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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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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善意

(這章本來能早更的,只是感覺分開不好,就兩章連起來了,共一萬字)

于右任沒有聽錯,吳安平想來想去,似乎只有讓馮玉祥負責對外交涉,才是最合適的安排。(/吞噬小說網 www.tsxsw.com)當然,這首先還要徵得馮玉祥的同意。

其實,馮玉祥能發揮才能的位置很多,但在西北來說,其他卻都有些不便安排。

軍事方面,馮玉祥做軍訓部長或陸軍部長是沒問題的,但關鍵在於,他的身份太高,只有安排到總司令部做副總司令,或是到最高委員會做軍事委員,才算有些匹配。

可是,目前解放軍的總司令部和西北的最高委員會,都還只是空架子,吳安平既要趁停戰之後的短暫時間,使用d-7引擎專心為西北打下騰飛的基礎,便沒有多少精力放在總司令部和最高委員會的運作上,如此馮玉祥便缺少壓制,以他西北第二人的身份和遍佈解放軍的眾多老部下,確實有那麼點可能會生出一些亂子。這是吳安平極不想看到的情景。

行政方面,西北第一個兩年計劃啟動在即,這非但關係西北日後的發展,也關係到整個中國日後的發展。本來一切按部就班,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這時突然多出一個極有威望的人,在旁邊指手劃腳,便極有可能耽擱時間,使西北無法達成預期的建設目標。影響所及,或將擾亂兩年後一些重大計劃的實施,這同樣是吳安平不希望看到的。

另外,馮玉祥當然不可能去隴東集團,他想必沒有管理公司及工廠的興趣。

當然,如果馮玉祥真要隱退,潛心讀書,他實際上是不大可能留在西北的。這裡畢竟是他的傷心之地,以往的部屬很多,觸景傷情當然是一種心靈上的煎熬。但放之於外,吳安平同樣有些不放心,憑馮玉祥的影響力,如在外受到一些蠱惑,刻意與西北為敵,那才是真正麻煩的事。

可見,怎麼安排都有顧慮。吳安平最希望見到的是,馮玉祥真能就此偃旗息鼓,最起碼從西北淡出,但這根本不可能,馮玉祥這樣的人要能安分守己,那太陽真要從西邊出來了。想來想去,只有另闢蹊徑才行,吳安平靈光一閃,便將腦筋動到了國民政府頭上。

北伐戰爭之前,中**閥混戰,南北打成一團,等到國民政府發動北伐,**軍所向披靡,似乎已有國家統一平息戰亂的趨勢希望,但後來的歷史發展清楚表明:大**只是推翻了北洋政府,中國的戰禍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一直持續到新中國建立,才算基本結束。

如果沒有吳安平這個攪局者出現,按照正常的歷史,北伐戰爭結束之後,不久便是中原大戰,然後是連串的國民黨的派系戰爭及剿共內戰,繼而日軍大舉侵華,九一八事變、七七事變、西安事變一條線下來,持續八年的抗日戰爭全面爆發,等二戰結束日本投降,中國的國共內戰卻又打了三年。

這二十多年,中國無一日無戰火,無一寸土地不遭蹂躪,到**橫掃國民黨八百萬大軍,新中國建立之時,整個國家早已是滿目瘡痍。民眾在戰火烽煙中呻吟,根本找不到喘息的間隙,直接間接死於戰爭的,便有數千萬之眾,如果連災荒導致的人口死亡也統計在內,這個數字更會駭人聽聞,足足上億。

這些人手拉手起來,足以繞地球兩圈還多。你能想象上億具屍體環繞著地球,那會是怎樣一副慘景嗎?

而一九二七年,也就是明年,正是關係到中國後二十年局勢變化的一個關鍵年份。

現在國民政府內部關於定都南昌還是武漢的爭執,已經露出苗頭,而隨著**軍進軍江浙、上海,蔣介石為得到江浙財閥及買辦階級的銀元支援,必然走向“清黨”“**”的一面。寧漢分流、清黨分共、**大屠殺、寧漢合流、寧漢分裂、寧粵對立、南昌起義、井岡山星火燎原等等,無數重大事件都在這年發生,對中國歷史構成了重大影響。

由於解放軍的出現,吳安平敢肯定說,中原大戰、抗日戰爭已不可能再發生。國內戰爭將只侷限於國民黨派系戰爭和國共內戰,一九二七年便是開端。

從吳安平內心來說,當然不願看到中國出現種種內耗局面。如果他將目光對準國內,有解放軍參與逐鹿,或許可能阻止這一切發生,但事實上他卻打算韜光隱晦,再積攢一到兩年實力,然後就率軍北上與蘇聯爭雄。一九二八年,蘇聯第一個五年計劃就要實施,如果等其完成初步工業化,再想解決潛力無窮的北極熊,難度之大就非任何人所能想象了。

擺在他面前的還有一個日本問題。

如果不是這時期蘇聯正好要完成農業國到工業國的轉變,吳安平倒很想先解決日本,然後再與蘇聯爭鋒。解放軍如果加入北伐,就絕不會與目標妥協,像國民政府歷史上做的那樣,先求名義上的統一,其他留到日後再說。直軍、奉軍、直魯聯軍都不難解決,但如果不趁機將列強勢力從北中國徹底清除,那吳安平及解放軍,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

支援奉系的列強便是日本,而日本在北中國的侵略利益也最多。可想而知,在解放軍橫掃北中國的過程中,必然要與日本發生激烈衝突。對此,吳安平根本毫無畏懼,但北中國尤其是東北,可以說是日本的生命線,既要驅逐其勢力,又不願與其死戰不休,以致影響到進攻蘇聯的計劃,可想而知,這同樣不是輕易就能達成的。

當然,解決蘇聯之後,解放軍也會對日本動手,但這終究不是同時面對兩個國家。日本的實力終究有限,蘇聯才真正潛力無窮,所以吳安平自然要在蘇聯的實力還未完全成長起來之前,將其擊敗乃至肢解。

吳安平要全力準備這兩件事,國民政府分裂、國共合作破裂及南方派系紛爭,他根本無暇專注。作為熟知歷史的人,如果將這些關係中國之未來的變化完全置之不理,也不是負責任的做法,所以即使不方便大動干戈,但他仍想由馮玉祥出面,憑其自身的巨大威望,和西北強大的經濟和軍事實力,從中巧妙周旋,儘量使這些變化少一些血腥,多一分理性。

除一些不方便說的,其他吳安平都假託“預測”之名,在馮玉祥、于右任面前說得很明白,但是他是沒辦法說明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預測”的,雖然看過一些後世的分析資料,但他從沒有深入做過瞭解,所以話雖然說得堅決,但一遇到兩人反問,就有些答不上話。

不過,馮玉祥、于右任都極熟悉政治和政局,只有吳安平起一個頭,他們自己就能推論出,那些“預測”的事有多大可能發生。

尤其是于右任,他既是國民黨元老,又是國民黨中央執行委員,還曾親自協助孫中山改組國民黨,對於國民黨及國民政府內部的情況,可謂瞭如指掌,雖然覺得吳安平的“預測”未免有些危言聳聽,但只要照吳安平所說梳理一下脈絡,便不能不悚然而驚,因為這些“預測”之事,發生的可能性竟然極大。

于右任朝馮玉祥打個眼色,馮玉祥會意,對吳安平道:“吳總司令還是先回吧,回頭我再給你答覆。我這裡還有些事要和於老商議,就不送你了。”吳安平知道兩人必然有很多話說,遂告辭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一步,恭候佳音。”說罷,朝于右任也點點頭,便推開門獨自走了。

吳安平並不擔心馮玉祥不答應,因為只有在西北的支援下,他才能重回政局的中心位置。不甘寂寞的馮玉祥,即便一時想不開想不通,在碰過幾次壁之後,應該就會清楚這一事實的。他其實為難的是,該如何對**施加影響,使其完全擺脫蘇聯控制,儘快成長為一支**的**。

毫無疑問,在現在來說,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後世的中國**雖然有著幾乎不可複製的輝煌,但正像人有出生及成長的過程一樣,在民國大**時期,剛成立不過幾年的**,還正處於它的幼年,也有牙牙學語的過程,也離不開家長的餵養、攙扶以及老師的知識傳授。在這一時期,蘇共創立的共產國際,就是**的保姆、家長和老師。

共產國際即第三國際,又名世界**,它從成立之日起,就肩負著雙項重要使命:一是領導和幫助世界各國**和**黨人,成就馬克思列寧世界**的理想;一是在資本主義列強包圍蘇聯**的情況下,透過各國**,引導各國民眾共同擁護和保衛蘇聯**的成果。

由於共產國際負有雙重使命,而其成立、存在和工作,又基本都在蘇聯**領導之下,因此,共產國際與生俱來就兼具國際主義和民族主義的兩面性。它既會不惜血本,包括捐出本國的金銀財寶,甚至犧牲蘇共黨人的生命,來推動歐亞各國的**運動;也會因為被援助國**不能忠誠履行保衛蘇俄的義務,而強行干預該黨的內部事務。

**自成立之日起,其實就宣佈加入共產國際,為其下屬的一個支部,自願聽從共產國際的領導。對此,**二大專門透過了決議。共產國際對加入者有明確的紀律約束,這包括:凡加入者,黨名必須為“某國**——第三國際**支部”;必須全力擁護蘇聯;必須遵守第三國際一切決議,第三國際也有強迫加入各黨一律遵行的權力;等等。

這時期的中國**人,多數都自覺把自己視同國際**的黨員,習慣站在階級立場上,來看待國家民族關係。因此,在擁護蘇俄或保衛蘇聯的問題上,**員很少會有情感上的困擾。一九二四年中蘇兩國政府商談建交,涉及到外蒙古主權問題時,**方面就曾公開贊同莫斯科的主張。

之所以這一時期的**會這樣行事,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為它深信馬克思的階級鬥爭學說。

按照階級鬥爭學說,資本主義條件下全世界無產階級才是一家,因此,工人無祖國,要不要為民族國家利益而鬥爭,必須首先弄清楚它是不是符合國際無產階級的根本利益。因為蘇聯是世界上唯一的無產階級的祖國,因此,任何爭取和保衛民族利益的鬥爭,都必須服從和讓位於擁護和保衛蘇聯利益的鬥爭。

但是,以這樣一種觀點和方法行事,在民族主義情緒日漸高漲的中國,難免會引來許多批評和質疑。一九二四年**在外蒙古問題上的言論文章,就受到了不滿**的國民黨人的強烈抨擊。而吳安平之所以想對**員施加影響,也是想把這樣的觀點從這些人的思想中去除,加快中國**本土化或中國化的程序。

中國**的組建是在一個極短的時間裡完成的,它和蘇共不同,蘇共經歷二三十年鬥爭磨鍊、分化,最終才成就出一個列寧領導的布爾什維克,而中國**的各方面準備都明顯不足。因此,**和共產國際,從一開始就不能不是一種依賴關係,必須要由共產國際攙扶著才能走上現實的**之路。

但現在的**之所以離不開共產國際,不得不聽其指揮和號令,除了理論上、實踐上和幹部組織等方面有所欠缺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關鍵,就是財政經濟上長期無法**。從建黨開始到現在,**其實一直面臨著經費上的短缺情況,不得不全面接受共產國際提供的經費援助。到現在為止,莫斯科提供給**的經費,已不下一百萬美元的數目。

一百萬美元,對吳安平來說,卻連個屁都不是。因此,吳安平除了打算向**提供,中國**在後世自己總結歸納出的各項理論供其逆向研究吸收外,還準確向其提供大規模的物資及經費援助,以削弱蘇聯及共產國際對**的影響。人一旦形成固定的思想,要想促其轉變,是極其不容易的,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必須要做的一件事。

隨馮玉祥來西峰的**員有二百多人,暫時安置在隴東飯店的幾處附屬院落中,條件也是極好。不過吳安平過來時,一進院落,便感覺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幾十道目光,都隱隱帶有敵意,顯然沒人對他的精心安排領情。

這裡有很多警衛把守,許進不許出,其實就是軟禁。吳安平雖不願難為這些人,但事情沒有溝通好之前,當然不便放他們在西峰自由進出,萬一有人鬧出什麼過激行為,反倒更不好處理。他事先已派人通知宣俠父儘快到西峰來,因此見這人正和幾個人圍坐爭論什麼,也沒感到意外。

因為見過影像資料,吳安平第一眼就把鄧曉平認了出來。他正坐在宣俠父旁邊,聽宣俠父和另一個年輕人激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其實,這邊的議論聲音並不算小,吳安平走近時,聽到自己名字被反覆提了幾次,不問可知,他們議論的應該就是自己。不過,他雖想聽聽這些人對自己看法如何,但宣俠父看他走到近前,便自然停下爭論,向周圍的人介紹道:“這位就是解放軍的總司令,相信你們見過面了。”

吳安平笑道:“剛剛都見過面的,只是沒說什麼話。現在還是要介紹一下,我光知道諸位的名字,跟人可是對不上的。我先來。”說著,正色道:“本人吳安平,新民黨員。”

“劉伯堅。”一個面容堅毅的男子不卑不亢地開口道。

這名字吳安平聽過許多次,也在資料上看到許多次,這回見本人就在眼前,便忍不住多看了兩眼。他相貌敦厚樸實,乍一看,很難將眼前這人和資料所描述的“點石成金劉伯堅”聯絡到一起,不過看他暴露在外的手臉,粗糙、堅實,明顯是久經風沙磨礪,這或許算是他傾盡全力改造西北軍的一種佐證。

“鄧曉平。”

日後的偉人此時還沒顯出崢嶸的頭角,不過單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這是一個求知慾極強的人。吳安平雖然對這位偉人很感興趣,此時卻不好多說什麼,點點頭也就過去。

“劉志丹。”“方仲如。”“安子文。”“”

這裡面或許還有一些日後了不得的大人物,但吳安平只記得一個劉志丹,因為就是這個人一手建立了陝甘邊**根據地,成為工農紅軍兩萬五千裡長徵的目的地。如果他沒在東征戰役中犧牲,或許可能在新中國佔據一個開國大將的席位。

“我就不說久仰了。包括俠父兄在內,可能你們經常議論我,就像剛才那樣,但實際上對我還並不瞭解。我自然也是,也不能說就瞭解你們。這說明大家的交流還不夠,以後是需要加強的。大家就當對方也當自己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有事多溝通,沒事多交流,老話說‘三人行必有我師’,多交流增進瞭解,總是有益的。”

讓很多人驚訝的是,吳安平根本沒擺什麼總司令的架子,只是像拉家常一樣隨意說話。不過對宣俠父來說,這算不得什麼奇怪,他與吳安平接觸過幾次,知道吳安平並不是故作姿態,而是一貫如此,不像想象中大人物的做派。當然,宣俠父認為這是可貴的品質,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吳安平既沒有這樣的意識,也根本就不知道架子怎麼擺。

“這話說得好,以後確實應該多交流。我對你很好奇,其實不只是我,整個甘肅、陝西外加整個民國,只要知道你的人,無不感到好奇。只要你不拒絕,我是肯定要經常登門的。”宣俠父爽朗的笑道。他是個怪傑,並不將一些規矩放在眼中,既然吳安平如此說,他又正好想如此做,那自然不會再推拒。

幾個人隨意說了會話,內容都很沒有營養,而且刻意規避了有關蘇聯的話題。劉伯堅其實是想問一問的,尤其是現在烏斯莫諾夫等人已轉到西峰關押,他想知道吳安平打算怎麼處置,只是幾次被宣俠父以目視阻止,到嘴邊的話就壓了回去。

見氣氛稍微友善些,吳安平就對宣俠父、劉伯堅道:“俠父兄、伯堅兄,你們兩位請跟我來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們商量。”轉身要先走,突然他轉身對鄧曉平道:“希賢兄也來吧,可以幫著出出主意。”鄧曉平原名鄧希賢,是由蘇聯回國後才改的名字,他其實比吳安平還小一歲,不過吳安平要稱呼這位偉人為“弟”,他還真沒有那麼大的底氣。

三人有些驚訝,不知道有什麼事商談,竟要避開其他人。不過見吳安平已起身領路,三人對視一眼,便連忙跟上,想弄清楚吳安平的葫蘆裡究竟要賣什麼藥。

轉過幾道迴廊,穿過兩座月亮門,吳安平帶著三人來到另一座院落前。這個院落還在隴東飯店內部,只是面積要小些,而且由裡到外佈滿荷槍實彈的解放軍警衛,警戒森嚴,不知道在保衛或守護什麼。

吳安平朝三人點點頭,轉身對跟在後面的警衛道:“不要讓其他人闖進來。”說完,就率先跨進了院中。劉伯堅目帶詢問朝宣俠父看一眼,見他也是滿頭霧水,便雙目一凝,跟了上去。宣俠父朝鄧曉平撇下嘴,邊走邊輕聲道:“走,盛情難卻,我們就進去看看,這吳安平到底在賣什麼關子。”

進到中廳,吳安平早在主位坐定。原本廳內有幾個解放軍士兵值守,等四人進來,卻都退到了門外。吳安平擺手讓劉伯堅三人隨意坐下,然後道:“還得等幾分鐘,我要的東西還沒送來。桌上有茶,有點心,大家先隨便聊幾句吧,邊聊邊等。”

宣俠父與他還是稍微熟悉些,忍不住問道:“吳總司令,哎,算了,叫起來真彆扭,還是照你所說,就叫你安平吧。”

吳安平不禁莞爾:“隨便稱呼就行。”

宣俠父這才繼續道:“安平,你把我們三個叫到這裡來,究竟是想商量什麼事?搞這麼神秘,說實話,我都有點緊張。”

吳安平沉吟一下,緩緩道:“不得不神秘些,等你們見到東西,就知道為什麼了。不過,確實有必要先說明一下,免得你們以為我不懷好意。”

劉伯堅沉聲道:“請講。我們洗耳恭聽。”

吳安平腦筋急轉,一邊組織語言,一邊神情嚴肅道:“你們其實很清楚,我是持堅決反蘇立場的。”見宣俠父、鄧曉平有話要說,他立刻打個手勢阻止道:“不要想說服我,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他又繼續道:“我個人和蘇聯沒仇沒怨,也不認識任何蘇聯人,之所以堅決反蘇,完全是民族主義使然。”

劉伯堅三人都經歷過外**立時的國內論戰,那是國際主義和民族主義的第一次交鋒,所以吳安平一開口,他們便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中國人的民族身份和國際的**戰士身份,這兩者之間的衝突,其實在很多**黨員心中都存在,對劉伯堅、宣俠父、鄧曉平來說也是如此,他們無法找到出路,只好臉色難看地沉默。

吳安平很理解這一心情,他說道:“你們不用開口,只聽我說就行。”

“**理想和民族現實、國家利益都是有衝突的,這不僅在你們身上有所體現,在斯大林和蘇共高層、第三國際領導層身上,也必然有所體現。所謂工人無祖國,這本身就是一種謬論,哦,你們不必激動,話雖然刺耳,但你們只要隨便找些工人詢問,就知道這是不容否認的事實。”

“或許你們會說他們覺悟低,但既然你們承認他們是無產階級**的主體力量,就不能不考慮這些覺悟低的人的想法,因為這些人才是絕對多數。所謂的布爾什維克,不就是多數派的意思嗎?好了,這些也不說。我知道,想說服任何一個抱有堅定信仰的人,這本身就接近於徒勞。”

“只是,我想說,無論你們是不是國際主義者,在所有人眼中,包括你們眼中,這個苦難的中國都始終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祖國。我們是兄弟,是血脈相連的中華兒女。不管你們怎麼看我,基於這一點原因,我想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而且我認為,這些幫助正是你們**所急需的。”

劉伯堅道:“吳總司令有話不妨明說。”

吳安平笑道:“看來伯堅兄對我不甚滿意,這稱呼又換回來了。”

劉伯堅不吭聲,宣俠父又道:“安平,不管我們的政治理念是否相同,你只要有這份心,我們**是很感激的。有什麼話,你就明說吧,把圈子繞來繞去的,也沒什麼意思。”

吳安平點點頭道:“確實,繞圈子很沒意思。我就直說吧。”

“我給你們準備了兩份禮物。一份是一些研究馬列的專著及文獻資料,包括政黨組織、建設、管理、鬥爭實踐、施政綱領等相關理論和具體構成方式,也包括對中國國情的分析、對蘇共歷史的解析、對資本主義制度的解構等許多方面的內容。當然,這只是第一批專著及文獻資料,另外其實還有許多,以後經過整理分類,我會陸續再向你們提供。”

“當真?”劉伯堅急切問道。他其實並不相信吳安平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但吳安平提到的一些內容,正是目前**所急迫需要瞭解的,他不能不抱有一點希望。

宣俠父搖頭道:“我相信你的誠意,但你這話我覺得不靠譜。”

鄧曉平第一次開口,卻道:“既然安平兄如此說了,我們不妨期待,想來安平兄也不是胡亂開口之人。”

吳安平笑道:“靠不靠譜,待會你們就知道。不過有句話說在前面,這些東西絕對不允許翻錄,也決不允許帶出西峰,你們只能在這裡做研究。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要求,我就不多說了,你們就當是強制規定吧。”

宣俠父道:“古怪”

吳安平道:“別管古怪不古怪,只要能幫到你們不就挺好?嗯,這些東西我們新民黨也要用,其實不方便外傳的,所以,你們理解吧。”

劉伯堅問道:“你說兩份禮物,如果這是一份,那當真算是厚禮,只是不知道另一份禮物是什麼,有什麼說法?”他也來了興趣,忍不住就想追問。

吳安平的目光先在三人臉上掃過,繼而深吸一口氣道:“這第二份禮物,其實最簡單,不過也最實用。直到昨天我還在考慮,這份禮物究竟送還是不送,不過今天一早我想通了,還是要送,而且要一次送到位。”

宣俠父神情古怪道:“聽這話的意思,莫非你是想送錢?”他這麼一說,劉伯堅、鄧曉平的神色也古怪起來。如果這是真的,那大資本家援助要革他命的**,這也未免有些太過滑稽。

吳安平深深看了宣俠父一眼,突然笑道:“俠父兄不愧被稱為怪傑,這麼離譜的事都能猜到。不錯,我正有此意。”

宣俠父真心高興道:“安平真不愧是大財主,就是財大氣粗,說吧,你準備支援我們多少錢?預先告訴你,少了可不頂用,你最好痛快些,多從身上拔幾根毛。”

吳安平禁不住搖頭:“看來有句話說的沒錯,**也要請客吃飯,這不一說到錢,就立刻要板上釘釘,不過,你們放心,我一向說到做到,不會空言誆騙的。”說著,他想了想,問在座的三人道:“如果我沒有算錯,你們**現在每年需要的經費應該不超過一百五十萬銀元,可對?”

這方面鄧曉平不清楚,宣俠父略知一二,劉伯堅卻是一清二楚,只見他勃然變色道:“你從何而知?這些情況一般的黨員都不瞭解,你從何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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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安平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隨口道:“這不算什麼,其實我知道的比你能想到的更多。不過你放心,我是另有渠道,可沒在你們內部安插什麼人。據我所知,你們每月的黨費大概在一萬五千銀元左右,除此以外,還有些募捐,數目也不太大,最大的經費來源,應該是蘇聯的援助,今年大概有一百來萬吧,可有差錯?”

這下宣俠父、鄧曉平的臉色也變了。他們雖不知道吳安平所說的數目是否貼切,但看劉伯堅鐵青著臉,悶聲不吭,也知道即便差也差不到哪去。

宣俠父嚴肅地道:“安平,如果你確實誠心幫助我們,就請把消息來源一併說出,否則這錢再多,我們也是不會接受的。”

吳安平苦笑道:“既然這樣,我就說了吧。這些訊息其實是從蘇共內部得到的,你們不要不信,也不妨先存疑,等那幾箱文獻資料和書籍送來,你們略微翻看翻看,就該知道我所說不假了。裡面有蘇共封存的檔案,雖然不是原件,但只要你們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是真是假。這樣的東西蘇聯幾十年內都不可能解禁,你們說我從哪裡得到的?”

其實,檔案確實是真的,但不像吳安平所說是從蘇共內部得到,而是因為後世蘇聯解體,俄羅斯解禁一些檔案,夏聽白光明正大從飄天文學上下載列印的。這情況自然不能說,況且說了也沒人會信。吳安平絕想不到,他只是隨口這麼一說,在後來卻引發蘇共內部劇烈震盪,直接導致駭人聽聞的大肅反,提前幾年出現在了蘇聯。

劉伯堅三人面面相覷,顯然也不肯深信。

吳安平不再繼續解釋,而是接著剛才的話道:“我可以向你們提供每年兩百萬銀元的無償援助,這些錢可以是銀元券、美元、英鎊、法郎、日元,也可以是盧布或同等價值的實物,隨你們挑。而且,我可以保證,沒有任何的附帶條件,但只有一條,這些錢絕對不能用來買軍火,其他隨你們怎麼用。也不必簽署什麼檔案,我相信你們的口頭保證。”

劉伯堅沉吟道:“聽起來是不錯,不過這件事我們幾個做不了決定,還需向組織反映,由中央拿主意。”

吳安平道:“無所謂,反正我這裡沒問題,這筆錢就存在西北建設銀行的特別賬戶裡,你們隨到隨提。不過我勸你們,這件事最好不要通報第三國際的人知道。不要用那種眼光看我,如果這算不懷好意,那我承認。我只希望中國人自己**完成中國的**,那些黃頭發、棕頭髮、褐頭髮、紅頭髮的外國人,不要再指手劃腳,他們沒有那份好心,也沒有那個水平。”

鄧曉平有些話要說,只是資料這時送了過來,幾個解放軍戰士抬著三個沉甸甸的大木箱子,立刻吸引了他的注意,這話到底也沒說出來。

吳安平一直留意他,本想聽聽他說什麼,但見他把話咽了回去,也不好多問,遂擺手讓戰士自行離開,他走到一個木箱前,伸手揭開了箱蓋,對圍上來的劉伯堅三人道:“東西在這裡,你們檢查一下吧,看我剛才所說有沒有不實之處。”

這口箱子裡,最下面一層都是書籍,書籍上則是擺放整齊拿皮筋束起的一疊疊的文獻和零散資料。劉伯堅先是拿起一本書,看書名是《政治經濟學批判大綱》,又拿起一本,是《對反杜林論的再研究》,然後《馬克思主義哲學史觀》、《黨建研究》、《重讀資本論》、《馬克思資本論和黑格爾邏輯學》、《國家與**導讀》等等,過目一數,就有幾十本之多。

宣俠父拿起一本書,見書名是《十月**的真相》,便隨手翻了翻,這一翻登時臉色大變。他將書放下,拿起一疊資料,見最上面的標題是《解密蘇共:1918》,手抖著不敢翻,放下又換另一疊,見標題是《大失敗:二十世紀**的興亡》,忍不住翻開,明顯覺察到不是全本,而是節選的內容,不過只看了幾頁,便讓他冷汗直流,猛地合上,不住喘息。

鄧曉平拿到手中的書卻是一本《第四國際》,翻了幾頁便知道是翻譯的外國著作。他又看到一本《現代資產階級理論社會學批判》,還是翻譯書,然後《列寧的最後鬥爭》、《自由、權力和所有權》、《關於過渡社會的理論》、《馬克思主義是科學還是啟示錄》、《**政權體系》等等,都是翻譯過來的外國著作。不過他同時發現,這些書的內容大多並不太全,有些地方似乎少了不少頁數。

三人不約而同抬起頭,從另兩人的目光中,分別發現了恐懼、喜悅和驚訝。他們齊齊看向吳安平,發現這位始作俑者竟異常平靜,拿著一疊文獻資料在翻看,上面的標題赫然是《論第三國際的必然破滅》,而旁邊的桌子上,則擺著一本《馬克思列寧主義社會學原理》和一本《英國工人階級狀況》。

“沒可能的。這些書籍和資料你到底從哪裡弄來的?”劉伯堅激動地道。

吳安平嘆口氣道:“追尋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只要對你們有幫助,何必管從哪裡來的呢?如果我說是從八十年後拿過來的,你們相信?人總會有秘密,這就是我的秘密,雖然說了你們也不信。”

宣俠父看看劉伯堅,又看看鄧曉平,然後對吳安平道:“不管怎麼說,安平,都要謝謝你,這些書籍和資料我們確實很需要。這樣吧,你讓警衛送幾個筆記本和鋼筆、墨水過來,再定時給我們送些吃喝,沒幾天時間,恐怕我們是不會走出這院落的。對了,其他人還得通知,我去吧,再給他們拿幾本書,讓他們先學習著。安平,這幾天就麻煩你了,不過你是始作俑者,吃你的、喝你的、花你的、住你的也是應該。”

說著,宣俠父拿起一本《**原理》和一本《**宣言導讀》便朝外走,剛走幾步,突然又轉身看了一眼那幾口箱子,然後對吳安平道:“大手筆啊,大手筆啊,安平,我真是服了你了。”

吳安平愕然,問劉伯堅和鄧曉平道:“俠父兄此言何意?”

劉伯堅沒回答,反嘆口氣道:“雖然這些書和文獻資料還沒有仔細閱讀,不過我已經知道,你給我們製造了一些麻煩,很大的麻煩。”

鄧曉平道:“或許這是好事吧。”

吳安平笑道:“有麻煩才好。有麻煩就說明有問題,發現問題才能解決問題,你們現在明白我是出於善意了吧?”

劉伯堅與鄧曉平同時搖搖頭,各拿起一疊資料翻看起來,倒把吳安平晾在了一旁。

吳安平訕訕笑了笑,自己也覺挺沒意思,便對兩人道:“後堂就是臥室,被褥早準備好了,旁邊還有個小浴室和兩個廁所,你們盡情使用就是,錢我早交了一個月,不用節省。”說完,他也出了院落,卻朝馬鴻賓、馬鴻逵等人的住處走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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