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震耳欲聾的回答令楚榮文忍不住後退幾步,他認真思考一下,不得不承認,謝褚雅說得是真的。
齊小小姐作為高官之女沒有理由看上這位假·韓慶書。
她要什麼樣的公子找不到,去勾搭一個有婦之夫,還是個瘸子?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林青嵐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雖然說齊小小姐真的沒有任何理由接近假·韓慶書。但這其中還是有問題的。
若是她和假·韓慶書沒有關係,那麼二人為何會在破廟見面?
林青嵐提出問題,幾人紛紛沉默,這確實不好回答。
謝褚雅回想著得到的資訊,“進士很難考取嗎?我看鄰居們為韓慶書不用出去交際便可以得到進士很吃驚?”
這題楚榮文不會,他是正經八本的高官之後,從來沒有參加過科舉。
他忍不住看向其餘二人。
李徹冷冷地回看回去。
楚榮文只好悻悻地收回視線,他再次看向林青嵐。
林青嵐被楚榮文看得渾身發毛,他僵硬地點頭,“我確實是科舉考試上來的,可是我也沒有交際過。”
他遲疑道:“進士應該沒有那麼困啦的。”
這並沒有解決謝褚雅的問題,反而令她更加奇怪,”那鄰居們為什麼要嫉妒韓慶書?”
楚榮文試探性回答:“都是一個衚衕的,韓慶書要是被賜了官,那就是官老爺,他們會嫉妒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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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褚雅對於這個回答不是很滿意,但還是認下了。
楚榮文伸個大大的懶腰,扭頭問:“接下來,我們還要調查一些什麼?”
林青嵐沉默片刻,低落地回答:“雜役們,他們聽好了一些東西,或者是被人買通了,不管怎麼樣,這都是最好的突破口。”
楚榮文點頭贊同,他看向謝褚雅徵求對方的意見。
謝褚雅對此無動於衷,“大理寺的事情內部解決,我可不管。”
楚榮文默默收回視線,與你林青嵐對視一眼,起身離開。
謝褚雅推上李徹,跟在二人身後。
一行人來到馬車前面,謝褚雅停住腳步,低頭看向李徹,問:“我帶你去見個人。”
說完,她推著李徹,扭頭離開。
林青嵐與楚榮文此時已經上馬,看到謝褚雅古怪的行為,二人重新下馬跟在二人身後。
謝褚雅聽到了後面二人的聲音,但是無動於衷。她推著李徹來到之前詢問的衚衕,她敲響了最後一戶人家的門。
門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
謝褚雅再次敲門,這次她喊道:“送錢的!你不要錢了?”
門裡面依舊是靜悄悄地毫無聲息。
謝褚雅走到楚榮文身邊,懟懟他,“喊!”
楚榮文莫名其妙地看向她,最後迫於她一向的恐怖作風,只能扯開喉嚨大喊:“開門!送錢!”
門裡面出現了細碎的腳步聲,
謝褚雅跳眉,在楚榮文耳邊,低聲道:“說你是撞上她的人,來送錢的。”
楚榮文聞言臉色立刻難看下來,他低聲回覆,“這個是個騙子。表妹,你不是吧?”
他盯著謝褚雅好似盯著一個冤大頭。
謝褚雅瞪眼他,狠狠地踩了他一腳,“給我閉嘴!”
楚榮文悻悻地閉上嘴巴,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她。
但次謝褚雅沒有絲毫變化,狠狠道:“給我叫!”
楚榮文看著她的眼神,渾身汗毛直立,扯著喉嚨大喊:“開門啊!我是之前撞你的人,給我開門!送錢了!”
門立刻開了,門縫裡露出老人黑紅色的臉。
她警惕地看著幾人,從門縫中伸手,掌心向上,“給錢!”
楚榮文尷尬地退後一步,看向謝褚雅,“表妹,怎麼辦?”
謝褚雅不慌不忙,走到門縫前,“要錢?也得開門讓我們進去。”
老人冷哼一聲,狠狠地盯著她,“不行!現在就給我!”
她狠狠地動了幾下掌心。
楚榮文擋在謝褚雅面前,看著老人,怒道:“你這個怎麼這般不是抬舉,我表妹是為了幫你。”
老人立刻反駁,“這是你們欠我的!”
楚榮文青筋暴跳。謝褚雅一把推開他,隨後推著李徹向前。
“你看看這是誰?”
老人直直地盯著李徹異於常人的皮膚和異色雙眸不放,然後快步離開。
門外的空氣瀰漫著尷尬的空氣。
楚榮文忍不住閉上眼睛,不想要看謝褚雅鐵青的臉色,但是處於表哥的關心,他還是湊到謝褚雅面前,想要開口安慰。卻發現謝褚雅依舊是笑眯眯的樣子。
謝褚雅瞥眼他,沒說話。
很快,腳步聲再次響起。
老人一下子推開門,抱著小孫子衝到李徹面前,帶著小孫子給李徹磕頭。
“王爺萬安,萬安,萬安。”
她似乎只會說這一句吉祥話,嘴裡一直唸叨著。
她看眼懷中的小孫孫,把小孫子放到地上,壓著小孫子給李徹磕頭,教他說著吉祥話。
身材瘦弱,頭髮焦黃的小孩子踉蹌地站穩,然後噗通跪下給李徹磕頭。
他磕磕巴巴地說著吉祥話。
“王爺晚安,晚安,晚安。”
楚榮文聽著這話噗嗤笑了。
謝褚雅回頭狠狠瞪眼他,隨後看向老人,“你起來,王爺在此,你家夫君和兒子都是他手下的兵,有什麼委屈就告訴他。”
李徹原本冷漠的外表出現了一絲縫隙,他看向老人,“家人是我的兵?”
老人跪在地上沒有起身,而是幹乾巴巴道:“是,老婆子家裡那口子是您的兵,當年死在邊境上。”
她的眼眸黯淡,但是語氣平靜,“您之後給了我們這套宅子,這些年我們孤兒寡母靠著您的補貼生活,如今見了您,還請您讓我們給您磕幾個頭。”
說著,她繼續磕頭,還按著小孫子一起磕頭。
那聲音震天,讓幾人忍不住皺起眉頭。
謝褚雅給青竹使個眼色。青竹上前強硬地扶起這位老人,“您老別磕了,王爺知道你的心思,快起來。”
老人死活不願意起。
青竹低聲勸,“您也看看身邊的小孫孫,他年紀這般小,這樣下去,非得驚到。”
老人看眼身邊臉色蒼白,滿臉無措的小孫孫,還是妥協了,她起身抱住小孫孫站在李徹面前,但腰部還是深深地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