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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再遇反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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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生與任遊也是道:“要不是大人,我們二人早就已經被砍了腦袋,大人,你就是殺了我們,我們也不離開半步。”

“不錯,我們絕不離開大人。”

宋慈聽得這話語時,十分感動,但是,自己怎能把他們帶在身邊一輩子?這樣一來,豈不是拖累了眾人?

“你們……你們都不要說了,任遊,這十年過去了,你也成了四十多的人了吧,還有小月瀟湘,你們都已經是三十多的人了,宋某怎能拖累你們一輩子?”

“再說,你們都還沒有成親,跟在宋某身邊,你們遲早會是獨身一人,可惜,可惜了啊!”

任遊道:“大人,你這意思就是嫌棄我們年紀大了不是?如果是這樣,我們願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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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大人,如果你心甘情願讓我們離去,那我們走了就是,絕不拖累大人。”

宋慈嘆息,急忙解釋道:“宋某並不是嫌棄你們,而是……而是你們總得有一個歸宿不是?總不能將來一個人過日子吧!”

“這個就不用大人操心了,我們的命都是大人給的,要不是大人,我們早就已經死去了,你說是不是?”

“不錯,除非大人親口告訴我們,是嫌棄我們年紀大了,否則的話,我們絕不走。”

宋慈事到如今也只得無奈了,他沒想到事情已經演變成了這樣,在他心裡,早已不是把這幾人當成下屬,而是如同兄弟姐妹一般。

“可是你們跟著我,早晚有一天會有生命危險,圍剿,這些人可都是真正的反賊,他們不比我們當初所遇到的人那麼簡單,所以說,宋某還是……”

秦小月等人態度堅決,絕不離開,“大人,我們已經說了,不管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萬丈深淵,除非大人親口告訴我們,我們年紀大了,你看不起我們,怕我們拖累你,否則,我們絕不離開。”

聽了這麼多,宋慈如今也只能選擇妥協了,“你們……哎,既然這樣,那就留下吧,不過一路上必須小心安全。”

“嗯大人,我們知道。”眾人大喜。

“還有,小月瀟湘,你們去收拾一下行禮,我等明日就趕路,在長汀縣待了如此之久,宋某竟然有些捨不得了。”

“好的大人。”二人轉身離去。

宋慈則獨自來到衙門外,在這長汀縣,他經歷了太多太多,腦海中,竟然有些不捨。

路上,不知何時玩蛐蛐之人再一次出現,宋慈不知道,是賈涉而為,還是這些百姓真心喜歡此獸。

忽然間,有一百姓快速跑過,口中大喊,“好消息好消息,邊境金人宣佈再一次後退一百裡,我大宋前線將士勇猛,快要徹底擊敗金人了。”

“好消息好消息,邊境竟然……”

街道上,歡呼聲四起,他們十分高興,這對大宋而言,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宋慈見得這些歡呼的百姓時,卻是深深嘆息,他知道,定是抗金的將軍在義和,或者是割地賠償成功,否則,怎能有今日?

這些虛假的安定,其實更是為日後帶來後患,現在還不擴充軍隊,將來拿什麼和金人鬥?

轉身回到屋中,宋慈快速寫好一張摺子,他要像理宗皇帝諫言,大宋不能在坐以待斃了。

“文成文武,你們二人立即把此物透過驛站傳到皇宮,記得用加急,不能在路上耽誤。”

“是大人。”

夜幕已經來臨,不知不覺中,小月瀟湘就已經把所有物品裝上,準備明日時趕路所用。

晚上眾人坐在桌旁,桌上放有幾個小菜,宋慈道:“任遊,明日一早你把官兵全部帶來,有些人是先帝寧宗皇帝所給,也有的是當地百姓自願跟著宋某,如今,我怎能拋下他們不管?”

“是大人。”

眾人正有此意,有了這些人,在路上哪怕碰見小規模的反賊也是不怕,自保沒有問題。

秦小月道:“大人,那關於這個長汀縣還在玩蛐蛐的百姓怎麼辦?莫非咱們不管了?”

宋慈一臉的無奈,良久之後開了口,“已經管不了了,宋某已經調離此地,同時,也有制置史賈涉在干預,我等怎能是對手?此事,還得朝廷,還得理宗皇帝下令,不然,憑我們之力,很難弄好。”

眾人點頭,忽然間,有衙役從外面跑了進來,大聲道:“大人,大人,外面忽然聚攏了一群百姓。”

“聚攏百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大人,據說,他們手中拿著許多水果一類的,好像是聽說大人要調離,此刻前來送行了。”

聽得此話,宋慈立即跑了出去,來到衙門口一看時,外面有著上百百姓,他們,像是原先那群反賊,此刻化寇為民,前來了。

隨著宋慈的出現,他們大喊,意思乃是這長汀縣捨不得宋慈,捨不得如此好的知縣。

有人道:“宋大人,你能不能留在此地?我們長汀百姓舍不得你離開,也舍不得你這麼好的官員啊!”

“是啊是啊大人,你在長汀這些日子,又是發賑災糧,又是平反又是剿匪,你可是一個大大的清官,我們……我們老百姓實在是舍不得你啊!”

宋慈搖頭道:“鄉親們,你們的心情宋某理解,但是宋某的調離,乃是皇上決定,乃是朝廷決定,宋某怎能違背聖旨?”

“那……那我等就不能像皇帝請願,把你留在這裡麼?”

“是啊是啊大人,我們百姓真的不希望你離去,你看,你在長汀縣這些日子,我們這裡治安好了許多,小偷小摸的沒了,搶劫的也沒了,你若是離去,我們可是再也碰不到這樣的好官了。”

這一幕,宋慈看在眼裡,他十分感動,百姓就是這樣,你對他好,他便對你好,這樣的一幕,貪官汙吏永遠都別想看見。

但是,自己還真走不可,聖旨一到,怎能繼續拖延?

宋慈也不捨,但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大宋,還有許多人在等待自己。

“鄉親們,你們的心情,宋某都懂,但是,大宋這天下,還有許多地方都需要宋某,還有許多百姓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說,宋某怎能置他們與不顧?”

這一刻,他們懂了,同時,也知道自己不能夠再一次攔住宋慈,大宋這天下,看似風平浪靜,其實,這暴風雨已經快要來了。

他們把籃子裡水果全部放在地上離去,宋慈阻攔無用,只得叫人通通拿進衙門。

進到屋中,宋慈道:“文成文武,明日天還沒亮時我等就出門,否則,這百姓又要相送了。”

“好的大人。”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時,眾人已經收拾好東西,緊接著偷偷摸摸出了城,馬車行走在山路時,天色已經亮了。

但是,同樣有一隻無形的大手遮擋住了大片天空,漆黑一片。

大隊人馬沿著官道行走,不知不覺中,已經出了長汀縣。

午時,眾人停下歇息,太多人了,做飯是一個問題,索性宋慈也不著急,倒不如慢悠悠趕到淮南。

忽然間之間,附近草叢中有摩擦聲,聲音越來越近,很快,上百人的隊伍就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眼皮子底下。

他們凶神惡煞的,眸子像是要吃人一樣,死死盯著宋慈等人。

這些人乃是反賊,在此地集結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們不打劫普通老百姓,只弄朝廷和員外,算是有些正義。

其中一人道:“老子在這裡天天等,月月等,足足等了數月,此刻終於有官兵來了,來人啊,給我把他們包圍起來,一個也不能放過。”

上百人同時行動,但是宋慈這邊的官兵在任遊的命令下,也是抽出武器準備行動。

宋慈神色一變,怒道:“諸位先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宋某知道,你們做反賊其實也是逼不得已是不是?”

反賊頭子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嘿嘿,今天遇見我們,算你們倒黴,不過在死之前,我等願意告訴你,我們針對的乃是朝廷與有錢人,至於窮苦人家,我等從來沒有打劫過。”

宋慈望著他們,“如此說來,諸位還是一群綠林好漢了?既然這樣,那宋某說的是,綠林好漢不都是劫富濟貧嗎?你們打劫這些為富不仁的也就罷了,為何好要打劫朝廷?”

“朝廷?嘿嘿,朝廷要是有作為,我等豈能做反賊?擁護都還來不及,你說對吧。”

這一點,宋慈無法反駁,事實就是如此,倘若朝廷真的作為,百姓有吃有喝,誰又會冒著如此大的風險做反賊?

宋慈道:“諸位,宋某奉勸你們一句,最好放下武器,回到家中去吧,從古至今,從大唐到北宋,再到南宋,你們可知,每一次的反賊出現,會給百姓帶來什麼?”

“同時,你們又可知這是誅九族的罪名?萬一被皇上知道,恐怕你們的親朋好友,但凡沾上一丁點關係的,通通跑不掉?”

“這一點,我等早就知道,否則,又怎能做反賊?這位大人,看你說話客客氣氣,不像是什麼貪官汙吏,只要你把銀子全部留下,我等絕不為難你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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