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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四章 風雲上海灘(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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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平和夏聽白徑自取車,驅車回了剛買到手還沒一天的某棟花園別墅。(/吞噬小說網 www.tsxsw.com)這棟別墅就位於公共租界,倒省了進出的麻煩。既然華界的示威隊伍正在衝擊租界,還是省一事是一事為好,沒必要主動去找麻煩。

租界內的街道上,示威也仍在繼續,只是確如在大上海餐廳聽到的那樣,已經失去了組織,只是一些兩三百人工人和學生隊伍,在和巡捕們對抗。但凡酒瓶、石塊、樹枝等等易得的東西,都被當做了示威民眾的武器,朝著巡捕和騎巡投擲。只是這樣的武器,自然沒什麼威力,所以一路所見,很多人都被巡捕抓了起來。

傳單撒得到處都是,卻大多被碾壓進車底。有示威的學生,試圖將傳單撒進車廂之內,只是吳安平早有預料,緊閉了車窗,這才免了麻煩。他已經看到,前面有些車,車窗留了縫隙,傳單扔進去,因為來不及處理,還沒前進多遠,便被巡捕攔下,司機和車主似乎百般辯解也無用,都被當做參與示威的人帶走了。

天色愈發陰鬱。一是雷霆轟隆,落雨的徵兆愈發明顯起來;二是這時已是下午五點多鍾,照往常看,天色也將擦黑了。

一路行來,所見所聞,讓吳安平感慨、慚愧乃至佩服。

他知道這樣的活動,肯定是上海的**組織的,雖然一旦租界當局強硬以對,便難以發揮如在漢口、九江一樣的效果,但無論如何,一腔熱血,無畏無懼,哪怕稍顯狂熱,都是值得敬佩的。在當下的中國,所普遍缺乏的,或許也正是這樣的勇氣。過於理性,雖然有時看似有謀有略,但有時實際缺了氣勢,也誤了時機。

吳安平和夏聽白討論過,都認為如果此時國共兩黨能同心共力,應是最好收回列強在中國租界、租界地以及海關、法外特權的最好時機,而無需等到二十年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這句話說得再恰當不過。布爾人都能讓大英帝國焦頭爛額,四萬萬中國人如果鐵了心抗爭,又有誰能降得住壓得服?

可惜的是,近百年的屈辱史,讓國人過於畏洋,而連市井混混都知道的“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的道理,一些大人物都想不透想不清。當下的一場災荒,就動輒能死百萬千萬人,若將這些人武裝起來,讓他們更死得其所一些,哪怕只是發一些老套筒,又能有哪一國敢跟中國拼這樣的消耗?

戰爭潛力,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人口就是最大的戰爭潛力。

吳安平想得很多,也有些出神,以至於數次都是夏聽白提醒,才勉強沒有出現交通事故。當汽車沿著外灘行駛一段,又轉入另一條街道時,天空突然響過一串炸雷,“咔嚓嚓——轟隆隆——”,接連個響。雷聲將吳安平驚醒過來,他透過擋風玻璃朝前看去,發現上海的或許是第一場的春雨,終於來了。

同樣在這天下午,有許多人和吳安平類似,也突發著許多感慨、迷惑乃至欣喜、憤恨,只是不同的是,他們的這些情緒,實際卻是因吳安平而引發。

在上海南面的龍華鎮,國民革命軍的淞滬警備司令部內,參與對西北應對之討論的,已不僅僅侷限於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會的人,也不僅僅再包括進蔣介石、李宗仁、白崇禧這些軍隊領袖,還有其他一些重要人物,如國民政府財政部長宋子文、實業部長孔祥熙,以及掌管黨務的中央組織部代部長陳果夫、黃埔軍校校長辦公廳的機要秘書陳立夫等。

特別會議由蔣介石召集,在座都是大人物,陳立夫身份稍次,就擔任記錄的書記官。

收到吳安平信的,除蔣介石、白崇禧外,還有蔡元培、張群、吳稚暉、李濟深、李宗仁、宋子文這六人。開會之前,這六人先看過了信,也都互相又交換,算是全面瞭解一下吳安平的說辭。而蔣介石和白崇禧的信,自然也經過一輪傳閱。

吳安平或許想不到,這些人中,對他的意見最無視和最反對的,反而不是蔣介石、白崇禧、李濟深、李宗仁這些橫跨軍政兩界的人,而是吳稚暉和蔡元培兩位,宋子文則只是從財政角度出發,認為如果接受吳安平金融方面的建議,則各有利弊。唯一一個到過西北的,是張群,他是堅決認為應該與西北妥協的。

孔祥熙是被邀來分析吳安平的上海投資計劃的,但具體計劃現在吳安平還沒有提供,他只能試著說一下那個“三年三億銀元”的許諾,是否有實現的可能。陳果夫應該是最慘,他掌握黨務大權,其實職權涉及一些情報工作,因吳安平信中所述,對先前國民黨的事情似乎知之甚詳,包括一些極機密的事,所以他被叫過來接受檢討及嚴肅批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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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介石、李宗仁、白崇禧、李濟深四人,都是黨內軍內的派系領袖,影響力橫跨軍政兩界,說白了,都是權力場上的人物,考慮事情出發點很多,衡量利弊,既憤怒於吳安平悍然插手國民政府的內部事宜,又憂心一旦交涉不諧,或會引發連串鉅變,致使北伐好不容易形成大好局面毀於一旦。

而且,雖說現在國民黨內除唐生智的湘系外,其他諸系都在支援蔣介石和武漢中央對抗,但畢竟各有各的小團體,小團體的利益也不能加以考慮,所以一番議論後,他們反而是覺得應該與西北妥協。

正如李濟深所說:“我們從未重視西北,總認為西北偏居一隅,對國民政府的北伐不會造成重大影響,至多不過是瓦解了馮玉祥的西北軍,使我們再向北攻失去一大臂助。然而,透過張總參議的描述,我們應該發現,西北實比奉系還要可怕。而且不要忘記,正因為這樣,西北的立場實質還能影響到閻錫山及張作霖方面的態度。”

“如此格局,我們已經居於弱勢,不妥協又能如何?難道眼睜睜看著南北分裂,或更進一步,坐等由北統南的不成?何況,健生的分析很在理,吳安平根本不用與我們直接對抗,只要其擺明立場支援武漢中央,並稍微給武漢一些助力,國民政府就將變得四分五裂。就算**反對,汪兆銘我們都清楚,他是絕對樂意走這一步的。這是明擺著的事!”

財政部長宋子文是個真正的金融專家,此時與蔣介石的關係並不睦。

他是追隨正統的,贊成國民政府遷都武漢,對蔣介石挑起遷都之爭很反感。但蔣介石遷都南昌的謀劃失敗後,又極力籌劃東南,準備與武漢中央分庭抗禮。於是,宋子文這時便被派到了上海,目的有兩個,一方面勸告蔣介石不要搞分裂活動,另一方面是為控制上海和江浙一帶的財政金融,使武漢中央有可靠的經濟來源。由於宋子文的地位和影響,很迅速便與上海金融界建立了良好關係,宋宅經常賓客盈門,來往者多是上海金融界要人。這一切自然離不開蔣介石的視線,蔣介石見他並無真意支援自己,便多次登門勸說,並派孔祥熙和宋靄齡來給宋子文洗腦。然而,宋子文只想蔣介石與武漢談判,這使蔣介石意識到宋子文的行為可疑,認為他起著武漢代理人的作用。

於是,蔣介石命孔祥熙和宋靄齡加強勸說。一次又一次的輪番“轟炸”使宋子文不得不避開宋靄齡和孔祥熙,躲在莫里哀路宋慶齡空著的房子裡,但他又很快發現青幫的惡棍正在密切監視著這棟房子,這使宋子文感到恐懼和不安。

本來宋子文還沒加入蔣介石一方陣營,也沒有對分共清黨之事表示明確支援,按說龍華鎮的會議是不應讓他過來的。但是蔣介石一方面想爭取宋子文,將自己和上海金融界的關係整理融洽,另一方面又需要他幫忙分析吳安平的金融提案,就順勢將他也請了過來。

其中也另有一層意思,便是說“瞧,連千里之外的西北王想和國民政府商議事情,都來找我蔣介石,而不是找武漢方面,明眼人都知道形勢在哪邊,你又何必一直耿耿,要追隨那個虛弱無力的武漢中央呢?”

這些事情,宋子文或許不瞭解,或許又猜到一些,但此刻都連同他對蔣介石的不滿,一併被丟在了腦後。看過吳安平給他的信,他被其中關於聯合發行法幣的事吸引,腦子裡再容不下任何東西。

如果狹隘只是為武漢方面著想,他其實應該出聲反對,若蔣介石真接受,那正如李濟深所說,武漢能得西北臂助,將陡然具備最堅強的實力,但作為金融專家,他卻知道這份提議,非但對西北、國民政府有好處,對整個中國的經濟,都有著非同尋常的重要意義。這時候,要他偏隘否定,老實話,他還沒蛻變為政客,還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不過,就這樣接受也有問題。

蔣介石見他猶疑不定,便問道:“子文,你感覺如何?無論可行或不可行,都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議參議。”

宋子文猶豫道:“如果從國家角度考慮,聯合發行法幣自然有益無害,但對國民政府來說,卻不見得,有許多事需要考慮。”

蔣介石鼓勵道:“有話就直說,有什麼害處?”

宋子文看了周圍的人一眼,目光尤其重點在蔣介石、李濟深、李宗仁、白崇禧四人臉上停留片刻,這才緩緩說道:“現在民國發鈔很隨意,市面上各種銀元券、各類銀元乃至各國外幣都有流傳,實際已對經濟構成嚴重阻礙。而且,一些發鈔銀行資本率很低,發行量又很大,一經擠兌,時有倒閉,往往造成儲蓄者血本無歸,百姓無辜受損,自是戕害國本,侵蝕國力。”

“吳安平信中隱約點明,西北有過千噸之黃金儲備,雖則他並無意採取目前流行之金本位制度,但以之為貨幣部分支撐,發行法幣,非但可發行與近百億銀元等值的法幣,如果商品供應充足,還可支撐起龐大數倍的經濟規模。而且,這還是參照金本位得出的資料,實際法幣屬於信用貨幣,它的規模是隨著生產能力擴張而不斷增大的。”

“西北的生產力如何,我並不清楚,但吳安平既然似乎很有信心,並不擔心法幣幣值波動,大幅貶值或大幅升值。不過,在目前百姓普遍更信任金屬銀元及外幣代表的金屬黃金之時,只有西北的千噸黃金,能自然而然讓所有人接受法幣,國民政府除了下政令,要求轄區民眾都接受法幣外,實際發揮不出更大作用。”

“那麼,毫無疑問,發鈔權將被西北控制,吳安平絕不會出讓,他必定防備我們可能隨意印鈔,來間接搶奪西北的財富。這樣一來,就算法幣能發行,我們也是眼看著西北開動印鈔機,而自身只能任由其分配資金。吳安平是同意盡數滿足除軍費外的所有資金需求的,這已經很好,但問題是,他值得信任嗎?他的允諾當真一直會兌現嗎?”

蔣介石自然不敢保證吳安平就值得信任,於是他便說:“子文的意思的是,這法幣之事不能接受?”

宋子文搖著頭道:“如果我們有實力自己發行,那自然不能接受這建議。但我們是沒這實力的,而就算我們拒絕,看吳安平的意思,他也是準備要**發行的。這樣更大的問題就會出現,由於西北的生產力較我們高,黃金儲備又十分充足,其貨幣價值自然更有保證,而百姓也自然更願意接受,自然我們就很難再發行自己的貨幣,而且大量實物財富,也勢將被其用一張張輕飄飄的紙幣換走。這樣的情形,我們能接受嗎?”

大家都聽白了他的意思,明白這正是兩難的原因。但是,陳果夫這時提到:“如果嚴禁在我們的控制區域使用這些紙鈔,豈不是就能避過?”

宋子文連看他一眼的興致都沒有,直接拿出幾份報紙拍在了桌上,指著那些明顯很一致的頭條道:“看看,這是上海今日的報紙,頭版頭條都在說一件事,西北已經開始發展汽車工業,並造出了幾類世界上最先進的汽車,而且將西北的所謂國民福利都跟著議論了一通,都是很豔羨的口氣。”

“貨幣強勢與否,與生產力的關係很大。我們的工業屬上海最發達,但看看它所謂的八大工業支柱,不是輕紡、造紙、捲菸、火柴,就是肥皂、麵粉、皮革、橡膠,這樣如何能與西北相抗衡?如果我們無法憑自身實力,滿足百姓的需求,提供給百姓充足的供應,百姓一意要買什麼,要使用那種貨幣,這豈是憑行政命令就能控制住的?”

陳果夫這才沮喪著,不再說話。

蔣介石看了看所有人的表情,發現都沒有什麼主意,便對宋子文道:“子文,你是金融專家,你自己覺得我們該不該接受提議。”

宋子文慎重地道:“我還得多想想,這件事太過重要,立時說說不清。”

他都拿不定主意,這聯合發行法幣之事,暫時也就只能拖延做決定。

孔祥熙雖是實業部長,但讓他從實業角度分析吳安平的讓國民政府三年在上海收到三個億的保證是否可信,說實話,他還真沒這能力。他先是堅決否定的,但聽了很多人對西北的分析和猜測,又變為“或許”、“沒準”之類模稜兩可的結論。

蔣介石需要的是一個明確結論,以便衡量是否應該靠近吳安平,而遠離上海工商聯合會那些買辦和銀行家,孔祥熙這一模稜兩可,也就讓他更難以做出決定了。

倒是宋子文說道:“不是沒可能,只要吳安平不計投入去做這件事,還是很有可能實現的,或許國民政府的收益還不止三億。”

蔣介石眼睛一亮,問道:“怎麼說?”

宋子文並不確定,只是猜測道:“我認為要實現這個目標,吳安平的著眼點可能是在地產上。如果他能大力度開發上海及周邊一些區域,那隨之而來的土地升值的效益,很有可能讓國民政府在土地出讓金一項上,就能有三億的財政收入。”

“當然,這樣做的投入將是天文數字,除了西北有這樣的實力實施,不要說我們,就是租界裡那些大銀行家、大地產商,也未必能做到,而且即便有實力做到,考慮風險他們也不一定有這樣大的魄力。”

宋子文說完,在座多數人都是心頭一動,有那麼點靈光立刻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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