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上。
燈光下。
周千落雙手猶如精靈一般快速拂過琴鍵,面色陶醉不已,表情豐富。
“山下的女人的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哎~”
發音吐字不是很標準,帶著明顯的粵語味……
但是,周千落唱真的很投入,彷彿一名真正的鋼琴家,連靈魂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走過了一村又一寨,小和尚暗自揣……哎~為什麼老虎不吃人,模樣還挺可愛……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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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內。
很安靜。
非常安靜。
極其詭異的安靜。
江飛鴻愣住了,何勇愣住了,他們小團伙每個人都愣住了。
第二夜呆住了,顧萌萌張著小嘴……所有人都情不自禁打了個寒戰,無比駭然看著臺上投入其中的周千落。
他們的眼睛裡,是震驚,是震驚,還是震驚。
“老和尚悄悄的告徒弟,這樣的老虎最呀最厲害……哎~”
周千落邊談邊唱,臉上表情開始變得極其豐富,擠眉弄眼做鬼臉。
“小和尚嚇得趕緊跑,師傅呀……壞,壞,壞……哎~”
最後三個‘壞’,終於突破了眾人的心理底線與下限。
看著周千落眼睛瞪圓,脖子左右扭動,眉毛連連跳動……
這聲音,這表情,實在忍不住了啊。
“哈哈哈……”
最先笑出聲的是顧萌萌,然後是第二夜。
這一大一小兩個美女,從某一方面來說,性格還是比較接近的。
所以,她們直接笑噴了,捂著肚子撐在桌子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在垂死掙扎。
她們這一帶頭,那些強忍著的人們在忍不住了,整個大廳立刻爆出了鬨堂大笑。
“哈哈哈哈……”
“我,我,我不行了……”
“救,救命啊……”
就連江飛鴻和何勇這邊的小團伙,同樣沒忍住,一個個嘴角抽搐,面色漲紅,胸口呼哧呼哧劇烈起伏。
“江……江少,周少這是……噗……抱歉,我……”
之前諷刺夏天的那個小白臉,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周千落傳來的聲音,“老虎已闖進我的心裡來,心裡來……哎~”
江飛鴻極力保持威嚴……但他也忍不住啊,微低著頭,用手扶著額頭,“小羅,你上去問問周少什麼意思。”
“我……我上……”小白臉面色漲紅,“我,我不合適吧……噗,哈哈哈。”
看他如此,江飛鴻嘴角抽了抽,決定親自出面。
場下一片爆笑,但臺上周千落卻充耳不聞,依舊沉浸在陶醉之中。
不過就在這時,江飛鴻跑了上來,“周少,可以了,已經彈完了,我們下去吧。”
“胡說,我才彈了一首,還有一首沒彈呢。”
周千落眼睛一瞪,隨即樂風一轉,立刻換了首曲子。
“啊哦……啊哦壹,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啊嘶嘚咯哆……哆~”
他的眼珠子開始左右轉動,時而斜睥,時而蔑視,時而威嚴,時而畏懼……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唉呀呦……呀兒咿兒呦……啊呀呦!喲~”
這一刻的周千落,簡直表情帝附體,臉上那表情簡直……無法用文字和語言去形容。
“哈哈哈哈……”
只是場內的爆笑聲,一浪比一浪高,分明只有幾十人,卻生生爆出了演唱會的氣勢。
至於夏天,早已經蜷縮在沙發上垂死掙扎好幾次了。
“夏天,是不是你!”
旁邊第二夜靠在他身上,同樣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但仍然湊在夏天耳邊詢問。
“什麼我不我?”夏天開始裝傻。
“哼,別以為我是傻子,剛才周千落那些話我都聽著呢,他分明來挑釁你,可自己卻變得不正常,不是你搞鬼才怪呢。”
“別汙衊好人啊。”
夏天憋著笑,看向舞臺上搞怪的周千落,忽地眼珠一轉,嘴巴嗡闔,一縷聲線傳入周千落耳中。
“你彈奏了世界名曲,引起了轟動和讚賞……3,2,1!”
叮!
周千落猛地按住了琴鍵。
聲音停止。
而爆笑是場面也詭異的一瞬間安靜,人們呆呆望著。
然後,在所有人的目視中,周千落緩緩站起,神色之間意猶未盡,面向大眾,微微躬身。
“各位,獻醜了。”
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他相當滿意,目光一掃而過,看向夏天。
“夏先生,我剛才已經彈奏一曲,我不要求你達到我的水平,只希望你不要讓大家失望就行。”
夏天面帶笑意站了起來,“你剛才是什麼水平?”
“呵。”周千落傲然一笑,“我知道自己的水平,雖然達不到大師級別的,但也勉強上檯面,有些話不用我說,你看看大家的表情就知道了。”
“噗……哈哈哈……”
剛說完,夏天整個人又栽進了沙發裡,一邊抹眼淚,一邊捂著肚子呻吟。
“噗噗……哈哈哈。”
他這一笑,那些生生強忍著的人們也都沒控制住,全都加入了羊癲瘋大軍,
周千落愣住了。
怎麼回事?
難道自己彈的太好了,這些被感動了?
可不對啊,感動應該用眼神和語言膜拜自己,不應該是鬨堂大笑吧。
江飛鴻走了過來,面色複雜,“周少,您不會不記得自己彈了什麼吧?”
“怎麼不記得,我彈得的是貝多芬《悲愴鳴奏曲》的第三樂章……呃!”
未說完,他愣住了。
因為就在這時,腦海中忽然回憶起了剛才的一幕。
他看了看下面爆笑的人群,又看了看面色漲紅,嘴角抽搐的江飛鴻,“我剛才……”
“您彈了兩首,一手是《女人是老虎》,一首是《忐忑》。”
說完,江飛鴻低著頭補充一句,“而且是邊彈邊唱,表情豐富……”
這句話說出,剛才的記憶愈發清楚了。
霎時。
周千落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白。
懵了。
徹底懵了。
丟人啊。
簡直丟人丟大發了。
自己堂堂港城七俊傑之一,竟然在酒會上……邊彈邊唱?
不對。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眉頭大皺,竭力思索,片刻後,猛地想到了什麼,面目當即變得猙獰起來,兇狠的眼神看向夏天所在方向。
“是那個雜種!那個雜種搞的鬼!”
他不知道其中細節,但可以肯定,自己方才出醜,一定和夏天有關。
之前自己過去挑釁對方,讓他彈奏《女人是老虎》和《忐忑》,可自己卻上臺彈奏了。
又驚又怒。
還有一絲畏懼!
因為自始自終,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夏天再次站了起來,嘴角帶著笑意。
“既然周少再三邀請,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罷,邁大步走上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