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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塊小甜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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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腳受了傷, 餘年不用去上上午的舞蹈形體課。不過他跟著外公外婆養成的作息時間很固定,按著生物鐘,七點就早早醒了過來。

給自己做了簡單的早餐, 接著給陽臺上種的花和蔥澆了水,期間, 因為又回去封閉拍戲, 訊息要比旁人慢幾拍的鬱青打了電話過來, 進行了長達十分鐘的唸叨。

餘年知道她是擔心,耐心地從頭聽到了尾,又再三保證確實是意外,沒有人欺負自己, 抑制住了鬱青買張機票就要飛回來幫他找場子的衝動。

“對了, 你《天籟》錄完之後, 有確定的安排沒有?”

餘年回憶道,“孟哥提過, 會先籌劃著出單曲和ep,再上一個真人秀,至於廣告和代言,都還在挑選, 其中有兩個孟哥覺得可以划進考慮範圍。”

“行, 孟遠這安排還不錯,沒壓榨著你吸血。”鬱青又戲謔道,“那你的歌準備找誰寫?找思寧?”

餘年無奈,“姐, 你就別開我玩笑了!那時候不是年紀小嗎?”

“行行行,不開你玩笑,說正經的,”鬱青直接道,“我不是在拍電影嗎,你有沒有興趣唱推廣曲?”

餘年是知道鬱青正拍著的這部電影的,國內排前三的知名導演,男一是影帝,投資了好幾個億,還沒殺青,就已經被各方看好。

他一頓,笑道,“姐,我這算不算是靠關係上位?”

“是又怎麼樣?”鬱青那邊風聲很大,她提了音量,“老孃不罩著你罩誰?原本是準備讓你跟我一起唱片尾曲的,但你資歷夠不上,折中一下,推薦你唱推廣曲是沒問題的。”

她又笑,“不過機會我給你爭取到了,至於能不能唱,還是得看你自己,懂?”

“明白的。”

“那過幾天片方這邊會聯絡你,到時候好好表現!”鬱青想起什麼,“對了,還有片尾曲,現在交上來的幾個成品我和導演製片都看不上,製片還問我,能不能邀請思寧來寫寫看。我覺得行,他們出價出的挺高。”

餘年問,“多少?”

鬱青說了個數,“你‘思寧’這個名字,現在在圈子裡也算是有不低的咖位了,他們誠意挺足,也沒壓價。你拿思寧的名字寫歌,我來唱,等上映了,我順勢把單曲出出來,還能分成給你。”

餘年聽笑了,“你怎麼知道我又缺錢了?”

鬱青無語,“就你那買買買的大手筆,什麼時候沒缺過錢?”

餘年知道馬上要被唸叨了,應下來,“你先把劇本發我,看完過幾天,我把初稿寫出來給你看看,”

他又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上次做你專訪的雜誌也發了,我去買了一本來看,封面拍得很漂亮,就是不太像你。”

“滾滾滾,拍得溫柔賢淑就不像我了?”鬱青嫌棄,“不過隔了怎麼久才發,我們合作舞臺的熱度都散得差不多了,虧了虧了。”

餘年很知足,“我的粉絲們都很開心,說我被鬱青表揚了一百九十七個字。”

“哈哈哈你粉絲都這麼可愛的?”鬱青大笑起來,笑了兩聲又咳嗽,“這鬼地方張嘴笑都灌了一口沙!算了算了不說了,你好好養著,下次我回來,一定得活蹦亂跳的!”

結束通話電話,餘年發現自己不僅一邊接電話一邊澆完了花,還把修枝剪葉除草一套都做完了。

看著重新變黑的手機螢幕,他有些出神。

昨天晚上,他仔細看完謝遊發過來的東西,大致明白,為什麼謝遊會讓他自己做決定。

放好灑水壺,餘年又把洗好的衣服晾上。鬱青動作很快,還沒過多久,劇本就已經躺進餘年屬於“思寧”的那個工作郵箱裡了,鬱青還在郵件末尾寫了句“年年加油”。

餘年笑著回了郵件,站在原地思忖許久,切換介面,發了條微信出去。

“如果有時間,能見面聊聊嗎?”

約的地方是在小區外面的咖啡廳,很近,餘年腳傷了不敢用力,乾脆扣著頂白色鴨舌帽,一邊曬太陽,一邊拄著柺杖慢慢悠悠地走過去。

他到的時候,包廂裡已經坐了一個人。

許萱看見餘年,下意識地站起身,又神色不太自然地捏著手包重新坐下。

餘年坐到了許萱對面。

“你……”許萱看了餘年一眼,目光又飛快地移到了面前的咖啡杯上,“你是知道了吧?”

她很清楚,她和餘年,最多也就是參加同一檔節目的嘉賓的關係,這一次餘年約她見面的目的,不可能會有第二個。

餘年看著許萱無意識地絞在一起的手指,“是。”

聽見餘年的回答,許萱僵著的脊背鬆弛下來——這一秒,時時刻刻懸在心頭的利刃落下,她竟然覺得輕鬆了許多。

這時,包廂傳來敲門聲,餘年等許萱戴上了口罩,才應道,“請進。”

一杯牛奶被放到了餘年面前。

餘年道了聲謝,等服務生出去將門重新關上,他才繼續回答許萱之前的問題,“如果你是指,你花錢讓工作人員故意將水灑在舞臺上,導致我摔倒受傷這件事,那我確實已經知道了。”

許萱將散開的長髮別到耳後,出了會兒神,搖頭苦笑道,“你不應該約我見面的,你肯定有證據,那應該直接將這個訊息放出去,這樣獲得的利益,才能彌補你的損失。”

餘年視線掃過許萱死死掐進手掌的指尖,認真道,“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我的經紀人,沒告訴媒體,現在也沒錄音,我約你面談,是想知道原因。”

收到謝遊發過來的調查結果時,餘年仔細回憶印象裡的許萱。印象最深的是許萱非常努力,他曾經不經意看見過她手肘上因為練舞被摔出來的青紫,那種印子,他自己也有不少。

私底下,許萱穿著簡單,少了在鏡頭下的嬌俏,沒化妝,氣色也不怎麼好。她從包裡抽了一根女士煙出來,沒點燃。

“確定要聽嗎?一般這種時候,都會有一出苦情戲,道德和憐憫會令你心軟。”

餘年點頭。

許萱夾著香菸的手指顫了顫,她別開視線,低聲道,“原因很簡單,我需要錢。節目組設了獎金,第一名那個人能拿五十萬,我想要這五十萬。”

餘年捧著牛奶杯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而我是你的阻礙,對嗎?”

“對。只要你站在那兒,我就不可能拿到第一。”許萱深吸一口氣,語氣愈發平靜,“我們幾個人裡,夏明希臉長得好,人氣也高,但他跳舞唱歌都比不過我。另外兩個人都是來露個臉的,也不可能超過你我拿第一。”

她勉強提了提蒼白的嘴角,說得很簡潔直白,“我很缺錢,我爸媽走得早,妹妹病很重,一直住院,要吃藥,要手術,每天都要砸很多很多錢進去。我把我所有的錢都給出去了,但不夠,還是不夠,就像無底洞一樣,能把人逼瘋,”

“可我不想她死。”

餘年忽然道,“你妹妹,是叫許芙對嗎?之前錄節目的時候,你還幫她找我要了簽名。”

許萱有幾分狼狽地點頭,笑容自嘲,“對,她很喜歡你,我把你的簽名拿回去給她,她高興了好幾天。可能她完全不會想到,有一天故意害你的人,就是我。”

餘年記得很清楚,謝遊是查了那個工作人員,在錄製節目前後的財物往來,發現他曾經收到過一筆來自“許芙”的轉賬。順著查下去後,確定許芙就是許萱的妹妹,因為重病,已經在醫院住了很久了。

許萱沒有撒謊。

“我清楚,害了人就是害了人,不管是有多少理由,都掩蓋不了害人的事實。在旁邊看你彩排的時候,我突然就冒出了這麼個念頭,那一瞬間,我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甚至厭惡自己,覺得噁心,但我還是做了。

那五十萬獎金,是離我最近的一筆錢。拿了第一,還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多的錢。”

指間的香菸因為受力微折,她輕聲道,“我有為自己的所作所為承擔後果的心理準備。”

包廂裡安靜下來。

餘年鬆開捧著牛奶陶瓷杯的手,看向許萱,搖搖頭,“這件事,我不會再追究。”

許萱木然抬頭,愣住,“什……什麼?”她手裡的煙落到了桌面上。

餘年笑道,“我外公曾經教過我,被欺負了,一定要欺負回去,不吃悶虧。但也教我,以直報怨,與人為善。

但我這次不追究,不是因為我原諒你了,或者認可了你的做法,只是因為你妹妹現在很需要你,而我,大概是在成全自己的善良,或者說成全自己的聖母病吧。”

許萱張了張口,沒說出話來,眼眶卻發酸。

餘年繼續道,“我現在也很需要錢,非常非常多的錢。並且,我尊重作為對手的你。所以第一的位置,可以憑實力搶,但我不會拱手讓給你,半分也不讓。”

“至於,”他指了指自己傷了的腳,“我反應快,沒膝蓋著地,傷得不算太重,所以就算你欠我個大人情好了,等我想到了,再讓你還。”

許萱雙手抓著包,鄭重應允,“好,我一定做的。”她猶豫著,還是輕聲道,“餘年,謝謝你。”

餘年回了家,給謝遊發了資訊,把談話內容和結果大致都說了,猶豫了片刻,又寫到,“我也不確定自己這樣處理是不是對的。”

謝遊訊息回得很快,還是一貫的話少,“你很好。”

餘年看見這三個字,彎起嘴角笑了出來。

這一頁揭過去了,餘年除了謝遊,誰都沒說。

他不能上舞蹈課,乾脆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練歌上,剩餘的時間,就翻看鬱青發來的電影劇本找寫歌的靈感,正事並沒有因為腳傷耽擱。

中途,他還抽了個空閒的上午回思寧公館,跟榮嶽交接了千里迢迢回來了的幽鳥鳴枝玉樽。對方看見他傷了的腳,少不了又被一頓唸叨。

錄製當天,孟遠在休息室裡幫餘年裝好了手機支架,不放心地囑咐,“一會兒九點準時,你就開始直播。預熱宣傳之前就做好了,人數不會少,但管理員都在的,不會出問題。還有還有,很多粉絲都非常擔心你的腳傷怎麼樣了,會不會留下後遺症什麼的,記得要仔細說說。其它的,你就隨便發揮吧。”

孟遠信心十足,“至於該說什麼該做什麼才符合人設,在你這兒沒這個要求,你本色出演就行,反正不會有崩人設的可能!”

這兩段話從一早見面開始,餘年都至少聽孟遠說三遍了,連施柔都在旁邊笑,“孟哥,你真的越來越絮叨了。”

“我這是為了誰?”孟遠瞪眼,安置好手機支架,又確定光線角度沒問題,這才往後退了幾步,“好了好了,時間快到了啊!”

按照安排,九點準時,餘年開啟了直播。

他身上穿著自己批發來的白色純棉t恤,鎖骨肩線都漂亮,頭髮還沒做造型,看起來細細軟軟的,很清爽。

朝鏡頭小幅度地擺了擺手,餘年笑道,“大家好,我是餘年,這是我的第一次直播。現在我在準備《天籟》第二季第七期的錄製,不過還沒輪到我,所以有充足的時間,在後臺跟大家一起直播聊天。”

“——啊啊啊這什麼神仙顏值!竟然真的沒化妝純素顏?我到底粉了什麼絕世小哥哥!”

刷過去的彈幕層層疊疊太多了,餘年看清其中一條,笑著回答,“對,因為我腳上有傷,所以彩排的時間比較靠後,還沒輪到我上妝。”

他往鏡頭湊近了一點,“應該可以看出來吧?還沒化妝,是素顏,昨晚沒休息好,有一點點黑眼圈。”

“——窒息!美顏暴擊!”

“——截圖!錄屏!我快不能fu吸了!麻麻救我!”

“——這神級素顏!求您別湊近!我快死了!”

爆了一樣的彈幕中,餘年看見有幾條在問腳傷的情況,就詳細地把用藥和恢復情況都說了。他心裡也暗暗舒了口氣——對著螢幕和彈幕說話,適應地比他自己想象地快。

就在這時,整個螢幕像是卡住了一樣,突然暗了兩秒,隨後跳出一行彩色的大字,“使用者年年有餘贈送給主播餘年鑽石x100”,隨後,這句話連跳了五次。

餘年是第一次開直播,不知道這句話裡的鑽石是有什麼作用,但彈幕卡殼了一瞬間,就全然爆炸。

“——臥槽誰告訴我我是不是眼花了?鑽石多少錢一顆來著?一千rmb?”

“——我數學不好,五百顆鑽石?一次砸了五十萬?真壕!!”

“——啊啊啊土豪大佬惹不起!這一砸,全平臺反覆迴圈播報啊!”

餘年看了密密麻麻的彈幕才反應過來,星海直播平臺的禮物道具裡,鑽石是最貴的,一顆一千塊,有人一次砸了五百顆給他。

他也有些驚訝,“謝謝這位‘年年有餘’,破費了,我會繼續努力,好好唱歌。”

餘年的話音剛落,畫面又卡了兩秒,緊接著,同樣的一行彩色大字,再次連跳五次霸屏。

“——嗷眼睛被閃瞎了!這是又砸了五百顆鑽石!?”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什麼絕世巨豪!一分鐘沒到就怒砸一百萬?”

“——不對不對,快看禮物榜第一,九百九十九顆鑽石,九十九萬九千啊!”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行吧我跪著祝99!!”

直播間裡的粉絲都被這連著的兩次砸鑽石砸暈了,由於全平臺滾動播報,一時間,直播間裡線上人數猛漲了一波。

孟遠也嚇了一大跳,趕緊聯絡,確定不是公司找的托兒,也不是粉絲集資,而是真的野生粉後,木然地小聲問施柔,“我們沒做夢吧?”

施柔揉揉自己的臉,“不是做夢。”

餘年沒受太大影響,繼續自然地聊起了以前錄製時的趣事。而暱稱叫“年年有餘”的那個人,在砸完鑽石之後也沒了動靜,一直到結束都安安靜靜地沒說話。

這邊餘年剛下直播,#餘年粉絲砸一百萬#的話題熱度就迎風飛漲,還順便壓了#餘年神級素顏#的話題熱度。

沒過多久,謝遊的微博突然發了條帶tag的更新,“#餘年神級素顏#呵,這叫神級素顏?”

從前兩次之後,關注謝遊的除了他自己原本的粉絲外,還多了不少餘年的粉和黑。於是謝遊這微博一經發出,很快就冒了大片的評論出來。

“——是自炒沒錯了,神級?這描述看著就尷尬!”

“——說有巨豪粉絲在直播間砸了一百萬送禮物,也是炒作吧?手法也太老套了,公司力捧就是不一樣,砸錢不帶手軟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回本了。”

“——哈哈哈老公是失落了?放心,你的臉是我心裡唯一可以封為神顏的!再次感嘆:今天老公發的微博我也能看懂!”

曲逍然懶洋洋地歪在謝遊辦公室的沙發上,也在看微博。

刷出謝遊更新的內容,他翹著腿想翻白眼,“謝小遊,本少爺真是服了你了!要不是我親眼所見,簡直不敢信!前一秒給你家年年有餘怒擲一百萬,生生霸佔了他直播間的鑽石榜第一名,搞得全平臺都爆了。轉個眼又去微博懟人家,你說你圖什麼啊?”

謝遊在檔案末尾簽上字,一心二用,“話題熱度追上去了。”

“啊?什麼追上去了?”曲逍然一秒坐直,仔細看了兩遍微博的榜,更氣了,“艹,你一個當總裁做生意的,就靠著錢和臉,熱度竟然直逼當紅流量!本少爺不服!”

謝遊語氣平淡,“不服?哦。”

因為謝遊這條微博,粉和黑在評論區吵成了一團,之後戰場擴大,職業黑粉路人吃瓜群眾全都挽袖子下場,連帶著#餘年神級素顏#這個話題的熱度,也奮起直追,跟上了#餘年粉絲砸一百萬#,並駕齊驅挺進前十。

曲逍然對比著前後資料,是真的被謝遊這騷操作驚到了,喃喃自語,“這反向操作——竟然還挺有用?你這是在憑一己之力攪渾一池子水啊謝小遊!”

謝遊低頭批檔案,沒答話,嘴角卻彎起了一點不明顯的弧度。

沒人理曲逍然也不在意,自娛自樂地很開心,沒一會兒又拍著沙發道,“喲喲喲新聞推送來了!深藏功與名的謝總,我念給你聽聽啊!《驚爆眼球,這個粉絲竟然……》,哈哈哈這標題有趣!還有還有,《土豪粉絲傾情砸錢,上演網際網路熱戀》,這什麼鬼?喲還有這種,《你我本無緣,全靠我砸錢》哈哈哈!”

謝遊抬頭,嚴謹地糾正,“有緣。”

“啊?”曲逍然反應了幾秒,“好好好,是是是,你們有緣有緣!”

翻了好幾篇大同小異的新聞,扣下手機,曲逍然問謝遊,“我挺好奇啊,雖然星海直播是星耀傳媒旗下的,肥水沒流外人田,但你這一砸一百萬的,為什麼啊?就為了製造話題幫餘年帶熱度?”

聽見這個問題,謝遊停下手裡的筆,回答,“他很缺錢。”

謝遊現在都還記得清楚,在第一次見面的那個電梯裡,餘年說,買了白襯衣之後,就只剩不到兩百了,外賣都點不起。

“哈?”

得到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曲逍然手機也不看了,坐直了膽戰心驚地問,“所以、所以你注資給《天籟》節目組,還特意設立了有五十萬獎金的一等獎,也是因為這個?”

謝遊點頭,篤定,“嗯,他肯定是第一。”

“這竟然才是真相?”曲逍然有點兒眩暈,“你、你這送錢送的,可真夠九曲十八彎的!”

謝遊修長的手指捏著筆,耳尖有些紅,“嗯,想給他錢花。”

這一刻,曲逍然覺得周圍連空氣都甜齁了!

謝遊在自己最新發出來的微博下,一連拉黑遮蔽了好多個黑粉的評論,等熱評區看著清爽了,他估算著時間,將手寫好的選單發給了餘年喜歡的那個私菜館。

又有理由可以買吃的送給他了。

餘年正坐在化妝間和夏明希聊天。

夏明希語氣驚歎,“太氣人了!你第一次開直播,我還想著一定要在你的禮物榜上留下姓名!結果!你那個土豪粉絲是哪兒冒出來的?竟然一砸就砸了一百萬!嚇得我默默收回了即將砸出去的十顆鑽石。”

餘年下直播到現在,已經被不少人問到這個問題,“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當時把我也砸懵了。”

夏明希也就感嘆感嘆,完了又想起來,“說起來,我爸前兩天教育我,讓我要向你學習,不要太嬌氣,半點都不能忍痛。”

熟練地翻了個白眼,夏明希一臉嫌棄,“結果你猜怎麼樣?我爸去端菜盤子,被稍微燙了一下,就飛快蹭著蹭著到我媽旁邊,要吹吹!”

他搓搓胳膊,“這種肉麻畫面,我看了二十年早都看膩了,他們竟然還沒膩!”

餘年跟他一人一包小餅乾,贊同道,“對!我外公和我外婆也很膩歪,每年七夕節,外公都會寫一封剛好九十九個字的情書給外婆。外婆會細緻地用一個木匣子裝起來,存了很厚一疊,最後我將木匣子一起埋進了土裡,陪著外婆。”

兩人都深有體悟,一起笑起來。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過來,敲了休息室的門,告訴餘年說叫的外賣到了。

已經餓了的夏明希興奮偏頭,“年年你叫了外賣啊!”

“啊?好的,謝謝你。”餘年很快反應過來外賣是誰叫的,他心裡有些好笑,想起之前看見的謝遊的微博——這是又哄他來了?

外賣送進休息室,擺了滿滿一桌子。夏明希認了出來,“天!這是城西那傢俬菜館的?那家店不是不送外賣嗎?年年難道你是他們的終身vip?”

餘年糊弄過去了,心想,我不是,不過謝遊應該是。這麼一想,又忍不住笑了出來。

夏明希又拿了一包小餅乾交換了蹭吃蹭喝的機會,想起了什麼道,“對了,我聽我爸說,鬱青正拍的那部電影,片尾曲被她自己承包了,還找了思寧作詞作曲,等歌一出來,肯定又要爆火!”

餘年夾菜的手滯了滯,垂眼認真吃東西,沒好意思接話。

夏明希正大口吃菜,沒發現餘年的不自在,嚥下食物後兀自說道,“不過思寧的詞曲是真的好,出一首火一首,就是太難約了,也沒見露過面,”他話題跳得快,“對了,你錄完節目準備幹嘛?”

餘年這才說話,“出單曲或者ep,再上個綜藝。”

“你出單曲細碟肯定都會爆的,”夏明希嘆氣,“我爸見我唱歌跳舞都不行,就讓我媽找找朋友,把我塞進哪個劇組裡面去,試著演演戲,要是行,就往演藝圈發展。”

餘年見他不太有精神,“你不願意嗎?”

“也沒有。”夏明希放了筷子,手撐著下巴,“我腦子很清楚的,我爸我媽紅了這麼多年,我在這個圈子裡發展,會比旁人輕鬆容易很多,我不討厭唱歌或者演戲,就是,”他別開眼,皺皺鼻子,“就是挺怕給我爸媽丟臉的。”

餘年笑起來,他想起自己寫歌的時候,也總是很怕給自己外婆丟臉。

餘年的彩排時間被安排在下午,按照孟遠之前的構想,果真搬了一張歐式天鵝絨鎏金沙發過來,放在了舞臺的正中央。

“你腳傷了乾脆就不動,坐在沙發上跟著升降臺起來。我想好了,找個角度,讓攝像從下方往上給你拉個鏡頭上去,視覺效果肯定驚豔。”何丘柏又問孟遠,“兩套演出服,定下用哪套了嗎?”

孟遠都不帶猶豫的,“有白色毛領那件!”

餘年沒穿過奢華型的演出服,“會不會太誇張?”

孟遠駁回,“不會,你長得好,五官精緻臉也小,重點是氣質很能撐得起來。穿白色毛領的衣服,鏡頭下面會很貴氣,是時候讓觀眾體驗體驗被顏值秒殺的感覺了!”

餘年相信孟遠的判斷,“好,那就聽孟哥的。”

彩排很順利,到正式錄製時,許萱主動來找餘年說話。

“我會盡力的,還有,對不起。”

餘年正在記歌詞,抬眼笑道,“我也會盡全力的。”

許萱站了一會兒,鄭重道,“謝謝你。”

餘年出場順序又抽了個第五,在他前一個出場是這場補位的歌手,也是才出道沒多久的新人。候場時,餘年能聽見前面傳來的音樂聲。

造型師正在做最後的妝發調整,施柔遞了插好吸管的水給餘年潤喉,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餘年自信地回以一笑,“我一定加油。”

前面音樂停下,餘年坐上了猩紅色天鵝絨沙發,很快,升降臺開始緩緩上升。

在他出現在舞臺正中的一剎那,一束燈光點亮了他的周遭。

餘年姿態憊懶地靠著沙發背,微微低著頭,白皙的下巴尖陷在雪色的毛領裡,精緻的眉眼在燈光下水色瀲灩,眼下的淚痣愈加勾人。前奏過後,餘年才舉起了拿話筒的手。

他起音很低,帶著點壓抑的纏綿的味道,“此刻長夜,細雨不停歇,溼冷將心裹得層層又疊疊……溫柔,體貼,依依惜別,所有細枝末節,隨世界全數崩裂……”

隨著他的歌聲,心裡像是真的下起雨來。

休息室裡,夏明希抱著個抱枕,原本很擔心餘年的發揮,聽見第一句就知道穩了,忍不住小聲自言自語,“要是我這麼能唱,我爸媽做夢應該都能笑醒……”

坐他旁邊的補位歌手聽見他小聲嘀咕的話,也接了句,“要是我顏值這麼能打,我經紀人做夢肯定也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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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希禮貌微笑,努力回憶,對方叫什麼來著?

這時,餘年正唱到高-潮部分,舞臺開始上升,他站在猩紅色的天鵝絨沙發前,色彩對比極為明烈。鏡頭自下往上拉,較窄褲腳繃出的小腿線條極為吸人視線。最後,鏡頭給了一個面部的大特寫,餘年的睫毛上,都像是落了光。

說話的那個歌手又小聲抽氣,“連著在高音部上一直轉音,還能不破音,氣息也不喘,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而且這歌是誰的啊,好聽。”

夏明希與有榮焉,“年年他自己寫的詞曲!”

辦公室裡,玻璃窗外是冷清的霓虹,謝遊正在通電話。

“想好了嗎?”

謝遊視線定在桌面上擺放的薔薇花瓣標本上,沉聲道,“曲叔叔,我想好了。”

曲正乾稱讚,“你很有魄力。當年你父親還不放心,擔心你少了殺伐果決,會被欺負。既然你確定了,那我這邊配合著你開始動手,先把證據一樣一樣都找好。”

“好,麻煩曲叔叔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再有,你弄出來的不務正業的假象有用,最近他們的防備心弱了不少。”曲正乾又提醒,“不過,你要清楚,他根扎得比你要深,不到最後一刻,緊剔絲毫都不要放鬆。”

“嗯,我明白。”

結束通話電話,謝遊坐在椅子上,頭稍稍往後靠。他將餘年之前送給他的兩粒糖握在手裡,許久才把心裡的躁動壓下去。

不能心急,四年都過來了,不能功虧一簣。

他抬手,用手腕遮住眼睛,也只有在夜深人靜,四下無人的時候,他才敢縱容自己將心裡緊繃的弦稍微松上一鬆。

也縱容自己,去想想那個人。

已經很多天沒見到他了。

謝遊遲疑許久,還是起身,拿著西服外套往外走。

夜已經很深了,謝遊又換了一輛車,繞遠路到了餘年小區外面停下。

餘年家的窗戶是黑著的,不知道是已經睡了還是——

車停在路邊,餘年下了車,彎腰朝裡面道,“柔柔姐你就別送我上樓了,今天錄得太晚,早點回去休息吧。”

施柔不放心,“可你的腳還傷著啊。”

餘年先一步關上車門,揮揮手,“沒幾步路了,我自己能行,明天見!”說完就拜託司機快開車。

施柔只好作罷,叮囑,“那你小心一點!”

車開走了,餘年站直,將柺杖拿好,轉身往小區裡面走。

不知道什麼原因路燈挨著壞了兩盞,餘年熟悉路,就沒開手電筒。心裡記掛著給鬱青電影寫歌的事,一個沒注意,柺杖壓在了不知道什麼東西上,打滑,瞬間重心不穩。

就在餘年以為自己又要再摔一次的時候,手臂被人拉住了。對方力氣很大,強行幫他穩住了身形。

餘年站好,剛想道謝,突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雪松的冷冽香氣。

“……謝遊?”

謝遊鬆開扶住餘年的手,“是我。”

黑暗的遮掩下,沒人看到他紅透了的耳朵。

餘年抬頭看他,懊惱道,“謝謝你,剛剛差點摔倒,怪我想事情太出神,沒注意路。”

“要小心,”謝遊頓了兩秒,問,“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記得你身上的氣味。”餘年說著往外望了一眼,看見路邊停著的車,謝遊順著他的視線,“準備回家。”

“路過時看到我,所以下車幫忙是嗎?”

“嗯。”

夜很安靜,餘年不知道怎麼的,在謝遊面前,整個人都很放鬆。他笑意像星子一樣溢滿雙眼,語氣輕快,“今天節目錄完了,這場我又拿了第一。”

兩人獨處,謝遊心跳有些快,語氣倒還穩得住,“恭喜。”

“謝謝。”餘年眨眨眼,再添了一句,“外賣都很好吃。”

謝遊呼吸一窒,不捨得移開視線,輕聲道,“你喜歡就好。”

作者有話要說:  想給年年花錢的謝總用送的九百九十九顆鑽石擺了一個心心~

謝謝小仙女們支援正版呀~比心!超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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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了~閒閒的血條現在為負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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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 糖兮x3、欲攬微雲、檸檬、孤月山人、想夢見的人是你、掉了顆紐扣 的手榴彈呀~

感謝 安之x5、我愛閒閒一輩子吖x2、班布不不不不!x2、iii、檸檬、楚煙明、少莊主快醒醒、一抹映疏林、白毛、逸塵、gehinhin、薄落、戀空、上上籤、沉迷檸檬茶的陌離、墨竹 的地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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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歌詞還是閒閒寫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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