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怎麼了?”
霍澤年面上露出擔憂疑惑的神色,心裡卻是門兒清。
他自然是知道簡安安是因為什麼煩躁的。
他感覺自己現在像是一個惡劣的獵人,將獵物困到了陷阱了,偏偏抓住了還不給它一個痛快,要看著它自己糾結。
旁邊的簡安安見“罪魁禍首”還毫不知情的一臉無辜的問自己,心中已經生氣得不行。
可最終也只能咬牙切齒的說道,“沒,事!”
語氣很兇。
“莫名”被兇了的霍澤年面上沒有半分的不高興,反而眼神的深處還帶著笑意。
當然,這笑意是怎麼都不能被簡安安給發現了的。
簡安安這低氣壓不是一時的,而是一直持續到了晚上。
霍澤年倒是怡然自得,該做什麼做什麼,彷彿完全感覺不到身邊人的情緒了。
就是晚飯後,簡安安忿忿的給屋裡花瓶中的花剪枝時,霍澤年遞給她一杯水,水裡泡著一朵大大的菊花,目光清明的看著她,“喝杯花茶,降降火。”
看著那杯中隨著水波花瓣飄動的菊花,簡安安咬了咬後槽牙。
好氣哦。
她端著那杯菊花茶靠在沙發上,開始認真思索要給霍澤年自爆馬甲的可能性。
其實告訴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甚至百利而無一害。
不僅眼下的問題迎刃而解了,反而以後要以水木先生的身份和霍澤年談事情都方便了許多。
甚至連門都不用出了。
但是這麼一說,她不就是承認了她從前都在騙她了嗎?
她還在糾結著,霍澤年已經洗漱完回了房間裡,像往常一樣叫她去洗漱。
簡安安嘆了口氣,將一口未喝的菊花茶放到床頭櫃上,去了浴室。
她正向往常一般洗著,突然不知怎麼的腳下一滑,整個人摔到了地上,腳踝上瞬間傳來鑽心的疼痛。
臥室中的霍澤年聽到動靜,馬上焦急的問道,“安安,怎麼了?”
簡安安正想開口,突然,她眼前一黑,屋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停電了。
霍澤年心裡擔心著簡安安,也來不及去下樓去找備用電源,摸著黑走到浴室的門口,又問道,“安安,你還好嗎?”
裡面卻沒有傳來回應。
簡安安整個人身子發軟的倒在地上,額頭上冒出大顆的冷汗,臉色一片煞白。
她有幽閉恐懼症。
自從小時候有一次和簡雨薇玩遊戲時,對方故意將她在櫃子裡鎖了整整一個晚上後,她便開始怕這樣幽閉黑暗的空間了。
這黑暗彷彿能扼住她的脖子,讓她感覺到窒息。
耳邊也滿是嗡嗡的聲音,讓她聽不到外面霍澤年的呼喚。
半晌後,她才拼盡全力發出一聲微弱的聲音,“救救我……”
一直關注著裡面情況的霍澤年捕捉到了那聲音,面色一變。
、裡面沒再繼續傳來聲響,他再也來不及顧及其他,直接推開浴室的門進去,將地上的簡安安輕輕抱在了懷中。
感覺到周身的溫暖和浴室外的空氣,簡安安這才感覺自己好些了。
感覺到懷中人的呼吸平靜下來,霍澤年這才松了口氣,從旁邊的架子上扯過浴巾將懷中的人包住,將人抱出了浴室。
“剛才有沒有摔到哪裡?”
簡安安平復下心情,又後知後覺的感覺到臉紅。
她現在和霍澤年之間,就隔了一層浴巾,甚至她身體裸露出來的部分,都能直接感覺到霍澤年睡衣順滑的材質。
她想推開霍澤年自己下來,可是腳上依然劇烈的疼痛又不得不讓她止住了這想法,“腳好像扭到了。”
霍澤年聞言,將她放在床上,手探上他腳踝的位置。
簡安安身上還是冰涼的,瑩潤的腳摸上去彷彿冷玉一般,讓霍澤年身子一僵。
他將自己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給甩開,認真摸了摸簡安安骨骼的位置,確定是扭到了,便開口道,“你忍一下。”
說完,不等簡安安反應過來,他手上一下用了力,將簡安安的腳一扭,她的骨頭便被接好了。
“你動一下,看有沒有好。”
簡安安依言動了動腳,感覺到雖然還有些疼,但是沒有方才那樣的難以忍受了。
正要向霍澤年道歉,她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腳似乎踢到了什麼,而霍澤年整個身子都僵硬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防方才霍澤年將她的腳搭在自己的腿上,他自己是雙腿叉開坐著的。
而她方才一亂動,好巧不巧的踢到了----霍澤年雙腿中不可描述的位置。
意識到這一點的簡安安如觸電一般收回了自己的腳,臉也瞬間通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沒,沒事了。”
霍澤年忍著身上的燥熱,站起身來,“你先坐會,我去樓下試試備用電源。”
瞧著霍澤年走了,簡安安才慢慢平復下了心情。
突然,她瞳孔猛地驟縮,又意識到了一件要命的事情。
現在她的臉上,沒有做任何的偽裝。
往常,她都是在洗澡以後,便要重新將偽裝做好的,可是今天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卻一下子打亂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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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方才屋裡停電了,霍澤年看不清楚她的臉。
正要下床再去浴室中重新將偽裝做好,門外卻已經傳來了腳步聲。
霍澤年回來了。
她只得又坐會了床上,心中焦急不安。
霍澤年倒是未發現她的異樣,只說道,“備用電源已經弄好了,估計等會馬上便會來電。”
此時此刻的簡安安卻是一點都不想來電了。
她恨不得今晚便一直停電過去,等她明日早點起來再去衛生間做好偽裝。
見她不開口,霍澤年以為她還在害怕。
方才將她從浴室裡抱出來的時候,他都能感覺到她身上的顫抖。
他便又開了口,“別怕,我在這裡。”
霍澤年從來沒有哄過人,更沒有和誰說過這樣的話,此時的語氣都有些聲音,但是話中卻透著前所未有的溫柔。
可此時的簡安安卻實在是領不了他的情來。
現在這樣的情況,霍澤年在她才是害怕的。
可是她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應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