圍觀看熱鬧的人都攔在了起來。
“怎麼回事這是?”
小錢一來到碼頭上時,便看到一具屍體身上還套著漁網,臉朝地趴在地上,越靠近就能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小錢十分嫌棄地用白手帕捂住口鼻,看向一旁被嚇癱了的漁夫,不禁皺眉問道:“這是誰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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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我……”
老楊頭顫顫巍巍舉起了手,眼睛都不敢朝著一旁的屍體看去。今天真是晦氣,竟然打撈起這麼一個東西……
老楊頭暗暗地罵著晦氣,倒黴。
“你誰啊?”小錢看向老楊頭,雙眸微眯,“叫什麼,幹什麼的,在哪裡發現的這具屍體。”
老楊頭緩了緩心神,哆哆嗦嗦地說道:“小……小人名叫老楊頭,是……是打魚為生的,在那……那裡發現的……”老楊頭手指著湖中心。
小錢抬手遮擋住陽光,望向茫茫無際的湖面,眉心皺起,“說了就跟沒說一樣!”
小錢放下手,一臉的不耐煩,這年頭哪天不死人,這要是每死一個人都要他們來管,那他們哪裡還有休息的時間!
“找機會個人,將屍體帶回去,看有沒有人認領,沒有人就扔後山上去!”小錢拉過一個警員,小聲地吩咐道。
“是。”
警員應著,便揮手叫來兩個人,用白布將臉蒙了起來,這才抬著擔架走了過去,將屍體搬到上面,準備抬走。
小錢望著翻過來的屍體,不禁一怔,“等一下!”
警員聞聲,趕緊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小錢快步走了過去,望著屍體的臉,那張臉被水給泡腫,又被魚給啄的不成樣子,可是依稀還是能辨認出模樣。
“張哥?!”
小錢又驚又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連一旁的警員聽見了,也不由得吃驚地圍了過來。大家仔細辨認了下,這模樣除了張成還能有誰。
“張哥……真的是張哥!錢哥,是張哥,是張哥——”
一個認出來張成的警員拉著小錢的衣袖驚慌地說道。
一群人,瞬間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