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鷹哥的確說對了，”薛瑞揚聲道，“本來這件事應該我們所裡去做，但這麼一來很可能引起鄉民恐慌，一旦官方出動指向性是很明確的。”
眾人點頭。
“這個就包給我們。”胡志豹道。
“我還要跟大家說一點，萬一哪天有可能抓捕這個殺人狂，還要各位哥哥助陣。”
“那還用說嗎？”幾個人都這麼說道。
……
蔣順義廂房裡，這個晚上的“會議”增加了蔣廉忠。
“你一個校長怎麼就不好取消他監管的資格？”蔣順義已經很沒有了耐性。“已經停工這麼多天了。”
“我不是跟爺爺解釋過了嗎？”蔣廉忠道，“這個監管是我們校委會一起商議決定的，為的是確保學校建設的質量。這質量關乎我們蔣村人孩子的安全甚至性命。”
“你跟爺爺扯這些？這質量問題，教育局長還會不關心？包工頭還會不關心？廉忠啊，你不是不知道，爺爺要儘快置換出你學校的那塊地皮來。”
“那爺爺要催的是包工頭按程垂範的要求做。再說，目前這種形勢下，程垂範都能從局裡開出委派書來，我的話他還會聽？這個人是什麼性格，爺爺你不是不知道。”
“你呀，就是這麼死沒用。”蔣順義恨恨地道。
“不過，爹，”蔣孝才吸了口煙道，“廉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程垂範這個人，我和孝泉都奈何不了他，廉忠能有什麼辦法？”
“他不是校長嗎？”蔣順義沒好氣地道。
“局長都奈何不了，校長能有用？”蔣孝泉嘟噥了一句。
“那按你們的意思就讓程錘子這麼折騰？到時我們怎麼向TW那邊交差？”蔣順義白了一眼兩個兒子。“廈M那邊要求年底建設項目竣工，下學期務必在新校區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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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必務必，那也要看現實情況。”蔣孝才道。
“人家已經給了我們二十萬了。”蔣順義道。
“上次爹不是說可以讓那邊派人來把程錘子做了嗎？你把情況反饋給他們，看他們怎麼說？”蔣孝泉道。
“把程垂範做了？三叔什麼意思？”蔣廉忠問道。
“這個你不用關心。”蔣順義道，“你回去吧。我和你大叔三叔再議議。”
蔣廉忠狐疑卻也乖乖地走出了廂房。
“你個老四，這種事情在廉忠面前說什麼說？”蔣順義罵道。
“我說快了一點。”蔣孝泉抓了抓頭。
“也沒什麼，反正以後廉忠都會知道。”蔣孝才道。
“那我就打個電話試試。老二，老四你們去找點事把你們的老媽叫出來，我好和施斌通電話。”
蔣孝才和蔣孝泉一起去蔣順義的臥室把正在燈光下納鞋底的母親叫到了堂前說事，蔣順義進臥室打電話。
“是蔣老爺子啊。”電話另一頭傳來施斌的聲音。
“施，施先生，”蔣順義一時不知怎麼稱呼施斌，“這裡有一個情況要跟你彙報一下。”
“什麼情況？”
蔣順義把情況說了，“已經停了好幾天工了，這麼下去，年底我就交不了差了。”
“蔣老爺子，李先生跟我說了，年底是必須完工的。三十萬錢我已經打了二十萬給您了。”施斌的語氣很僵硬。
“這我知道，所以這麼晚我還打電話給你。這個程錘子，我們蔣家和他多次較量過，他已經整的我們很沒有辦法了。”
“那是您的事情。無論如何年底學校建設必須完工。想盡一切辦法也要讓工程完工。李先生反覆交代過的。”
“我打電話是有個想法同你商量。”
“您說。”
“這個程錘子是目前工程進展的唯一阻礙，”蔣順義道，“他把我小兒子整進了監牢，還整的我老四請人頂了罪，我有個想法要麻煩施先生和李先生通報一下，我想把這個人做了。”
“做了？”
“想請李先生替我從那邊找個人來，悄悄地把他做了，這樣，不但能確保工程按期完工，也洩了我們的私恨。”蔣順義咬牙切齒。
“我說蔣老爺子是不是氣糊塗了，”施斌道，“我們即將合作的工程那是涉及黨……涉及李先生家族大業的事情，你弄一個這麼大的事情來，不是存心引起政府的注意嗎？無須向李先生彙報，我直接告訴你，你想都不能這麼想。”
“……”
“蔣老爺子，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要想到，小不忍則亂大謀，這不是李先生反覆提醒過您的嗎？”施斌在電話裡開導蔣順義，“您個人的仇恨在這種情況下是必須放到後一步的。我給您承諾，一旦我們的大工程完工，也就是那個程錘子生命結束之時。”
“可是……”蔣順義語噎。
“你還是擔心學校工程建設嗎？這樣，我明天把剩下的十萬匯給你，你用錢去打通關節，你們當地政府，還有教育局，你都可以把關係用起來，這些關係用起來，還解決不了問題？你還可以組織老百姓鬧一鬧，對了，你們政府不是最怕百姓鬧嗎？就說孩子一天到晚坐在危房裡上課，他們做父母的擔心。給政府施壓，再讓政府給程錘子施壓，事情肯定會得以解決。”
“好——吧。我再試一試。”
“不是試一試，是儘快將問題解決。”施斌囑咐道。
……
志虎代銷店，此時正是散席的時候。
大家都擁在店門口，蔣村塘北路上，說感慨的話，說感謝的話，說喝醉了的話……
胡志豹把程垂範拉到一旁，“別以為我喝多了哈，兄弟，”胡志豹勉強把手搭在程垂範的肩上，程垂範只好儘可能地彎著腰。
“有事你說。”
“就是蔣村新建學校建築材料專案的事。葉江河不是被抓起來了嗎？這專案……”胡志豹打了個酒嗝。
“咔，還說喝多了。”
“以前我們也議過的，葉江河被抓，我就覺得有了可能。”
“應該有可能。我會為你爭取。”
“程兄弟他媽的就是這麼仗義，”胡志豹恨不得在程垂範臉上親一口，只可惜個頭不夠高，夠不著，“那走了。”
於是大家作鳥獸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